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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部分

春闺记事-第2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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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雨比较悲观,她感觉这次是一去不回了。
  木叶反而有几分希冀。她清清白白的,不是谁安插在府里的。如果王妃能信任她,做了王妃的心腹,跟着去了庐州,比留守别馆要好得多。
  海棠则留意众人的脸色。
  三个人各怀了心思,纷纷简单收拾了换身衣裳。海棠又替朱仲钧和顾瑾之收拾了一番,锁了里屋的门,出二门坐车,随后也往乡下赶去。
 。

第361节暴雪

  到了乡下,朱仲钧和顾瑾之依旧住在顾家祖宅里。
  乡下的药是都是上次从顾家运过来的,尚未用完,很齐全。
  林翊又擅长外伤。
  朱仲钧的伤口,到了乡下就被压制住,再也没有发烧,一日日好了起来。
  到了冬月上旬,他们已经在乡下住了小半个月。
  一夜凛冽寒风,呼啸而过,几乎掀翻了顾辰之和林翊住的茅草房。到了第二天,风寒停歇,落下雪来。
  鹅毛大雪晶莹剔透,很快就将庭院遮掩,到处白皑皑。
  顾辰之和林翊的茅草房漏雪,就都搬到了顾家祖宅里住,和顾瑾之、朱仲钧作伴。
  大雪下了一个上午,没有停歇的念头,屋脊、树梢都染成了白色。
  不能出门,大哥就提议烫壶热酒,几个人一处说话。
  朱仲钧不能饮酒,他坐在一旁听。
  秋雨和木叶在旁边服侍。
  “……你出阁的时候,我连出阁那日的大礼都未曾去看,想起来很是遗憾。”大哥顾辰之一杯热酒下肚,话匣子打开,“若咱们家不是孝期,你上凤轿也是我背着的。”
  顾瑾之笑。
  “京里有什么趣事吗?”顾辰之问顾瑾之。
  顾瑾之想不到什么趣事。
  她便说了安南国胜仗、平叛军即将回朝的事:“皇上非常高兴。他登基以来,用兵数次。几乎无大胜之战。这次,算是第一次大胜。皇上定要重赏姜梁……”
  姜梁是安南国平乱军的主帅。
  “王爷也出了大力气。”顾辰之笑道,“当初,庐州不是出了精兵五万,又有粮草?”
  朱仲钧见话题到了他这里,只得接口,笑道:“我的封地也是朝廷赏的,护卫军也是朝廷允许的,说到底,都是皇兄的。我不过是借花献佛。不值得一提。”
  这次胜仗。皇帝会非常高兴。
  他登基以来的第一次胜仗,功劳都要是皇帝的。谁想和他分功,都是自讨没趣,还会惹恼皇帝。
  等事后。皇帝的热乎劲下去了。朱仲钧这等又出人又出钱的。皇帝不可能忘记,才有被嘉奖的机会。
  顾辰之没有想到朱仲钧这层,只感觉朱仲钧不想多谈。就笑笑止住了话。
  场面有点冷。
  林翊帮着打圆场:“元平侯姜梁的确有几分能耐。安南国境内,江河众多,地势险阻,听闻他们打仗素来不吃亏的。能这么快拿下安南叛军,元平侯功不可没…。。”
  “是啊。”顾瑾之笑道,“这次之后,安南国应该会作为布政司,不再是附属国了吧?”
  这话说得林翊和顾辰之都一愣。
  朱仲钧却笑了笑。
  顾瑾之是知道历史的。
  “不太可能……”顾辰之道,“安南国陈氏向来忠心耿耿。这次叛乱,也是因奸相篡国,不至于就夺了陈氏的王位,将安南变成布政司吧?遥天路远的,辖制更费力,还不如交给陈氏。”
  顾瑾之也觉得大哥言之有理。
  可历史上就是那么写的。
  具体原因是什么,谁有知晓?
  是因为陈氏没了后人?
  不是还有个陈煜朝吗?
  时间太久了,顾瑾之都快忘了陈煜朝那个人。当初他隐瞒身份,差点惹得顾家大祸,顾瑾之心里对他就有点芥蒂,并未当他是朋友。
  几年不见,他的模样都模糊了。
  “我随口说的。”顾瑾之笑着,同意了大哥的话,“大哥说得很对。我一个小女子懂什么?”
  林翊便笑,看了眼顾瑾之。
  几个人说了一会儿朝政,大哥又问起家里人。
  虽然他都问了很多遍。
  顾瑾之不厌其烦,又把家里的事,说了一遍给大哥听。
  他们在里头围着暖炉说话,外头有人敲大门。
  护卫去开了门,告诉了二门上的小丫鬟,小丫鬟又告诉了海棠。
  海棠就进来回禀顾瑾之。
  见顾瑾之几个人都在说话,她没敢上前,脚步停了停。
  顾瑾之余光看到了她,就起身,走到门口问她:“什么事?”
  “雪越积越深,把隔壁李家的房顶给压塌了。李忠一家人在庄子里没亲戚,况且庄户人家都紧巴,一时间没去可去。李忠在门口问,能不能先到咱们家外头暂时一夜,等明日修好了房子就搬出去……”海棠道。
