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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部分

醉枕江山-第382部分

小说: 醉枕江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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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了一下衣冠,缓步走到路旁相候,荆州众文武官员也都各依品秩,在他身后站好。
    龙武卫到了十里亭便放慢了速度,在荆州公人的引导下分列左右,环绕十里亭站定。杨帆、胡元礼、孙宇轩三人并辔而至,樊刺史瞟了一眼三人身后高高矗立的钦差大旗,拱手揖礼,朗声说道:“荆州刺史樊广率本府文武,迎候三位钦差!”
    杨帆三人翻身下马,快步迎上前来,向他们拱手笑道:“使君多礼了,各位同僚多礼了,劳动诸君久候,恕罪、恕罪!”
    三个人一面拱手还礼,一面东张西望,樊刺史就站在他们面前,却见三人一边与他拱手说话,一边探着头向他身后寻摸,不禁奇道:“呃……,三位钦差,可是在寻找什么?”
    “啊?哈哈,没甚么没甚么,我等此番只是途经宝地,竟劳烦荆州这么多位同僚前来相迎,兴师动众的,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杨帆收回目光,敷衍地答着。樊刺史看出他是言不由衷,不过他只是想尽一尽地主之谊,依照朝廷礼制迎接钦差而已,对这位过客有什么想法并不关心,所以只是微微一笑,肃手礼让道:“樊某已备下酒宴,为三位钦差接风洗尘,请!”
    “请!”
    杨帆三人客气地还礼,借此机会对视了一眼,眼中透露出相同的意思:“没有王弘义!”
    没有王弘义,那这件事就大有问题了。
    杨帆一行人在樊刺史等人的陪同下向荆州城走去,看着跨马佩刀,昂然走在龙武卫队列前面的马桥背影,杨帆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不会真让桥哥儿一语中的,那王弘义其实是伪造圣旨,自己赦免了自己吧?”
    这个念头刚刚浮上心头,杨帆便哑然失笑:“怎么可能,谁有那么大的胆子,谁会做下如此容易暴露的蠢事,居然还敢在荆州招摇?”
    樊广笑问道:“杨郎中何故发笑?”
    杨帆泰然答道:“哦!我观这城门宏伟,古朴厚重,忽然想起刘备借荆州、关公失荆州的故事,不觉发笑。”
    樊广听他说起本州故事,有些自得地抚须道:“荆州自古乃兵家必争之地,是以留下了许多历史遗迹,诸如点将台、马跑泉、曹操寨、乌林泉、子龙岗、华容道、孙夫人城等等,杨郎中若能在荆州多留几日,樊某可以陪钦差同往游览。”
    杨帆道:“杨某求之不得,奈何公务缠身啊。”
    樊广微微一笑,把马鞭向前一指,说道:“今日我等设宴为钦差接风洗尘,便在这宾阳楼上。”
    杨帆抬头一看,就见寅宾门的城台之上,建有一座重檐歇山顶的恢宏城楼,楼高三层,青灰筒瓦,大柱回廊,屋脊连角,各饰带兽,古色古香,异常庄严。
    樊广抚掌笑道:“三国英雄,不止一位曾在此楼饮酒郷客。关羽长驻守荆州时,更曾多次在此大开酒宴,我等于此处设宴,既可居高一赏风景,又可品咂一番古人的风韵,一举两得呀,哈哈……”
    樊刺史准备的很充份,楼上不只有酒宴、有歌舞,有醇酒美人儿,还有盥洗的一应用具。所谓接风洗尘,并不是一句空话,长途跋涉、风吹雨淋,难免要出一脸油汗,而那时的道路多是土道,这“风尘”便也成了常事,杨帆等人此刻真的是一脸风尘,不可能这样子就入席饮宴,所以,他们要洗漱、沐浴、更衣。
    在他们清洁身体的时候,樊刺史和其他官员便在楼中闲坐,或扶着栏杆居高远眺,欣赏着城内城外的风景。
    一间木屋,几层隔断,每层隔断里都有浴桶、浴巾和漱洗用具,杨帆举起一桶水,把身上皂角豆子的泡沫冲刷了去,便裹了浴巾拿起牙刷子,蘸了细青盐刷牙。
    胡元礼和孙宇轩见杨帆自入城来始终一脸沉着,以为他心中已经有了主意,所以一直忍耐着不问,但是一直到现在都不见杨帆对此事置予一辞,好象完全忘却了,偏偏有闲心跟马桥打趣。
    杨帆刷得一口泡沫,居然还眉飞色舞地夸奖这牙刷子质量好,劝说正在一旁洗浴的马桥应该去城里打听打听,向人家学上两手,回去好孝敬老娘,闲话说了一堆,偏无二人最关心的问题,两人终于沉不住气了。
    “接迎的官员里面没有王弘义!”
