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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我只害怕我爱你(伪兄妹) 作者:沈南乔(晋江13.10.20完结)-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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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手脚冰凉地坐在那里,脑子里天人交战。
  
  不知道过了多久,先前那个老太太从里面走了出来。以沫浑身打了个激灵,骤然起身,拦下她问:“婆婆,能不能借你的病历看一下?”
  
  老人家有些不解,但还是把病历给了她:“病历看不出什么的,还是要去做扫描。”
  
  以沫快速翻开那本病历,几排刚劲清秀的蓝墨水字撞进她眼帘,她愣愣看着那本病历,喃喃道:“不是他……不是他的字……”
  
  将病历还给老人后,她一言不发地拖着脚步往楼下走去。
  
  *
  连以沫自己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到家的。
  
  一进门,王嫂就被她苍白的小脸和空洞的眼神吓了一大跳,追上去问她怎么了,她乏乏地摇头,径直走进自己的卧室倒下。
  
  她直直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白生生的屋顶上投映出一大堆凌乱的画面,那些画面最终拼凑成一大片浓重的色块,向她压去。她陷在那片色块里,晕乎乎地睡去。
  
  等到王嫂来敲门时,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以沫醒来时,发现自己没有盖被子,好在屋里暖气大,倒也不曾怎么凉着,她从床上爬起来,头重脚轻地去开门。
  
  门刚一打开,王嫂就叫了起来:“哎哟,脸怎么红成这样了?别发烧了?”
  
  说着,她赶忙拿手试她的额头:“是有点发烧了!出去着凉了吧?这年边上,可不兴感冒。等会儿洗澡,阿姨给你刮刮痧。”
  
  以沫望着她,眼窝热热的。
  
  晚上,王嫂依言给以沫刮了痧,刮完后又给她喝了一大碗红糖姜水。她二人满以为睡一觉就能好起来,不料以沫早上起来却咳嗽起来。
  
  因为烧已经退掉,所以她们也都没拿这点咳嗽当事儿,却没想到以沫这一咳竟咳了十几天。那个以沫抗拒了很久的春节,居然就这样被她咳过去了。
  
  过了初七,大人一上班,年味随之淡了,一切秩序又恢复了正常。
  
  *
  这天晚上,辜振捷两父子在客厅里看新闻。
  
  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徐曼皱着眉把王嫂叫了过来:“去,把洗手台下的头发清一下。怎么回事?这么年纪轻轻的就掉头发,一掉掉那么多。”
  
  辜振捷立马别过头,压低声音说;“又怎么了?别没事找事。”
  
  徐曼尖着嗓子说:“你可别搞错,我这不是找事,我这可是在关心你那个干儿女。你见过十五六岁的女孩那么掉头发的吗?我可是警告你,这不是个好现象,怕是她身体哪里出毛病了。”
  
  “大过年的净不说点好话。谁没掉过几根头发?”辜振捷不满地嘀咕了几句,显然是没放在心上。
  
  王嫂生怕他们起矛盾,飞快地去卫生间把头发清理掉了。
  
  次日一早,辜徐行在以沫洗漱完后去了趟洗手间,他打开灯,蹲下腰在黑色大理石地板上认真细看,若有所思地拈起几根黑直长发来。
  
  怔了怔,他将那些长发全捡起来打结,丢进马桶放水冲走。
  
  傍晚吃饭的时候,辜徐行刻意观察了下以沫的脸色,一双修眉下意识地紧蹙起来。
  
  因为徐曼和辜振捷都没回来吃晚饭,以沫便放胆发着呆,木然吃着碗里的东西,浑然不察有人盯着她看。
  
  心不在焉地吃完饭后,她一声不响地出了门。
  
  辜徐行望着她的背影,心微微地一沉。
  
  “这孩子,最近透着奇怪,失魂落魄的,像又回到她爸爸刚没那段时间里了。”王嫂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叹息着说。
  
  辜徐行心思复杂地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出起神来。
  
  约莫过了两个小时,辜徐行才听见院外传来她的脚步声。
  
  他眼睛一亮,却不动声色地拿起遥控器,挨个换起台来。
  
  以沫一如既往地轻声进门,低头快步越过客厅往楼上走,辜徐行微微回头看去,她抿着唇,像在想着什么心事,面色很凝重。她的手里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一眼之下,还是让他看见了袋子口边露出的白色菊花。
  
        
第十一章(2)
  清晨,一身黑衣的以沫走进了烈士墓园。
  
  入春来,聿城连日阴雨,直到昨天才晴了会儿。以沫踏着湿漉漉的青石台阶,走到苍松翠柏围绕的一排墓碑前。
  
  她蹲下身,伸手拂去爸爸墓前的落叶,将昨夜买来的水果、菊花、蛋糕依次放在墓前。
  
  做完这一切,她盯着那张黑白照片出了会儿神,缓缓伸手在那方寸小照上摩挲:“爸爸,生日快乐。”
  
  她在墓碑旁坐下,将头靠在冰冷的石碑上,缓缓闭上眼睛:“爸,我想你。以沫真的很想你!”
  
