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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部分

船帮老大-第334部分

小说: 船帮老大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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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落了地,恐怕就……

    “兄弟,兄弟。你听着,放心上路吧!你为了野狼岭,辛劳够了,累了,到下面去,好好地睡个安稳觉吧!”瘸子李被绑缚在十字形的木架子上,一再地拧转脖子,脖子上青筋暴突地大喊着,“芸香妹子和肚里的孩子,都好着哩,你莫念了……你先上路,我回头再来,到了下面,咱还是好兄弟……”

    陈叫山给抬担架的兄弟使了眼色,示意他们继续行走,宝子却努力地扬了手臂,摸在卢芸香的脸上,卢芸香跪在担架前,泪水似断线的珠子,跌落得更凶了……

    “挺……你挺住……见……见一眼孩子……也……也……也好啊……”卢芸香抽泣着,声音沙哑而凄楚……

    宝子的眸子中,忽地有了明灿的光亮,嘴角扩成一小弯,笑着,下唇连续地抖着,努力地说出了话……

    “不……不……不……不哭……”

    宝子的手,软塌塌地从卢芸香的脸上滑下,似在用着最后一丝力气,要为卢芸香擦拭脸上的泪……那手掌,下落,下落,再下落,直直搭在担架沿沿上,没有了力量……

    “宝子哥——”

    “兄弟——”

    “二当家——”

    几乎同时间,卢芸香、瘸子李、野狼岭上的土匪,皆大声喊了出来……

    太极湾的兄弟,挑了一处向阳的山坡,埋了宝子,折了一节柏树枝,插在坟头……

    队伍行至太极湾,姚秉儒和太极湾的兄弟,带着三坛子金银大洋,且先回了太极湾……

    泥瓦岭和九岭十八坡一带的百姓,早已闻知野狼岭被剿灭的消息,此际看见剿匪大军押着土匪头子,便纷纷冲上前来,用土块、草秆、小石子,朝瘸子李、张老虎和众土匪丢去,并有人跳起来朝土匪脸上吐唾沫……

    好多土匪吓得缩着脖子,转着脑袋,躲闪着那些飞掷而来的土块、草秆、小石子,躲闪着众人的唾沫……

    瘸子李却像个木头人一样,任那些飞掷之物,一下下地砸在自己头上脸上,眼神冷冷,不躲不闪……

    待抛掷杂物,唾骂叫嚣的百姓,发泄够了,退走了,一直低着头的张老虎,竟忽地放声大笑起来,并扯着嗓子吼出了一段秦腔——

    出了南门上北坡

    新坟倒比老坟多

    新坟里埋的是光武帝

    老坟里埋的是汉萧何

    鱼背岭上埋韩信

    五丈原上葬诸葛

    人生一世匆匆过

    纵然一死我怕什么?

    “呸——”常海明朝张老虎吐了一口唾沫,以鄙夷的眼神,看着张老虎,而后走上前去,拽着张老虎的衣襟,一扯,“你个杀人越货的土匪,也配唱这?”

    “哈哈哈哈哈……”张老虎仰天狂笑,“天下何处不是匪?你们不是匪吗?官家不是匪吗?军队不是匪吗?在这乱世之中,有人脸上写着匪字,有人脸上没有写匪字罢了,不过是弱肉强食,成王败寇而已!”

    高雄彪冷笑一声,走到张老虎跟前,“你还真把你自己看成是绿林好汉了?你不配……”

    “劫掠也好,杀人也罢,并非都是土匪行径。满嘴仁义道德,背地里龌龊不堪,定然是小人所为!”高雄彪顿了顿,又说,“怎么认定是不是匪,算不算匪?我来告诉你——不论取之,但论放之……你说,你们不算匪,谁算?”

    张老虎和瘸子李,听了高雄彪的话,皆默默低了头,再也不叫嚣了……

第028章 或有大用

    剿匪大军押解着众土匪,朝乐州城步步返回,所经之处,百姓的唾沫、眼泪、飞掷的杂物、切齿之咒骂,皆向着土匪们招呼了去……欢叫、拍巴掌之音、仰视眼神、崇敬之神情,则投于剿匪大军,尤其是剿匪大军首领陈叫山!

    年馑之时取湫水,匪患猖獗灭土匪——在百姓心中,陈叫山,一个神奇而伟大的存在……

    然而,剿匪胜利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回乐州城,众人欢呼之余,亦有一小撮人,心存失落,憋闷,不甘,妒忌,甚或仇视……

    这一小撮人,摆在明面上的,首当其冲,便是孙县长。''

    年馑熬过,来年丰收之盛况,并未为一方父母官,带来任何之喜悦。相反,因为县保安团出兵剿匪,肉包子打狗,生生折损余团长、苟队长两臂膀,于政绩,无利而添害,于升迁,不进而反退……此般类类,都足令孙县长黯然头疼好一阵子了!

    现如今,土匪是被剿灭了,可与县府有一丁点关系么?

    身为一官员,在任上,大事诸不成,上峰不高看,不欣赏,下属而无良才,不能助己腾达,是不是一悲哀矣?

