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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部分

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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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条灾民的性命,朝廷可以赈其家属。不过此贼子胆也大,居然敢做下这等逆事,朝廷当务之急,应严查凶手,还三个百姓公道。”别天灾**了,出了大案,查案吧。
  赵祯听后,觉得很有道理。
  于是下旨,吕夷简答应给钱缗,灾民的事不用扯皮,可宋庠,你们暂时不要回来,与郑朗一道查案。吕夷简没有处罚,郑朗却处罚了,多少失了过错,将他的散官阁官一抹到底,职官捋成从六品的成安大夫。
  不过又在旨意中说,好好将太平州做好,替朕看看江南。话外之音别叫屈,暂时处罚你一次,以后立下大功,朕再对你进行封赏。
  这样的处罚,让官员怎么害怕,换其他的皇帝,无论是吕夷简或者郑朗,这次都会壮烈“牺牲”。然而吕夷简没有事,郑朗也只小降降,后面还留了一个尾巴,别担心,朕不久等风声一过,还会升你的官……
  郑朗接旨后哭笑不得。
  这让他意识到,真斗起来,自己眼下绝不是吕夷简的对手。
  可吕夷简也不想的,终让他人生中又多一个污点,一个君子党们攻击的理由,危机暂时度过,可在家中气得直哼哼。
  斗法的结果,两败俱伤!
  郑朗又与贾昌朝谈判。
  贾昌朝亲眼目睹,也看到太平州的账册,并没有刁难,也没有为吕夷简省钱,直接问:“郑知州,不能再拖,需要多少钱帛,直接说,将事情解决了吧。”
  郑朗苦笑一下,若不发生这件事,自己打算开口讨要四十万缗钱,否则会很紧张。但发生这件事,自己反而开不了口,道:“最少二十五万缗钱,否则我无法安置灾民。不仅要救,是安置,还不能让他们受到多少委屈,你们呆了这么久,也知道很难。”
  三人听完后,半天不说话。
  郑朗道:“不能少,若少就是发生这件大案子,我也不能接受。”
  “郑知州,吕相公知道你需要多少钱帛吗?”蔡襄问。
  “应当知道,此次朝廷没有因为此案兴师动众,大约吕相公提前得到消息,我的奏折未到京城,就安排好了。”说到这里狐疑地看着贾昌朝一眼,但没有证据,也不好说什么,又道:“既然吕相公让贾说书与我谈,让我猜一猜吕相公给的底限。”
  “多少?”蔡襄问。
  “五十万,对否?”
  贾昌朝不得不点头。
  “这是最高限度,以吕相公的权操之术,大约也料想我所要的钱帛在二三十万,三四十万之间。不会超过五十万。”
  蔡襄与宋庠差一点气晕过去,虽多,为了安排几万最赤贫的百姓,也不算多,就为了这几十万缗钱,几位相公,一个知州,不顾几万民灾民,扯皮扯了两个多月?
  郑朗没有多说话,事情那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岂止是吕夷简,还有朝中其他的人。但触犯了吕夷简的权威,却是自己没有想到的。
  贾昌朝不解地问:“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多要一点?”
  “我只是猜测,吕相公的城府容易猜么?就是猜中,现在这时,我又敢多要么?”
  三人琢磨了一下,皆无言。
  郑朗又说道:“此案麻烦就交给你们三位了,我还去有事。”
  “你要到哪里。”
  “我受伤了,养伤去。”
  “受伤?”
  “蔡知谏,你说我有没有受伤?”
  “你不能去,案子未破。”
  “死者已逝,他们的家人还在人间,我以后会照顾。但这么多生者怎么办?你以为二十万缗钱能做什么?想要平安地将这些灾民安排下去,又不让大臣找到话柄,不想方法,两百五十万缗钱也不够!”
  “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一户五十亩良田,圩田价每亩接近了三缗钱,仅地一户就要花一百五十缗钱。并且这种安全的大圩田,就是花钱也未必买得到。多少户?吃的喝的用的,一直到明年秋后,得花多少钱?”
  “……”
  “但我们没有破过案。”
  “你们难道一辈子呆在京城?以后主持地方事务,要不要破案断案!”说完,郑朗狠狠一瞪眼睛,离开,养伤去!两败俱伤,可自己伤口更深,慢慢地舔自己伤口。
  


 第二百五十六章 吕夷简

  第二百五十六章吕夷简
  二十五万缗钱,远不是二十五万缗钱那么简单。
  郑朗说足矣,那就二十五万缗钱,贾昌朝写好书奏,送回京城。
  然而过大半天后,蔡襄狐疑地问:“是不是太少?”
  这等大事,王昭明与曹修睦也过来旁听,要向赵祯禀报的。
  王昭明问:“为什么少了?”