    “所以,他在此地出现,不只没有道理,而且必有蹊跷。”
    两人一人一句很有默契地说完,便异口同声地问道:“杨郎中有何高见?”
    杨帆咧开涂满泡沫的嘴巴,笑道:“高见没有,低见倒有一个。他不来见咱们,咱们找他就是了。他不是樊刺史的贵宾吗?一会儿,我直接问他!”
    胡元礼犹豫道:“这样……,会不会太唐突了些?”
    杨帆道:“何必婆婆妈妈的,唐突又能如何?恶人总须有人做,我做便是!”
    (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二章 胆大包天
    杨帆几人沐浴已毕,一身清爽,换了身轻袍回到主楼,主宾双方纷纷落座,彼此又寒喧客套一番,美酒佳肴便似流水一般呈上来。
    樊刺史笑道:“三位钦差久居神都,世间最美味的佳肴美酒想必都是尝遍了的,为了款待三位钦差,樊某煞费苦心。这几道菜虽比不得京城美食,却是我荆州风味,想必几位还不曾尝过。”
    樊刺史拈起筷子,点着面前一道菜介绍道:“这道百合鱼糕,相传是上古年间女英为娥皇所制,楚庄王也深爱这道美食,引之为楚宫王庭头道佳肴,入口鲜香嫩滑,清香可口。这道梳子肉也是本地特产,肉片薄如纸,形如梭,色泽金黄,肉质松软,肥而不腻……”
    杨帆截口笑道:“使君真是费心了。啊!本官遍观堂上,王弘义王御史与我本是故交,怎么未见他来呀?”
    单刀直入!既没有拐弯抹脚旁敲侧击,也没有似是而非地询问王弘义是否在荆州,杨帆一句话,直接咬定了王弘义就在荆州,而且开门见山地问起了他的下落。
    饶是孙宇轩和胡元礼早有心理准备,也被杨帆这般问法问的一愣,樊刺史更是呆住了,他举着筷子怔了片刻,才有些不自然地道:“啊!王御史本是要来的,只是偶感风寒、身体不适,所以就没有到!”
    杨帆讶然道:“弘义兄生病了?如今他可是住在使君府上?”
    樊刺史颔首道:“正是!”
