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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十年花开-第11部分

小说: 十年花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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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叔叔沉吟一下:“考博也不错,如果将来有你照顾乐乐,我们也放心了。” 
  “于叔,你说什么?”连海平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伙子,你于叔的目光还是很锐利的,毕竟大家都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于叔叔笑:“可是我得告诉你,乐乐经历的事太多,戒备也就很多……” 
  他耐心地给连海平讲起余乐乐的故事,从父亲的突然离世,到后来的屡次波折……连海平认真地听着,一边听一边揪起心来。 
  他没想到,余乐乐有这样不快乐的过去。而他要如何,才能让她真正快乐起来? 
  开学后第二周,英语四级成绩公布,余乐乐再次遭到当头棒喝——59分! 
  开始网上查成绩那天,余乐乐在电脑前险些就要哭出来。 

  连海平几乎气疯了——“教不严,师之惰”,这种结果简直就是有辱师门啊!他连海平的学生,怎么就能这么不开窍?!可是他知道她考四级那天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况,又不能生硬地批评,就坐在一边垂头丧气。 
  过一会,机房里渐渐坐满了查成绩的学生,开始此起彼伏响起讨论声。 
  “你多少?” 
  “呀!66,啊——我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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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花开》 第16节     
      
    由牛扑webnop搜集整理    
  
  
  《十年花开》    第16节 
作者: 叶萱 
         
  “哈哈,我60,看咱这分数多好,多考一分都是浪费。” 

  “亓烨74?靠,太嚣张了,得宰他!” 
  “好家伙,大家都过了啊!” 
  …… 
  连海平看看余乐乐越来越耷拉下来的嘴角,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迅速站起身拖余乐乐往外走。出门的时候撞见了铁馨,她一脸心知肚明的表看着两个人笑:“师徒同心,其利断金啊!怎么样,过了吧,多少分?” 
  余乐乐一头扎进铁馨怀里,闷闷地答:“铁馨,我又没过,怎么办啊!” 
  铁馨瞪大眼,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连海平:“怎么回事?不是名师出高徒么?怎么会这样?” 

  连海平扬起手,在自己脖子处挥一下,做一个拔剑自刎的动作,表无奈。铁馨急忙安慰余乐乐:“没关系的,你那天不是生病了身体不好么?这不能怪你,下次再来就是了,反正毕业前能通过就能拿到学位证,还有好几次机会呢。” 
  “你过了么?”余乐乐抬头看她。 
  “这个……”铁馨不自在地笑笑:“62,打了个擦边球。” 
  “呜呜,为什么只有我没过……”余乐乐欲哭无泪。 
  连海平冲铁馨挥挥手,拽余乐乐衣袖:“走走走,回家卧薪尝胆去,别在这浪费时间。” 

  “回家?”铁馨憋不住地笑:“你们俩什么时候成一家人了?” 
  余乐乐的脸马上红了,连海平二话不说抓住她胳膊就往外拉,铁馨在后面作势高呼:“等等我,我也要去你们家看看……” 
  渐渐听不到。 
  连海平一路拖着余乐乐走,余乐乐心无限低落,也不说话。走过餐厅、走过宿舍楼、走过教学楼,一直走出校门,走到海边。直到站到沙滩上,看有人在海边放风筝,余乐乐还没缓过神来,哭丧着脸问连海平:“师傅,我怎么办啊?” 
  连海平伸出手揉揉她的头发,摆出一脸很慈爱的表:“徒儿,你不要灰心,不是有句古话说得好么,‘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不就差1分么,下次脑袋清楚点,多答对一个阅读理解,你还能赚1分。” 

  直到站进“海天闲庭”的售楼处,余乐乐才如梦初醒般环视四周:绿色的沙盘栩栩如生,漂亮的楼房模型错落其中。大厅很空旷,飘着若有若无的淡淡香气,售楼小姐穿着粉紫色的装,正穿梭在来看房的顾客中间,也没人来招呼他们。连海平乐得逍遥自在,就拉着余乐乐站在大厅里的沙盘前面看热闹,手边是“海天闲庭”的宣传册,封面上一行字: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 

  余乐乐指着那行字对连海平得意地笑:“看见没,我就说是这个意思嘛。” 
  她抬头看连海平,却猛地撞上他那副了然于的笑容,这才反应过来,狠狠甩掉连海平的手,咬牙切齿:“你怎么不早说这是你们家的?” 
  连海平耸耸肩:“谁说这是我们家的了?这是商品房,谁掏钱就是谁家的。再说等所有房子都卖出去之后,物业也有专门的公司在做,开发商就撤出这个楼盘了。” 
  “你也没说开发商是谁!”余乐乐继续控诉。 
  “是我爸又不是我,我犯得着么,”他不在意:“我也就是个未来的中学老师,这种海景豪宅和我没什么关系。” 