  初春料峭的寒风从松柏枝桠间穿过,其声呜呜,像是悲鸣。几大点水珠随风而落,冰冰凉凉地砸在她脸上。
  
  她缓缓抬手,抚住自己单瘦的臂膀,然而还是抵不住那内外交加的寒冷。她将自己缩得小点,再小点,缩得像一只停落在爸爸墓前的寒鸦。
  
  她久久地坐在那里,坐得越久,空气中的寒冷便越往她骨髓里钻,她冷得发僵,几乎颤抖起来,可是内心底却有一种自虐的快意:很快,这寒冷便会冻住她,冻住她片刻不得安宁的心,最终冻住她所知的一切不堪。
  
  不知过了多久,一点冰凉又落在她脸上,继而又有几点落在她眼皮上、唇上、手指上。
  
  她轻轻掀起眼皮,缓缓抬眼往上空看去,淅淅沥沥的春雨如断线玉珠般开始往下坠。
  
  上天竟残忍到连让她和爸爸多聚一会儿的机会都不给。
  
  聚集在心头多日的情绪在这一瞬间达到临界点,几欲从她胸腔里爆发出来,她不走,她偏不走,哪怕天塌地陷,她就是不走。
  
  不过瞬息,雨势骤然加急,又冷又硬的,砸在她身上如初冬的雹子。
  
  委屈、愤恨、悲痛、怨怼,种种情绪在她心里翻涌着。
  
  她的鼻尖忽然有些发酸,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命运要对她如此不公。
  
  她返身半跪在墓碑前,双手牢牢抓住墓碑,像抓着爸爸的臂膀,想要哭叫,胸口却堵着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只能望着爸爸的照片大口大口喘息。
  
  她的脑子越来越涨,心抽搐着疼。就在她几乎晕厥过去的时候,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臂。她还未及反应,整个人已落进一个温暖的怀里,她憋住气,睁眼朝来人看去,在看清来人面容的瞬间,那股哽在胸口的气终于迸发了出来。
  
  她紧绷着脸,死死揪着他的衣襟,忍了多时的眼泪决堤而出:“我爸……爸爸……不是英雄……不是……他知道自己快死了……那火,是他自己放的……”
  
  “以沫,不要胡思乱想。不管你爸爸是不是别人的英雄,他都是你的英雄。”
  
  “哥哥,我好难过!好难过!你知不知道,我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他被烧得不成人形的样子……他是为了我,才死得那样惨!”
  
  他抿紧唇,挺直腰身,半跪在雨地里,将浑身湿透的她从地上捞起来,裹进自己的怀里。
  
  “以沫,听我说,你爸爸做出那么大的牺牲,就是为了让你好好活着。你不能辜负他最后的心愿。”
  
  “可是我好怕!”
  
  闻言,辜徐行松开她,伸手用力擦去她的眼泪。
  
  她哀哀地看着他,头发散着贴在脸上。
  
  他出神地看着她,依稀有一种错觉,觉得什么正从她身体里流逝,他悚然心惊,再度将她揽进怀里:“不怕,哥哥在。”
  
  她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像是溺水者搂住一片求生浮木。辜徐行感同身受地将她抱紧,再抱紧,他一手抱住她的后脑,一手勒住她的腰,下巴重重抵在她头顶。
  
  她在他怀里毫无顾忌地放声大哭。
  
  外面的雨势越来越大,像是想将她的哭声镇压下去。
  
  整个世界都被茫茫的水汽漫漶了去,可是她忽然不怕了,她不再身陷绝境,她不再孤立无援,她在他的怀里找到了灵魂的安妥。
  *
  *
  
  等以沫情绪平定了些,辜徐行起身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
  
  那场大哭冲走她积攒数日的负面情绪,也冲走了她全身的气力,她刚起身,整个人又脱力似的往下坠。
  
  辜徐行一言不发地在她面前蹲下:“上来,我背你。”
  
  以沫恍然看着他的背,温顺地趴了上去。
  
  辜徐行背着她走出烈士墓园,又走了数百米才打到车。坐在出租车里,被暖气熏了好一会儿,辜徐行打了个喷嚏,这才觉得冷。
  
  他回头看靠在车窗上的以沫,她像是睡着了,惨白的脸上泛着诡异的酡红。
  
  他只当她累极了需要休息,所以也没叫醒她。
  
  车开到军区门口时,辜徐行跟门卫说了特殊情况,车子才得以直接开到他们院子门口。下车时,他拍了拍以沫的肩:“以沫,醒醒。”
  
  以沫丝毫反应也没有,像是睡死了过去。不得已之下,他又去拍她的脸,指尖刚触到她的脸,他的脊背不禁一僵——她的脸烫得像火烧一般。
  
  来不及多想,他坐回车里,急急让出租车往军区医院开。
  
  下了车,他毫不犹疑地将她从车里抱了出来,快步往医院里跑去。
  
  他刚跑进医院大厅就被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江宁拽住了,江宁微喘着问:“她怎么了?大老远就看你抱着她往医院跑?”
  
