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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部分

腹黑毒女神医相公-第233部分

小说: 腹黑毒女神医相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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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几依旧翻倒在地,碎裂的瓷片上沾着血,洒在地面上的茶水已经透过竹铺的地面往下浸漏,入目依旧是狼藉。
    李悔的手上还按着冬暖故递给他的那方棉帕,死死地按在手心里,尽管掌心的血口子里的血已经止住。
    楼远站在一旁静静看着面无血色神色颓然又痛苦的李悔,而后走上前,将翻倒在地的茶几扶起,摆正,再蹲下身将碎裂的一地的瓷片一一拾起,默不作声的。
    少顷,只听李悔缓缓道:“小子不用收拾,稍后让小东来收拾便可。”
    “远让小东送暖故姑娘回菡萏别院了。”楼远的声音亦是缓缓的,“许久没能为大人坐过什么了,就算只是稍微收拾收拾这些东西,也能让远心里好受一些。”
    “小东送她回去了啊”李悔喃喃道了一声,而后才转转眼眸,看向正蹲下地上收拾碎瓷片的楼远,声音沙哑至极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慈和道,“小子和拂儿不一样,拂儿远没有小子的心来得冷静。”
    “白拂要是个冷静的人,远从小到大,能挨他那么多揍么”楼远收拾好了地上的碎片,站起了身,眼里有嫌弃,对白拂的嫌弃。
    李悔看着,不由微微笑了,看一眼身旁的椅子,道:“把手里的碎瓷片暂放茶几上就好,陪我坐一坐,小子已经很多年没有陪我坐过了。”
    楼远将手中捧着的瓷片放到了茶几上,却是没有在椅子上坐下,而是绕到了李悔身后,握住椅背上的扶手,将李悔从窗边推开,一边道:“远不坐了,推大人到院子里走走如何院中的竹子与远当年离开时相比,又多了很多。”
    “因为小子离开后,我还是每年都在种新的竹子。”李悔没有拒绝楼远,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小子不愿坐,那就到院子里走走也好。”
    楼远将李悔推出门槛以及竹屋前的低矮竹梯时动作放得缓慢,因为他怕把李悔摔了。
    初夏时节的晨光还没有温度,洒照到人身上并未让人觉到灼热,是以楼远推着李悔在竹屋前的空地上走得缓慢。
    缓慢地走了一小段距离后,只听楼远如随意般淡淡道:“南蜀国前些日子发生宫变,太子与一干党羽被处决,国君驾崩,五皇子登基,这个事情,大人当是知道的。”
    “其实五皇子要坐上南蜀国的国君之位的胜算并不大,若非没有国君心中早就有废太子的计划,若没有他的好友相助的话,只怕五皇子斗不过太子,毕竟太子身后还有个羿王爷在顶着,就算太子倒下了,再上来一个俨然一个小君王的羿王爷,五皇子应该是无力招架的。”
    “远虽然也在谋划着取了国君的命,但要一口气扳倒太子及羿王爷还有其一干党羽的话,远所能握的成算只有五成,不过到了最后,赢的人还是五皇子,只用了短短三个月时间,就肃清了南蜀国内所有太子党的余孽,当然了,这若是只靠五皇子一人怕是不行,还是因为有他好友助他。”
    “诡公子名号,天下应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可应当没有多少人知道,诡公子除了有一手扁鹊再生华佗在世的医术,还有多少君王都求之不得的谋臣头脑,远若非使了些手段将他推入这一场本与他无关的皇权之争的话,远怕是永远也不知道他还有着一颗过人的头脑,与大人相比的话,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楼远已经将李悔推进了竹林间,却不是推上林间那条唯一的小径,而是随意劈开一条道,随意地走在林间。
    李悔只是静静地听他说话,搭放在身前的双手却是紧紧握成拳,眸中神色有隐隐的紧张。
    他似乎从楼远着如陈述一件寻常小事般的平静话语中联想到了什么。
    而楼远也只是说着自己的话,看着前方,声音悠缓,“天下间没多少人知道诡公子的真实身份,便是远知晓时,也惊诧万分。”
    “他就是羿王世子司季夏,不过他宁愿以残疾的司季夏身份见人,也不愿以让人敬畏的诡公子身份见人,远一直不明白他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一直到了今晨,远见到暖故姑娘的时候,远才想明白这个问题。”