    更何况,在为任之地,民间有强势人物,处处压官家一头,令父母官犹若躬身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怎不让人窝火?

    官衰,而民强,便是再有丰收,再多盛景,于孙县长而言,能有几丝欣喜?更多,仅是一笑柄耳……

    陈叫山,这一个外乡来的汉子:用,不能为之所用,压,几番出招,又压不住,打,却是打不过……这。岂能不使孙县长费了思量,徒留神伤?

    这一小撮人,藏在最隐秘处的,是谭师爷……

    用取湫之计,意欲取陈叫山之性命,反倒成就了陈叫山之盛名。意欲通过红椿木事件,打压陈叫山。攀附孙县长,通融梁州万家之关系。结果,一样未促成……以一丑话来说,偷鸡不成蚀把米,谭师爷这一藏于最隐秘的老贼,怎不憋闷,怎不失落?

    起初,谭师爷撺掇宝子一伙人,加入取湫队,意欲谋害陈叫山的。可末了,陈叫山毫发未损,宝子倒阴差阳错地成了野狼岭的二当家……

    宝子与二小姐之隐秘事,导致卢家陷入一劫难,三太太怀孕身死,老爷成了废人,卢家大院焦黑处处。满目狼藉……

    现下,陈叫山把野狼岭的土匪灭了,其威信能高到天上去,这自不必说。然最要紧的是,谭师爷无法揣度到——究竟陈叫山在剿灭野狼岭匪众时,有没有从宝子口中。撬出些许信息?

    陈叫山现在是彻彻底底的大英雄,大人物了,莫说在卢家,在乐州,便是在山南各处,在凌江沿岸几千里处,都是一等一的大英雄。大人物,与当初那个逃难来的外乡汉子,不可同日而语,不是任何人可以轻看、驱使、打压得了的……

    如果,如果陈叫山此番凯旋归来,将矛头对准自己,不用别的由头,就单冲着自己曾经撺掇怂恿宝子一伙人,谋害陈叫山,陈叫山便可利剑出鞘,对准自己,秋后算帐!

    如此一来,非但任何人不会帮自己,甚至还为认为,我谭师爷是卢家遭遇劫难的根由,是最最令人切齿可恨的老贼……那么,自己又当如何应付?

    真到那一步,便是万劫不复啊!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绸缪之事,不得不思……

    是日一早,谭师爷坐在自家天台上喝着茶水,见侯今春领着许多建房工匠们,进了卢家大院……

    工匠们在许多船帮兄弟的协助下,开始将卢家大院许多被烧被毁的房屋,进行拆除或修缮,一派忙碌之景象……

    侯今春、魏伙头、杨账房三人坐在一屋檐下,在交谈着什么,过了一阵,谭师爷发现:三人竟争吵了起来……

    谭师爷一步步朝那屋檐下走去,慢慢地,便听清了他们的争吵声——

    “侯帮主,修房建屋这事儿,你得给我事先知会一声嘛……”杨账房的声音,听起来颇多无奈,“陈帮主进山剿匪去了,潘总管他们才在销货,我手上的钱,不宽裕……咱给人家工匠们,到底咋个报价,木料、石料、土方、漆工、画工、雕工,这……这这,我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侯今春晓得陈叫山如今有的是钱,可钱再多,于自己半个子儿的关系都没有。一趟跑上水,那十几箱的金银财宝,莫说是捞上几笔了,因为有三旺、面瓜,以及万青林、赵秋风他们掣肘着,侯今春连个气气都没有闻到一鼻子……

    “杨账房,你叫那么大声干啥?图你嗓门大,还是图你气韵长?”侯今春没好气地说,“这是陈帮主派的任务……你说没知会,你找陈帮主去知会啊!人家现在腰比水缸粗了,犯得着跟你知会么?真是笑话……”

    “侯帮主,话不是你这么说的……”魏伙头接过了话头,平心静气,语重心长地说着话,“陈帮主要剿匪,情势紧迫,早就进了山了,可你侯帮主回来的晚,又专门负责建房之事,你可以同我们好好商量商量,沟通沟通嘛!你啥话不说,直接领人就来了,工钱可以缓着给,可这吃饭,总不得马虎吧?饭弄不好,让人家笑话卢家,好好弄吧,我总还得跟杨账房合计钱粮吧?你说你……你说你弄的这事儿……”

    金银财宝沾不了手,我侯今春倒也自认了,可三旺、面瓜、常海明他们都各司其职,进山的进山,去梁州城的去梁州城,风风火火,风风光光,独留我一个副帮主,留在乐州城里,干这些吃苦头没屁影的破事儿……我侯今春就这么窝囊?

    “你们莫跟我掰扯这掰扯那……”侯今春窝着火,语气冲得像油锅里撂冰,“要掰扯,你们到时候找陈叫山慢慢掰扯,我没工夫跟你们在这儿嚼舌咽唾沫……至于钱粮,至于饭菜,你们爱咋咋……”

    谭师爷走近了,听闻侯今春的话,心中暗一琢磨:侯今春这是要跟陈叫山闹崩的架势呀!既如此,侯今春岂不是可为一棋子,或有大用?

