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雪人-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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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允真正哭着却听到手里的手机响了。
竹道的手机。一条新彩信。
发信人的署名是：我深爱的女孩。
允真颤抖着手打开彩信，见照片上是夜晚的雪景，天空还飘着雪花。再看下去，愿景是一块空地，空地旁边有一个长椅，一个穿白色大衣的女孩坐在上面……
正在这时，手机再次响起，屏幕上出现一个呼叫，呼叫人是：允真，我爱你。
“yobuseiyo？”允真哽咽着接通把电话放在耳边说。
“转身”
允真刚下意识的转身，就碰到了竹道的嘴唇，然后被紧紧地抱住。
允真再次泪如雨下，这次她连睁开眼睛的勇气都没有了，生怕竹道再次从眼前硬生生消失。
她闭着眼睛和他拥吻，静静地呼吸着他的气息。
22
郑泽和小郁站在远处看着他两在雪中拥吻，相视一笑。悦欣站在他们身后，虽然也为竹道高兴，但眼眶也含着泪。
允真离开中国后，竹道虽然无法亲赴韩国，但在她身边安插了一个小窝地照顾她，也就是小郁。所谓重教的事情当然也是假的，为了使这个环节更像真的，竹道杀费苦心通过无数关系花钱买到那个中奖名额。
23
允真依偎在竹道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声，许愿这个梦永远不会醒。
但糟糕的是，虽然之前竹道在精心设计下表现得很好。但此时不懂浪漫的本性有显露出来。他摸摸脑袋，小声嘀咕，“哎……你这猪头怎么今天变这么温柔了……”
允真本来全身心都浸在浪漫里，听头顶上突然飘出这句话……她咂咂嘴，越琢磨越不对劲……她直起身睁开眼，一眼就看见远处的郑泽和小郁竟然站在一起。再抬头看看面前的竹道……
“呀！你骗我？！！！你根本没有死！！！！！”
“不这样你怎么知道我的好？”竹道昂起头道。
“你吓死我了……”允真又气又喜，打了竹道几拳有痛哭起来。
“恩，说明我们眼的都很不错。”竹道反倒得意地说。
“呀！李竹道！！你大爷的！”允真忍住泪，大骂道。
竹道脸上化过几道倒黑线，过了一会儿才说，“在中文里……爷子要发轻声才是骂人的……”
“呀！”允真又羞又恼，“我呀就这么着了，你丫怎么着吧！”
“额~~”竹道无奈了，摸摸头道，“你汉语说得真好……”
“哪里哪里！”允真说完也破涕为笑。
允真打量了竹道很久，一下子还没发搞清楚咋回事。想了半天，说，“为什么这件事情这么像真的。简直无懈可击。”
“你忘了我是干嘛的了？”
“那个本子上的话呢？”允真逼视着竹道说。
“……那个是真的……”竹道借机转过身，不让晕针看见他脸红了。
“恩，这还差不多。”允真摸了摸眼泪，“这要是假的，我丫打断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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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真并不知道，竹道的掌心里一直握着一枚戒指，而长椅下则藏着一大束玫瑰……
竹道的打算是这样的，一个突如其来的深吻＋一个深情的拥抱＋戒指＋玫瑰=求婚。
不料允真这一年来还是没有解决儿化音的问题，蹩脚的北京话一下子把浪漫气氛完全打碎。竹道想了想，在你丫我丫你大爷这些词汇渲染下求婚确实有点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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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餐厅里，允真虽然心里美开了花，但仍皱着眉头永不信任的眼光反复打量着竹道，“我说，那小郁也是你的人咯？”
“恩。我得小心一点。虽然你长得难看，但万一那个男人瞎了眼勾引你怎么办。我一定冲到韩国把他阉掉。”
“艾……天地良心啊……”允真感叹道，又陷入对整件事情的沉思。
其实竹道现在又在思考跟一年前类似的问题，怎么把这个戒指送出去。虽然电影里都是让服务生放在巧克力或者饮料里。但竹道脑海里的画面是，允真一口气把饮料全喝进了肚子里，然后竹道把她背去医院……
难道请医生破开她的肚子把戒指取出来给自己再送给她？
“啊！对了，竹道！”允真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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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去年就发现这里了。”允真带着竹道走进一条破旧的胡同里。她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的辨认着什么。
竹道跟在后面，一头雾水。他上下看看，两旁是低矮陈旧的砖房和木板房，紧紧的挤挨在一起。这里也许是整个城市生活条件最差的地方了。
