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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部分

辽东钉子户-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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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不愧是边地的百姓,就是有股子硬气,你就说说,朝廷是怎么逼你们的?”
    “说就说!”汉子抽了抽鼻子,大声说了起来。
    “从去年秋粮开始,往年只收一成田赋,可是新来的大官,一下子就提到了三成。不光提高田租,还让我们自己运到广宁。光是我们花儿营,就累死了三个人,摔坏了三匹马。还,还有好多人挨了板子。”
    听着他的哭诉,崔呈秀眉头紧皱,急忙看了看王化贞。
    “肖干兄,此事属实么?”
    “崔大人,的确如此,定辽侯当初建立田庄的时候,为了体恤民力,休养生息。规定只交一成田租。其实说起来,一成田租比起朝廷规定的三十税一还要多很多。可是由于没了地主乡绅的盘剥,百姓还是能得到好处的。另外张侯爷专门组建了征粮的车队,老百姓只要等在家里,就有人把税粮运走。”
    王化贞顿了顿,继续说道:“孙阁老到来之后,要大修城池墩堡,先把车队都征集走了,然后又说百姓负担太低,因此把税粮加到了三成,和关内差不多了!”
    王化贞介绍完毕,崔呈秀还是有些不解。
    “肖干兄,按照你所说,孙阁老不过是按照恢复了关内的规矩,为何百姓就叫苦不迭了?难道是辽东百姓太娇气了吗?”
    “非也!”
    站在王化贞背后的沈岳走了出来,作为张恪的同窗,他这几年升官也相当迅速。
    先是捐了一个监生,然后出任管粮通判,接着又升到推官,兵备佥事。作为一个非进士出身的官员,尤其还是文官,沈岳进步相当惊人。固然有着张恪的因素,不过沈岳的本事同样不差。
    他站了出来,声音清脆地说道:“启禀钦差大人,绝对不是辽东百姓娇贵,相反,辽东乃是战区,除了正常选拔兵源之外,各个村庄还要抽调民夫,参与巡逻,每逢战事,他们还要充当辅兵。试问关内的百姓,谁会像他们一样,要提着脑袋过日子?
    此外,近年辽东苦寒,必须采用暖房育秧,种田花费比关内又多了两成。孙阁老不明就里,贸然提高田赋,恕下官直言,实属不智! 辽东的百姓面对着鞑子威胁,朝不保夕。若是田赋和关内一样,他们为何在此冒险。干脆逃到关内去好了。倘若百姓都走了,田地荒芜,百业凋敝,又用什么来养兵?难道就靠着朝廷的军饷吗?”
    沈岳的一番话正好戳中了要害,崔呈秀悚然而惊,的确,辽东只要有人撑着,哪管不收田赋,也是对朝廷有利的事情!一旦把百姓都逼走,养兵十几万,还要筑城打仗,花费会何等惊人,怕是把大明朝的国库都掏空了,也不顶用。
    想到这里,崔呈秀在心底已经骂开了,孙承宗是给大明挖坑啊!
    “去,把孙阁老请过来,让他亲耳听听。”(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一章 逼到墙角
    对于大明的百姓来说,田赋还是能够忍受的事情,可是有一样东西却让人闻之色变,那就是徭役。简单说就是抽出人丁白给官府干活。
    皂隶﹑狱卒﹑门子﹑马夫﹑驿馆夫等﹐全都是从老百姓当中征调,此外河工,道路,修城,运粮,营造,都会大量无偿征用民夫。
    给官府做工,没有工钱不说,而且还会拖延时间,特别是工作条件差到了极点,受伤甚至死亡都是家常便饭。
    站着出去,躺着回来,每次征调民夫,都像是生离死别一般。
    不过还有更倒霉的,那就像辽东这种战地,征调民夫更多,修造城池道路,运送粮饷物资,甚至会被要求上战场,可以说把脑袋拴在了裤腰带上。
    张恪建立田庄之后,也知道必须大量抽调劳力,可是绝对不能像朝廷那么粗糙,一来辽东民力有限,二来如果弄得民怨沸腾,就给了鞑子可乘之机。
    经过和各方商定,才确定了辽东的役法。
    以田庄为单位,每年每个田庄抽调二十名青壮,服役期限是两个月。如果不想干活,可以缴纳银子免去劳役。
    而且张恪特别规定,每一项劳役必须事先和百姓讲清楚,每天劳动量也要有限制。而且出了伤损,朝廷要给予抚恤。
    最关键的一条,各田庄的乡老可以监督施工,若是超出民夫承受的极限,他们可以和朝廷谈条件,甚至让民夫停工。
    很显然,张恪的一套规定,都是尽可能保护民夫,防止朝廷像是对待牲畜一般,虐待百姓。
    李杨是花儿营的丁字号田庄的屯长,管着田庄上百户农民。
    在张恪管理辽东的时候。连续两年,修筑道路二十里,桥梁两座,引水渠一条,并且运送军粮两万石,采集煤炭十万斤,超额完成任务。经过考核之后,巡抚衙门甚至颁发奖励,准许李杨的田庄五户免税,这可是实实在在的荣耀。田庄的百姓与有荣焉。
    可是自从孙阁老来了辽东之后,征召民夫就越发没有规矩了。
    先是要求百姓们去西平堡一带,修筑城池。本来按照张恪的规定,西平堡属于第一线,征调民夫必须安排士兵保护,还要给予津贴,规定工作时限等等一大串要求。
    偏偏朝廷一点说明都没有,百姓们也都慌了,在张恪手下。他们学会了一种东西,那就是反抗!