  “那就快走,别来刺激我们贫下中农的自尊心。”余乐乐边说边转身,却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海平?” 
  她回头,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往两人的方向走过来,余乐乐拿不准来者会不会是连海平的父亲,只是有点紧张的看着连海平,只见他一脸平静,沉稳地点头招呼:“刘叔叔。” 
  听到这个称呼,余乐乐马上松口气,却突然发现自己被连海平拉到身边:“我同学,余乐乐。” 
  又低头看着她:“这位是刘经理,要拿折扣可全得看他的面子。” 
  余乐乐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好微笑着打招呼:“您好。” 
  连海平这才对刘经理说:“我同学家里想买房子,我带她来看看样板间。” 
  刘经理显然已经看见了刚才两人手拉手走进来的场景,笑得很开心:“好啊好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又看向余乐乐,笑着指指连海平:“想拿折扣找我没用,你直接找他就行。” 
  看见余乐乐脸上有点红,他笑得更大了:“小姑娘,你干脆劝他做革命**人算了,老板一高兴,直接送你一房子住。” 
  连海平跟他贫嘴:“刘叔叔您又来给我爸当说客呢?您还不如说将来把您儿子直接放到我班里,有我做班主任,保证他将来是栋梁之材。” 
  刘经理哈哈大笑,摆摆手:“我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四处看看吧,要不要找个售楼员陪你们?” 
  “不用,就我爸手里那点文案,我都倒背如流了。”连海平答。 

  刘经理一脸促狭的表:“也好,我们的售楼员都忙坏了,我就不让他们兼职做电灯泡了。” 
  连海平笑着看他,不答话,只是领余乐乐往楼上的样板间走。余乐乐一边走一边嘟嘟囔囔的:“看那些售楼员都不搭理你,我还以为没人认识你呢。” 
  连海平头也不回:“他们太聪明,一看就知道咱俩这模样不像是买房子的人,所以懒得搭理。我回去得跟我爸说,这些售楼员太势利,不是什么好事。” 
  余乐乐哈哈大笑:“我挺同他们的,说不定也就势利了这么一回,还被太子爷撞见了。” 
  连海平皱皱眉头:“什么太子爷,真难听。”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走上二楼,迎面是一个略显空旷的大厅,四下里有几扇门,连海平把余乐乐带到其中一扇门前,捂上她的眼:“别睁眼啊,我要带你看很漂亮的地方了。” 
  余乐乐配合地闭上眼,语气却不以为然:“也就是间房子,还犯得着你骗我说要带我看什么好看的地方?” 
  话音未落,门在她面前打开,连海平扶住她的肩,带她走进屋里,关上门,带她走到落地窗前,对她说:“睁开眼吧。” 
  余乐乐缓缓睁眼,在睁开眼的刹那,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海猛地撞进她眼底,她忍不住“啊”地惊叫一声,又喊:“连海平!” 
  连海平被吓了一大跳:“干什么?你不能小点声啊,外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呢!” 
  一场阑尾炎,几乎让许宸变成另外一个人。 

  憔悴、清瘦,整个人都好像挣扎在死亡线上一般虚弱无力。食、静脉输液、抗生素治疗,一个学医的人躺在医院里对自己的身体无能为力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真空,连“绝望”两个字都不会写了。 
  不能回忆,不能想,只能依靠药物点点滴滴的渗透和身体里顽固的炎症做斗争。每天,叶菲或者卢远洋会带来报纸、杂志给他消磨时间,也一起说些学校里的笑话,他看着他们努力夸张到眉飞色舞的笑脸,听他们努力找话题活跃气氛,心里很感激。虽然,也对自己很失望:不过是失恋,却让所有人都知道了自己有多么狼狈。 
  他以为自己是很坚强的,可以扛得动所有突如其来的打击,从17岁以后,他连尊严都可以旦夕间失去,那么还有什么承担不起? 
  可是,现在他才知道,之所以会这样想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设想过——他以为永远不会离开自己的人也会离开,他以为永远都可以信任可以寄托的感也会断裂。 
  或许,本来就没有什么,会比时间更长久、更磨人。 

