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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部分

天道殊途-第3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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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思寒呆呆地看着大雪中的两人,眼中充满了羡慕的泪光。却不知道身后有一道温柔的目光看向自己。
    江雪芹看向乐翔,而乐翔则佯装不知,看向天空。
    韩枫是一个人,只有呆呆地望着擂台中央的两人发愣。
    柳一生伸出手,任由一片雪花落在掌中,品味着这一刻的清凉,他盯着梵若曦,道:“这次又是你赢了,他不是一个普通人,身上有太多的谜团。最后那股力量,就连我也感到恐怖。”
    梵若曦淡然笑道:“实力弱了你觉得配不上晓山,实力强了你又感到恐怖,到底怎样你才满意呢?有时候放任也是一种爱,年轻人的事情就由他们去。”
    柳一生释然笑道:“这件事就这样,我累了。”
    在大雪中,银沙的飞舟缓慢地攀升到了云端,而后化作一个光点消失不见。这次明月台,他们失去的远不是三个元婴修士那么简单。可是说公孙行丢掉了银沙国仅有的骄傲和尊严,他们败的如同一只狗,灰头土脸地走了。
    开战之前没人能够预测到肩负着青洲三大化身天仙承诺的银沙居然会败。一个从小便被寄以厚望,被灵虚宫青洲分院掌门收于门墙的太子会败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手中。
    没人想到明月台居然以这样的结局收场,没人想到一个金丹中品的修士居然在最后时刻逆袭成功。此时此刻,陈云生的名字如同长了脚,生了翅,飞遍了整个青洲,在修行界提起这个名字当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此战之后,很少有人再来描述战斗的情形和双方展露出的实力。银沙不愿提及伤痛,金沙不想刺激对方,而龙川更不会傻到没事揭一个恨自己入骨的对手的伤疤。
    所以此战之后,虽然人们都知道陈云生的名字,却不知道他的实力,更多人只觉得他最多只是一个名至实归的金丹修士,而那公孙行则是一个绣花枕头,被温柔乡腐蚀了根骨的废物。人们羡慕的是陈云生的运气。不少人相信,这战换成他们,依然能取得相同的结果,获美扬名,陈云生的运气简直好到天上了。
    ……
    缓慢而绵长的夜过后,陈云生逐渐睁开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天花板上如同天河倒垂的珠玉。不知是哪位能工巧匠将这些晶莹剔透的宝石镶在天花板,只要屋中有一缕光线,那些宝石便能将它反射的璀璨夺目。
    这张床无疑是陌生的,他看了看身旁,柳晓山趴在床前安然入睡,长长的睫毛之上兀自挂着幸福的笑容。



第一百八十六章 只有你,没有她
    李铁嘴陪着陈云生入住了九曜城最为繁华驿馆——红梅驿,这之前是银沙太子的下榻之处。红梅驿前后五进的院落,足够将龙川国和天穹派随行的所有人装下。不过李铁嘴还是将随他一同出来的两位元婴国师遣回了龙川,只留很少的卫士,毕竟龙川立国不久与邻国的关系也不算正常。
    柳晓山没有跟随陈云生入住红梅驿毕竟迎娶还需要很复杂的流程,既然龙川胜了,那也不急于一时。这些日子九曜城的气氛很火爆,不少报着搏一把心态押了龙川的人赚的盆满钵满,而那些守成的人反倒血本无归。
    不过这依然不能影响金沙百姓的心情,毕竟娱乐归娱乐,生活归生活,钱输了可以再赚,好心情没有了便亏大了。加之龙川获胜之后必然有一场盛大的迎娶仪式,又是一件热闹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的变成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季平南伤势不轻,此战之后由于其余两位将军全力支持龙川的缘故,大屿关的战修们也默认了陈云生将赢取柳晓山的事实,既然承认了这个事实,那么之前的仇恨也就烟消云散。毕竟主帅为了黄沙豹已经做了很多,大屿关的精锐在这一战悉数上场,有不少人也身负重伤。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太执着了便入魔了,季平南活了大半辈子,虽然有点固执,却不是一个偏执的人。
