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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说好的巴黎呢 作者:谢二博(晋江2014.05.09完结)-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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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总打断道:“那你刷个一千零一欧,合人民币一万。我还有事,你赶紧!”
  徐总一面说,指指POS机。
  “对了,这是我所有的。。。”
  “担心什么!”徐总在一旁粗鲁地叫道,喷了一口呛鼻的烟雾,甩出一份协议:“这是投资我们公司股权的《投资入股协议》。欧元股权!签了可以拿分红,又拿3分利,又拿分红!要签欠条也可以。要欠条我现在就换”。
  我瞄了眼《协议》。
  《协议》上,深奥的法语和法律,看着就是外星文字。可徐总就在旁边,我只好做研究状,装模作样故作高深地从前到后从后到前翻了几页。
  徐总泯了口茶,轻轻地弹着烟灰笑了笑:“做生意讲得就是诚信。不管你1000欧还是1万欧,我一分不少你。钱是到公司账户,跟我没关系,所以我们签的是投资协议。如果是到我个人账户上,就是签欠条。你瞧,我是多么信赖你。因为你是法律专业,所以才会把协议给你看。要是别人,我就直接给他们签字。”
  “可是。。。您的公司不就只有您一个股东么?”
  “噢!”徐总呵呵了一声:“以前谁要是提了这个问题,那他就是个问题。可是你不一样,你这个人心直口快,我就是喜欢你这点!不愧是法律专业的高材生。法国到处都是监管,比中国透明得多,怕什么?刷吧!”
  我点点头,手里的POS机发出“滴。。。滴。。。”声,仿佛在开心地唱着歌:“我刷,我刷,我刷刷刷!” 
  下雨般的汗滴落在我不断颤抖的皮肤上。我心里跌宕起伏:“妈的,怎么开始输密码呢?怎么就会答应徐总呢?我是不是疯了?这可是一个月的生活费啊!”
  不过耳边又响起了另一个声音:“一个大老板都这么苦口婆心和他解释,岂有不刷的道理?他可是晓璇的哥哥,还怕什么?”
  POS机唱完了歌,“吱呀”蹦出一条交易清单。
  ——SUCCESS!(成功)
  鲜亮的几个字母,如同刺辣的阳光穿透玻璃,刺进我眼里,晃动玻璃的风吱呀作响,吹进一片喧嚣。我放下POS机,递到徐总手里。
  徐总将小票慢慢塞进鼓囔囔的包里。忽然,脸上那灿烂而夺目的笑容不见了,变成了一脸严肃。他转过头,熟悉的锋利的眼神:“你的驾照有经过国际公证吗?”
  “没有。”
  徐总遗憾地摇摇头:“在法国开车要经过国际公证的。不然怎么开?”
  “那。。。那。。。那。。。您没和我说啊。”我缩起身体,嘴巴里咕噜着。
  “这需要说?”徐总瘦尖的脸就像阴冷的梅雨季节的天:“你难道不懂国内驾照只能在国内开,这么点小知识都没有?还留学生,留个毛。”!
  “您。。。”
  徐总拍拍我肩膀:“我说话算话。但是,你没有有效证件,我没办法把车给你。你必须先找个时间回国公证,公证完以后再找我。就这么一千欧的小事情。”
  “公证?回国?”
  “车就停在餐厅后面的停车场,有空自己去看!跟你胡扯什么?你抓紧时间。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他潇洒地拿起包,头也没回地一甩身子,只剩下身上昂贵的、奢华的香水味,淡淡钻入鼻腔。
  从包间到餐厅后头的停车场,五分钟的路,竟是如此漫长。
  坑坑洼洼的停车场上,几部车凌乱地摆放,看似好久没人动过;车子大都没有车牌,轮胎、方向盘也上了锁,用手指一扫车身,像在雾玻璃上划一条清晰的脉络。下过雪般的鸟屎,黑炭似的灰尘,杂乱无章的满车都是的叶子。。。。。。
  我绕着车走了两圈,忽然,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叫唤:“你。。。借钱给我哥了?”
  只见徐晓璇远远地走来,快步到车旁,拍了拍车身,熟悉而水灵的大眼睛带着笑意:“过程顺利不?”
  “除了顺利就没别的了。”我点点头,从包里掏出《协议》。
  “投资嘛,怎么了?”
  “你看!”我握着拳头,敲着车门一阵咯噔咯噔响:“本来我是找他拿医疗费的,怎么就成了我给他1000欧了?而且,他说好的车子也没给我。连钥匙都没!你哥真的两面三刀啊!徐晓璇,这事你怎么看?”
  徐晓璇耸耸肩膀:“既然把钱放他那儿,说明你信任他。否则又何必把钱放他那儿?至于车子,既然他说要给你,那么肯定会给你。” 
  “说这绕口令干什么?他就是没给我!”我摸了摸头,道:“你哥做人做事到底怎样?”
  “不清楚。”
  “果然是华洲市市长的亲戚。”我下打量着徐晓璇。
  徐晓璇后撤了一步,大大的双眼盯着我半天:“恩?”