    杨帆道:“既如此,宴后本官当去拜访一番才是。”
    这句话说完,杨帆便举起杯,笑容满面地站起来,对众人道:“我等因公务路经荆州,劳烦诸位荆州同僚为我等设宴接风,杨某与胡御史、孙郎中感激不尽。这第一杯酒,我等借花献佛,先敬使君与诸君……”
    胡元礼和孙宇轩也举杯站了起来,同声应和。
    酒宴开了,丝竹乐起,蛮腰云袖,翩跹起舞,各位官员轮番敬酒,气氛热烈无比。马桥坐在下首,得了杨帆一个眼神,这边酒宴气氛刚显热烈,他便借着尿遁走了,带了十余名心腹,离开宾阳楼,直奔刺史府。
    刺史府的门子忽见十余位军人出现在府门外,其中一位看服饰冠带还是位军官,忙迎出门来。询问之下,方知是今日宾阳楼上刺史大人与钦差大人相见甚欢,派人来邀请王弘义王御史同往赴宴。
    那门子知道刺史大人一早出门便是去迎接钦差了,虽然觉得刺史不派人来,反倒是钦差派人来迎接王御史稍显奇怪,却也没有在意,在他想来,钦差来自京城,王御史也来自京城,想必是彼此关系更加亲近的缘故。
    门子开了中门,迎众军士进去,唤过一个青衣小仆,引着这几位军人自去客舍去见王弘义。王弘义正在房中自斟自饮,门外忽有人道:“王御史,我家阿郎正在城头宴客,钦差特遣人来,邀请御史前往赴宴。”
    话犹未了,马桥就带着人闯进来,王弘义脸上变色,手中酒杯“当啷”一声掉在桌上,他用微显慌乱的眼神看着面前这几位戎装大汉,正想说些什么,马桥已然笑道:“王御史好酒兴,自斟自饮,已然醉了。”
    马桥把手一挥,吩咐道:“你们搀了王御史,王御史已醉,可莫摔了御史,惹得钦差不高兴。”
    来时路上,左右早就得了马桥吩咐,立即上前两人,一左一右,挟了王弘义就走。那引路的青衣小厮觉得这般邀请客人有些粗鲁,可他同样没有多想,只道这京里的军爷就是这般粗鲁的性子。
    王弘义一被架起,便知情形不妙,脸色顿成死灰。他也没有叫嚷,叫嚷又有何用,画皮一旦揭破,便连樊刺史也不会保他。
    杨帆在城头楼上正与樊刺史和荆州众官僚杯筹交错,其乐融融,马桥突然按着刀大步走上堂来,神色凛然,后边跟着两个军士,一左一右架着王弘义。一见这般情形,堂上欢声笑语顿时停下,被冲散了的舞姬乐女茫然看向主人。
    樊刺史诧异地坐直身子,看看旁边依旧挂着浅笑,目光却已锋利如刀的杨帆,再看看被两个魁梧的军士扣着手臂,脸色灰败、极不自然的王弘义,挥挥手打发了那些舞女离开,纳罕地问道:“杨郎中,你这是……”
    杨帆不答,只对王弘义道:“王御史,别来无恙啊!”
    王弘义猛地一挣,却挣不开两双铁钳般的大手,便色厉内茬地喝道:“杨帆,你使人把本官抓来,意欲何为!”
    樊刺史眼神飘忽了一下,便安定下来,静静地坐在一边,再不发一语。事已至此,他如果还看不明白两人之间大有蹊跷,他这个刺史也不用做了。
    樊刺史对于王弘义和杨帆之间的过节本来不甚了然,得知杨帆将到时,他还曾与王弘义说起此事,邀他一同迎接。谁料王弘义听了却大为不悦,冷笑一声道:“他杨帆是个什么东西?他来我便去迎?我不想见他!”
    只一句话,樊刺史便知趣了:可想而知,杨帆与这王弘义必然不合,如此,确是没有去见他的必要。王弘义之所以安然待在刺史府上,倚仗的也是这一句话。
    既然知道两人不合,那么樊刺史就绝不会自找没趣,在杨帆面前提到有关他的只言片语。杨帆从来到走,自始至终都不可能知道他在荆州。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昨日游关帝庙,竟然已经露了形藏。
    王弘义一句质问,杨帆还真不能把他怎么样。他这个钦差是专差,担负的是巡察各道流人和与流人有关的各道巡察御史的使命,没理由包打天下,见到什么都管,今日之事他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交待,那就是他滥用权力了。
    但杨帆自有主意,他转向胡元礼,对胡元礼道:“胡御史,足下身为监察御史,在京则纠察内外百司之官;在外则巡按地方,监督州县,考课官吏,纠劾违法行为,整肃风纪。如今这桩蹊跷,还要劳烦足下。”
    杨帆无权调查王弘义的事,胡元礼有,胡元礼身为御史,干的就是这种差使,他到了哪里,就可以查哪里的事,只要他觉得不对劲儿,他什么事都可以查。
    胡元礼点点头,肃然道:“王弘义,你卖爵鬻官,受国法制裁,发配交趾,永不释还。如今为何出现在荆州城,居然还成了使君大人的座上宾?”
