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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部分

女生寝室-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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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国勇回头微微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没事,你就看好了。”
    以前,他当侦察兵时,就专门受过野外生存技巧的训练。捕抓毒蛇,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
    轻轻推开水房的门,那条眼镜蛇赫然入目,正在角落里四处游走,寻找出路。曾国勇提着棍子,轻手轻脚。眼镜蛇对物体的振动特别敏感,没等曾国勇靠近,就发现了他。受惊的眼镜蛇蜷缩起身子,竖了上半身,蛇头扁平,“嗤嗤”吐着蛇信,对曾国勇发出警告。
    曾国勇哪把这条毒蛇放在眼中,手中长棍一扬,径直奔向眼镜蛇颈部七寸。眼镜蛇也不笨,扭曲着身体想要躲避,“啪”的一声,虽然挨了一下,却躲过了七寸要害。
    眼镜蛇被激怒了,蛇尾蓄力,蛇头前探,仿佛离弦之箭般迅猛地射向曾国勇。曾国勇疾退两步,手中长棍回敲,又是“啪”的一声,这下,结结实实打到了眼镜蛇的身上,却把长棍打断了。眼镜蛇受此重击,精神委顿,趴在地上,疾速游走,似乎想夺路而逃。
    曾国勇扔掉断棍,侧面拦截,左手一捞,迅速擒住眼镜蛇的蛇尾,还没等眼镜蛇回过神来,伸出双指,牢牢地钳住七寸,双手用力,反向一拉,但听得一阵“咯啦咯啦”的骨骼脱节声,眼镜蛇被软绵绵地提起来。后面有人扔过一条麻袋,曾国勇接住,把眼镜蛇扔了进去。
    “好!”有人发声喊,掌声鼓动。
    冯婧叹服:“曾处长,好身手。”
    “哪里,好久没捉过蛇,手生了。”曾国勇嘴里谦逊,脸上却有几分得意。当了这么久的保安处长,养尊处优,难得有机会展露一下。
    方媛远远地站在角落里,看曾国勇捕抓毒蛇的娴熟手法,不知怎的,却有一阵寒意涌上心头。人群中,徐天隐藏在角落里,目光穿过重重叠叠的人影,暧昧地凝视着方媛。
第二部 第七章 尸房夺命(2)
    48、
    秦月住院了。
    方媛是在上晚自习才知道这件事的。
    她已经很久没上过晚自习了,以前的晚自习时间,她都要去图书馆工作。萧静留了一笔钱给方媛,已足够坚持学业。所以,方媛辞退了图书馆的兼职,一心一意把精力花在学习上。
    晚自习后,方媛走出教学大楼,站在校园小径的分叉犹豫不决,踌躇了许久,终于还是决定去看望秦月。她告诉苏雅,大概熄灯以前会回来,就一个人向校外走去。
    不管怎么样,秦月曾经是她的老师,曾经关照帮助过她。
    五分钟后,方媛来到了医学院附属医院的住院部,找到了秦月住院的病房。
    推开门,秦月正半躺在床上,脸色依旧苍白如纸,眼睛空洞无神,对着天花板发呆,对方媛的到来浑然不觉。
    这个病房,只住着秦月一个人。
    方媛轻轻叫了声:“秦老师?”
    秦月充耳不闻。
    方媛走近秦月身旁,加大了声音:“秦老师?你还好吗?”
    秦月这才回过神来,看到方媛,惊喜交加:“方媛,你来了!太好了……”
    方媛愕然,秦月的态度,热情得有些过分。
    秦月拉着方媛的手,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话。
    什么亲友们无情无义,一个个如狼似虎,跑来问她借钱,不借的话,就翻脸无情。什么以前的同学们不理解她,和她断交,形如陌路。她离开萧静,也是迫不得已,她还年轻,总不能给萧静陪葬。什么现在的人太贪婪自私,遇事待人,不为他人着想,表面看她现在有钱了风光了,其实有苦难言。诸如此类,一肚子牢骚。
    方媛只能扮演一个倾听者的身份。她能理解,秦月现在连个可以倾诉的对象都找不到。何剑辉留给她的那笔财富,非但没给她带来幸福,反而如蜗牛背上的躯壳般沉沉地压着她喘不过气来。而她,却坚守着这副躯壳,不知反省,导致众叛亲离。