“竹道，”允真走到一个院子前停住，郑重的看着着竹道说，“谢谢你今天做的事情，允真真的非常感动，非常幸福。”她想了想继续说，“但其实，我更希望你能让另一个女人像我一样幸福。”说着拉起竹道的手走进院子。
“已经休息了吗？”允真站在一户人家前，看看黑漆漆的窗说。她又看看表，“啊……已经这么晚了……对不起，我是真的希望你两早点见面。”
竹道一路上都不明所以，知道允真将出这句话才隐隐感觉出来。“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竹道虽然有所感觉，但仍然这么说。
“你妈妈住在这里。”
“不可能。”竹道冷笑着说，“谁知道她在哪儿快活着呢。”
“竹道，”允真说，“她担心你过日子不会计划，把现在的钱都挥霍掉，所以你每个月给她的前2她都帮你存着，一分都没动。我上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在商场里做清洁工赚钱。”
竹道一下子无法接受允真的说法，愣在那里。
这是，从院子另一间亮着灯的屋子里走出一个中年妇女，打量着竹道允真二人，急切地说，“你们认识周姐？”
“真对不起！”允真忙说，“我们不知道她已经休息了，我们这就走，明天再来吧。”
“周姐被黑社会打了！她伤得不轻，你们赶紧去医院吧！”
竹道听完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一个箭步抢先冲出了医院。
27
医院。
竹道并没有想到他有一天还会和母亲相见，更何况是躺在病床上身受重伤的母亲。
竹道上一次见到她是十岁的时候，他记得自己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妈妈。而仅仅十几年后，他看见她的妈妈已经苍老的可怕，满身都是血躺在自己的面前。
竹道呆呆的站在病房门口，不敢去想象这些年她是如何走过来的。
允真哭着跑到她床边，紧紧的拉住她的手。
竹道妈妈努力睁开青肿的眼睛，一眼就认出了面前这个男子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竹道。她急忙转过脸去，不想她看见自己脸上的伤。
“竹道，妈妈一直想跟你说，随不起。”
竹道听完没有说话，转身走出病房。跨出房门一下子就瘫靠在墙上。
允真从来没有这样难过过，眼前竹道母亲的伤势已经让她心疼到几点，而更让她担心的是，竹道能不能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
允真明白，发生这样的事情竹道一定会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在他自己的身上，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有照顾母亲。
母亲的事情一直是竹道内心最脆弱的地方，这次无异于又插进了一把血淋淋的尖钩。
允真紧紧地抱住竹道，轻声安慰他。
一个医生走进病房，竹道突然推开允真，冲了进去。
允真赶忙跑到门口，见到竹道已经求这一生的衣领把他按在了墙上。
“谁干的？！”
允真从来没有见过竹道如此可怕过，她想拉住竹道却根本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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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今天早些时候，竹道母亲下班骑自行车到家门口的胡同时，碰到了那几个流氓青年。天黑再加上雪天路滑，她的自行车不小心碰到了其中一个人。虽然她连连道歉，但这些人刚喝完酒，也不顾她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上来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这些人在这里算是一霸，为首的是个坐过两次牢的壮汉，什么都不在意，更是有持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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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道听医生说完这些，一松手就往门外走。
允真知道竹道一定是去找他们算账，他现在完全失去理智，很难想象会出什么事情。她死死拉住竹道，挡在他身前哭着说，“不要去！我们明天再想办法解决好吗……千万不要去……求求你了……”
竹道使劲拨开允真，大步往外走。
“竹道……”竹道的母亲哽咽着用尽全力说，“不要去……就算为了我……好吗……”
竹道听到母亲的声音终于停下脚步，却不敢回头再看她一眼。
他坐在病房门口的墙边，双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头发。
允真坐在他的旁边，无论说什么，竹道都低着头不在也言不发。允真连他的表情都看不到，越发的忐忑。
30
“竹道，说句话好吗，哪怕告诉我你很难受……”
