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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

晚唐-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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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筑城练兵都是最烧钱之事,趁着时下局势还算平稳,李璟悄然出现辽海,与镇东海联手攻平了封家的私岛,夺下大量的器械钱粮等物资。
    二月初二,时值早春,昨夜的暴雨渐停,必成了哗哗的中雨,偶尔间杂着一阵狂风暴雨。海面上一片白茫茫的雨雾,猫岛的码头,车载马拉人扛,一片川流不息,忙碌不停。独岛上的一千余奴隶,还有岛上的几百工匠及其家眷等,全都被召集起来运送缴获的战利品。
    除去随船护卫和前往无名岛卸货的海贼们,其它的海贼也全都参与到了运送物资的行列之中。
    李璟站在码头一侧的一座小堡之中望着海面,堡内的墙上和地上还到处都是没有干透的殷红血迹。看着那一堆堆的物资被装船运走,李璟现在的心情是快乐却又紧张的。
    时间已经到了午后,可是五十来艘船,加上连那三十多艘小艇也都放下海面一起装载物资,可是已经连跑了两趟之后,却依然只装走了货物的半数多一点。本来昨天搜出来的物资跑两趟就差不多了,不过后来在处死那些护卫和封氏族人前的审问中,又审问出了几个秘密仓库,里面存着许多铸钱的黄铜、铅、锡等物,这几样原料加起来有近二十万斤,能铸三四万贯私钱。
    另外先前计划的都是那些仓库中存放的物资,这些缴获都是白胡子他们和李璟的。那些海贼们在洗城的时候,同样从那些战死守卫的身上扒下了大量的铠甲,收缴许多武器,另外还有城上拆下来的诸多弩床等。他们还洗劫全城,把那些城中各家各户中的财产都抄了出来,积少成多,最后抄出来的这些物资,零零整整的算起来,虽然不如之前仓库中的那些东西值钱,可要占的空间等却不小,算来,船队要来回四趟才能运完货物。运完货物,还得把海贼、奴隶、工匠一起运走,还得一趟。
    两个时辰一趟,李璟算算至少还得三个时辰,到最后一趟离岛时,几乎都要到黄昏了。
    在这漫长的三个时辰内,李璟他们现在只能祈祷都里镇的巡逻艇因为这恶劣的天气而不会前来。
    就在这紧张的搬运之中,白胡子也派出了数条快艇散开四面数里,并且派了几个得力的手下前往都里镇港口附近密切观察舰队的动向。一旦都里镇发现了这边的情况,李璟他们也只得弃了这些物资逃命在先了。
    好在都里镇港口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原本应当在午后出现的巡逻艇都没有如期出现。这个消息传来,让岛上的众人长松了一口气,一片欢喜。岛上一场漂亮的大胜仗,缴获物资无数。那数万贯的金银,几十万贯的丝织品,还有那些价值惊人的霜糖、茶叶、胡椒、香料等等。每一样都是价值惊人,好不容易到了嘴边,这个时候是最不愿意再吐出来的。
    不但海贼不愿意,李璟更不愿意。现在新城正在全面的修筑之中,四千新军也在紧张的训练之中,不管哪里都需要大笔的钱财,李璟现在看见什么东西都要计算一下价钱。现在好不容易收获了这么一大笔钱,他岂愿意在最后放弃?
    就是连王重和张承宗、刘守谦几个大将也都没有料到此事居然会如此的顺利。王重大笑着问李璟:“四哥现在最高兴的是什么?”
    “都里镇到现在还没有动静,这次的收获我们都能如数运走了。”李璟不假思索,“三哥以为如何?”
