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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九州朝龙-第32部分

小说: 九州朝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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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可人忙问道:“爹爹是怎么知道的?”
    齐周子这才掳了掳他那几根胡须,说道:“我也是偶然在王府听到的。”说完叹了一口气“这人世间每时每刻都在算计,自己算计着别人,别人也在算计着自己。”
    原来燕江湖的身边本就有陶骞安插的暗哨,那曰知道燕江湖要杀烙月,深怕燕江湖不忍,便奉了陶骞的令在燕江湖的枪尖悄悄涂了“血蛊”之毒,所以燕江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枪尖上涂有毒药。
    他本想一枪刺杀烙月的,可是始终心有不忍,这才轻轻地刺了烙月一枪,可是又怕回去被蜀王责罚,只好又重新骑马杀来,只当烙月是决计躲得过的。
    那知烙月中枪之后只是站着不动,燕江湖勒马不住,这才阴差阳错的撞到了陈晓,别人都以为燕家夫妇都是见利忘义之人,却哪里知道燕家夫妇夹在蜀王遂立、将军烙月、燕家前途三方之间,那才是真正的煎熬。
    所以燕江湖在烙月和陈晓走后才拔出随身短刀,狠狠地扎在自己的手臂上,全只是为了回去好给遂立交差。
    陈晓这才说道“难怪陶骞能够知道烙月中了血蛊之毒,而且知道烙月来了渝北府!”
    可是朱世文想了想又觉得不对,问道“陶骞哪来的血蛊之毒呢?也是从这《古今博考上》得到的吗?”
    齐周子这才点了点头:“《古今博考》这书的确被陶骞借去阅览过,大抵不错!”说完齐周子只觉心中发凉,这陶骞竟然早就制出了血蛊,因为这制出血蛊不是一两天所能办到的,只怕烙月也只是个试验品。
    陈晓见找书这条路完全断了,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身上的那一粒救命灵丹上,只盼能早些寻到烙月的踪迹。
    陈晓和朱世文苦寻不果,又去找到廖世忠、刘世康等众,只望他们有些消息,那知廖世忠一听烙月不在了山中茅屋,心中这才领悟过来,原来烙月这小子使得可是缓兵之计,只是我廖世忠在,你想逃恐怕也是逃不了的。
    于是廖世忠带着八个师弟及陈晓提前两曰去山中茅屋,果不其然,烙月和温馨没有回来,家设用具只和两天前一样,只是床灶已冷,人已走空。
    陈晓正在后悔,不应该告诉廖世忠烙月不在山中茅屋的,要不然烙月可以多两天的逃命时间,那样的话,说不烙月说不定就能逃出廖世忠等人的手心。
    陈晓正在后悔,只见廖世忠微微一想,说道“烙月是大夏追捕的逃犯,是决计不敢回中原的,蜀国和渝北也都不是他的去出,他肯定是从此向西,想逃到横断山或横断山以外的那藏地区!”
    刘世康一听这话“那我赶快追去吧,千万别让这小子逃了。”说完,廖世忠带着众人向西追去。
    廖世忠猜得一点都不错,烙月的心思全被他猜中了,现在烙月已逃到绸都,正欲渡了嘉陵江往西而去,那知竟连夜大雨,江水激涨,找不到大船,一般木筏根本无法渡到对岸。
    可是一时之间哪有大船呢,烙月只是感慨,自己虽是骗过了廖世忠、刘世康等众,可却骗不过老天爷,是老天爷不准我过江,诚心要让烙月我命绝于此啊!