    “其实,他的想法或许很简单,不求权力地位,不求金银钱财,更不会求江湖名声,他想做的,应当只是与暖故姑娘好好过日子而已,这个世上的是大多都想往上爬,他们明明能往高处爬,却偏偏想往低处走,远之所以到了今日才想得明白这个问题,也是因为远从高处上下来,如今也只想往低处走而已。”
    他的大仇已得报,他所拥有的权力也曾达到过顶峰,他以为他会重重摔死,却不想他还捡着一条命继续活着。
    能活着,没人想死,他也一样。
    而他如今活着,只想简简单单地活着而已,什么都不想管什么都不想插手,可大人对他的恩德太大太大,而大人又处在这北霜国的朝堂之中,他既然回来了,就不能什么都不做。
    李悔还是没有说话,抑或说他说不出话,他想问,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才是好。
    他就只能等,等楼远接着往下说,让他能知晓关于那个孩子更多的事情。
    “大人觉得暖故姑娘好不好”楼远的话跳跃得很快也很大,前一瞬他还是声音微沉,这一瞬他却是浅浅笑了起来,不待李悔的答案,他已自问自答道,“远觉得暖故姑娘是个好姑娘,公子愿意为她出生入死,她也愿意为了公子赴汤蹈火。”
    “远与他们夫妻相处过一小段时日,平日里呢,暖故姑娘面上的神情都是冷冷淡淡像是看什么都不在意似的,这天下间,唯一能让她失控,大概也只有与公子有关的事情了,大人是不知道,有一回公子昏过去了,暖故姑娘急得就差没哭出来,这可是远亲眼所见的,远可没有胡编乱造。”
    “大人啊”楼远将目光从前方收回,看向李悔放在身前抓握得紧紧的双手,“暖故姑娘待公子很好,很好。”
    “至于好到什么程度,远这种局外人也没有办法说个准确的答案,远只知,公子在面对暖故姑娘时,总会不由自主地笑,大人是不知,公子鲜少笑,更鲜少对谁人笑。”
    “不知暖故姑娘有没有告诉大人,公子的小名,叫平安。”
    李悔瞳眸圆睁,身体猛地一抖。
    楼远不再说话。
    竹林走到了尽头,马上就要走到院墙墙根前,楼远推着李悔转了个弯,朝竹屋的方向慢慢走去。
    有鸟儿飞过竹林,发出啾啾鸟鸣声,衬得竹林异常安静,唯听得轮椅碾压在地而发出的轻微声响。
    李悔一直沉默着,直到楼远推着他又回到竹屋前的那片空地上时,才听得他开口,沉沉问道:“小子是何时发现我藏在心中的这个秘密的我以为我藏得很好很好,并无人知晓的。”
    “大人怕是不记得了,十二年前的除夜,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楼远停下脚步,又推着李悔转了身,让他面对着青葱的竹林,却是不再推着他重新进到竹林里,就这么停在空地上,目光变得悠远起来,“那个夜晚,大人教白拂与远练剑,就在这片空地上。”
    “练完剑后,白拂就大着胆子提议说要喝酒,难得的,大人点头允可了,于是那个夜里,大人醉倒了。”
    说到这儿,楼远的语气变得似叹非叹,“那个夜里,大人抱着那个两尺长半尺宽、盒盖上刻有拂柳春燕的黑漆木盒哭了。”
    那个模样的大人,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悲伤的,痛苦的,绝望的,就抱着那个小小的黑漆木盒跪在雪地里,先是流着泪,而后哭得撕心裂肺。
    也只有唯一那一次,从大人那已然醉得语无伦次又断断续续的话里,他们知道了大人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也知道了
    那只小小的木盒对大人而言又和含义,又是何等重要。
    从那时起,他与白拂就满着大人开始帮他找他最想要找最想要见的人,可是正如大人自己所说,天下之大,人海茫茫,找一个长何模样叫什么不知是否还活着的人当是有多难。
    可,就算天下再大,人海再苍茫,这个人再难找,只要他们活着一天,他们就会帮大人找上一天。
    是以当他听到春荞秋桐说及羿王府那个身残体弱的世子的情况时,他可谓是激动得连坐也无法坐住,吩咐车夫连夜就往羿王府赶。
    可见到了司季夏,他却又不敢立刻将这个消息传给远在北霜国的白拂,因为他怕他找到的不是大人想见的人,他怕大人失望,所以,他在等,等着慢慢试探他。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会到北霜国来,到云城来。
    也正是这般,他心中才有确定,或许,他就是大人想见的那个人。
    那他与白拂所要做的,就是让他安然无恙地到大人面前来。
    至于接下来的事情,大人与他之间会如何,就不是他们所能插足的了。
    “原来那个孩子叫平安啊”李悔目视着离自己最近的这株竹子上挂着的竹牌,注视着上面的“安”字,神色怜爱,“给他取这个名字的人家一定很疼爱他吧”
    楼远站在李悔身后,看不见他的脸,只瞧见有什么从他脸上滑落,滴到他的前襟上,将浅灰色的衣襟晕出了一小片深灰色。