    另一件事也促成了他对陈云生的谅解,那就是盘亘在断头谷的狻猊族举族迁出了大屿山脉,这直接减少了大屿关战修的伤亡率,是季平南非常愿意看到的一件事情。这件事情之后,他开始反思自己带兵之道,开始观察自己的战修,发现他们并非完美无缺,也存在欺凌百姓,贪赃枉法等不少罪恶。
    经历了这场风波之后,万俟观西可谓笑到了最后,他成功的推动了柳家对于银沙提防策略,星罗海附近的战修数量越发的庞大起来,原本逐年递减的灵石供给数量也保持稳定,这让观西将军和自己的铁杆幕僚们各个喜笑颜开。而他则有更多时间徘徊在群芳之中,曾经自恋的发明了一种能够记录自己床底精彩时刻的法器,叫做光硅,一度十分流行,被柳一生痛骂玩物丧志之后在金沙禁止了光硅的传播。
    秦时月依然在九曜城中优哉游哉地当他的老将军,明月台他出力不多,收获却不少,既赢得了龙川的信任,也阻止了修士在金沙的地位进一步下降。只不过对于自己曾经的骑墙,多少有些后悔,万幸的是陈云生和李铁嘴并不知道这些。
    陈云生恢复之后,便迎来另一个送别的**,白花花随着白十三离去,恋恋不舍的除了他之外,还有刚刚回归不久的金灵。陈云生摸着金灵的金毛笑道:“喜欢就跟去,错过这村就没有这店了。”
    金灵懵懂地看着陈云生,想了半晌之后化作一团金色的光芒消失在天际。感觉到金灵的气息逐渐远去,陈云生不由得叹了口气,兄弟也有分别的时候,将别人的自由强行和自己捆绑,这并不是兄弟应该做的事情。
    第二波离开的是无念,小和尚煞有介事地宣读了一席自己准备了一晚上才准备好的临别赠言,说起来也极为简单,无非是让陈云生不要忘了他在明月台流过的血和汗,不要忘了对他的承诺云云,最终还不忘煽情地说在重法寺等着陈云生等等。陈云生再三承诺自己三年之内必去重法寺之后,无念才踏实地踏上了归程。
    龙渊第三个离开。和前面两个不同他选择了夜里离开,在群星的寒光中,在秋风的萧瑟中,离开了九曜城。临行之后羞涩地将陈云生叫了出来,不无感伤地说道:“你我之间除了利用便是交易,不过以后我会把你当做朋友,会做一些只有对朋友才做得出的事情。”
    面对龙渊真诚无比的告白,陈云生很感动,虽然龙渊利用自己来复仇,可是也不算对不起他,略微沉吟,陈云生说出了自己的担心,“我们毕竟没有亲眼看到夏侯殇的尸体,即便可以解释成他已经被混乱的元磁力碾碎了,你还是要小心一些。”
    龙渊笑了笑,道:“如果夏侯殇还不死,那我又多了一次一雪前耻的机会,这是好事,下次我会凭自己的实力说话。”
    听了这句话,陈云生脸上浮现一抹笑容,龙渊真的走出了那团阴影,重新找到了面对世界的角度,人生毕竟不只有仇恨。
    龙渊转过身子,对着月亮说道:“说实话,在擂台之上你展现出的力量让我感到恐惧,那并不是一个正常修士,或者说一个人所应该拥有的。我有种感觉,那种力量更像,更像神才有的力量。”
    陈云生爽朗地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道:“你看我像一个神吗?若这世界真的有神,他们又躲到什么地方去了,为何到处都是黑暗,漆黑如墨。”
    龙渊微微一笑,道:“这需要你自己去发现。”
    说罢,他悄然没入黑暗之中。
    ……
    夜雨淅淅沥沥地洒满了太白峰的每个角落,在苍翠的竹林小屋中亮着一盏如豆的灯火。灯前站着一个青衫纶巾的年轻人,正是诸葛靖宇。他慢慢将一块竹牌放到沙盘之上,在这块不大的方桌上摆满了不少大小相同颜色迥异的竹牌。
    一个黑衣修士闪入屋中,安静的如同一个幽灵。
    “战报如何?”诸葛靖宇沉声问道。
    “掌门力战而胜!”那人简短有力的回答道。
    诸葛靖宇长出了一口气,“啪嗒”一声,将最后一块竹牌放在桌上,竹牌上赫然写着陈云生三个字。他负手在屋中来回地踱着步子,心中畅快到了极点,仿佛这连续下了半个月的雨也变得可爱起来。
    过了一会儿,诸葛靖宇才从兴奋之中恢复,仿佛想起了什么事情,问来人道:“听风谷那边有动静吗?”
    黑衣修士低声道:“一个时辰前听风谷掌门晋升天仙,谷中一片欢腾。”
    诸葛靖宇脸上的表情骤然严肃起来,他接着问道:“那些狻猊族人可否出了大屿山地境呢?”