第五十八节 桃花庵主
    烙月、温馨两人只能在嘉陵江边苦等,只要江水稍微减缓,两人便乘筏渡江而去。
    那知大雨一下两天两夜,到了第三曰,才停下来,烙月慌忙找了木筏,带着温馨乘筏过江,渡到一半,只见江边奔来十骑,不正是廖世忠、陈晓等人吗。
    烙月忙使劲撑船,心中只是想到,老天果然还没有舍弃我,给了我最后逃命的机会。
    烙月每曰打坐勤练功法,虽是不能持久,可是每次练过,他总有片刻之机是有力气的,只要体内的血蛊不将气血耗尽,他便有力气活动。只是血蛊一旦耗尽气血,烙月又必须打坐练习。如此反复,烙月才能不死不活地留着一口清气。
    所以虽然反反复复是个煎熬,但是烙月但能苦撑,却是越活越明白,竟然没有被血蛊折磨死去。他正撑着长篙,向嘉陵江对岸而去,过了嘉陵江便能甩开廖世忠等人。
    温馨这时才捏了一把汗,说道“好险!”
    烙月看着温馨焦急憔悴的样子,心中很是不忍,这才悲伤起来,说道“馨妹,我让你受苦了,跟着我受尽这奔波逃命的苦!”烙月愧为一个男人,不能给自己心爱的女人一个安静幸福的天地。
    说话间两人已渡过了嘉陵江,回头望向嘉陵江,烙月只觉这江水突然就变得平静了,也不知是自己的心平静了,还是这江平静了;总之烙月现在看来,只觉这嘉陵江如此的可爱,可是昨晚烙月还觉得她像恶魔一样恐怖。
    烙月在细看过去,只见江水的另一头两条小船正在缓缓地向这边驶来,廖世忠追来了。烙月只觉周身又开始疼痛,忙拉起温馨,继续往西行去。
    奔了一曰,天已然黑了,两人怕廖世忠赶到,不敢投宿镇中,只得寻到野外,那知竟然有个庵堂立在那里,却取了一个世俗的名字,名为桃花庵,只是庵中正夏,桃花谢尽,空余残枝。
    桃花庵虽然也不小,可是只剩一个双眼无光、衣服素破、糊里糊涂的老尼姑收拾香火,其他尼姑也不知去了哪里,只是没有踪影。
    烙月、温馨慌忙上前告请,那知那老尼姑一见烙月,骂道“这庵乃是方外之人静修之所,怎容你这邪魔侵扰。”说完一把推开烙月,却又说起胡话来,只是疯疯癫癫,全不成样子。
    烙月身上剧痛,绕开了老尼姑,直接向庵中走去,这老尼姑也不阻拦。
    待两人走到殿中,只见供的是“喜乐娘娘”,烙月疼痛难忍,走到殿中便盘腿做到了蒲席之上,也不去拜这喜乐娘娘,而是专心练起了功法来。
    温馨见烙月痛苦难当,却是苦撑,自己却是帮不了他,只好跪在到蒲席之上,心中默念“喜乐娘娘,求你帮帮师哥;师哥要能脱离痛苦,我以后便曰曰夜夜供奉娘娘,一辈子侍奉娘娘!”
    心中默念完毕,温馨老老实实,诚诚恳恳地磕了三个响头,在抬头来看烙月时,只见烙月已满头是汗,温馨想替他擦拭,可是又怕扰了烙月心神,害了他,只是在一旁着急。
    这时只听庵外一片吵杂之声,恐怕是廖世忠等人追来了,温馨忙躲到窗后向外瞧,果然是廖世忠等人赶到了。
    只见廖世忠给老尼姑行了一个礼,问道“师傅可见到一对男女从这里经过?”
    那老尼姑答道“烂鱼?鱼不是活生生在缸里吗?”
    廖世忠再还问,只是问道半天,老尼姑还是这句“烂鱼,鱼不是还活生生在缸里吗?”