    医生说,秦月有严重的抑郁症,任其发展,很可能会导致自杀。现在,除了那笔财富,她一无所有。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成了孤家寡人,找不到一个可以吐露心声的人。她对所有试图靠近她的人都心生恐惧,猜测他们对她的企图,处处防范,时时警惕。
    秦月老了。
    方媛想。只有老人,才会这么啰嗦,才会这么疑心,才会这么消沉。秦月身上,完全找不到年轻人的一点朝气,没有一点对未来的憧憬与梦想,更多的是对身边的人与事的超乎常理的愤怒嫉恨,对过去岁月的回忆与怀念。
    好几次,方媛想告辞,都被秦月拉住了,不肯放她走。也不管方媛愿意不愿意听,秦月一个劲地述说自己的苦衷,感叹世人的无情,说到动情处,满面愁容,潸然泪下。方媛心中不以为然,秦月又何尝不贪婪自私?遇事待人,又何尝为他人着想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现在如此凄凉,只能说是自作自受。但现在,方媛只能赔着笑脸,虚伪的点头称是,随便敷衍她。
    终于,住院部要关门了,方媛不得不离去。秦月依依不舍,再三叮嘱方媛记得来看她。也许是因为畅快地倾诉了一番,秦月的气色明显比方媛来的时候要好上许多,竟然有了几丝红润。从附属医院走出来,走到医学院门口时,已经是十一点多了,早过了关门的时候,铁门紧闭。幸好,传达室的灯光还是亮着的。方媛记得看门的是一个叫小古的年轻小伙子,就站在传达室附近,叫了几句。
    传达室的门打开了,小古披着件军大衣,慢慢地踱出来,手电筒的灯光射在方媛脸上。
    方媛用手挡住灯光:“小古,我是医学院的学生,刚刚看望住院的老师,所以回来晚了。不好意思,麻烦你开下门让我进去。”
    小古没有说话,咧了咧嘴,似乎无声地笑了笑。传达室里倒是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小古,放她进来吧,我认得她。”
    小古乖乖地拿出钥匙,打开铁门中的小门,放方媛进来。
    这么晚,谁在传达室里?方媛有些好奇,探头朝里面望了一眼。
    传达室里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坐在桌边,对着一副象棋残局冥思苦想。方媛认出来了,这个男人是实验老师何伟。
    “还没想好?”小古坐到了何伟的对面。原来,两人在下象棋。方媛记得,何伟的象棋下得很好,在医学院小有名气,没有对手。医学院每年都组织一些文艺活动,何伟是近几届的象棋比赛冠军。何伟性格内向,没有结婚,也没其他什么业余爱好,除了上班,就是研究棋谱。这几年下来,棋艺突飞猛进,即使面对职业棋手也有得一拼,比普通棋手高出的不是一点半点。
    但看情形,何伟的局面却有些不妙。小古那边还有车马炮,步步紧逼。何伟这边却仅有两炮一马,形不了杀伤力,只能苦苦招架,左支右绌,明显落了下风。
    “今天邪了,连输了两局。我就不信,这第三局,就不能守和。”何伟喃喃自语,撤炮回防。
    “我看,你还是认输吧,别死撑了。”何伟的应对似乎早就在小古的意料之中,他看也没看,信手进马。
    何伟却没看棋局,转脸对方媛说:“咦,你怎么还不回寝室?这么晚,快点回去,路上小心点。”
    “谢谢何老师。我这就回去。”方媛原本对象棋的兴趣并不大,只是对小古的棋艺水平有点吃惊,这才多看了几眼。
    从医学院的大门走到女生宿舍,有四五百米的距离。方媛行走在浓浓黑幕中,陪伴她的,只有她自己沉闷的脚步声。
    深秋,一轮满月孤零零地悬在半空中。天空日益污染,星辰黯淡无光。路上铺满了落叶,踩在上面,沙沙作响。耳边,不时传来呜呜的风声,时断时续,仿佛幽灵在哭泣。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吃吃地笑。方媛单薄的身影缓缓前行,仿佛一片被秋风吹动飘浮的落叶。
    忽然,方媛站住了。
    寒冷的秋风,依然在咆哮着,翻腾着,飞舞着,疯狂地发泄它的愤怒,摧残那些瑟缩着身子害怕得颤栗的乔木。
    方媛却从风中感觉到一些异常的气息,有些像福尔马林。
    不会的,校园里,怎么会有福尔马林的味道?
