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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雁斋书灯录-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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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其整理编集为《言言斋书话》,以继西安梁永教授(1918—1991)的《雍
庐书话》(南京大学出版社1993 年12 月第1 版,563 页,14。50 元)之后向
社会流传之。近来以浙江嘉兴秀州书局书友范笑我的介绍,终于打探到周氏
后人的下落。原来周越然共有子女14 人,今尚健在的4 个女儿,均已在沪退
休。其遗书先后捐献给了上海市文物保管委员会和复旦大学图书馆,其余在
1966 年“文化大革命”开始“破四旧”时,因无单位愿意接收而送入废品回
收站。

与周越然大抵同时写作书话的,还有现代作家、学者周作人(1885—


1958)。他在其《夜读钞》、《书房一角》诸集中曾兼谈古今图书,被钟叔
河先生选编为《知堂书话》(岳麓书社1986 年4 月第1 版,上、下两册,932
页,6。00 元)行世;现代藏书家、学者郑振铎(1898—1958 年)撰写的《漫
步书林》、《读书杂记》等,则为后人选编为《西谛书话》(北京三联书店
1983 年10 月第1 版,上、下两册,725 页,2。40 元);此外,还有阿英(1900—1977 年)写作的《夜航集》、《红楼梦书话》等。由此看来,人们对于“书
话”一体,绳绳继继,时有庚续,倒也不甚寂寞。

然而,人们却并不推崇这些一脉单传的“古籍书话”的学者对“书话”
文体的奠基之功,倒是不约而同地把多谈现代文学作家作品的《书话》(北
京出版社1962 年6 月第1 版,117 页,0。45 元)和后来的《晦庵书话》(北
京三联书店1980 年9 月1 版,511 页,1。40 元)的作者唐彛壬钗笆榛
主人”。似这等厚此薄彼,倚轻倚重,究为底事?

原来,当代的书话作家们,如香港克亮(黄俊东)、杜渐(李文键)、
林真(李国柱),北京姜德明,西安梁永、高信,苏州王稼句,南通陈学勇,
济南徐明祥,十堰黄成勇,以及我自己,均在其书话集子里坦陈过所受唐氏
书话的有益而深刻的影响。这样的众口一辞,那么,人们之奉唐先生为“书
话主人”乃至“现代书话之父”,自是不可更易的定评了。

朱金顺先生说道:“书话的体式,恐古已有之,并非唐彛壬拇粗啤
在古代学者和藏书家笔下,撰写过大量的题跋、藏书记一类的文字,这也就
是书话的品式了。新文学家中,写古籍的题跋、藏书记一类的文字者,也不
乏其人,据说郑振铎撰写的这类文字,在600 则以上。但是,写新文学书籍
的书话,唐彛壬κ舻谝蝗恕>」茉缭1937 年阿英就有《鲁迅书话》发表,
但他的兴趣在晚清文学上,新文学书话撰写不多。”他认为,唐彛壬氖
话“有版本的知识,有书籍的掌故,有扼要的评论,有时还将收藏经过或与
作者的友谊一类抒情文字夹在其中,成为特殊品类的散文作品”,“唐彛
生是写新文学书话的开创者,。。近些年,写这类书话的人日益增多,以‘书’
为题的集子出版了不少,书话品类已蔚为大观。。。书话的大量出现,丰富
和拓宽了史料学的领域,也使小品散文增加了品类,凡此都与唐彛榛暗挠
响分不开”。(《唐彛壬搿词榛啊怠罚亍短茝|纪念集》,社会科学文
献出版社1993 年5 月第1 版,852 页,25 元)

然而,有意思的是,唐彛壬约喝丛缇陀醒栽谙龋菏榛暗男问健笆嵌
种多样的,怎么写都可以”,他“并不准备向书话吹去紧箍咒:这样写是书
话,那样写不是书话”(《林真说书·序》),并再三声明:

中国古代有以评论为主的诗话、词话、曲话,也有以文献为主专谈藏家与版本的,

如《书林清话》。《书话》综合了上面这些特点,本来可以海阔天空,无所不谈。不过我

目前还是着眼在“书”的本身上,偏重知识,因此材料的记录多于内容的评论,掌故的追

忆多于作品的介绍。。。我曾竭力想把每段书话写成一篇独立的散文:有时是随笔,有时

是札记,有时又带着一点絮语式的抒情。通过《书话》,我曾尝试过怎样从浩如烟海的材

料里捕捉使人感到兴趣的东西,也曾尝试过怎样将头绪纷繁的事实用简练的几笔表达出

来。

(《书话·序》,1962 年4 月)

