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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4部分

赤色黎明-第734部分

小说: 赤色黎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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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次文明灭亡的边缘,有多少文人前仆后继的为保住中国文化奋斗过。没有他们,就没有中国文化的延续。”周树人对此评价也深以为然。不过如果摧毁传统读书人的风暴是来自中国自身的时候,周树人就不敢确定这次谁能够坚持到底。因为人民党选择的战友是劳动人民。

又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周树人干脆站起身走到书房窗下。马上就是春节,即便是江南的庭院里也没有了什么盎然生机。这样的庭院倒也颇符合了周树人此时的心境。

在中国传统中,文人是一个阶层,他们或者在庙堂,或者在民间,士绅牢牢的把持了这个国家的命脉。哪一个王朝都要依靠士绅阶层来实施统制。但是在“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的当下,貌似真的出现了一个试图终结这种体制的政治势力。

人民党选择了并未掌握知识的民众作为自己的盟友和战友,人民党的领导层或许出自文人阶层,却无一例外的都背叛了文人阶层。周树人看得明白,人民党自己按照自己的政治理念去教育人民,培育人民。同时态度坚定的把文人阶层作为必须铲除的对象。

文人阶层虽然未必能够理解人民党的态度,不过他们很直观的感受到了时代的变化。在人民党统治下,文人阶层遭遇迅速边缘化的命运。如果不是人民党当政,甚至不用假想此时建立一个新的王朝会如何“礼贤下士”,就拿已经覆灭的北洋政府为例。北洋政府就非常尊重文人。出身光复会的章太炎就经常在北京对袁世凯大骂,猛烈抨击袁世凯的很多政策。这种“不畏强权”的“名士风范”很被文人所推崇。文人么,当作帝王师!入则为相,出则为将。即便不能鱼跃龙门的金榜题名,也得能够在地方上说上话,主导一方的风气。

前一段在陈克的请求下,周树人为了写文章,读了宋史。对“皇帝当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往事颇为向往。而周树人很清楚,即便是文人被当奴才的满清,好歹奴才的地位还在人民这些奴隶之上。在陈克带领着人民党响应了在奴隶地位上奋力挣扎的人民的呼声之前,文人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比人民更高贵。这也是为什么有这么多人为蔡元培求情的原因。

蔡元培亲自指定所杀的人,都是试图背叛了士绅阶层而站到人民立场上的人。仅仅这一点,在文人眼中的蔡元培就罪不至死。这不仅仅是文人们对蔡元培的支持,同样是文人有意无意对人民党的反抗。如果能够保住蔡元培,至少是保住蔡元培的“清誉”,文人就等于面对人民党获得了一次胜利。

陈克无疑看透了文人的伎俩,而且决定毫不客气的反击。周树人也就被推上了战斗的第一线。

再次叹了口气,周树人回到座位坐下,脑子中各种念头纷繁杂乱,他随手在纸上写了起来。写了一阵,周树人放下笔,把刚才胡写的东西看了一边,然后看到自己写的一段话,“曾经阔气的要复古,正在阔气的要保持现状,未曾阔气的要革新。大抵如是。大抵!他们之所谓复古,是回到他们所记得的若干年前,并非虞夏商周。”

“哼!哼哼!哈哈!”周树人忍不住大笑起来。周树人并不清楚这是一种自嘲或者是别的原因。不过周树人很清楚,无论如何,这次他都没办法站到文人那边去。

在人民党解放区待了这么久,周树人看到的是人民党把革命果实全部奉献给了劳动群众。对于文人,人民党则是极为吝啬的。眼瞅着没有分享到革命红利,文人们当然极为不满。只是这些文人没有骨气拿起武器与人民党战斗,所以几乎整个文人阶层都试图“营救”曾经奋起战斗的蔡元培。这也是文人应有的道理。

沉思良久,周树人终于再次拿起了笔。

几天后,宇文拔都怒不可遏的拿了一篇稿子找到了陈克,陈克展开一看,却见上面用红笔重重的标出了一段,“革命,反革命,不革命。革命的被杀于反革命的。反革命的被杀于革命的。不革命的或当作革命的而被杀于反革命的,或当作反革命的而被杀于革命的,或并不当作什么而被杀于革命的或反革命的。革命,革革命,革革革命,革革……”

不顾宇文拔都的满脸怒气,陈克被这段充满鲁迅风格的文章逗得哈哈大笑。

“陈主席,你还能笑出来?”宇文拔都怒道。

陈克好不容易收起笑容,勉强用正常的语气说道:“为什么不能笑出来?周树人同志描写的还是很形象么。这不就是浙西的现状?”