    百姓们先是结寨自保,每个庄子拒绝出人。
    眼见得征集不到民夫,朝廷动作就大了起来。以为姓袁的兵备佥事竟然领着人马来抢人。
    各庄子的屯长乡老不敢以卵击石,因此联名求见袁崇焕,向他陈情,希望朝廷能给个说法。他们就会按照命令行事。
    可是袁崇焕根本不听,直接把一干人抓了起来,吊在庄子前面拷打。逼着百姓妥协。
    大明朝最重视的就是乡绅耆老,他们是最底层的砖头,帝国的根基。这帮人挨打,早有锦衣卫的人把事情密报朝廷,一些御史言官也上奏参劾。因此才有了崔呈秀奉命来辽东调查。
    可是袁崇焕不愧是能说出五年平辽的猛人,他做事更是决绝,一连攻破几个田庄,百姓全都征调走,一个壮劳力不留。
    要知道这可是春耕时节,男人都带走了,剩下的老弱妇孺如何耕地,没了收成,到了秋后岂不是要饿死吗!
    越来越多的田庄不满,越来越多的百姓自发组织起来,尤其是民兵们他们带着武器,聚集在花儿营,同袁崇焕对抗。
    万万没有想到,袁崇焕竟然带着红衣大炮,猛轰花儿营,炸死民兵两百多人。马世龙带领着人马,冲进花儿营之后,竟然大肆抢掠屠杀,掠夺粮食民夫,杀死百姓无数……
    李杨在花儿营被攻打当天,正好去临近的镇夷堡联络帮手,侥幸逃过一劫,可是他回家之后,却发现老母悬梁自尽,妻子衣衫不整,被折磨而死。唯有儿子躲在了菜窖之中,才侥幸不死。
    他跪在崔呈秀面前,滔滔不断,把这半年多的遭遇都讲了一遍。
    在堂下跪着的百姓,听在耳朵里,感同身受,不少人都流下了泪水。
    “大人,小的就是弄不明白,为何朝廷突然变得这么凶残了,把我们都不当成人看……”
    李杨正在哭诉,突然从堂外传来一声呵斥。
    “无耻刁民,竟敢妖言惑众,简直可杀不可留!”
    说话之间,孙承宗穿着便服,一只眼眶肿得老高,怒气冲冲,迈着大步,在从人保护之下,上了大堂。
    “噢?原来是孙阁老来了,在下有失远迎了。”崔呈秀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钦差大人相招老夫不敢不来!”
    孙承宗话语之中不带着一丝感情,他抓着美髯,轻蔑地看了看堂下的众人,朗声说道:“崔大人,这么多人状告老夫,你是不是该把老夫锁拿起来,言行拷问啊?”
    “岂敢岂敢!”崔呈秀笑道:“阁老,百姓们状告胡乱征用民夫,残杀乡绅,屠戮黎庶,扰乱地方,这些罪责或许都是底下人所为,您老是清流领袖,当朝帝师,恐怕不会做这种事情!”
    崔呈秀的话透着缺德,分明是逼着孙承宗出卖手下。
    孙阁老从昨天开始,就憋了一肚子火气,今天就是来撒气的,岂会退让。
    “崔大人,这些事情都是本座亲自下令的。”
    崔呈秀眼睛眯成了一道缝,讥笑道:“阁老认罪了?”
    “本座有什么罪过!自古以来,慈不掌兵,辽东那是战地,征调民夫修城建堡,为的是保护百姓!这些小民无知,难道崔大人也不明白吗?不过是给朝廷干活而已,他们就推三阻四,甚至不惜武力反叛。如此刁民,难道不该杀吗?”
    孙承宗像是暴怒的狮子,比起昨天还要暴躁。
    “崔大人,亏你在兵部干过,九边如何,不用老夫细说吧。偏偏辽东破烂规矩一堆,养出了一帮刁民,倘若一味迁就他们,何日能够光复辽东,何日能够消灭建奴! 老夫秉承圣上嘱托,前来辽东,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一生功名,半世荣辱,甚至是这条老命,本座都准备扔在辽东!我就不明白,同样是为朝廷做事情,怎么做得越多,反倒罪就越大呢?”
    孙承宗红着眼睛,盯着崔呈秀,冷笑道:“崔大人,你背后是什么人主使的,老夫一清二楚,你就等着被参奏吧!”
    “孙承宗,你别血口喷人!”
    崔呈秀也是二品尚书,更是钦差大人,哪里能容忍如此羞辱。
    “本官是钦差,背后的主使就是当今圣上,你想上书,就去参奏皇上吧!”