    方媛猛然回头,睁大了眼睛。身后空荡荡的,一棵枯瘦的乔木被秋风吹断了一根树枝,发出啪的一声轻响。草丛中有一群小小的黑影轻轻掠起,那是无处过冬的麻雀。
    方媛望了一会,什么也没发现。慢慢地转过脸,继续前行。
    那种奇特的直觉还在,令她背脊发凉。
    在方媛的身后,一个黑色的人影悄然浮现,似乎是浓浓的黑雾凝固出来的。
    方媛再次闻到那股异常的气息。
    这次,气息更浓了。
    方媛刚要转头,一个手掌伸了过来,捂在她脸上,捂住了她呼吸的嘴巴和鼻子。
    方媛终于明白了,那股异常的气息是什么。
    那是乙醚。49、
    乙醚是挥发性很强的麻醉类药物,普通人吸入乙醚气体后,经肺泡很快进入血液,并流血液流经全身,只要十几秒钟就会昏迷。
    一秒、二秒、三秒……黑衣人在心中默数。
    一开始,方媛还试图挣扎,但没过几秒,她就失去了力气,如一条死鱼,软软地倒下,瘫倒在黑衣人的手臂中。
    十秒、十一秒……黑衣人轻轻地吐了口气,四处张望,打算数到十八秒时再放手。
    医学院的校园里死一般的寂静,一幢幢建筑怪物般矗立着,凝视着这一切,缄默无语。在它们看来,人间的自相残杀,不过是一场粉墨登场的皮影戏。
    就在黑衣人正打算放手的时候,小腹忽然受到重击,钻心的疼痛,痛得腰都弯曲了,手臂下意识地松懈,捂着小腹后退了两步。
    攻击黑衣人小腹的,是方媛的手肘。一个后肘,蓄势已久,结结实实地撞击在黑衣人小腹。小腹,是人们身体最脆弱的部位之一。
    刚才还像死鱼一般疲软的方媛迅捷跃起,突然加速,疾步飞奔。
    原来,方媛第一次闻到乙醚的气息时就留了心。第二次,她一发觉不对劲,就屏住了呼吸。
    方媛从小就喜欢在家乡的水库游泳,水性颇佳,经常潜水。平时,她都能好几分钟不呼吸,这才十几秒,更不在话下。
    方媛偷袭得手,不敢停留,马上逃离黑衣人。黑衣人的反应相当快,只是后退了两步,稍作喘息,立即凶猛地扑向方媛。
    奔跑中,方媛张了张嘴,想要呼救。
    “救……命……”
    劲风之中,声音显得微弱,难以及远。方媛心中一急,被秋风呛了一口,差点换不过气来。
    虽然有所防备,方媛还是吸入了一些乙醚气体,头脑混乱,昏昏欲睡。奔跑中的步伐有些错乱,踉踉跄跄,步履维艰。才跑了十几步,黑衣人就追上了方媛,伸出长臂,张开五指,擒拿方媛。方媛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知道自己跑不过黑衣人,身子一矮,忽然变向,奔向另一侧。
    黑衣人微微一怔,堵住方媛回女生宿舍的路,紧追不舍。方媛跑“S”形,不断变向来摆脱黑衣人的追击。好几次,方媛差点被黑衣人抓住,堪堪躲过,险象环生。
    方媛的体力、耐力、速度,和黑衣人相比都处于劣势。黑衣人紧紧地追在方媛身后,如影相随,方媛又抽空叫了几声,连自己都几乎听不见,干脆凝神跑路。
    显然,黑衣人在这里动手,早就观察好了地理位置。离方媛最近的有人居住的地方,是学校的小卖部,那也离这里有二百米左右,而且早就熄灯关门了。方媛的叫声,没有多少人能听到。即使听到了,也不一定听清。都近午夜了,这么晚,谁会为一声含糊不清的叫声而起床开门?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方媛心如火燎,焦头烂额。越急,就越出错。方媛的脚步本来就有些乱,一下子没注意,被地上的石头绊住了,竟然失去了平衡,“扑通”一声,摔倒了。耳听着身后黑衣人已赶到,手在草地上突然摸到一根棍子,想也不想便反手甩了出去。黑衣人眼见方媛摔倒,心中一喜,正要伸手抓她,料不到变生肘腋,方媛这一棍正打在他头上。黑衣人晕头转向,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可惜,那根棍子只是方媛随手拾起的枯枝,一击之下已经成为两截。
    方媛站起身,一路狂奔,奔进了一幢黑漆漆的大楼里。爬了两层楼梯,爬到了三楼,转身拐进走廊,方媛这才停下来,躲到一个房间的角落里,呼呼喘气。她知道黑衣人这下受创不重,一定不会轻易舍弃,想要一个逃脱的办法,心神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耳听得脚步声从楼梯间渐渐上来,有雪亮的灯光从扶手处向上射来,想必是黑衣人随身带着手电筒。脚步声并不重,但在方媛此时听来,却如同惊雷,每一声都敲在方媛的心坎上。
    上了三楼,黑衣人站在楼梯口停住了。电光变了方向,映照在幽长阴郁的走廊里,晃来晃去。方媛躲在一个房间的角落里,一张桌子遮住了她的身影。方媛不敢大声呼吸,心如鹿撞。她强自镇定,慢慢地探出半张脸,从桌子的空隙望向电光的来源。
    她总算看到了黑衣人。
    黑皮衣、黑皮靴、黑皮帽,把黑衣人保护得严严实实的,仿佛一个黑色的食肉猛兽。
    然后,方媛看到了黑衣人的脸。脸是扁平状的,绿幽幽的颜色,嘴唇妖艳如血,倒八字眉,雌雄眼,狰狞凶恶,仿佛来自地狱的厉鬼。
    这哪里是人的脸!
    方媛捂住了嘴,牙齿“咯咯”打颤,缩回了头,不敢再看。只能蜷缩在角落里,默默祷告。
    黑衣人沿着三楼的走廊走了几步,似乎想要详细搜寻。他再走前几步,就能发现方媛了。
    方媛头皮发炸,全身直打哆嗦,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脑门。
    这时,楼梯里掉落了什么,哗啦啦地响。紧接着是一声猫叫,似乎受惊逃逸。黑衣人马上放弃了三楼的搜寻,返身向上,跑向四楼。
    方媛吐了口气,勉强抬起沉重的双腿,蹑手蹑脚地慢慢摸索着前行。很快,她找到了楼梯,急忙下楼。心慌意乱中,方媛又踢到了什么,发出清脆的响声。响声过后,楼梯的上方传来黑衣人急促的脚步声。
    黑衣人有手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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