我写《书话》,继承了中国传统藏书家题跋一类的文体,我是从这个基础上开始动

笔的。我的书话比较接近于加在古书后边的题跋。。。中国古书加写的题跋本来不长,大

都是含有专业知识的随笔或杂记。我个人认为:文章长短,不拘一格,应视内容而定;但


题跋式的散文的特点,却大可提倡。。我也曾努力尝试,希望将每一段书话写成一篇独立

的散文。。。我以为书话虽然含有资料的作用,光有资料却不等于书话。我对那种将所有

材料不加选择地塞满一篇的所谓“书话”,以及将书话写成纯粹是资料的倾向,曾经表示

过我的保留和怀疑。。

(《晦庵书话·序》,1979 年10 月)

书话的形式也确是多种多样的,怎么写都可以。但我反对有些人把书话仅仅看作资

料的记录,在更大的程度上,我以为它是散文,从中包含一些史实,一些掌故,一些观点,

一些抒情的气息,给人以心地舒适的艺术的享受。

(《林真说书·序》,1981 年1 月)

这一席话,不仅坦率地承认了,《书林清话》乃至其渊源所自的中国传
统藏书题跋一类的文体对他的“书话”的影响关系,而且明白地表述了他对
这一文体的风格上的期许。看他多次在序文中反复强调不要“把书话仅仅看
作资料的记录”,而应该“把每段书话写成一篇独立的散文”,那么他的“书
话观”不也就很鲜明了吗?

我总是认为,他的这一番话并不是无的放矢的随谈,而是有所指认的批
评,而批评的对象似乎应是知堂式的“书话”那一类。因为周作人的那些作
品确是有着“将书话写成纯粹是资料”的严重倾向,而他在内心深处又确是
认可唐氏的这些“书话”短文的(参《晦庵书话·序》)。由此可见,唐彛
先生虽然在主观上不想为“书话作法”抛出什么“紧箍咒”,然而终于还是
给书话作者立下了若干在写作中应当恪守的“戒约”——终是“因先前写过
书话,竟将自己的一点心意和盘托了”(唐彛妒楹R购健ざば颉罚

这样说来,作为一种关于书及与书有关的人和事的知识小品的“书话”,
确实是由唐先生继承下来并发扬开去的。因而如同笔者个人所躬自体察到
的:“由《晦庵书话》而知读书有味、藏书多趣,知好书遇求之道、得失之
理,知文笔佳处、思想极境,知人生苦短、学问贵恒,知前辈道德文章,端
赖后生薪尽火传,乃于书话一体笃有偏嗜。。”也就真个不是一己的私得,
而几乎可以说是书话作者乃至读者们的共识了。大概正因为如此,包括本文
作者在内的书话作家们,才那么争先恐后地要向书友读者道出自己对于唐氏
书话的喜爱,那么心悦诚服地要来表明自己的作品同唐氏书话的继承关系,
并那么勤苦不倦地要为中国书话去写作续编新篇了。

据不完全统计,如今公开出版了的仅仅在书名中公然嵌有“书话”字样
的有名有实的书话集就已多达数十种了。除了上面已提及的以外,较早问世
的还有黄俊东《书话集》(香港波文书局1973 年版)、曹聚仁《书林新话》
(北京三联书店1987 年12 月第1 版,335 页,1。95 元)、冯亦代《听风楼
书话》(浙江文艺出版社1988 年版)、许定铭《醉书闲话》(香港三联书店
1990 年2 月第1 版,258 页)、杜渐《书痴书话》(香港三联书店1992 年1
月第1 版,282 页)、李庆西《书话与闲话》(浙江文艺出版社1991 年版)
等,这还没有包括那些具书话之实而无书话之名的如黄裳先生的《榆下说书》
(北京三联书店1982 年2 月第1 版,379 页,1。20 元)等众多集子。

至于近两年来,单行本的如陈子善编的《学人书话》(上海文汇出版社
1995 年1 月版,253 页)、邓云乡著的《水流云在书话》(上海书店出版社
1996 年12 月版,406 页)、杨栋著的《荫园书话》(山西高校联合出版社
1995 年8 月版,258 页),以及北京出版社的《现代书话丛书》、浙江人民
出版社的《今人书话丛书》、广州出版社的《台港名家书话文丛》等等,不


胜枚举。于此我们足以见出“书话”之受作家学者的青睐程度和受读者欢迎
的热度了。

在我的视野中,如今在书市上还能够及时访到的书话类读物,还有辽宁
教育出版社的《书趣文丛》中的一些单集和上海倪墨炎先生主编的《书友文
丛》(汉语大词典出版社1996 年8 月版)中的一些本子等。其中倪先生主编
的《书友文丛》,不以“书话”为号召,而是提出了“读书随笔或准读书随
笔”的说法,他在该套书的《总序》中对“读书随笔”这个概念论述得颇为
全面:

读书随笔是小品散文的一种,是一种较自由的文体,可容的内容也比较广阔。它可
以写书人书事。可以侧重写人,可以侧重写事,也可以侧重写书;它可以是读书札记,诸
如史料考证,版本书话,钩沉辑佚,掌故琐记,乃至一段古文的释义,一条注文的纠错,
一篇赝品的辨伪,都无所不可;它也可以是读书随想,可以接近于书评,也可以接近于鉴
赏,也可以接近于创作谈,乃至于接近社会文化现象的短论。至于写作谋篇,更无拘束,
既可以是文章,也可以是日记、书信、访谈记录;既可以笔致凝重,也可以下笔轻松;既
可以生动活泼,也可以严肃老到;既可以絮絮如谈家常,也可以机智而妙语连珠。

我们不大赞成把读书分成求知和求趣两类,好像一种是为“致用”而读书,一种是
为“趣味”而读书。其实在读书生活中,常常是求知中得趣,自娱中得识,两者总是相辅
相成,不大可能分离而对立。
去年秋天以来,由北京姜德明先生主编的《现代书话丛书》(北京出版

社1996 年10 月版),广泛地受到读书界的关注。因为该书首辑将鲁迅、周
作人、阿英、郑振铎、巴金、唐彛⑺锢纭⒒粕8 人,次辑将夏衍、胡风、
曹聚仁、叶灵凤、陈原、姜德明、倪墨炎、胡从经8 人的有关书人书事的作
品系统推出,可以使普通的书话爱好者作一次性的购藏,不烦寻访之劳。姜
先生在该套丛书的《序言》中所发表的若干关于“书话”的意见,对于认识
“书话体”,也是很有启发性的。他说:

现在,书话这种形式已经非常习见了。
特别是在读书界,所有爱书者几乎没有不喜欢读书话的。
中国文学史上出现的诗话、词话、曲话古已有之,名著多有,惟有书话似乎是近六

十年始为人们所用,并逐渐流传,终于为公众所认可。到目前为止,人们对书话的理解仍
各有不同,在理论和实践上,既无统一的定义,写法上也各行其是。书话的形式也许还要
经过一段较长的时间的发展和探索,才能更臻完美,认识统一。

现在,人们对书话范围的界定还比较宽泛,多数人把凡是关于读书的散文、随笔,
包括书的序跋,甚至较短的书评,一律目为书话。或者说,书话本来就内容宽广,可以无
所不谈,不必强求统一。

但,有些认识已经逐渐为更多的人所接受也是事实。如,书话源于古代的藏书题跋
和读书笔记,并由此生发、衍变而成。书话不宜长篇大论,宜以短札、小品出之。书话以
谈版本知识为主,可作必要的考证和校勘,亦可涉及书内书外的掌故,或抒发作者一时的
感情。书话不是书评,即不是对一本书作理论性的全面介绍、分析和批评。书话不能代替
书评。

我常说,书话只要能够引领读者爱慕知识,并唤起他们爱书、访书、藏书的兴趣就
好,不必过苛地要求它承担更多的繁重任务。
对照倪、姜两位先生的意见,那么,显然还不足以辨别何种文字为“书

话”,何样文章为“读书随笔”,或者说,“书话”是“读书随笔”中的一
种呢,还是其他?从目前我的认识来看,“书话”至今仍为“读书随笔”的


一种体裁,可能比较接近事实,而一些以“书话”为号召的丛书或单行本,
往往说其是“读书随笔”才较为真切。

我北大校友罗文华学弟在《天津文学》1996 年6 月号上,曾经发表过一
篇长篇论文,题为《一种特殊的散文——论书话》,文章结合当代书话创作
的实例,认为“书话是一种特殊的散文”,“它可以称作知识性的小品文,
也可以称作读书随笔,它还可以采用序跋、书衣文录等形式”,指出“书话
与书评各有所职”,否则,“不利于它们分别作为相对独立的文体健康地发
展”,而“一个好的散文家或者一个好的学问家,不一定就是一个好的书话
家”,因为后者的前提是要“学识渊博,修养丰赡”。文章还指出:“书话
既要有书卷气,又要有文体美”,而“抄书”,“不仅省去读者找书之力,
而且通过作者对引文稍加诠释,嚼饭哺人,使读者容易读懂,事半功倍”,
并呼吁“重视书话的文化消闲功能”等。这篇论文是至今关于“书话体”最
为全面的论述,尽管其中不乏可供商榷之处。

1997 年,“书话”或“读书随笔”的出版热潮依然不减。浙江人民出版
社首辑12 种的《今人书话系列》,以中青年学者的论书文字为主体,有《作
壁上观——葛兆光书话》、《漫卷诗书——陈平原书话》、《天地玄黄——
葛剑雄书话》、《第二壶茶——施康强书话》和《捞针集——陈子善书话》
等,具有与前辈学人书话所不同的风格,即以“激扬文字”,论书说人,具
有现代学术史的思想文化背景。而广州出版社的《台港名家书话文丛》,由
陈子善先生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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