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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永央 by 热带雨林 (虐心+心痛+诸世纪史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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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大的过程漫长而充满艰辛。为了我们追求的信仰,有许多事总是要有人来做的。如果我们可以做到,就由我们来完成吧。” 



        为此我们可以为家族的宗旨祭出一生,至死不渝。 



        夕阳在墙缘投下它的余晖的时候,陵王来到微远滨桦。他的气息很奇怪,与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他不看我的眼睛,沉重而微颤的声调:“天晓倚越,冰镜湖的事,是你做的吗?” 





        我感觉到胸口一窒。 



        我低估了他的观察力,原来他是这么警惕我的行为的。巨大的失误,不知我是否担当得起。 



        “我的文书被动过。能动我的文书的人除了被默许进我书房的你还有谁,而别人更没有理由动那些文书。不要告诉我有谁会煞费心机盗走文书又将解决事情的功绩推到我身上!” 





        我表现得很惊讶与不知所谓,如果他仅仅是怀疑,那么还有挽救的可能。 



        他对我的这种反应竟是愤慨,大力地抓住我的肩:“这种掩饰有何意义?告诉我,那么多事情,都是你策划的吗?” 



        范闻涉天对于自己确信的事从不再多加怀疑,我相信他已经了解事实,而他会对我问出这样的话,是因为理念的挣扎矛盾吧? 



        所以你也应该明白,不论我是否承认,结果都不会改变。 



        我意识中全是冰冷。我是个失败的凭质,我让他看到了真相。 



        而范闻涉天,你也必定清楚:真相,是现实不愿接受,也接受不起的。 



        第一次认真地与他对视:“那么,你希望是我做的吗?” 



        16。 



        我从来没有见过天晓倚越这样的目光与神情。我的记忆里,他是永远柔美风情的。而此时他的严肃包含了无尽的深意,他的身形缓缓静溢地透出广漠深诲的涵远气息,那么沉而浓重,远不是他17岁的年龄可以拥有地充满着沧桑。 





        我,希望是他做的吗? 



        作为川王朝的皇储,我的臣民未来的君主,我不可以希望是他所为。而作为我自身,我又有什么理由希望是他?即使这是事实,但没有人会愿意相信;我们一直唾弃轻蔑的天晓家竟是造就现今一切的最大功臣。甚至是我自己的想法也不例外。 





        我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我逼自己不要相信那些会让我迷茫的真实。就当天晓倚越仅仅还只是那个精于媚人的凭质。 



        我强迫自己对他冷漠。我不能再去微远滨桦,那里的空气会让我失控。 



        可我依旧不能完全做到。只要我一安静下来,我所想的就都是他。我甚至越来越在意许多细节。他的衣食起居我都会关照,稍有欠妥我会大为震怒。 



        我怎么能做到?我无法放任他的牺牲,然后心安理得地将他的成就占为己有。我总是记起以前怎样残忍地对他,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憎恨自己的卑劣可耻。 



        可我害怕面对他,我更害怕去相信真实,我不能想像那会带给我什么。我厌恶这样的自己,慢慢在我的左胸会隐约有异样的刺痛感。半夜我全身冷汗地醒来,剧烈混乱的咳喘让我几乎无法正常呼吸。 





        表面上我们并未有太多改变,在我表现出冷漠的同时,他也仍是完美柔顺的凭质。父皇的病日益严重,我总是长时间在王府外为各种事务应酬处理,而在我回来时所有公文他都会替我批好。这一点上,他已不再隐藏他的才能。 





        于是我总会尽可能早地回到王府,我不能忍受自己这样的不劳而获。 



        我回府到书房时,他还在翻阅书卷。 



        我走进房间时已有些奇怪,而后才发觉异样:严冬的天气,这里竟没有放置一点炉火。看他单薄的身影,我不禁问:“你不冷吗?怎么不让人添火取暖?” 



        话问出,他颇有些惊讶地对我微笑,我才意识到,我有许久未曾与他说过一句话了。 



        他的步子就如流水般舒缓轻盈,来到我面前,把手伸到口前呵气,样子无辜而天真:“我早就给人传了话啊,只是原来陵王府的效率也是这么慢的。” 



        我看着他与以前一般无二的虚假表象,突然心口一阵剧痛。明明就是下人有意怠慢,这样的事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还发生了多少? 