允真坐在竹道碰便，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这句话重复了多少遍，竹道终于开口了。
“没事。”
竹道终于抬起头，吧允真仅仅楼在怀里。
“允真，”竹道摸摸她的脑袋说，“去给我倒杯水好吗？”
“恩！”允真抹抹眼泪点点头。
允真刚要站起来，竹道却又把她拉了回来，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几分钟后，当允真捧着几瓶水再次回来，却发现病房内外都没了竹道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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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道站在一扇房门前，从屋里传出麻将搓牌的声音。
他没有砸门，而是往回走。走出七八步他突然转回身，猛跑过去身体飞起来用肩膀撞开木门！
里面四个人正玩的兴起，突然一声巨响，房门竟然硬生生轰然倒在地上！四人大惊之下，见一个高个子男人拎着一根粗大的铁棍走了进来。
竹道站在那里并不说话，只是冷冷地打量他们。四人下意识的站起来靠在墙边。
竹道突然扬手把铁棍用力扔下牌桌，铁棍势沉力猛，一下子把木桌砸瘫了，弹起来有砸在柜子的玻璃上。碎玻璃，桌上的大把钞票以及麻将撒了一地，一时间整个屋子一片狼藉。
他们哪里见过这种阵势，都吓傻了。但很快他们回过神来，发现竹道只是一个人，又没了武器，自己有四个人肯定不会吃亏。
“这位朋友，有话好说，兄弟要是哪里有得罪……”为首的小个子男人走过来说道。
不知为何竹道根本不理他，一把推开他，朝后面的人走去。竹道突然跳起来，那人还没反应过来，一脚已经踢在他的脸上。
竹道身边的一人见势不好，拾起竹道的铁棍，高高举起向他砸来。竹道以以快制人，他的铁棍还没砸下来，竹道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那人疼得单腿跪地，铁棍撒手，竹道顺势抓住他的头，抬起右腿膝盖猛击过去……
竹道虽然常常打架，但通常都会踢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但这次是为母亲报仇，终于下了狠手。
小个男人一拳打过来，竹道却没有出手，而是一闪身躲过这一拳，在她他的屁股上踹了一脚，让对方一个狗吃屎摔在墙角。
竹道感到身后那个人扑了过来，但他不躲不闪，决定硬碰硬，跳起来一个转身回旋踢，腿抡起180度产生的力量显然比一个拳头要大得多，一下子就把那人踢倒在地上。
眼看其他三个人都爬不来了，竹道这才要慢慢收拾那个为首的。
他弯腰拾起自己带来的铁棍，朝他走去。
“我错了！我错了！！”小个子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对手，双腿跪在地上求饶。
竹道像没有听见一样，一脚踢在他肩膀上把他踢翻。一直把他逼到墙角。
竹道一手把他拎起来，一手举起铁棍。
壮汉一扭头一闭眼，但奇怪的是，他等了半天竹道也没有下手。
他睁开眼，看到刚才还杀气腾腾的竹道竟然一下子失去了锐气，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紧接着竟然流下泪来。
当的一声铁棍落地。
“错的是我，不是你。”竹道说完，放开他转身离去。
小个子惊魂未定，从窗户上看到竹道确实已经离开。他起身打开抽屉，取出一柄锋利的长匕首……
32
竹道一个人走在夜深人静的雪地里。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服自己面对这一切。
虽然竹道一直不愿意去原谅妈妈，但他自己也知道，他一直深爱着她。
他无法原谅自己的过错，因为自己的失职而让自己深爱的人受到如此大的伤害。
他不断的问自己，他花了一年时间精心设计的一个局，仅仅是为了去约一个女孩子。但这十几年，完全忘记了生命中那个同样重要的女人，那个真正应该去报答的女人。
33
竹道漫无目的地走着，完全忘记了自己周围的世界。
以至于他都没有听到深厚的摩托车声。
他并不知道，刚才在他手上被放过的那个男人，正气在摩托车上向他冲来。
因为竹道没有丝毫察觉和躲闪，所以他的匕首的以准确的插进竹道的后心。
34
一个小时后，当允真找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是一辆闪烁着刺眼灯光的救护车。
35
当医护人员把男人的尸体抬上车时，围观者中只有一个叫宋允真的女孩子看到，从踏进握着的手中划落处一枚戒指。
落在月光下的雪地上，闪闪发光。
后记（卜耀尼乱入：比较省略啦。不高兴都打出来了。）
连载17个月终于结束了。
现在大家看到的这个结局，是我专门为连载写的。也就是说，加上正式出版的书，我实际写了两个结局。
但由于杂志版面和时间限制，连载时一些情节没有登出来，而是一并收录在正式出版的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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