    “有了这笔钱,我们的新镇城修建能更加的顺利,我们的新军也能更有保障。”王重也是毫不犹豫。
    两人不约而同的放声大笑。
    刘守谦道:“不止这些,咱们这次不但夺回了那一千套军械,而且和镇当海还分到了横刀长矛皮甲角弓等数百副,还有那三百匹上等战马,这一下,咱们战兵营各队下的骑兵伙都有战马,再不用骑骡骑驴了。”
    是啊,是啊。李璟满脸笑意,心里想,还不止这些呢,还有那上千号的奴隶,也能给岛上增加人口。还有和镇东海将要换来的二十艘船只,也是纵横海上的强力筹码。
    “三哥,各队的伤亡清点出来了吗?”笑完之后,李璟问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说起此事,王重的心情也有点沉重。虽然早知道每次战斗便免不了有兄弟战死流血,可是每次战兵清点伤亡数字,这都是一个令人沉重的时刻。前一刻还在与之一起训练、说笑的同袍,转眼间就只成了伤亡薄上的一个冰冷数字。
    “这一战,侦察都的兄弟立了大功,他们潜入堡中成功打开了城门,免去了我们强攻的损伤。不过侦察都本身,伤亡不小。一百兄弟突入堡中,最后时刻敌人发觉,与之血战,一直坚持到我们入城。清点之后,战死者十一人,包括队副丁仁战死。重伤者七个,其中包括队副赵江一只手残疾。轻伤者如段山、第五庶他们是人人皆带。”
    李璟点了点头,一百人伤亡十一个,超过一成,重伤七个,也接近了一成,加一起伤亡数字达到了百分之十八,近两成。这个数字与他们创下的战绩相比,不成正比。可看在李璟的眼中,这依然是一个重创。侦察都都是十里挑一,百里挑一的精锐,这一次带来的更是侦察都中精锐中的精锐,可一战,依然损伤了这么多兄弟。练一个兵很不容易,战场上却轻易的就折损了。
    “萧家那边呢?”李璟问。
    说起萧家的伤亡,王重却有些兴灾乐祸的味道,“萧家那十个纨绔带了一百人来,这些人强悍不下我们的侦察都,而且由于他们是城门打开之后才入的城,损伤并不大。我清点了一下,萧家家丁战死七个,重伤三个,那三个估计是活不了了。算起来,比我们的阵损小多了。倒是那十个纨绔,看不出来倒都还是有一套的,居然一个伤亡的也没有。也不知道他们是真的有本事,还是打仗时都躲在家丁后面了。”
    报完伤亡,王重皱着眉头问道:“我有一事不明白,咱们这次前来是极为机密之事,连沙门镇知道的都没有几个,四哥为何却要把萧家人带上。如此一来,咱们与镇东海的秘密岂不是他们全都知道了?”
    “此事无可无不可,我也是经过仔细思虑后才做的决定。”李璟道。
    “何谓无可无不可?明是不可。和镇东海的关系这是十分机密的,一旦透露出来,我们就有可能被王进和封彰等人瞬间抹杀,到时连宋温他们都无法救我们。咱们不是封彰他们,我们现在只是微不足道的,岛上上万人的性命如今都在将军手上?将军人要惕厉自省,昏昏然必当大亏。”王重的语气十分的严厉,不再称呼私下的兄弟排行,而是直称将军。
    (未完待续)


第177章 形势
    李璟一时尴尬,他知道王重刚刚说的话其实并不只是他一个的看法,事实上,他明白这是岛上多数兄弟们对他接纳萧家人入岛的看法。
    早在当初同意萧家人入岛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一点。不过先前他并没有主动的解释,现在王重终于提起此事,他沉吟了一会后,道:“王副将对此事有疑问,也是正常。不过此时,我也是反复考虑良久。之前一直未和你们解释,是希望你们能够自己想透想明白这背后的原因,不过现在你既然提出来,那我就和你解释一二吧。”
    他顿了顿,然后道:“眼下我大唐的局势你当明白,朝廷基本被宦官们把持,朝廷现在无力约束地方藩镇,手中能掌握的唯有十五万左右神策军而已。但是朝廷中执掌兵权的四个重要位置、左右枢密院使、左右神策军中尉,全都被宦官把持,皇帝废立都由宦官作主,甚至直接谋杀皇帝也有。”
    “当今天子年幼,我闻天子封太监小马坊田令孜为枢密院使、左神策军中尉、左监门大将军,并呼他为阿父。朝中大小事务一由他决,令孜把持大权,卖官鬻爵,恃宠横暴,侵凌皇帝。而幼天子也全无心政务,他将朝廷大事全交给田令孜,自己却肆无忌惮地游乐,喜欢斗鸡、赌鹅、骑射、剑槊、法算、音乐、围棋。”
    李璟感叹了一声,“放眼当今天下,其实早已经成了贵族世家们的天下。河北三镇割据自立,朝廷无力管束。中原诸藩镇林立,名为遏制河朔三镇,可实际上到现在已经也差不多成了割据,表面上虽然节度使依然由朝廷任免,可实际上诸中原藩镇牙兵娇悍,早暗中勾结各地方的世家豪族把持一方,藩帅也不过成了一个无实权的人物。东南各地,虽然也多立节度使和观察使,但实际上却是有名无兵,军事糜烂,早已经成为了朝廷最后的税赋供给地。而西北和西南等边镇,虽然依然听命于朝廷,可实际上他们只是因为边地苦寒,无法自供兵马,后勤粮饷等全部要一力仰仗朝廷拔给而已。”
    王重听的似懂非懂:“将军说起这些做什么?和我们有关吗?”