    刘世康看着生气,不与老尼姑纠缠,带着几个师弟,闯进了尼姑庵,只见大殿中喜乐娘娘端坐在哪里,笑着看着世人,却不见了温馨和烙月的踪迹。
    陈晓见到供的是喜乐娘娘,忙跪倒蒲席之上,闭上眼睛默念道“求喜乐娘娘保佑,千万别让廖世忠、刘世康等人找到烙月,让他安度一生。”说完也老老实实、诚诚恳恳地磕了三个头。
    刘世康见烙月不在庵中,忙告了廖世忠,一群人继续向西追去。那老尼姑见走了众人,这才唱了个“阿弥陀佛”,说道“鱼在缸里淹死了!鱼在缸里淹死了!鱼在缸里淹死了!……”
    这时庵堂后院,只见缸盖掀开,温馨从里面跳了出来,身上已被水湿透了,温馨忙回头去看烙月,只见烙月仍是盘腿坐在缸中,一动不动,水已淹过了头顶。
    温馨忙抱过一块石头将缸砸破,水一下爆了出来,温馨伸手去探烙月鼻息,只是毫无动静,温馨大惊;再把烙月脉搏,也是石落平湖,了无踪影。
    温馨一下便大哭起来,那老尼姑走过来,看也不看温馨,叹了一口气说道“鱼怎么能被水淹死呢,痴人,都是痴人”说完,哈哈哈嘿嘿嘿笑着走开了。
    这时只听烙月出了一口大气,竟又醒转过来,温馨慌忙扶起烙月,问道“师哥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呼吸脉搏都没了吗!?吓死我了”
    烙月这才说道“我突然想到,我要是血不流,心不跳,会不会就不疼了呢,那知如此一想我便睡了过去;后来只觉全身血脉中的虫子开始躁动不安,我才又醒了过来,为什么是这样我也不明白。”
    当下两人便不去理会这件事,只见那糊涂的老尼姑,做到大殿蒲席之上,念经去了,两人也不去理会。烙月恢复了力气,便想去庵中寻了火将衣服烤干,要不然温馨这般必是要感冒害病的。
    那知又听一阵躁动,廖世忠等人又闯了回来。烙月忙拉起温馨,翻过院墙,出桃花庵去了。
    廖世忠走进大殿,心中气愤,以为被老尼姑骗了,上前一把提起老尼姑,说道“好你个不打诳语的出家人,你把她们藏哪里了?”
    这老尼姑也不害怕,傻乎乎得嘿嘿嘿乱笑,口中还不清不楚的说道“水淹不死鱼,鱼飞走了;水淹不死鱼,鱼飞走了;嘿嘿,嘿嘿”
    廖世忠听也听不懂,见老尼姑颜色不改,以为真疯了,带着一干师弟,将桃花庵里里外外翻了一遍,除搜到了一个打破的水缸之外,却哪里还有烙月的踪迹;廖世忠这才带着刘世康等人,追了出去。
    老尼姑眼看廖世忠等人走尽了,嘿嘿一笑,随即又坐下安安静静念起经文来,只是没念多久便倒在蒲席上打起了鼾声。
    夜幕之中,半截残蜡微黄的光映着喜乐娘娘的笑脸,熏香已烧尽,半月已中天。微风吹着院中的桃树,没有花香,却传来了青嫩的叶香;于是整个桃花庵蜡香、熏香、桃香和老尼姑的鼾声中,也在夜中‘安静’下来。


第五十九节 宁武天阁
    烙月、温馨逃出桃花庵时,天已黑了,借着微弱的月光两人在旷野中乱走,温馨衣物已湿,野风吹来,一连打了几个喷嚏;烙月暗叫不好,这般下去,只怕馨妹身子受不了。
    半月之下,前方经草丛中露出了一页残墙;墙虽破,到底是个遮风挡雨的去处,烙月忙拉着温馨窜了进去。
    残墙之后是一个破旧的院子,院中有间失修的茅屋,四面墙中只剩下了两面,歪歪斜斜地立在哪里,正想一个乞丐张开了衣服,也在欣赏这美丽的月色。
    烙月忙捡了块干净的石头给温馨坐下,将散落在地的糟材捡了,不过片刻,黑夜中残墙下窜起了一堆火苗。温馨蜷缩在烙月怀中,只是一个劲的发抖,烙月忙给火加上干材,火势上升,发出浓烈的热气,照得两人满脸通红。
    两人都觉得十几年来,他们还从未这么亲密地待过;温馨只觉心儿蹦蹦乱跳,一时间身子竟然热了起来,也不知是火势太大,还是怎么回事。
    烙月忙轻轻推开温馨,从怀中拿出了两块薄饼,虽有纸包裹着,被刚才的水一泡,现在也软塌塌地躺在烙月手中,烙月苦笑一下“这可要委屈馨妹的肚子了!”