  辜徐行哪里顾得上回答他的话,一边跑一边说:“你去我家,叫王嫂拿点她的干衣服来。”
  
  江宁哪里肯依,伸手去抢以沫:“你去叫人,换衣服,这里我来。”
  
  辜徐行将以沫抱得更紧些:“不要废话,你去!”
  
  说着,他抱着以沫快步冲进诊室。
  
  等江宁把王嫂带来时,以沫已经靠在长椅上挂水了。
  
  见江宁问及病人情况,医生解下口罩:“病人高烧40度,幸亏赶来得及时。还有,她现在有点脱水。先打退烧针看看,再等她她醒过来观察。”
  
  王嫂手脚麻利地单手抱起以沫,一手举着输液瓶,将她背去住院部的单间里,帮她把衣服换了。
  末了,她拿出了点家长做派,对辜徐行说:“阿迟,这边交给江宁看着,你跟我回去把衣服换了。你爸爸妈妈前脚刚去北京开会,你们两个后脚都全病了,我怎么交代?”
  
  辜徐行不放心地看了眼以沫,转而定定看着江宁:“好好照顾她。”
  
  江宁冷着脸说:“还要你说!好像这么多年是你在照顾她一样。”
  
  等他们全出了病房,江宁快步下楼去小卖部买了块干毛巾,扶起以沫的头,轻柔地擦了起来。
  
        
第十二章(3)
  两瓶水挂完,以沫才悠悠醒来,她虚弱地抬起眼皮,好一会儿,她眼前的青黑才消退。
  
  “醒了醒了。”
  
  王嫂最警醒,一下子就发现了。
  
  她赶紧冲了一碗葡萄糖水,坐在以沫床前细心喂了起来。
  
  如医生所言,以沫一醒来就开始咳,而且越咳越厉害,几乎连水都喝不下去。
  
  医生闻声赶来,又是检查,又是量体温,最后做出诊断,说是肺炎,必须留院治疗。
  
  确诊后,护士小姐端着一盘子打针小针前来“伺候”,看得江宁都有些胆寒。
  
  等所有针都打下来,天已经黑了。
  
  以沫喝了点粥,沉沉睡了下去。
  
  王嫂见她脸色转好,似乎没白天那么咳了,好说歹说地让他们各自回了家,自己留下照顾。
  
  入夜,忙了一阵天的王嫂疲乏地在旁边的小床上睡下了。
  
  脑袋里嗡鸣了半天,她的意识渐渐松弛下来。她不敢睡得太死,哪怕困得厉害,也一直强迫自己保持半寐半醒的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朦朦胧胧听见一阵粗重的喘息。她起初不以为意,只当自己听错,不料那阵喘息越来越急促,像是谁被卡住了喉咙。
  
  王嫂一个翻身爬起来,打开灯一看,只见以沫的死死抠着床单,大口口地喘息、咳嗽着,喉咙里跟随着发出哨鸣一样的音。
  
  王嫂立马意识到不对,连忙去按呼叫铃。
  
  等护士们赶来时也吓了一跳,其中一个说:“怕是哮喘!”
  
  另外一个急急地去找值班医生,留下另一个做急救。
  
  王嫂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她不敢再瞒,只好打电话让徐行赶紧过来。
  
  等辜徐行赶来时,以沫已经转进急诊室了。
  
  他怔怔地在急诊室外坐下,神情透着憔悴。。
  
  急救做完,已经深夜一点了。
  
  值班医生出来时,几乎累得直不起腰来。饶是如此,他还是很负责问了辜徐行一些病人的情况。
  “你们当家人的也太马虎了,总拿咳嗽不当病。她年前就开始咳嗽了,这么久不好,就是有问题的前兆了。十五岁才得这个病,不是太妙,现在虽然可以治好,但是以后是否会反复发作,甚至延续到成人,就不得而知了。”
  
  “反复发作?”辜徐行心跳缓了一拍。
  
  医生揉了揉太阳穴:“这个病很麻烦,你不知道它会在什么时候发作,又会被什么东西诱发。一旦发作,得不到及时缓解、治疗,很可能会致命。”
  
  他见辜徐行的脸色白得厉害,接着又说:“不过也不要那么害怕,只要平时注意点,不要有什么不良习惯,发作的几率就会小很多。等会儿我给你们开一个哮喘喷雾,你让她以后随身带着,一觉得难受就喷一下。”
  
  辜徐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没什么事的话,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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