    竹林在轻响,忽如小儿在笑。
    菡萏别院里,冬暖故的脚步依旧沉沉,她走上竹梯时冰刃正抱着他的剑坐在竹梯最上一级看着她,眨着眼道:“五百两媳妇儿,你这大早上的就一脸的垂头丧气,不是有人欺负你吧还不赶紧地叫五百两帮你出气”
    冬暖故只是朝冰刃扯了扯嘴角淡淡一笑,没有说话,推开他们那屋的房门,走了进去,反手关门,脚步轻轻缓缓地朝床榻移去。
    可当她走到床榻边时,她微微怔住了。
    只因,床榻上的司季夏此刻正将身子狠狠蜷起,正瑟瑟发抖。
    “平安”冬暖故坐到床沿上,伸手去撩开司季夏遮挡在面上的头发。
    她的手碰到司季夏的脸颊,瞬间僵在了那儿。
    因为他脸颊的温度,滚烫如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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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如何能不让她担心?【三更奉上!】

    “平安”冬暖故的手有些颤抖,抚上了司季夏滚烫的脸颊。复制网址访问 :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许是因为司季夏的脸颊太过滚烫而冬暖故的掌心又太过冰凉的缘故,是以当冬暖故的手贴到司季夏的脸颊上时,他蜷缩在一起这瑟瑟发抖着的身体瑟缩得更厉害了。
    “咕”坐在屋外楼梯上的冰刃的肚子忽然传出咕噜一声响,只见他皱着一张脸冲眼前那扇紧闭的门扉大声道,“喂五百两媳妇儿我饿了五百两还欠我好几顿饭哪他要是不给我做,五百两媳妇儿你就顶上要是你烧得饭菜太难吃的话我也认了我要饿死了啊”
    冰刃的话音才落,从旁屋小心翼翼地走过来一抹淡,用时也长。
    与其如此,她不如求冰刃,冰刃伸手好速度快,他能见到白拂的时间应当比她能见到白拂的时间少去很多,这般的话,就能尽快把大夫请来。
    “不是吧五百两病了”冰刃听着冬暖故的话,很是不可置信的模样,“他自己不就是大夫自己给自己塞几颗药吃不就好了”
    “外子”冬暖故声音沉沉,“正沉睡不醒。”
    “昏过去了”冰刃深深拧起了眉,稍稍沉默,眸光深沉,似乎在想着什么,少顷才道,“看你神情,似乎五百两的情况很是不好啊,既是这样的话,还找白拂做什么,老子自己去外边给你揪一个大夫回来不更快”
    冰刃什么都没有多问,说着话,转身就往竹梯下走去。
    冬暖故连忙直起腰唤住了他:“冰刃兄且慢,现在外边可是张贴着冰刃兄的通缉令,冰刃兄这般出去”
    只见冰刃抬手摆了摆打断了冬暖故的话,“老子自己,爱上哪儿爱干什么不行没有那头蠢猪和这只弱鸡在身边碍手碍脚,老子还是一只鹰,谁也逮不到老子。”
    “那就”冬暖故再次朝冰刃抱拳躬身,“劳烦冰刃兄了。”
    冰刃没有再接冬暖故的话。
    冬暖故再抬头时,眼前已不见了冰刃的身影。
    乔小余正慢慢站起身,看着冬暖故道:“夫人,大侠他好像已经翻墙走了。”
    翻墙冬暖故看向那与此处相距甚远的高高院墙,目光微凛,果真是好快的速度。
    这般想着,冬暖故转过头来看乔小余,看着她没有多少血色的脸,关心地问道:“小余妹妹可是觉得好些了”
    冬暖故的一声“小余妹妹”让乔小余愣在了那儿,只愣愣地看着她,回不过神,好像冬暖故说了什么让她很是震惊的话一般。
    冬暖故忽然觉得她是不是还想上一世那么可怕,总是让人见着她时都习惯性地一愣一愣的,还以为她把乔小余吓住了,不由又唤了她一声,“小余妹妹”
    “夫,夫人您叫我”乔小余这才回过神,朝冬暖故频频低头道,“对不住对不住,小女子失神了,没有听到夫人说什么”
    “我不是什么夫人,不用和融雪一般这么称呼我,我姓冬,名暖故。”冬暖故微微一笑,“看小余妹妹挺是精神的模样,想来是没有什么大碍了,我要回屋照顾外子,便不陪小余妹妹了。”
    冬暖故说完话,转身就往屋里走。
    乔小余突然紧张地冲她道:“夫人可是还没有吃过早饭,我,我会烧饭。”
    “那就劳烦小余妹妹烧一顿饭了。”冬暖故客气地朝乔小余微微垂首,“先谢谢小余妹妹了。”
    冬暖故回屋后,乔小余又是一副傻傻愣愣的模样,看着眼前那扇微掩的门扉,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方才,夫人是唤她小余妹妹
    方才,夫人是向她道谢了
    还,还从没有人这么叫过她呢,在家里,姐姐们和大娘二娘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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