第029章 眼前一亮

    进山剿匪,修造破损房屋,于卢家整体而言,皆要事!

    陈叫山出于情势紧急,未将诸多事体,捋得那么分丝分缕的细致,亦是有缘由。

    谭师爷站在侯今春、杨账房、魏伙头三人身前,听着他们话不投机之由,慢慢嗅出了一些味儿……

    如今之卢家,以“乱如一锅粥”阐之,毫不为过!

    老爷子时好时不好,整日的五迷三道,痴傻懵怔,吃喝拉撒睡,皆无正常,甚至连屁臭木瓜香,怕都分不大清!没准哪天,就过了去了……

    夫人经受一劫难,身子骨明显大不如以前,柳郎中几番调治,也未有立竿见影之效……

    少爷卢恩成,无法为卢家接续香火,不视自身问题,认定少奶奶唐慧卿不中用,经这劫难,越发懒于卢家大小事务,颇有些浑浑着过,噩噩着熬之意……

    三小姐卢芸凤,一心嚷叫着,要建一所新式学堂,迟迟未有进展……整日价,要么同那个薛静怡薛小姐,吟风弄月,说些无关痛痒的闲言聊语,要么,就去找那郑半仙,推演占卜,问爻索卦,净弄些玄虚无边际的事儿……

    二太太谢菊芳,老好人一个,逆来顺受,低眉下气,没有呼风唤雨的本事。

    四小姐卢芸霞,年纪尚小,没心没肺的一个闹哄哄的丫头片子……

    除此,侯今春、杨账房、魏伙头、潘总领、冯总管、王厂长、常海明,对了,还有禾巧——这些人,都是“干事”的人,各忙各的,都不是“悟事”的,就像那陀螺,有鞭子抽了,就转,转久了。就停,再抽,再转……不足为虑也!

    惟独一个陈叫山,是一异数之存在!

    嗯,可以看得出来:在如今之卢家,每一个人,都对陈叫山存着看法的。这些看法,有好。有孬,有颂赞,有嫉妒,有良性期待,便自有恶性期待……

    只要抓住这一契机,下好几手棋,起先那半盘之困局,或可一解!

    现在,就需要定准几颗重要棋子。这侯今春……或正是胜负手!

    “侯帮主,杨账房和魏伙头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大家都为卢家做事,红脸黑脸,全都奔着为卢家好的,并无异心。对吧?”

    “杨账房,魏伙头,侯帮主跑船归来,劳顿困乏,还操心这些琐碎事务,言语之间。纵有不周处,也非本意嘛!何况,陈帮主现在有剿匪大事,事有巨细,不能全面关照,我们多方协调,也就好了嘛!你们说是不是?”

    谭师爷左替侯今春说话。右又不得罪杨账房、魏伙头,操着菜刀切豆腐,刀下手起两面光……

    侯、杨、魏三人,果真再无争吵,皆觉受用,各自散去,各忙各的了……

    入夜,谭师爷派人去约了侯今春和卢恩成,三人去了萃栖楼……

    萃栖楼老板何正宽,对于谭师爷、侯今春、卢少爷三人的到来,稍感意外,又觉情理之中,便热情招呼,特地分派了一间上等客房,摆下酒筵,款待三人……

    何老板抱着酒坛子,为三人分别倒了好酒,逐次敬喝了,便退身出去,连带将侍应的几位美女,一并领走,留下私密空间,以供三人畅聊……

    几碗酒下肚,侯今春和卢恩成,先有了三分醉意,而谭师爷却是云淡风轻,一再地招呼侯今春和卢恩成吃菜喝酒,并不谈及更多……

    “谭师爷,你今儿晚上,约我跟侯帮主出来喝酒,是有事情要说吧?”卢恩成终究憋不住,吃喝一阵,终于问了……

    “要说没事儿,也是没事儿……要说有事儿,自然也就有事儿……”谭师爷为卢恩成、侯今春瓷碟里夹了菜,又操起汤勺,分舀了两碗银耳莲子汤,分放在二人面前,“一段时间来,卢家遇到些不顺头的事儿,老朽愚鲁,也不能为卢家尽些正力,颇感惭愧,惶惶难免啊!

    谭师爷说着话时,起初眉头皱着,言语间,颇多唏嘘感慨,继而笑容绽出,又现出释然、轻松、欣喜、可盼之神情来,“如今好,侯帮主一行,载誉归来,卢家上上下下,又是一片井然盛景,老朽颇感欣慰哪!来——我们为侯帮主一路辛苦,凯旋而归,干上这一碗!”

    三人三碗酒,一碰,皆喝干了……

    在侯今春和卢恩成面前,谭师爷终究是城府似海的老江湖,言语时机,说话深浅,话题铺垫,皆有韬略,无印无痕……

    谭师爷先从今儿早上,侯今春和杨账房、魏伙头,因修造房舍争吵之事入手,说了些冠冕堂皇的闲话、油话、漂亮话……

    此话头说完,自又是一碗酒!

    而后,谭师爷便又顺理成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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