  “我听说的。”我将协议收进包中:“而且,互联网上也传得沸沸扬扬的——华洲市市长,贪污,巨额的财产不明去处。。。徐总好像是这之后才发家的吧?”
  “什么意思?”徐晓璇不说话,隔了半晌才平静地“哼”地一声,嘴角不屑地上浮,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怒发冲冠,如果她的眼睛会说话,那么一定是充满悬疑的长篇小说:“网上的舆论满天飞。至于真假,我也不知道。”
  我本想继续追问,忽然猿芳凶神恶煞的模样在脑海里一晃而过——我哪根筋又生锈了?眼前是徐总他妹妹啊!他妹妹的。
  停了半晌,徐晓璇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我有些不知所措地楞在原地:“网上信息还挺全面的。没办法,警察把我们家族的人都调查了一遍,所以徐建才会以读书的名义出国。告诉你也无妨,华洲市的原市长就是我哥的姨夫!他确实贪污了很多很多钱。这是自作自受。他被枪毙以后,我们家族所有的人都跟他撇清关系了,谁也不愿意自己也被拖到牢房里去。但至于我哥为什么会这么有钱,为什么会来这里。具体情况你得问他。不过。。。”
  徐晓璇比了个“枪”的手势,顶在我肚子上:“劝你可别这么好奇。。。”


☆、《想念》
  好奇?
  好奇有什么用?
  徐总还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而我手里的,除了《协议》、收据和几个有模有样的鲜章,其他的就成了空气。至于车子?依旧在中华餐厅后面安安静静地晒太阳。
  此刻,我正坐在教室里,打量着疯狂写着作业的那帮同学。那帮人跟作业机器似的,只要老师布置的东西,都那么孜孜不倦。我早没了写作业的心思,跑到猿芳身边:“猿兄,你准备得如何?”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你呢?”
  “斯人被压垮也。”
  “那你可咋办?”猿芳轻拍起我的肩,摆了个少见的鬼脸:“哥们儿,抓紧复习去吧!”
  “哎。。。”我叹了叹气。
  “你有心思?”
  “你有所不知。”我叹了口气,道:“从中华餐厅辞职后,我的日子过得很艰苦。现在打工都需要居留,只能四处碰壁。现在手头差不多了。。。哪像你。。。”我苦笑一声,撇过头去,不发一言。
  “你的钱呢?你打工赚的呢?又去轮盘赌了?”
  “你才去赌了!”我说。
  徐总那游荡在脑海里的孙悟空似的脸好似千万只蚂蚁啃咬心坎。1000欧,摞在一起也有厚厚一叠了吧?在国内光天化日拿着它得引起多少社会新闻啊?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换了那张破纸。
  我深呼吸一口气,低垂着脑袋说:“知道不?我可能被骗了。”
  “骗?”——猿芳嬉笑的表情瞬时楞住了,呆了好半天才悄声地重复道:“骗?”
  “那是!跟你说我和徐总关系不错,你偏不信。哎。。。正因为我和他关系不错,他才骗了我。”
  “噢,噢!我上个厕所。”
  我一把拉住猿芳的衣角:“厕什么所?!这是真的!游行那天,我的头被深青帮的人砸了,徐总本来说好教训了深青那帮人,要给我医疗费的,但他说要融资买地。而我不知怎么就莫名其妙给了他这个数!”我伸出一根手指。
  “100欧?”
  “100欧?你以为徐总和我跳广场舞呢?是1000欧!徐总需要钱投资买巴黎北的地。钱不是给他个人,而是给他们公司。我就把钱刷给他公司了。有刷卡记录,有刷卡签名,还有这个。。。”我一边说,从包里拿出了那份标志性的、崭新的、压平了的《协议》,摆在猿芳面前:“看!”
  猿芳将我带到教室门口,晃眼的太阳光下,他蹙起眉头:“你说你,读法律本科四年,我看你没有常识,只有肠屎。”
  猿芳拿着《协议》比划着:“你看,都投资的什么破地方?‘Survilliers’?这哪是巴黎北呢?这叫巴黎以北。全法国最乱的地方!而且公司一旦倒闭,他就没责任了。到时候别说三分利,连三分钱都没有。而且,你还真以为那么个大老板跟你称兄道弟呢?即使没破产,他不给你又怎样?”
  “可,这是在法国呀!他总不会为了1000欧。。。”
  “正因为是在法国!欧洲国家来去自由,没那么多阻挠。早和你说了,人家搞偷渡,搞军火,你不听。你呀,傻逼啊!”猿芳继续道:“还有,千万千万不要透露是我告诉你的。这东西关系重大,懂不?”
  “可是。。。可是。。。我。。。”我半张着嘴,点点头:“那么。。。那么。。。你说,我的钱该怎么办呢?”
  “我要是知道怎么办,也跟你一起刷卡了。”
  “你可别吓我。” 
  “吓你?我没有这兴趣。”猿芳把协议一卷,塞回我手里,继续道:“不过。。。办法倒是有一个。”
  “什么办法?什么办法?快。。。快。。。快说!”