  隔壁李忠的妻子李婶,是个非常和蔼的女人。
  上半年顾瑾之在这里小住,李婶常给顾瑾之送些野味和新鲜菜蔬。
  她也是见顾瑾之和气,才敢贸然来问。
  顾辰之和林翊听到了海棠和顾瑾之说话声,都问:“怎么了,是有人求诊?”
  顾瑾之就往里头走,笑道:“不是。是隔壁李忠家的房子被雪压塌了,问能不能借咱们外头的厢房暂住一晚。”
  顾辰之看了眼顾瑾之。
  他等顾瑾之做主。
  顾瑾之就转身对海棠道:“你把我的斗篷和木屐寻出来,我们一块儿出去。我从前在这里住,李婶待我甚好,我去看看。”
  海棠道是,转身去寻衣裳和木屐。
  外头的雪仍在下,搓棉扯絮般,滚滚盖下来。
  丫鬟秋雨撑着伞,海棠搀扶着顾瑾之,往外院去。
  雪几乎要淹没到脚脖子。
  这么一会儿,下了这么大的雪。
  大门口,站着两名家丁,一名护卫。李忠在门口,穿着蓑衣斗笠,冻得有点发僵,忐忑不安等待消息。
  看到顾瑾之出来,李忠忙跪下给她行礼。
  顾瑾之对李忠道:“你们的房子塌了吗?有人受伤吗?”
  李忠站起身。也顾不上拍膝盖上的雪,回答道:“都塌了,没人砸着……”
  “人没事就好。这外院有十来间厢房,我叫人收拾出三间,你们一家人都过来,把值钱的东西也搬过来。等雪停了,房子慢慢修,不急一时。”顾瑾之道。
  李忠又忙跪下磕头。
  顾瑾之亲自出来说话,李忠受宠若惊。
  他回去告诉了李婶。
  李婶自然高兴不已。
  顾瑾之还叫了家丁,帮着他们搬。
  李家的被子和厚衣裳搬了过来。其余的东西。全部留在破屋里。
  李忠和李婶带着大儿子、儿媳妇和余下的三个孩子。都到了顾家的祖宅。
  安顿好了之后,李婶带着媳妇和女儿们,进来给顾瑾之磕头谢恩。
  “这没什么,邻里之间原就该相互帮衬。”顾瑾之笑道。“你们安心住下。等雪停了再说。”
  李婶又道了谢。
  她跟顾瑾之解释:“房子早该修了。秋上粮食卖了。有了些余钱,是打算修房子的。早年下雨,那房子就塌过几次。我们也怕冬上暴雪,没处安身,是打算大修一回的。
  只是到了十月间,西头的老陈家媳妇,给我们二小子说了个闺女,准备明年春上认认亲。认亲是大事,总不能手头没点余钱,叫亲家说咱们不尊重……”
  农家余钱不多,孩子娶媳妇更是大事。
  李忠家的二儿子在城里银饰铺子里做活计,今年已经十五了。
  李家家境尚可,李忠的二小子有聪明勤快,庄子上没人不夸的。一到了年纪,就有人上门说亲。
  李忠夫妻俩节省,老宅子几十年了,也没舍得盖新房,只想着先给孩子把亲事说定,再做后计。
  哪里想到房子这么就塌了。
  “哪里困难,只管开口。”顾瑾之道,“等来年收成好了,再还给我不迟。”
  李婶忙谢恩,又连声推辞:“哪里敢要您的恩典?家里的钱是够的,多少钱办多少事。您肯借地方给我们落脚,已是大恩大德了……”
  顾瑾之坚持了下,李婶拒绝得很坚决。
  农家人有农家人的骨气,顾瑾之就没有再说什么。
  她只是吩咐李婶一家人,安心住下。
  不成想,晚膳的时候,李婶亲自去掌勺,给顾瑾之等人做了顿丰盛的饭菜。
  连朱仲钧也夸:“李婶这手艺,到城里大户人家去做个厨娘,没人不喜欢的。”
  说得李婶微愣。
  她不知道朱仲钧是真心夸她,还是客气敷衍,所以目光里带着几分不确定。
  顾辰之和林翊也纷纷赞赏,顾瑾之也夸了一回,李婶这才相信了。
  她眼睛转了转:乡下种田,无疑是个祖业,舍不得丢弃。可惜地税太重,每年的收成都是勉强糊口,如果能到城里去做事,至少比在家里强些。
  就是没人引荐,只怕高门大户看不上李婶这么个寒酸的乡下老太婆。
  她眼眸微黯,不再痴心妄想。
  吃了饭,李婶又在一旁服侍着端茶递水。
  顾瑾之几次说不必如此的,她仍坚持。
  她知道住在这里,顾瑾之是不会要她的钱的,而她又是个忠厚人,非要做点什么才安心,顾瑾之就不再劝她了。
  顾瑾之等四人吃了饭,依旧说话。
  李婶在一旁服侍,有模有样的。
  “这大概是在这里的最后一个冬天。”顾辰之感叹,“去年也有暴雪,只是没这么早……”
  李婶听出了话音,突兀插话:“大少爷要回城了吗?”
  “是的,明年三月。”顾辰之笑着回答。
  “林先生也走吗?”李婶又问。
  林翊笑着点头:“我也是要走的……”
  李婶目露遗憾:“唉,以后方圆几十里都没个大夫,若是急病,就不得了了……”
  顾辰之和林翊微讶。
  “隔壁的凌家庄,不是有个凌大夫?”顾辰之问,“两三里路就到了。”
  “您还不知道?”李婶满脸悲切,“他死了。”
  顿了顿,李婶补充道,“看错了病,被人打死了。”
 

