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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部分

清山变-第291部分

小说: 清山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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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lù宿街头——朕已经让西凌阿知会大兴、宛平两县各衙mén多处探访,断断不能容许一家一户有冻殍之人。肃顺,阎敬铭,你们两个是户部尚书,各处的粥厂虽是有旁的衙méncào持,你们也要随时派人盯着。嗯?”
    “是。奴才等都记下了。”
    “户部和兵部报上来的折子,朕看过了。兵者国之大事,又是关系到广东海防,该花的银子,省不得啊”皇帝无奈的笑一下,盘膝在软榻上坐好,“就准了陆建瀛所奏的数额吧。”
    “是。”
    皇帝把他们两个人叫来,并不是为了这两件事,而是另有jiāo代,说了几句枝节的话,随即说道,“还有一节,刚才恭王几个来过,谈及英使北上,为两国jiāo换战俘一事,与总署衙mén展开会商,朕想了想,英夷此番战败,天朝所羁押的联军战俘几近两万人,而我天朝为对方俘获的,不足千人。这其中的差额如此悬殊,列夷兵士在我国寓居多日,人吃马喂,种种靡费,浩繁已极所以,户部和兵部汇总一下,看看他们这些时日以来,到底用去了我天朝多少银子?一律加一倍,找英国人讨要”
    肃顺还当自己听错了,望望阎敬铭,又抬头看看皇上:“主子,您是说,加一倍吗?”
    “是不是太少了点?那就加三倍好了”
    “诶?”怎么也没有想到,皇帝竟然曲解了自己的意思,话一出口,便成了旨意,肃顺和阎敬铭同时咧开了嘴巴,难过的答应一声,“喳”
    “朕刚才为此事和老六他们大大的打了一场口舌官司,不耐烦再和你们重复。”皇帝抢先一步说道,“朕对待联军士兵已经全然尽到了圣人所说的礼仪二字,对英法夷国,没有这份必要朕也没有这份打算,正好相反,总要让这些满脑子只想着通过武力征服天朝,达到将鸦片重新输入,害我国人的国家,尝到一点教训”
    肃顺干干的咽了口吐沫,碰头答说,“皇上之言,开臣茅塞。当年先皇时,英夷以战胜之资,趾高气扬,多方需索。便是连兵船越洋而来的花费,也全数记到我天朝的头上——实在也是要让他们学会一点规矩和教训了。”
    “朕过几天会下旨,着你们两个也参与到与英夷使者的会商之中——和我天朝作为jiāo换之用的联军战俘,一律选印度人。英国人和法国人,一个也不许放过。留着他们,朕还要和英国人做买卖呢”
    “臣也以为,经过这一番对策之后,当可收折冲樽俎之效。料想英夷即便意中不满,为兵士能够安然返乡,也只好强自忍痛了。”
    “就是这样的话。”皇帝说道,“万余将士,说多不多,不过在万里之遥的异域落在天朝手中,将士的家中,又焉得不急不燥?只要能够拖延几日,英国人想不拿钱出来,也不行了。”
    肃顺一笑:“圣明无过皇上。奴才也以为,便不提英国人舍得不舍得银子,失得失不得这份脸面,为了兵士能够回家,也不得不拿钱出来,买他们的xìng命了。”
    “等到英国人来了……”皇帝突然向外招招手,示意袁甲三进来,继续对肃顺说道:“你和总署衙mén的人随同英国来使,到西山锐健营去一次,让他们和联军兵士见上一面,也好从本国人口中知道,我天朝从未虐待过战俘——袁甲三,你知道朕为什么找你来吗?”
    甲三一愣,皇帝突然转而问自己是什么意思?看他脸sè不善,赶忙碰头答说:“臣不知道。”
    “现在京中街面上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总有那些豪mén悍仆,仗着自己主子的势力胡作非为朕刚才出宫一趟,眼见在打磨厂前街,两家的马车塞住道路,彼此的御手吵嚷叫骂,一直到巡街御史到了,方才收敛归去——这还成话吗?山东道御史是干什么的?成天猫在柏台的衙mén中,等着官司上mén吗?”
    按照都察院的职司,山东道御史有‘稽察刑部、太医院、总督河道、催比五城命盗案牍缉捕之事’,正管着地方治安,所以刑部、神机营、步军统领衙mén、大兴、宛平两县、以及五城兵马司,都要买他的帐。
    听皇帝问起,袁甲三赶忙碰头:“臣司风宪,为皇上耳目所寄,京中出了这样的刁奴,总是臣办差不利,职多未尽。上贻君忧,请皇上处置。”
    “现在的山东道御史,朕记得是何桂清吧?”
    “是。皇上所记无错,正是何桂清,咸丰六年补上的山东道。”
    “降他两级,罚俸一年。”皇帝心中想着,口中说道,“袁甲三,朕知道,你是个有风骨的,选你做左都御史,掌领柏台,也是看中你不畏权贵的这份忠诚耿直之气。不过,在御史台坐镇,第一要处处出以公心,万万不可为身居上位者隐晦其词,更加不可为什么同年、师弟之谊心有畏缩。只要你弹劾得对,有证有据,清明在朕,还怕什么人敢在一旁说什么吗?”