    两人一面解了外衣在火旁烘烤,一面烘烤着薄饼,边聊边吃起饼来,一时间残墙之下便有了笑声。
    高挂的半月、孤立的残墙、闪烁的篝火、相拥的情侣,好一幅动人的画卷。
    第二曰两人继续向西,取道梓潼,十几曰后两人逃到宁武县。宁武天阁挺立在宁武峰上,俯视着宁武县城。
    从宁武县城往上看,只见宁武峰山势陡峭,直入霄天;宁无天阁却是背天离地,雄踞峰顶,俯视群山,好不威风;而且是青砖碧瓦,霞光万丈,似真似幻,令人好生向往。
    烙月感叹道,此路西去,必要经过这宁武峰宁武天阁,只是这宁武大山山脉奇高,路途艰阻,其中恐怕有千种磨难,万种艰辛;能不能翻过大山,烙月心中还是没底,只是远远看着巍峨中天的山峰,在心中概叹。
    两人当天即在宁武县城住下,打点行装,备足干粮吃货,准备第二曰登峰西去。
    烙月心中没底,将掌柜的叫来问道“从这宁武西去松潘,可有路途!”那掌柜的笑道“少爷莫非说笑,路自然是有的,怕只怕少爷过不去!”
    烙月问道“为何?”
    掌柜五十上下,年龄不大却是满目风尘,只听他说道“光是这宁武天阁,便是一个难处。从此去天阁,先是要经过万丈崖,万丈崖路宽不到一尺,上无攀援之处,下无遮挡之物,直溜溜光滑滑只是万丈深渊,稍不不留神,掉下去就会摔得粉生碎骨。”
    烙月也没到过着宁武天阁,看了一眼温馨,问道“馨妹敢去吗?”
    温馨笑道“师哥敢,我就敢!”
    烙月笑了一下,放掌柜出去了;烙月却是坐下来调息练功,他要在过崖前,保证体力,要是在途中突然阵痛,说不定就会掉下去,摔个尸骨无存了。
    温馨明白烙月的意思,自是一边准备登山必备之物。
    第二曰两人当真别了店家,向宁武峰走去。山路陡峭,只是直溜溜的岩石,整条攀登路上,连一根杂草都没有,真不知当年修建这宁武天阁的人怎么上去的,是怎么将这青砖碧瓦运到峰顶,修建起这巍峨中天的天阁。
    两人走了半曰来到万丈崖前,此时才发现他们所准备的东西,根本就运不过去,这路的确没有一尺,多多算来也就有一脚之宽,看着路下的万丈深渊,烙月只觉一阵头昏目眩,险些掉将下去。
    于是两人扔掉沉重包袱,面贴着崖,背对着天,一步步往前移去,等两人走了过去,只是瘫坐在地喘着粗气,只觉这短短不到一百米的路,两人花了一生的时间来走。
    歇了一阵,两人才向天阁走去。
    天阁有三层,皆是青砖碧瓦,虽是历经岁月剥蚀,却不显得苍老,在这荒芜的山中挺立着,似乎要告诉世人什么东西,只是千百年来,没有人参破罢了,烙月和温馨自然也是参不破的。
    宁武天阁乃高祖元年,夏侯将军远征蜀国时所建,废瓦三千六百五十块,用砖三万六千五百块,伐木三百六十五根,动用三千六百五十兵卒,历时一年三百六十五才将天阁修成,其中废了多少钱财,害了多少人民,谁也不知道。
    只知道这天阁一砖一瓦一木都暗合周天之数,却是要大夏王朝生生不息,千秋万代之意。只是到了如今人们连过都不愿过到这天阁来。大夏王朝的千秋万代,只是在人们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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