  “灾民不是去年移居的百姓,他们是真正九等户,过冬的衣服、被、生活用具以及农具,你们算一算。”
  去年五等户至少有几chuáng破麻被,几件破衣服遮一遮寒,家中简单生活用品还是有的,不然以前怎么度日?即便差了农具,也不会全部差,所以官府稍稍贷一些款,秋后基本还上。
  这些赤贫户几乎一样没有,连几件单薄的衣服,那天晚上慌luàn之下,四分之一的百姓因为船烧掉,一无所有。这得huā多少钱?还要让朝中大臣说不出话,有可能二十万缗钱就没有了。剩下五万缗钱做什么,三万七千六百余人!
  贾昌朝不解道:“他说吕相公也知道。”
  “不管,”宋庠懒得烦恼,这几人没有事为二十五万缗钱,能将几万灾民一拖几个月,能的,咱一个惹不起,做实事吧。灾民要逐一向太平州移jiāo,还有查案。
  天啊,让我写写奏折,可以写得天huāluàn坠,但什么时候查过案!
  大宋郁闷,京城一干大佬更郁闷。
  看到贾昌朝的奏折,几位大佬脸上黑云飘飘,哪里是二十五万缗钱,这是隔着一千多里的时空,伸来如来巨掌,左一个右一个在扇他们大耳瓜。吕夷简一脸白脸活活气青,咬牙切齿地说:“批!”
  一百万缗钱,五十万缗钱,还能找一个理由,说国库紧张,二十五万缗能不批么?
  开始等着某些人罗嗦!
  果然看到这二十五万,范仲淹发出愤怒的吼叫。
  当年修海堤他不知,财政不是他经手的,可发四州百姓,淹死百姓的善后,接着开耕与免税,岂止二十五万缗钱?就是在苏州开挖了几条新河疏水,钱与粮也huā掉十几万缗钱。
  郑朗是良臣。
  财政这么紧,只向国家讨要二十五万缗钱,不是良臣是什么臣?
  郑朗是良臣,另外一个人更是小人,居然为二十五万缗钱,仅是郑朗贡献出来两个丝织作监三四年的收入,就将几万灾民一拖几个月,好一个东府,好一个中书,好一个宰相!
  立即弹劾吕夷简。
  赵祯隐约感到此事不是范仲淹说的那样,可另一边接到王昭明的疏奏,郑朗也说过,估计吕夷简会猜到他最多讨要五十万缗钱,最少会讨要二十几万缗钱,事实吕夷简给贾昌朝的命令最大限度正是五十万缗钱。
  此事就不对了,这个钱如果中书为难,朕省一省,也能省出来。
  将吕夷简、王曾、宋绶、王随一干东府重要官员喊来,不仅是吕夷简一个人的错误,整个东府这次都有了错。
  听到赵祯的责问,吕夷简铁青着脸说:“臣原以为他兴师动众,会向朝廷讨要一百万缗钱,不然不会如此。但也没有想到……”
  开不了口。
  “为何你说五十万缗?”
  “挤一挤,五十万缗他应当够的,不是别人,他是一位能吏。”憋闷之下,没有办法回答,只好承认郑朗是能吏。
  “为什么只讨要二十五万缗?”
  “不够,”此事与范仲淹无关,所以一个劲的大叫直臣良臣,东府的人全是坏蛋。可是王曾与吕夷简经手的,知道这些灾民底细,王曾又道:“听臣算一算。”
  将太平州的收入、支出,以及灾民的开支,一一算给赵祯听。
  要么节约六圩,仅开两圩三圩,将成本省下来,那样灾民更不好安排。要么加开圩,支出却会更大。怎么算怎么不合理。这也变相地在替东府解释,不是我们有意要这样,当时也担心郑朗借此大开口,勒索朝廷。
  赵祯听着王曾一笔笔算账,最后也糊涂了,让东府几个官员退下去,不大放心,派人询问郑朗,郑朗答道,足矣。少了不行,多了不要。
  赵祯更糊涂,于是问范仲淹,用意不是让他攻击吕夷简的,一年多来冷眼旁观,反而他看得很清楚,某些时候吕夷简确实在做实事。是因为范仲淹经过两次水利,知道具体的开支。
  没有想到范仲淹听后道:“郑朗说吕夷简知道,吕夷简肯定知道。”
  “范卿,何来此言?”
  “郑朗教育几个学生与众不同,他是有意替朝廷培养几个良臣。”
  赵祯额首,不是隐秘事,几个学生差一点使他教成了几个小怪物。
  “平时他多与学生商议国家大事,培养他们未来,还有一个管事的在身边。”
  明白了,郑朗有什么计划,肯定与吕夷简的三公说的,就算他是郑朗学生,两不相帮,还有一个管事的,能不向吕夷简会报。王曾不知道,吕夷简必然知道。所以郑朗说了一句,以吕相公的权cào之术,会算到我的需要。
  赵祯对吕夷简终于有些不快起来。
  很快吕夷简得知。
  在家中差一点气背过气,坐下来想了一想。这两人,那一个都不好对付。
  那个郑家,通过三叔的信,知道他的禀xìng,软硬不吃,并且容易满足,功、名、利、禄,要求不高,赴任后甚至从家里面掏钱出来垫给州府,为圈圩能吃苦的住在圩堤上。直臣还贪图一个清名,但是他宁肯让人耻笑了几年败家,居然不辨一声。贪的仅是学,又是自己不能给的。
  除非自己利用手段将他家那个作坊关上,成么?就是关上,以此智慧,还能使出另外正大光明的手段,使他合法的敛财。
  不好对付!