        我再也忍不住的猛地抱住他,恨不得把他能融在我的怀里。那个让我害怕的东西已经呼之欲出。我只能仅仅地拥着他,感觉他身体渐渐回温。 



        我恨自己懦弱的害怕,可我又怎么担当得起? 



        怎么能……怎么能对他动情?我怎么可以爱他?爱上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凭质! 



        17。 



        这一年的冬天比以往更漫长。而川王朝第一任皇,范闻涉天的父亲,还是没有坚持过来。当微风带来东北海洋的暖意时,王朝的新皇已经正式即位。 



        皇位的交接总是十分忙碌,相对而言微远滨桦就安静许多。王府的人渐渐少了,够资历的侍仆都去了皇宫继续侍奉主人。我突然有一种想法,如果范闻涉天忘记了我的存在多好,那样没有我还在他身边这个事实的时刻提醒,他也会渐渐忘却我带给他的震撼,慢慢在固有外在影响的潜移默化下,回复原有的观念,忘记天晓家的真实。 





        而我将作为失败者,失去凭质的身份,回到索伊尔,安安静静地继续我的生命。 



        我为自己有这个念头惊讶,我自嘲地笑了。从来我在大家眼中都是最出色的,因此才会被选中来到他身边。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并没有那么成熟完美。我想到天晓劫离,我做不到那种境界。虽然他只在索伊尔四个月,虽然他没有流着远依族的血液,可他却是凭质史上的精粹。他的年龄永远停留在17岁,而他的作为已象征着天晓家全部精神的凝聚与升华。 





        如果范闻涉天真的那么容易就忘记,那么轻易就受人影响,事情就不会演变到现在这种地步。 



        所以终于在陵王府人去楼空的时候,已成为这个国家帝王的他,宣召我进入皇宫。 



        我来到皇帝居住的朝熠殿,他坐在正殿的中央,他的皇后端坐于他身边,四下是毕恭毕敬的仆从。他看看我,平平淡淡地说:“你也搬到皇宫吧。” 



        所有的人都不出声。但我能感觉到空气中都是排斥与厌恶。皇后思考再三,还是忍不住开口:“后宫之地尽是女子,他……是否不太适当?” 



        范闻涉天不语地注视殿下的我,深沉而且阴霾。其实凭质史上未尝没有先例,我想我不介意接受宫刑。天晓的凭质没有什么代价是不可以付出的,只除了我们坚守的信念。只要范闻涉天一句话,我会照做。 





        “把他放在外面,不知又会给我惹出什么事来,还是在皇宫里关着的好。在后宫东北部给他建一间微远滨桦殿,没有我的旨意,不许迈出宫殿一步。” 



        我感觉到众人更盛的怒意,后宫东北部,那即是离朝熠殿最近的地方。 



        尽管范闻涉天还是对我很平淡,但隐约他看我的眼神有让我不安的深意,我不知道在冷静背后他受了多大的影响,我尽可能地表现得娇纵媚人如常,希望可以让他不要太去在意埋藏在黑暗中的一些东西,尽管我知道这些表象已不能再顺利地混惑他的思维。 





        如果可能,我希望他厌恶我,憎恨我,但不论我做什么,他都会用明了一切的眼神怜惜地看着我。我的心沉入谷底,一切都在向我不能控制的方向迅速延展。 



        再无法扭转。 



        18. 



        我明白让他进入皇宫是很勉强。史上有些凭质的男孩是被去势后才能留在皇宫中的。可我怎么能再伤害他?我早已伤他太多。 



        我知道他在后宫中受到的恶意和冷待,但现在我已是君王,这儿也不再是陵王府,如果我公然庇护关爱他,全天下立刻就会知道新皇竟宠幸他的凭质,我怎能让我的臣民失望? 





        我始终不能相信我对他抱有的感情,我不信自己真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他日复一日地呆在微远滨桦殿,安静得让我惊讶。我有时进入他的殿院,看到他坐在亭阁里翻阅书卷,偶尔会抬起头,默然地看着红色的墙缘。 



        院落中流过的风声,仿佛苍凉的叹息。 



        一次我看他在纸上画白桦,精心地画了一棵又一棵,挂满了整个房间,之后看着他的作品,好像有点不能相信自己的行为,飞快地把画卷收集起来烧掉。 



        然而又忍不住再画。再烧。如此重复。 



        他发觉不了用了息隐术的我。而我看着这些景象,心中是无尽的酸楚。 



        他是否思念远方的索伊尔,是否思念他的家人?为什么我从未意识到,他也只是个不到18岁的孩子。是什么样的训练可以让他面对所有摧残侮辱都如一平静,还要尽力去取悦一个一直折磨虐待他的人? 