宇文拔都见陈克没有摆正立场,更是不高兴了,他指着一段念道:“不革命的或当作革命的而被杀于反革命的,或当作反革命的而被杀于革命的。咱啥时候杀过不革命的。”

“要不是李寿显同志拦着,只怕这事就发生了。要是说浙西真的没有遭殃的,我是不信。哪个庙都有冤死的鬼。”陈克还是用“没有摆正”的立场答道。

“你这么说,那就是洪洞县里没好人啦!”宇文拔都坚决不认同陈克的观点。

陈克让宇文拔都坐下,给他倒了杯茶,这才继续说道:“宇文拔都同志,你这是摆明没有弄明白那帮文人是什么货色。你是觉得周树人同志写的文章吹毛求疵了,对吧?”

“没错。”宇文拔都怒道。

陈克和言语色的说道:“拔都同志,若是文人真的只是找出咱们所做的那些问题,我还真的觉得他们长进了。问题是文人都是狗改不了吃屎,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是想推翻咱们人民党。你觉得周树人同志这篇文章对咱们人民党不敬。在文人看来周树人这是摆明了背叛文人集团,是大逆不道。是一定要猛烈抨击的。文人的想法和你不一样,你就别操这么多闲心啦。等着看文人集团说什么就好了。”

既然陈克这么说了,宇文拔都也就气鼓鼓的暂且这么认了,不过看他的那个样子也就仅仅能不去主动找周树人的麻烦而已。

陈克也不肯让宇文拔都白跑一趟,他说道:“拔都同志,你觉得安徽的群众有多少肯去法国的?”

“呃?”宇文拔都一愣,想了一阵才说道,“这得看给多少钱。要是挣不到钱,那就别指望有多少人。这些年咱们在水利上投入这么多,虽然也经常闹灾,好歹比以前的日子强的没边。指望还有逃荒那种规模,肯定是不行的。”

看陈克陷入了考虑,宇文拔都又说道:“陈主席,我倒不是说安徽人不好,只是肯干活的,就绝对不想离开家。派人去法国的农场和工厂,我觉得还是找那些塌实肯干的。”

陈克摇摇头,“你这想法就不对。咱们派遣劳工去法国农场工作,又不是完成任务,能干的差不多就行。主要是你得多弄些去工厂的工人干部。能在法国实习,这个机会可不好找。咱们不说把法国的全套东西都给学过来,好歹也得参与的工作给学到手吧?而且说个不太好判断的事情,法国缺人。如果咱们的工人干得好,或许能在法国多干几年,多学几年。这不比咱们在根据地里头自己研发省钱剩时么?”

“如果真的有这么好,那倒是不错。不过他们要是不肯回来怎么办?”宇文拔都问。

“所以我让你尽量挑选人手,真的不肯回来,那就随他们。不过我们当然希望是能够回来的越多越好。这就需要组织了。”陈克说道。

宇文拔都连连点头,“我一定会在组织上严抓的。”

陈克连忙说道:“但是啊但是!拔都同志,你不能弄成明目张胆大张旗鼓的组织。若是真的有不肯回来的,他们为了能够留在法国,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他们不想回来就不回来呗?这还能怎么做?”宇文拔都说道。

“他们就会向法国人出卖咱们的组织。”陈克答道。对于人性,陈克从来不抱什么幻想,人类在诱惑下是极为软弱的。历史上的白鑫夫妇也都是到过法国勤工留学的,结果他们喜欢上法国的环境。回到国内后,面对白色恐怖的压迫,白鑫夫妇干脆就当了叛徒,给革命造成了极大的损失。澎湃就是因为白鑫的出卖被捕后牺牲的。而白鑫夫妇出卖同志是索要的代价,不过是两张回到法国的船票。

就法国人的那个态度,这次中国向法国提供的华工数量只怕有可能达到五十万之多。肯定有一部分人未必想回国。所以管的太狠,反倒容易出问题。

宇文拔都不太高兴的说道:“陈主席,你怎么对那些动摇份子这么照顾呢?”

“动摇份子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可是我们哪里有几十万坚定的同志派去法国。有这么多同志我们就去解放全国了!”陈克也抱怨道。他选择更加具有弹性的措施也是受限于实际情况,而不是陈克就真心要对坚定的同志苛刻。

商量了好久,最后宇文拔都认为可以以2%的比例派遣核心成员,其他的华工们则以重工厂的管理方式进行倾斜。

确定了这些之后,宇文拔都告辞回去工作,陈克继续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完成着堆积如山的文书工作。

1917年1月23日是春节。春节过后,甚至没到正月十五。各地的文人们参与的报纸都开始刊登文章,针对人民党在春节前发表作为“骂战”引子的文章开始猛烈抨击。

人民党一面迅速完成着对外的工作,同样也开始着手面对国内文人的挑战。

莫道前路无知己191章蝴蝶的翅膀(八)

“我这偷偷去上海,总算是能够摆脱那些跑我这里来说情的那些文人了。”在国防科工委的工作会议上,孔彰乐呵呵的说道。生性好事的人很多,人民党的教育中非常强调这些。加上这年头还是保守主义风气占压倒性地位的时代,同志们的好奇心并不足以让他们没事找事。