    两位大人当庭撕破脸皮,好像泼皮吵架一般,可把下面的百姓都吓傻了。
    可是偏偏有人嫌热闹不够大,竟然也凑了上来。
    从大堂的角门走进一个人,年纪轻轻,身上的官服却绣着张牙舞爪的麒麟,从门后走出来,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甚至两位大员都被比了下来。
    张恪笑着走过来,冲着崔呈秀和孙承宗笑道:“两位大人,何需如此争吵,岂不让人笑话?”
    “永贞兄,不是我想争吵,实在是孙阁老无理取闹,我和他誓不罢休!”
    “哈哈哈,本座又岂会怕你!还有,定辽侯!”孙承宗突然目光灼灼,逼视着张恪,冷笑道:“别以为本座不清楚,这些刁民背后就是你在兴风作浪,给他们撑腰打气。仗着有些功劳,就想做曹操,可别以为天下人都是傻子。”
    张恪早有准备,可是也没有料到孙承宗竟会如此过分,怒极,反而笑了起来。
    “孙阁老,不必像泼妇骂街,你我之间的矛盾,简单地说,我张恪要体恤民力,有多大本事,干多大事情。你老先生,想得无非是光修城池,大兴土木,可是你想过没有,乌龟壳再硬,能挡得住刀枪吗?就算你真弄出了固若金汤,鞑子不还有两条腿吗,他们只要绕开就是了。”
    张恪的声音虽然不高,可是却直击孙承宗战法的要害,他轻轻笑道:“孙阁老,你的战法若是能打赢一战,光复一寸失地,本爵自然无话可说。要是鞑子没有如何,反倒弄得辽东民力枯竭,怨声载道,我看你如何向天下人交代!”(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二章 狗急跳墙
    “孙阁老,你所谓的修城筑堡,全都在三岔河以西,此地本就是建奴的弃地,我大明的哨探区。在这里修筑城堡,岂不是白白浪费民力财力,距离光复辽东可远着呢!”
    “没错!”
    一直没有说话的王化贞站了起来,厉声说道:“在场的同僚军民人等,定辽侯在数月之前,大战长生岛,毙杀酋奴,随后又光复金州、复州、义州等地。一场大战下来,毙杀鞑子过万,解救百姓十余万,恢复疆土数百里。而孙阁老寸土未得,一个鞑子没有杀,消耗的军饷竟是张侯爷两倍之多。孰对孰错,世人自有公断!”
    此话一出,说到了所有人心坎里,孙承宗的做法劳民伤财,消耗了大量财富。而且把光顾着修城,没有去精炼野战大军,建奴杀来,也只能龟缩在城堡之中,无力野战,结果就是不管修多少城堡,战时依旧孤立无援,就像是一串美味糖葫芦,建奴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很快巡抚大堂就变成了批斗大会,你一言,我一语,戳穿孙承宗的方略,把他说的一钱不值。
    坐在一旁的崔呈秀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把事情说穿,死几个老百姓,根本告不倒孙阁老,唯有将他的方略推翻,他在辽东所作所为自然全都是错的。从打击孙承宗开始,就可以延伸到整个东林党。
    说他们夸夸其谈,实则一无是处,误国害民。
    东林党最大的凭借就是对舆论的控制,只要攻破这一点,凭着九千岁的本事,剩下的就予取予求了……
    崔呈秀心中得意,微微笑道:“孙阁老,你有什么高见?”
    孙承宗早就气得浑身发抖。脸涨得通红。他本来不想跑到大堂受辱,可是又为了显示光明磊落,他不得不来。
    果然是鸿门宴!
    “钦差大人,军国大事,非同儿戏,岂能容许鼠目寸光的百姓捣乱?妄想凭着一般蚁民小吏的攻讦,就推翻军务方略,你们置朝堂于何地,置圣上于何地?本座一定上奏,崔部堂、王化贞、还有定辽侯张大人。就等着弹劾吧!”
    孙承宗撂下了几句话,转身就走,他带来的亲随急忙围绕着阁老身边,向外面冲去。
    站在堂下的张虎眉头立起,手抓着腰刀,他早就看不惯孙阁老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们和鞑子血拼,牺牲了无数兄弟,守住了辽东。偏偏一个没领过兵,没打过仗。翰林词臣出身,入阁之前,仅仅混个礼部的人,竟然指着鼻子。告诉你要听他的,他才是正确的。
    天底下还有这么荒唐的事情吗!
    唰!
    张虎亮出了腰刀,拦住了孙承宗的去路。
    “慢走!”
    他这一动作,身边那些年轻士兵一个个亮出了刀剑。排成一排,将孙承宗拦住,怒目而视。大有一声令下,冲上去就把孙承宗拿下!
    “好大的狗胆,本座乃是大学士,当朝帝师,你们也敢无礼?”
    “大学士如何,酋奴我们也杀过!”张虎冷笑道:“姓孙的,别忘了今天你还是被告,这么多百姓都在这里,不留下一个说法,就想脱身,那是做梦!”
    堂下的百姓们被说的热血沸腾,一个个从地上爬起来,举着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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