        都说蓝色是最神秘的色彩,它可以让任何情绪面对他时渐渐平静。所以,蓝色才成为间系的代表色么?我从未在他的眼神中发现过任何欲望,平静清澈得就是传说中的雪原羽勒湖泊。 





        难道他都不允许自己心中有一丝自我的存在吗? 



        而最让我不解的是天晓家族对他的态度。曾经我一直认为,他背后是整个天晓家的支持,为此我极为警惕。可从来没有任何天晓的族人对他献过殷勤,从来没有人到陵王府来探望过他。如果要说是因为我对他的冷漠态度而不想来得罪我,那现在的我绝不会再相信这个理由。因为天晓家绝不应该是那样一个自私冷漠或怯弱的家族。尤其是天晓冥戬。天晓倚越是他唯一的儿子啊!他怎么能两年来一直对他不闻不问?我绝对相信所有我怎样待天晓倚越的行为他都知晓。他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听到自己的骨肉被那样伤害? 





        我觉得这其中必定还有更深的缘由,关于天晓家族的宗旨和历史。 



        只是我始终无法参透。 



        我越来越多地感觉到从左胸传来的压抑与窒息感,特别是想着天晓倚越的时候。某一天的黄昏,我发现我咳出来的东西竟是鲜红的血。 



        我无法相信。我的身体从来都十分健康,更不用说我的年龄。 



        西南有反叛的势力兴起,朝野更替时这种现象总不能避免。只是这次的叛军实力颇为强大,这很是让我惊讶。西南方面我没有少视察过,他们绝不至于能聚集了那么庞大的兵力及财力,因而我并未特别重视。而今却好像有神力相助,我的大臣们能为此紧张万分,也有好战者,声言要一举打垮他们,以振国威。 





        的确,这个时刻的反叛势力,实在有些不识时机。国家正在复建,人民怎么会愿意再接受战争?即使费尽心机筹备了强大的力量,但我们仍占了天时地利人和。 



        若此时能顺利平定他们,确实不失为树立威信顺应民心的好机会。我的臣子都进言作为君主我应该亲征,一来鼓舞士气,二来也是为自己立威扬名,让整个射原大陆都知晓川王朝的新皇是怎样强大英明。何况这应该并不是太凶险的一场战争。 





        我赞同他们的看法,我决定亲征西南。 



        我只对他放不下心。我不知若我不在,他在皇宫中会遭受怎样的非难。 



        我镇重地交待面前的女子,我的皇后:“看好他,不要让他出殿,也不要让任何意图不明的人接近他。以你的身份和莫言家的势力应该做得到。” 



        我的皇后似乎很悲伤,她问我:“你来见我,就是要对我说这些吗?” 



        我不太明白她的意思,我想我话中的每一个字都不应该会引起什么误会。我一直待她很好,我尊敬她的贤淑,从不曾见过她这样的反应。 



        她再没说什么,行过礼,就离去了。 



        我看着微远滨桦的灯光,明天我就将离开盛邺,而在他进入皇宫近半年,我从未正式踏入过微远滨桦。低头注视手中紧握的物品,我下了决心,走向他的殿院。 



        我想我是疯了,但我再无法逼自己做出别的选择。战场没有绝对,什么都可能发生,我只是不想到将来再后悔。 



        19。 



        似乎已经有很久的时间我没见过他,范闻涉天,这个王朝的君王。他走进来的时候,我几乎忘了应该怎样面对他。 



        他神色平静地将一块红色的玻璃状物体交到我手上,透明的石质体内,是同样透明的红色在流动。 



        传国之血,西野皇室代代相传的至宝。 



        “带到战场恐易丢失。你最爱收集宝物,好好帮我收好它,我不要在回来后看它有一丝损害。” 



        我甚至无法掩饰我的震惊。传国之血,镇国之物。历来只会在极危难之际由帝王交给他的皇后,或于临终传承他的皇储,范闻涉天不可能不知道这些。 



        他没有等我做出任何反对,就绝然转身快步离开。 



        我捧这血色的物体,悲哀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范闻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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