    “有关,当然有关,而且还有很大的关系。”李璟肃然道,“如果你仔细的了解过如今天下的局势你就会发现,当今天下其实形势十分微妙与危险了。说白了,天下如今分为中央朝廷和地方藩镇两大块。中央朝廷手握着神策军这最后一支直属武装,勉强还控制着关内道和京畿道,在此以外,则完全是由地方藩镇控制。”
    “天下四十八方镇,又可以分为四类,可谓之割据型、防遏型、御边型、财源型四类。其中河北三镇,魏博、成德、卢龙是老牌的割据方镇,时降时判,朝廷虽然在宪宗朝时曾经平定过,但如今早已经再次恢复了割据形势,甚至易定、淄青、淮西、沧景诸方镇早年间也都割据自立过,淮西已经被平定后撤去,淄青镇平定后也被分割,其它几镇也都平定。”
    “另外防遏型的藩镇,则是朝廷在安史之乱后,主要为防遏河北三镇南下而设置。有宣武、武宁、忠武、泽潞、河阳、义成、河东、陕虢诸藩镇,多在中原一带,早年朝廷无力平定河北三镇的强兵,全靠着中原诸镇才防遏河北三镇,一直保持了中原的稳定。但是现在,中原诸镇也早已经变了质,表面上听命于朝廷,可实际上全是一群娇兵悍将,与地方豪族世家勾结,与河北三镇差别不大。”
    “而御边型藩镇,集中西南、西北边疆,他们完全依靠朝廷供给,且还要承受边地外族的侵犯压力,早已经成了一个无底洞。”
    “唯有财源型的方镇,集中东南地区,有浙东、浙西、淮南、福建、江西等八道,他们财赋丰瞻,对中央朝廷是言听计从,如今朝廷的税赋几乎全部仰仗着东南各方镇。可惜他们兵力寡小,军备糜烂。”
    “藩镇权力越来越大,有用人权,藩镇幕府官员,本道可自行辟署。有财权,可以留用本道军费可自由支配。还有监察权,对州县官员的任免黜陟,具有相当权力。可以说藩镇就是一个小朝廷,特别是河北三镇与中原诸镇。但如果你仔细观察过这些藩镇,你就会发现,如今的藩镇几乎有两个现状,一是由各镇的牙将们架空节帅,实际掌控方镇权力。二是节帅们控制着方镇兵马,但是调动频繁。所以,不论是哪一个情况,实际上他们的背后都有一个影子,那就是世家贵族。”
    “控制方镇的牙将,多数都是当地的豪强世族,如我们淄青镇的牙将王进武,王家就是淄青的第四大家族。另外那些充任节帅的大员,也基本上都是各世家的佼佼者,如宋威,早年一直在神策军中任高职,他就是出身于长安的世族宋家。总之,不论是真正的节帅,还是那些掌控方镇实际权利的牙将,你会发现,他们中的半数以上,其实都是那些世家豪族出身。”
    “皇帝的很多旨意,早已经出不了京畿关中,地方几乎把持在各地世家的手中。萧家,号称江南第一士族,他们的影响力与能力可以说是十分了得的。你说,如果我不是崔公和于公的门生,又与昭王交好,宋温会知道我这个小卒子吗?他会给我沙门镇将的职位吗?”
    王重摇了摇头:“不会!”
    “是啊,如果我没有那些背景,哪怕我再有能力,也是不可能短短时间内就坐到这个位置的。”李璟叹惜一声,“那你再说,如果我眼下身上贴着一个宋节帅手下的标记,你说王进和封彰上次会那么轻易的放过我们,而不是直接将我们抹杀吗?”
    王重再次摇头,“应当不会,越是有权势的人越不喜欢被人要挟敲诈,一般敢这样对他们的人,结果都只有死路一条,除非这个人比他们的权势地位更高。我们上次狠狠的要挟敲诈了封彰和王进一把,他们的心里肯定恨透了我们,但忌惮我们和宋节帅与崔司马、昭王等的关系,投鼠忌器而已。”
    “没错!投鼠忌器,我们本身只是一个小卒子,但是有了背后的靠山后,连封彰王进这样的权势者也得顾忌我们。所以说,这就叫借势。萧家也是如此,我们不能把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不然如果哪一天我们的靠山要弃卒保车时,我们将如何?”
    “你的意思是?”王重依然不解。
    “我的意思是在我们没有足够的自保力量前,我们不如示之以弱,多找一些靠山。萧家给我们借钱,又派子弟家丁来沙门镇,一切的一切,在我看来,目的不外乎两点。一,就是不断的借钱,或者提供物资等帮助,不断的渗透进来,最后直到我们彻底的离不开他们的支持,那时我们就成了萧家的附庸。第二嘛,也许萧家并没有想的那么远,他们不过是看在与我母亲的关系,甚至是我们的一些让他们惊讶的表现上,便提前在我们这里布个棋子。如果我们将来有更大的发展,他也是早早的押注,而如果我们成不了事,也没什么损失。不论哪一点,这都是那些士家大族们的惯用手法。”
    “接受他们现在提供的这些帮助,那我们就也面临着后面潜在的风险,但是也将受到他们的一些庇护。”李璟笑笑:“他们打的主意其实不错的,但他们如果只是把我们看做了他们以往对其它人的一些押注,那他们就肯定走眼了。你真的以为,萧家借我二十万贯钱,就能让我们利滚利的欠下他们更多还不清的债务?你真的以为,萧家派那么一百人上岛,就能对我们渗透影响?”
    “难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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