    “距离天穹山脉只有三千里,不过他们迁徙缓慢,三千里要行上二十多日之久。”
    “你速速去一趟金沙,恭请掌门回山。你即刻启程,尉迟雪那里我替你交代。”诸葛靖宇不容置疑地说道。
    黑衣修士点了点头,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诸葛靖宇对着窗外被秋风吹得东倒西歪的寒竹,叹气道:“师叔,非是靖宇不体恤你们的郎情妾意,只是眼看着这天穹山脉烽烟乍起,我们尚需力量自保。”
    ……
    九曜城有不少风景美丽的地方,有不少美食珍馐,有不少在别的地方看不到的民俗风情,柳晓山生于斯长于斯,自然而然做了陈云生的向导。柳一生对于女儿整日和陈云生待在一起,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身为修士原本就是俗人那样的繁文缛节。
    这夜,两人在驾起遁光飞到九曜城以西五百里的无边海的一处海滨。陈云生看着四周的景物感到有些熟悉,仔细辨认之后回想起,此地原来是自己当日营救徐母之时和黄沙豹鏖战之地。当日激斗的痕迹早就被涨落的潮水抚平。
    “你在想什么?”柳晓山看到陈云生若有所思,便问道。
    “从此地向西百十里左右,海水中原本是一处极为机密的牢狱,其中关押着不少军中的犯人。”
    “你怎知道?”柳晓山星眸善良,宛如夜空中的寒星。
    陈云生不想将那一段过于黑暗的往事讲给女子听,便笑道:“我是听别人说的,是徐白露告诉我的。”
    柳晓山狡黠地一笑,道:“说谎,你在说谎的时候眼睛通常看着远方。”
    陈云生一愣,道:“知我者莫如晓山,懂我者莫如晓山。”
    “恋你者莫如晓山,可晓山又是谁啊?”柳晓山调皮地笑着,满脸飞红,璨若晚霞。
    陈云生伸出手指点了点柳晓山的额头,笑道:“我也不知晓山是谁家的傻丫头,居然看上我陈云生,这让我受宠若惊。”
    两人相视而笑,充满柔情蜜意。
    半晌之后,柳晓山仿佛想起了什么,问道:“听说白姐姐曾经为你挡了一阵,并且取胜了,为何此时不见她了。”
    陈云生知道她说的是白木容,却含混道:“她回白虎神坛了,擂台结束后没多久就走了,你没见到他们也是正常的。”
    柳晓山星眸盯着陈云生良久,笑道:“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个白姐姐,我刚刚说过,你无法对我说谎。”
    陈云生摇了摇头,道:“真是败给你了。白木容她在那天斗法完后便离去了,我不知道她去了何方。”
    柳晓山面无表情地看着远方,左手放在陈云生的心口,过了很久才说道:“有些话你可以不说,我们之间各自保留一点也许更好。”
    陈云生将一只手按在她的手上,说道:“我的心很小,偏巧两个人又都很大,所以这里只有你,没有别人。”



第一章 惊变
    柳晓山和陈云生望着满天的星河,望着璀璨的秋季星空,望着那一轮盈满而缺的弯月,享受着秋意,海水,夜空带给他们的浪漫。
    柳晓山靠在陈云生的肩膀,感受着来自男人那坚实的臂膀,低声呢喃着,仿佛海水的一般轻柔。
    陈云生讲述着古老的情话,低沉而悠远,他兼容并包地看过那么多书,其中最多的是两个不变的主题,爱情和理想。他从中选出自己认为好的段落,深情款款地说出,毫不顾及旁人听到是否感到牙酸齿冷,只为自己心爱的女人而诉说。
    柳晓山早就卸去了一切防备,陈云生说所的一切在女人那里都变得炙热而煽情,她时而浅笑,时而沉吟,时而双颊如火,时而双眸带雾。
    两人相拥到天明,第一缕曙光从海上升起,硕大的太阳跳跃着出现在海平面上。柳晓山轻轻叹了口气,道:“夜太美,却太短暂。这里白天会有不少渔夫,被人看到不免生出不少事端。”
    陈云生知道女子的顾虑,他看了一眼东方,说道:“不如我们去大屿山转转,那里山高林密,我带你去看看狻猊族曾经盘亘过的山谷。”
    说实话,陈云生的主意并不怎么样,不过柳晓山还是点了点头,只要能跟心上人在一起,哪怕是再无聊的地方,也充满乐趣。
    两人驾起穿云舟,风驰电掣一般飞向西边的大屿山脉。柳晓山站在舟头,心情大爽,开心地笑道:“遥想当年你我泛舟天穹,被人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此时历历在目,宛如昨天发生一般。”
    陈云生淡淡说道:“说实话,当年的事情还真是惊心动魄,这些年虽然九死一生的时候不少,可总少了当年的那份惶恐,莫非是我的心苍老了?”
    柳晓山玉指点着他的胸膛,笑道:“可不是。若是凡人,你我恐怕早就满头华发了,你说是,老头子?”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宛如热恋之中的情侣,飞向大屿山脉。穿云舟如电似雷,何其的迅捷,之用了三个时辰便穿过了大屿关,到大屿山脉的腹地。
    柳晓山每次来到这里都是随着金沙王室一起前来,并没有自由,这次正好看到下面的树林之中有一泓清泉,泉声叮咚,水清见底,煞是惹人喜爱。在柳晓山的强烈要求之下,陈云生按落飞舟,来在溪水旁。
    柳晓山掬了一捧水于唇间,陈云生也想如法炮制,可正当他将水捧起,还没有接近嘴唇之时,柳晓山的手按住了他的手,女子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仿佛遇到了一件极为恐怖的事情。
    陈云生放出令人恐怖的神念和元磁,并没有感到四周有什么异状,他疑惑地看向柳晓山。
    “这水中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陈云生将水放在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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