    袁甲三脸一红,柏葰和他有同年之谊,虽然这件事他并不知道,也从来没想过要因为这一层情谊略有隐晦,只是皇帝骤然把这件事拿出来说,很显然的,以为他有结jiāo军机大臣的嫌疑了。
    这是不能不辩驳的:“回皇上话,臣méng皇上捡拔,更托以腹心之任,心中只有上shì主知,旁的人,旁的事,臣全然不知,也全然不管”
    “你能够有这样一番心思,朕便没有不保全你的道理——下去吧,朕和肃顺他们还有话说。”

第49节故态复萌(2)
    第49节故态复萌(2)
    打发袁甲三退下,皇帝余怒未息,“主子不似主子,奴才不似奴才,朕真是不知道,载垣和柏葰同是入值军机处的大臣,居然就这样任由府中的奴才在外横行无忌?还是两个人彼此就不和?借这个机会,故意向对方示威?”
    肃顺陪着笑脸,哈着腰说道,“若说旁的人,奴才不敢说。怡王嘛,从来都是xiǎo心谨慎的。”他这样说道:“当年皇上恩拔他入值军机处,怡王对奴才说,他自问菲才,百无一用之人,不敢说有什么人所未见的政见,不过是赤胆忠心,上报主知罢了。”
    “至于柏大人,奴才想,他于主子的一份心思,于怡王也是一般无二,只是,奴才听闻,柏大人清廉如水,朝廷正途俸禄之外,狷介不取,府中的景况不要说不似军机大臣,就是部院xiǎo吏,怕也是要比之豪奢得多。府里的下人也很少,多为当年旧人,兼以柏大人慈悲心肠,下人们有时候在外面惹了祸,只要回府向柏大人哭求一番……”
    “朕明白了。”皇帝率直的说道,“你是不是想说,这些奴才于柏葰敬爱有之,而畏惧之心则全无?”
    “圣明无过皇上。”肃顺答说:“只是,柏大人与奴才相jiāo不深,奴才也未知其详,很多都是道听途说而来,怕是当不得真的。”
    阎敬铭在一边奏答说道:“臣以为,便是真的,只要着柏大人回府将下人们好生训诫一番,责打一顿,亦当收效。”他说,“左右这些人都是柏大人府上的奴才,不同于朝廷部员——旁的人若想越俎代庖,总还是有些忌讳。”
    阎敬铭的话让皇帝频频点头,“是啊,还是你见识深刻。其实,朕本来也想借机好好敲打他一番,若是不行的话,命京中有司衙mén过问此事,也不是不可以——不要xiǎo看了这些奴才,真要给主子惹出大祸事来,不但连累了自己,更会害得做主子的xìng命难保”
    他沉yín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阎敬铭的话说得很对,旁的人贸贸然过问,柏葰会怎么想?”他叹了口气,“只有他自求多福吧。”
    肃顺和阎敬铭同时觉得不以为然,柏葰是méng古勋贵,又做到与国同戚的军机大臣,错非是证据确凿的谋反大逆案子,几乎绝没有刑杀的可能,更不必说,府中的几个奴才,能够惹出什么大祸来,连累到主子要失掉xìng命了?
    阎敬铭眼睛一转,忽然又跪了下去,“皇上,臣有过,请皇上处置。”
    “这……是怎么回事?”
    “臣于部中司员,有管束不力之过,……”阎敬铭把今天在户部大堂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说道,“臣身为本部堂官,司员出了这样的借机贪墨、挪用公中款项中饱弊物,臣难辞其咎,请皇上责罚。”
    “肃顺,阎敬铭所说的,可属实吗?”
    “是。阎大人所言,句句属实。阎大人明察秋毫,已将所有账簿一一调出翻查,方才知晓。并已命所有贪墨官员,于三日内,将所挪用款项补齐,……”
    “打了一场胜仗,下面的人就瞅准了朝廷上下一派其乐融融之景,开始伸手捞钱了?贪墨、**”皇帝有点发呆的坐在炕沿,口中喃喃自语,“长此以往,可怎么得了啊”
    皇帝心中难过极了吏治**,实在是第一大弊政,偏偏自己两世为人,所经历的不同世界,都全然没有任何可以解决的办法?他心中思量:若是依他的本意,便要将这群hún账行子全数逐出庙堂,只是,这样的事情,在天下人看来,不过是细故若为此而驱散大臣,这朝廷中,还有何人可堪立足?
    阎敬铭两个跪在那里,半天没有动静,心中不知所以,抬头看去,大吃一惊皇帝低垂着头,眼圈中满是泪水,一派泫然yù泣的表情。
    天子垂泪,岂是等闲?肃顺赶忙爬了几步,也忘记了忌讳,抱住皇帝的双tuǐ:“主子,您……不可为这等xiǎo人忧急,伤了龙体啊?”