  郑家好一点,自己这次吃了一个闷心的亏,几乎是自找的。只要不为难他,似乎此也不想为难自己。然而另一个人,自己就是不为难他,他也要为难自己。
  苦思冥想,郑家放在一边,先想范仲淹。
  这个灾星天天在皇帝耳边吹风,吹到最后自己会倒大霉。
  让他想了好几个时辰,忽然想到一个主意。
  第二天上朝后,他提了一议,让范仲淹担任开封府尹。听到他这个提议,王曾与其他诸臣惊得差一点雷倒。
  吕夷简有苦难言,***,范大先生,我惹不起你,巴结你,成么?让你从小小的待制一下跳到开封府尹,你这一回能放过我了吗?
  ……
  外人看很是不错,郑朗以一己之力单挑中书大佬,虽然小亏,用了一个二十五万缗钱,在吕夷简小伤口上狠撒了一把盐,大家应是扯平。
  比如庞籍,力挑李迪,背后有吕夷简暗中支持,同样不是流贬出去?
  想与大佬们力敌,一点亏不吃,怎么可能呢?
  可是郑朗很郁闷,回到家中,坐在chuáng上,禅定入坐,一坐三天,这将心头一口郁气散去。
  走出来时,外面急得跳脚,赵通判看到他出来,连忙迎过来道:“郑知州,钱不够啊。”
  “什么钱不够?”
  “灾民的钱。”
  拨起来很快的,吕夷简直接从江宁府直接调来秋税,很快就可以支付。命令还未下来,然而赵通判也在家里左算右算,感到差得太多,找上mén来。
  “赵通判,够了。”
  “真不够。”
  “真够了,不能指望朝廷,若是指望朝廷,给五十万缗钱,还是不够。”
  “那……”赵通判也纳闷起来。
  “但必须先有朝廷二十五万缗钱,不然钱就来不了。”
  赵通判眼睛茫然,难道朝廷的钱过来后,能生儿生孙,变出一大堆钱出来?或者郑朗自己经商,更不可能。
  “放心吧,我要出去,州务你替我继续看好,灾民更不能疏忽大意。”
  “好,”赵通判五味杂陈地看着郑朗带着两个小妾又离开州城,然后问几个学生:“你们可否知道郑知州钱从何来?”
  几个学生皆摇头,同样眼中一副茫然。
  坐在船上,江杏儿也好奇地问:“官人,是怎么回事?”
  “暂时我不想说,”郑朗怏怏不乐地说道。
  不管怎么说,二十五万缗钱是少了,让他手中很紧张。
  郑朗去看了看新圩选址,但传来的消息更让赵通判心惊ròu跳,郑朗不仅是看那个六圩,还看了其他湖泽之地,也就是他有可有无的未来几个中型圩田。这也是一个解决办法,不然三万多百姓往哪里安置呢?
  可是赵通判更不解,钱本来就不够,再开新圩,钱怎么办?
  灾民挨户过续完毕,郑朗再次回来,赵通判道:“郑知州,你看了新圩。”
  “嗯。”
  “我是指除了那六圩之外的圩。”
  “嗯。”
  “郑知州,你有何打算?”
  “我仔细的计算了一下劳力,若来得及,还能开三个中型圩,大约能拓地一千余顷。”
  “钱啊。”
  “嗯。”
  “郑知州,劳力是够了,可钱不够,并且就是一千余顷,也安排不了七千户百姓。”
  “嗯。”
  赵通判被华丽丽的打败,道:“郑知州,能不能告诉我你有什么详细的计划安排?”
  “不能说,时机未到,不过你来了正好,我们一道办一件事。”将赵通判带到灾棚前。都是简易的灾棚,仅能遮一下寒风苦雨,一切为了节约成本,毕竟不是正式居住之所。
  郑朗看着灾民,让衙役在里面挑了一些代表过来,对他们说道:“本官收了朝廷二十五万缗钱,也答应过朝廷给你们一个好日。”
  这些灾民不吭声。
  郑朗说道:“一个好日,包括你们吃的穿的用的住的,还有未来的一条生活道路。各位自己算一下,得huā多少钱。”
  至少得让灾民领情。
  一把火烧得,让灾民对自己十分冷漠,继续保持这种态度,下面的工作不大好安排。
  两百多个灾民算了一下,脸sè变得慎重。
  郑朗又继续道:“本官只能指一条道路给你们,能不能幸福,还要你们双手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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