  猿芳清清嗓子:“把钱要回来。”
  “要回来?这是哪门子办法?”
  “急啥急?我还没说完呢!”猿芳道:“我说的要回来,是有技巧的。你不老牛吃了嫩草了么?”
  “什么意思?”
  “他妹妹。”猿芳挤挤眉毛。
  “我和徐晓璇的关系,全世界都知道。你以为关系好,就会还钱了啊?”
  “真是猪!”猿芳鼻子哼了一气:“你纯情少男呢?‘上’了她呀!和徐晓璇确立关系了,还怕他不还钱?真傻。”
  “说得简单,怎么样才能上了她?”
  “女人嘛,只要花点钱,买点花啊、草啊、项链啊、戒指啊什么的,哄着哄着就搞定了。”猿芳轻咳了一声,一脸坏笑:“你看。你那么喜欢看《故事会》,又是华洲大学法律系本科毕业,在法国读硕士研究生。而且,你家人在国内当官,随手一刷就是1000欧,眼睛都不眨一下。徐晓璇一定会觉得你是个官二代、富二代。”
  我点点头,恍然大悟,兴奋地坐起身子:“高!实在是高!好你个猿芳,果然有你的!想不到你还有这手!”
  。。。。。。
  这天,天是奇怪的蓝。
  考完试后长假的第一天,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开始。
  我没留在教室听老师们那裹脚布似的长篇大论,看淑君老师那矮短的旗袍,却径直出门拐了个弯,走向学校旁边的花店。
  热闹的花店,远远就闻到气味庞杂的香。我连蹦带跳走到花店,买了些玫瑰和百合,用亮纸和彩带将它们扎好,装扮成一个巨大的花束。
  如果是在国内,大凡身边的人都会以为我是怪兽。但在浪漫之都,这只能算玩烂的把戏。我将鲜花放在鼻尖闻了闻,脑海里翻滚着半小时之后那光怪陆离的情形。
  ——晓璇会不会“哼”地一声满脸羞涩跑开呢?
  ——晓璇会不会今晚就共进浪漫晚餐呢?
  ——会不会上呢?
  我情绪有些高涨起来,掏出手机,仔仔细细发了条短信:“我考完了!马上就去找你!”
  下午的餐厅一如往常,熙熙攘攘。我蹑手蹑脚跑到后门。隔着玻璃的徐晓璇侧过了头,她脱下工作袖,朝我走来,明媚的阳光飘起她长长的睫毛。
  “诺!”我笑眯眯地朝递过花:“收下!”
  徐晓璇接过花说道,口气似乎有种奇怪的冷淡:“不错。蛮漂亮。”
  “来个Bisous?”我将脸伸得长长的。
  “神经,这么多人!”徐晓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一座冰冷的塑像。
  我问:“你。。。你这是干什么?”
  “没什么,很好。就为这个过来吗?”
  我耸耸肩膀。
  忽然觉得那簇鲜花红中透鲜,娇嫩欲滴,却少了应该有的自然色,一只只耷拉着脑袋,没有了刚才的生机。
  徐晓璇把鲜花抱在胸前,停顿了会儿:“考得怎样?”
  “不怎么样。”
  徐晓璇皱起眉头:“不怎么样,你那么高兴?”
  “放假了呗。”我说道:“巴黎我都还没好好逛过。有没有时间,看着这簇鲜花的份上,什么时候去逛个街,看个电影?
  “这。。。” 
  “今天还是明天?”
  “再说吧”徐晓璇摆摆手:“现在人那么多。你不如等我下班?我先忙去了!” 
  “晓璇!”我叫道:“晓。。。!”
  可她似乎没有听见我的召唤,只是将鲜花抵在胸前,一股脑儿拉开后门,头也不回走进了餐厅。
  我的手机忽然“滴”了一声。上面竟是条冰冷的短信,冰冷得好比冬天大雪的巴黎:“等我下班,我有件事情跟你好好谈谈。”
  光怪陆离的天色,说黑就黑,下午还是艳阳高照的大晴天,一到晚上温度却骤降如同霜冻。
  等待是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尤其在不知等什么的时候。
  但至少,不会是电影。
  在中华餐厅附近漫无目的溜达了一圈,回到餐厅时,客人只剩下稀稀拉拉的三三两两。几部熟悉的女士摩托车,整齐停靠在并排着的奢华的轿车旁。我借着黑色的油光可鉴的车身上的反光梳齐了头发。
  下班的点儿,晓璇还没有出来。我往餐厅里头探了眼,又快速收回身子。
  “铃。。。”正在这时,晓璇却打来了电话。
  我看都没看屏幕:“晓璇?”
  “餐厅没人,你进来吧。”
  徐晓璇依旧站在收银台里,面无表情,一旁,那几朵玫瑰和百合,已经垂下脑袋,早没有了上午的娇艳。
  “来啦?”她忽然拉开抽屉,将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我:“点一点。”
  我将信封的口扯开,扯开的瞬间,那一叠花花绿绿就滑了出来,还残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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