    惊羽也吓呆了,不论是当初甘子义的言语粗鲁,还是变身而成大清天子之后的至尊无上,他给自己的感觉从来都是谈笑风生,处置政事也是从容不迫,便是英夷寇边这样大的事情,也是含笑用兵,不见半点惶急神sè,今天……是怎么了?
    nv孩儿慌luàn的跑出去,拧来一把热热的手巾又转了回来:“皇上?”
    皇帝也知道自己失态了,只是**不除,吏治不清,日后不知道会惹出多大的祸事来和这样的事情比较起来,兵制改革,与英人会商谈判,倒都变成不急之务了。
    接过手巾,擦了一把脸,放到了一边:“阎敬铭,这件事你做得对,不但无过,反而有功——贪墨之事,本来就是偷针偷金之恶。若不能防微杜渐的话,日后不知道要做出多么hún账之事来呢”
    “是。皇上圣心所料半分不差。臣也以为,这些人看数年来皇上以身作则,政事清名,若说一开始就伸手大捞钱,料想他们也没有这个胆子,这一次不过是借公务之便,行个人赂遗之事——若是ménghún过去,日后胆子一天比一天大,再想堵住这个窟窿,怕就是千难万难了。”
    “所以说,朕绝对不允许这个窟窿有扩大之势”皇帝全然恢复了平淡的颜sè,笑着说道,“朕当年在上书房读书的时候,和杜师傅学《老子》,读到‘五sè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时,心中不解,向老师请教。”
    “老师说,这是圣人教化我等,过多追求珍稀的财物,使人的德行受到伤害之意。朕少年懵懂,心中大以老师所说为然——今天看来,杜师傅所说,实在是不足论啊”
    “便如同肃顺吧,你身兼多职,每月的俸禄银子、养廉银子有多少?你吃用所huā又须多少?更加不必提年节赏赍,你在朝臣之中,都是第一份的吧?却仍自未餍所yù,饕餮不足?上个月你过生日,万青藜为哄你高兴,一次就送了你良山一千五百亩的土地,你也笑纳了,是不是有的?”
    肃顺心中叫苦,他知道,只要提到贪墨的政题,皇帝一定会想到自己没奈何,只好免冠碰头请罪:“奴才……奴才……méng皇上圣眷优渥,沽宠荒嬉昏诞无节,不但不学无术,且是无德无能辜负皇上拳拳揩悌之情——”他渐渐定住了心,说话变得又诚挚又畅:“奴才……全不知君恩难负,丧心病狂,奴才真是无耻之辈””
    皇帝给他气得满脸涨红,脖项额前的筋都胀得老高,满殿都迥旋着他的咆哮:“你快点给我滚省得瞧着你恶心,一个窝心脚踢死了你……革去你的差事,剥去你的黄马褂,听候旨意处分……”
    肃顺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碰头行礼,仓皇而退。
    阎敬铭一时间也没有想到,皇帝居然会下这样的辣手肃顺权倾朝野,片言之间为皇帝贬黜而出,日后传扬出去,旁的人只会以为是自己一言建功,这可怎么得了?
    正在他思量间,皇帝问道,“阎敬铭,你在想什么?”
    “啊,臣没有想什么,臣以为,皇上惩治贪墨官员,天下百姓无不仰望圣德,只是,肃大人于国有功,入仕以来,也是勤勤恳恳,众所共见,一旦得咎,皇上也要为其留几分体面……,”
    阎敬铭全然失去了灵便的口才,连自己想说什么都不知道了,嗫嚅的半天才挤出一句:“才好彰显天恩啊?”
    “朕几次为贪墨之事训诫肃顺,奈何朕德微薄,终究难抵黄白之物动人心魄此番雷霆处置,也是他咎由自取,与人无尤——你也不必有什么狐悲之心,更加不必担心旁人说什么。”
    阎敬铭汗透重衣,语不成句的碰头下去:“圣明无过皇上,臣……”
    皇帝断然处置肃顺,还有另外一层用意,这一次为求震慑百官,倒也不必和阎敬铭隐晦了,“肃顺是朕面前得用的奴才,多年来,正如你说的,总算xiǎo有功劳。不过,朕处置他,也正是为了要告诉天下人——如肃顺这般的人朕都不肯放过——遑论其他?”
    “臣明白了。”阎敬铭立刻通晓了过来:“皇上是借肃大人,行杀jī儆猴之法?”
    “杀jī儆猴?猴子见得多了,早就不怕了不要说是杀jī,就是杀猴,也只有为那个倒霉的猴子哀叹几声,转过头去,继续伸手捞钱——这些人啊,朕见得太多太多了。左右铡刀不临头,他们是永远也学不来悔改的。”
    阎敬铭有点听不明白,壮着胆子问道,“那,皇上的圣意又将如何决断呢?”
    “朕本来想,成立一个新衙mén,专mén负责稽查、管理、官员与商贾、百姓的来往情事。该衙mén都有过问权责,后来想想,若是这样的话,只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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