第362节极端

  李婶的话,让顾瑾之几个人面面相觑。
  同行如此遭遇,谁不兔死狐悲?
  况且顾辰之和林翊还见过凌大夫。
  凌大夫是个乡下赤脚大夫。当年他也曾拜师学艺的。只因家里贫穷,他的寡母活不下去了,他学了半年只得辍学回家,种田养活母亲。
  他天赋极高,半年学得了半桶子水,而后又自己读了几本书,头疼脑热的小病,几乎难不倒他。
  半年前,他慕名到付家庄,向林翊和顾辰之讨教学问。
  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又瘦又矮,面皮白。他把自己打扮得整整齐齐 ,言语举止彬彬有礼。
  顾辰之和林翊年轻,是凌大夫的后生。可讨教学问的时候,凌大夫虚心又虔诚,让顾辰之和林翊都对他心生敬佩。
  年纪大了,都有端着下不来的时候,能向晚辈这样虚心求教,足见凌大夫平素追求学问之心真诚。
  这么一个人,没人不喜欢。
  陡然听闻他被人打死,顾辰之和林翊都是皆悲伤。
  “怎么……怎么被打死了?”顾辰之心口的悲伤压抑不住,说话时带着几分结巴,问李婶,“您知道吗?”
  李婶知道。
  这件事已经有好几天了。
  庄户人家,特别是到了冬上,没什么农活,就在一处闲话。方圆十里八乡的八卦,他们总能很快知晓。
  凌大夫在乡里颇有人缘,所以他死了。传得更快。
  “是被凌三麻子家里的下人打了。大少爷也见过凌大夫的,瘦成那样,身子骨都是松散的。被下人打得只剩下半条命,哪里经得住,叫了一晚上,第二天早起就闭眼了。可怜他那个瞎了眼的老娘,以后没人服侍了。”李婶道。
  顾辰之在乡下住了将近两年。什么凌三麻子,他也是听说过的。那是凌家庄的地主,凌家庄的人都种他的地。他在家里排行老三,外人当面叫他三老爷。背后喊他三麻子。
  凌三麻子素来嚣张。横行乡里。
  他们家谁生了病,都是去城里请大夫,不会让乡下的赤脚大夫瞧的。
  这次怎么偏偏找了凌大夫?
  “是看错了什么病?”顾瑾之也问。
  “凌三麻子家的儿子,长了痦子。发起高烧来。凌三麻子请了城里的大夫。都说是胎毒。治不好。乡里人都说凌大夫好医术,凌三麻子家的奶奶因为请不到大夫,哭得不行。就囔着要凌大夫去瞧。凌大夫开了方子,用了药,那孩子半夜死了……”李婶戚然。
  众人包括朱仲钧在内,又面面相觑。
  在座的众人,除了林翊,都做过父母。孩子对于父母的意义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这让大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可怜啊,这都是第三个了。”李婶又道。
  “第三个?”顾辰之愕然,“凌大夫是他们家打死的第三个大夫?”
  “三个孩子。”李婶道,“前头两个也是哥儿,白白胖胖养到了一岁,也是长痦子,就没了。这是第三个,还是个哥儿,又没了……凌三麻子也可怜,别看他有钱,还不如咱们过得痛快。要是这三个哥儿都在,该多好?三个儿子啊,谁不急眼?凌大夫也是活该短命,碰到了他们家头上……”
  林翊和顾瑾之听着这话音,心里各有思量。
  朱仲钧则看了眼顾瑾之,再问李婶:“这么奇怪的事,从前是怎么说的?那些大夫,没有人说原因吗?”
  “……是得罪了神仙。”李婶压低了声音,“凌三麻子的爹,从前在人家做长工,和主人家小老婆有私情,偷了人家家主的钱财,去城里做生意。他做生意,也是掺假坑人,赚了钱,才回来置办这些家业,缺了大德的。这都是缺德的报应。”
  别说是乡下人,就是城里的,也都信因果报应。
  这种信仰,是科技不发达、医学落后的产物。
  没有证据证明过因果报应不存在,当然也没有证据证明过它存在。
  不存在的东西,可能只是没有被发现。
  顾瑾之对因果报应保留意见,却也对凌三麻子家的事情好奇。
  李婶口里的痦子,可能是胎瘤。胎瘤渐渐长大,在婴儿的乳|间或者额头慢慢凸起,乡下人就以为是长痦子。
  胎瘤是从胎中带出来的,乃是父母带给婴儿的先天性疾病。
  凌三麻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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