    杨帆冷眼旁观,胡元礼这番话说出来,荆州官员脸上并没有什么异色,看来王弘义被流配一事他们是清楚的,既然如此,还对王弘义如此礼遇……,杨帆皱了皱眉。
    王弘义努力挺起胸膛,大声道:“蒙圣上隆恩,王某行至荆州时,便得圣人追旨免罪了,怎么?这就是你捕拿本官的原因么?”
    胡元礼沉声道:“圣旨取来我看!”
    王弘义乜着他道:“你有什么资格看陛下给予我的圣旨?”
    胡元礼拍案道:“就凭本官是监察御史!”
    王宏义是被递解到荆州,由荆州府接收后,收到皇帝释还免罪的圣旨的。
    那官差不可能始终是那么两个人,从京城万里迢迢直到交趾,都是把人犯这么一站一站地解送的。王宏义刚被荆州府的差人押解着要上路,就收到了圣旨,免去了对他的惩罚,荆州府差人自然放人。
    樊刺史知道这件事以后,知道王宏义起复有望,这才对他十分礼遇。可樊刺史并没有看过那份圣旨,如果非要索看了人家的圣旨才对人家以礼相待,那不明摆着不信任么,到时候好人没做成,反倒结了一个冤家。
    反正在樊刺史想来,绝不可能有人伪造圣旨。可他哪里想得到,来俊臣网罗的这班手下根本就是一群无法无天的泼皮出身,又有什么事情是他们不敢做的,又有什么脑残的行为是他们作不出来的。
    此刻见胡元礼与王宏义一番对答,樊刺史可不敢如此笃定了。
    樊刺史咳嗽一声,脸上带着僵硬的笑容说道:“王御史,既然胡御史有疑虑,也是职责所在。王御史不妨就取出圣旨叫胡御史看看,如此便还了你的清白,相信到时候胡御史也会向你郑重道歉的。”
    王弘义那道假圣旨是他出京之日就指使人开始制作的,直到他磨磨蹭蹭地赶到荆州,家人才做好假圣旨快马加鞭地送来。这道圣旨固然做得精美,能瞒得过那荆州府负责押送的差役,却如何瞒得过胡元礼?
    那差役压根就没见过圣旨,而且对圣旨也不敢翻来覆去检查个没完,可胡元礼既已起了疑心,这粗制滥造的一道假圣旨,又岂能瞒得过他?王弘义听了樊刺史的话,低下头去,沉吟半晌方把头一抬,很光棍地答道:“圣旨,是我伪造的!”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樊刺史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也不知是该羞还是该怒。一个朝廷要犯,竟然被他奉若上宾,堂堂一州刺史,被人如此戏弄,他这脸皮都要丢光了。
    胡元礼心中不无忐忑,王弘义这句话出口,他才心中大定,忍不住便想大笑一声。他强捺兴奋,不理满堂官员的惊呼议论,只是微微向杨帆侧了侧身子,低声问道:“杨郎中,你看……此事该如何处置?”
    杨帆端起酒杯,以袖掩口,轻轻答道:“夜长梦多,何不效仿李相杖杀侯思之故事?”
    (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三章 权高震主
    胡元礼听了杨帆的话,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重新坐直身子,肃然道:“伪造圣旨!王弘义,你还真是生了一颗泼天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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