“孔电霸,你这要去上海了,临行前有什么要交代的么?”游缑笑嘻嘻的对孔彰说道。

“你说的怎么跟我要上刑场一样?”孔彰嘴里面反驳着,但是脸上一副笑开花的模样。孔彰喜欢听隋唐,所以很喜欢自己“孔电霸”的绰号。一来这个绰号让他想起隋唐第一好汉李元霸,二来李元霸以锤击雷被雷劈死的故事,让从事电力行业的孔彰有种格外的优越感。毕竟孔彰没参加革命前在徐州的外号可是“天打雷劈”。

游缑倒是没想开太多玩笑,她问孔彰,“你的后继者选好了么?”

孔彰答道:“黑国斐同志应该能够把武汉这摊给接下来,只是人事问题得党委决定。我一个人的推荐没啥用。”

说完之后,孔彰忍不住问道:“游缑同志,我听说你要结婚了?”

游缑脸一红,“谈工作呢,这跟工作有什么关系?”

“你家是上海的,何政委家也是上海的。而且你们好歹也得去上海,所以干脆和我一起去上海,公事私事一起办了。我借着两位的倚仗,这不也风光体面么?”孔彰笑嘻嘻的说道。

孔彰虽然生性诙谐,喜欢开玩笑,不过他绝不是一个轻浮之辈。之所以提起去上海,是因为人民党近期的确要在上海大干一番。上海这座城市已经有了超过大部分根据地城镇的基础设施水平,但是要上海作为一个工业中心来看,那些基础设施还是远远不够的。派电力部长孔彰上海主持工作,就证明了人民党的态度。而国防科工委同样得对上海投注极大的力量,别的工业企业可以在解放区其他地区建设,船坞则不行。武汉的船坞设是为建造内河以及近海船只设计的,美国方面提出的四艘万吨轮的建造,必须使用上海江南造船厂的船坞。

作为人民党工业部门的老大,作为一名上海土著,在十年没有回到故乡的今天,游缑不得不亲自到上海去实地考察。

提起工作,原本谈起结婚而感到轻松的心情也消失的干干净净。游缑十年前参加革命的目的与推翻满清毫无关系,她希望的是能够一展所长,成为一名有用的人才。革命就是个学习的过程,游缑也学了中国近代史。第一次鸦片战争中,英国截断了中国的漕运,迫使满清投降。人民党里面的高层都知道与日本战争下次战争只是个时间问题,开战前必须考虑到沿海重要城市遭到日本炮击的可能性。辛辛苦苦的庞大投资被几颗炮弹摧毁,那实在是太不划算了。

所以这次对上海的投资绝非单纯考虑建设问题。若是为了修几个电厂自来水厂,铺设一些管线,别说动用游缑这等级别的干部,就连电力部长孔彰也不可能抛下武汉的工作转而去上海长期工作。

收回主权,取消租界是多少中国有志青年的愿望,不过收回主权后就要保卫主权。游缑与何足道聊天的时候谈及过此事,两人都感受到了在这个激烈变化弱肉强食的世界中,必须自己足够强大才能保卫国家的利益。

孔彰当然知道游缑想什么,这也是为什么他敢建议何足道一起去上海的原因。作为中国最重要的门户,上海的确需要强有力的建设与防卫。国防科工委是军政一体的模式,电厂更是军管重点单位。孔彰这些年亲自手持钢枪巡逻站岗可不是仅仅执行过几十次的任务。

参加会议的众人中,真正体会过敌人来自海上袭击的当属秦佟仁。他对建设上海的态度最保守,工农革命军的海军力量过于薄弱,建设海军还不是几年就能有效果的。想靠舰队战的方式抵御日本来自海上的袭击,当下人民党的这点家底根本不可能办到。所以秦佟仁说道:“从武汉的经验来看,城市建设需要整体规划。包括战争时期的准备,都得先计划好才行。我倒是建议把上海的产业以纵深排布的方式来设计。”

游缑一听这话立刻就激动起来,“城市规划?那还是得找陈主席来做。咱们不仅规划不了,成本这个问题实在是太难计算。武汉的污水直接往长江里面排放,你瞅把长江弄成什么样了。污水处理厂的位置倒也留好了,也开始建设了。但是这还牵扯一个用细菌分解污物的技术问题。这咱们还是从六七年前就开始搞细菌研究,现在还没有出完全可行的成果。就算是生活污水能勉强经过净化后排放进长江,工业污水呢?那里面的东西就更难处理了。”

很多时候,知识越多,整体考虑的内容覆盖面越广,整个问题就越头痛。城市建设必须把整个城市方方面面都预先考虑到才行。好歹陈克见多识广,汉语又是一门极为科学的体系。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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