  出院后,他把所有时间都投入到学习和学生会工作中,不让自己有闲暇,似乎这样就可以忘记。也在每个晚上去场上慢跑,400米、800米、1200米……一圈圈地跑,直到筋疲力尽,然后回宿舍倒头便睡。他的日子看上去充实而丰富,看上去——很好。 
  只是,不会笑了。 
  开会的时候、布置工作的时候、和同学们一起聊天的时候,很多时候都以为自己可以笑出来,可是笑到一半,那笑容就会自动敛起,渐渐熄灭。他不是不自知,可是无能为力。 
  “五一”长假后,第二届艺术节提前拉开序幕。他带领社团部一群人全投入地筹备艺术节,夜以继日,很辛苦。可闲暇时仍然会想起:去年这个时候,艺术节开幕,她来到他身边,那些幸福的香气如校园里的丁香花一样,满满洒一路。 
  所以,欧阳修的《生查子》多么言简意赅: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衫袖! 
  那种感觉太无奈、太凄凉,他无法形容。唯一能够把握的,就是一种如风筝短线般的虚空感——前一秒钟,我的线还在你手里,可是下一秒,突然就断掉了。 

  急速坠落中,一阵风刮过来,我再次启程,却不知道该往哪里飞,只好跟着风向,随波逐流。 
  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统统不清楚,每一步都沿着一条长辈们喜闻乐见的路走,只是,这路上,再也没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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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花开》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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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花开》    第17节 
作者: 叶萱 
         
  学生会社团部开会,部署艺术节相关事宜。 
  叶菲习惯了坐在角落里,远远地张望许宸站着的方向。阳光沿窗棂一路滑进来,给他的脸颊打上好看的侧影,她突然感到隐隐的难过——她好久没有见到他笑了。 
  她低下头,轻轻叹口气,却在再次抬头的刹那撞上卢远洋意味深长的目光,她心里一惊,把视线移到窗外。 
  她看着窗外的树叶与天空,耳朵里却满满都是他的声音,她不敢扭头看——不敢看那张憔悴、疲惫、失去笑容的脸,那几乎不是她认识的许宸了。 
  终于熬到散会,眼见他随人群离开,办公室渐渐空下来,叶菲才缓缓起立,收拾桌椅、关窗、关灯,也准备离开。 
  可是角落里的卢远洋仍然纹丝不动。 

  “散会了,你不走?”叶菲挑挑眉,看他。 
  他看着她,咬字清楚:“其实,能忘了他,也挺好。” 
  叶菲一愣,反应几秒钟,脸色“刷”地变白。 
  “真的,这样真的挺好,”卢远洋从角落里走过来:“人总要从过去走出来,都是老同学,我们都希望你能快乐点。” 
  “我挺好,谢谢你们。”叶菲低下头,眼睛里有什么东西闪闪发光。 

  “可是,是谁都可以,只是许宸,恐怕很难。”他说。 
  “为什么?”叶菲惊讶地睁大眼,看着卢远洋。 
  “你没听说过许宸家里的事么?”他略有迟疑。 
  叶菲摇摇头,卢远洋看见了,嗫嚅着:“其实我也是听说的。” 
  叶菲点头:“我保证不告诉任何人。” 
  卢远洋叹口气:“许宸的父亲叫许建国,这个名字你听过没有?” 
  晚餐时,母亲看见叶菲呆呆的表,有点担心。她看看丈夫,伸出手指指女儿,没说话。 

  父亲想了想,问:“小菲你明年能保研么?” 
  叶菲低头用筷子拨大米粒,并不热:“不知道,看况吧。” 
  父亲点点头,他一向不是话多的人,只是淡淡嘱咐:“你自己的事,自己把握吧。我和你妈妈都陪不了你一辈子,所以无论你走什么样的路,都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可是你要知道,无论你选择什么,都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 
  叶菲下意识点点头,看着父亲:“爸爸,你还记得许建国么?” 
  “许建国?”父亲不明白:“你怎么想起他?” 

  “许建国的儿子在我们学校,”叶菲咬咬嘴唇:“你说,他必须要出国才有活路么?” 
  父亲看一眼女儿的表,似乎明白了什么:“其实他不出国也可以,但是如果他们家里有这个想法,倒不失为一个办法。” 
  “这不公平!”叶菲满脸气愤:“父辈的过错,做孩子的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着承担责任?” 
  “或许别的责任可以不承担,但这种政治过错一定会世代相传,”父亲叹口气:“这次党代会,许建国案件还作为近几年省里比较有影响的大案被特别提出来,为的就是警示我们的党员干部不要重蹈覆辙。” 
  “还提?这都多少年了?”叶菲难以置信。 

  “这和时间没有关系,许建国是市长助理、公安局长,这个单位太敏感,它比很多政府部门都更被社会关注,因为他们身上担负着的是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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