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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部分

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4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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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朗汗了。
  大半天后郑朗夸了一句:“有魄丸……”
  不知道是夸奖范仲淹,或是夸奖赵祯的。
  不去管,这群人多半巳经患了失心疯。
  下值,走出宣德门,忽然站住,看到一行人。他的几个娘娘全部站在宣德门外,因为冷,缩在车中,直到他们出来,几个娘娘与崔娴她们才从车中下来。六娘七娘怀中还抱着两个两三岁大的孩子,孩子长得不好,一脸菜色。
  郑朗古怪的走过去,喊道:“大娘,二娘,三娘,四娘,五娘,六娘,七娘,你们怎么来啦?”
  章得象、晏殊与范仲淹、贾昌朝以及一干小吏,还有附近的老百姓一起围过来观看。
  那个人都有好奇心。
  大娘从车中捧出一个牌位,郑朗父亲的牌位,喝道:“你跪下。”
  郑朗挠头,不解,大娘从来没有这么待过自己,干嘛呢,怎么办,老人家大约岁数大了,神智不清?跪就跪吧,跪了下来
  老百姓啧啧惊奇。
  小相公真的不错,孝顺。
  大娘将龙头拐杖抽出来,往郑朗后背上抽,一边抽一边问:“你怎么做宰相的,居然让人饿死在我家门前。”
  郑朗莫明其妙,问:“大娘,是怎么回事?”
  又抽了几下,五娘拉住了大娘的手,说道:“朗儿,看到这对孩子没有?”
  一对男孩,还是双胞胎。
  “看到了。”
  “前天她母亲带着他们来到我家门口讨饭,三娘给他们拿饭去,妇人问了一句,我家官人有点残疾,受了灾,听官府说用工谋粮,我有病,官人有残疾,为什么官府不收我们?官人饿死了,我听说是郑相公主意,来问一问,为什么?说完,就噎下最后一口气。你说大娘该不该打你。”
  大娘又用拐杖抽,一边说道:“你只知道杀人,杀昏了头,从西北杀到京西,不知道救人,作孽哦,作孽!”
  范仲淹拉住大娘的手,说:“大娘,我是范仲淹,这是怎么回事?”
  不带这样玩的。
  应当郑朗不错啦,西北杀人是杀的西夏人,这是保家卫国,在京西郑朗杀的人是盗匪,已经不错啦,生生收容张海,少死了许多人。至于饿死人,象这样的大灾,那能不饿死人呢。
  不但他这样想,老百姓也不以为然哪,当初郑朗一回京城,便发起借钱,让许元带着大量钱帛下了江南,不然死的人更多。郑朗已经反应过来,说道:“大娘是孩儿没有做好……”。
  这个源自王安石的以工代赈,是一个很好的良策。
  用意不仅是减少厢军的数量,还有呢,原来朝廷只知道让百姓向宽乡逃亡,到处赈济,设粥棚,乱成一团。收容进入厢军,国家不是以前,厢军太多了,承担不起,不收容,到处流浪。
  经过用工代赈后,将这些灾民组织起来,做做工,给一些食物与衣被。本州府有衣粮的打开仓库,就地施工。缺乏衣粮的,有组织的调动,往宽乡,比如粮储充足的京城附近调动,不会产生无序容易引起起义的流民,又能集中赈济,不引发浪费。至于大量水利与道路修好,就更不用说了。
  这项政策,随着大量物资到达,已经起到很好的作用。各地流民一起组织下去,起义的风势越来越少,除了几处地方小股义军害怕,仍然在负隅顽抗,几乎没有新的义军产生。
  就连用显微镜找别人麻烦的君子党们,也没有对这项制度提出批评。
  当然,调拨得及时,有充足物资供给,若是没有充足的物资供给,依然还会乱。不过国家花费了巨大的财帛,两处账款便有一千万,其他的用度不低于六七百万,有可能最终会花费两千万贯以上的财帛。
  这也是赵祯朝。
  所以郑朗说张海是河上浪,起不了作用。
  还是有问题,无他,执行的官吏,这项制度本身是以赈为主,以工为辅,但下面的官吏却会颠倒顺序,以工为主,以赈为辅。人死在自己老家门口,传了出去,终是不好,易遭人。舌。大娘今天拦在皇宫外面,将自己一顿狠揍,传扬开来,什么人都不会用此用文章了。
  这是进退的退之道。
  忽然盯着大娘与范仲淹,心里想到一个可怕的问题,这两人,究竟谁更聪明?
  这样想,很可怕的。
  再怎么的,范仲淹智慧远远超过了大娘一个妇道人家。
  然而郑朗产生这个想法,是对整个庆历君子的质疑,包括他唯一的信心范仲淹。那怕自饶州一行后,范仲淹再也不象欧阳修那样,乱说什么奸邪MT……


 四百九十三章 包拯出场(上)

  郑朗低声对范仲淹说道:“希文兄,麻烦你回去写一道命令,着各州县官吏勿必体现陛下仁爱之心,重视赈之本义,凡是老弱病残灾民,务必照顾。另外,冬已深,许多水利之所潮湿不堪,不能再施工了,着各州县官吏停止施工,调运茅草,使灾棚严密能御寒,再备一些柴炭,不能使灾民冻死或者饿死。同时从灾棚里选一些精壮劳士值巡,防火备盗。”
  “应当如此,”范仲淹说道。
  总之,郑朗置疑的是他处事手段,对他德操不会质疑,说怜爱百姓,自己未必比范仲淹做得更好。
  范仲淹重新带着几名小吏返回中书省。
  郑朗看着两个孩子,问:“你们叫什么名字?”
  孩子小,母亲刚死,缩在六娘七娘怀中不敢说话。
  郑朗扭头看了看四儿与环儿,说道:“他们死了爹娘,你们又没有孩子,你们一人领养一个。”
  周围老百姓一个个倒吸一口冷气,若如此,这两个孩子福份就太大了。又想到那个妇人,唉,真的不能怪小相公啊。不过这个妇人怎么就想起来去相公老家的。
  六娘与七娘有些迟疑,郑朗挠了挠头,来到六娘七娘面前说道:“六娘,七娘,苹儿航儿大了。真不行,让你们带,但必须让四儿环儿领养。”
  “那就好,那就好,”六娘七娘高兴地说。
  人老了,才来郑家庄时,六娘七娘风华正貌,如今十六年过去,也出现一些老态。自己不在身边,虽有七姐妹,终是少了什么。
  “大娘,不气了,我们回家,”将大娘搀扶回去。
  来到家里,大娘换态度了,看着郑朗与几位几媳妇,说道:“朗儿,你如今做了参知政事,可还小啊。”
  郑朗也无奈,这个年龄问题急不来的,想快点长也不可能,想慢点长同样不可能。
  “这么小的相公,是皇上对你恩宠。”
  江杏儿嘴张了张,想说也未必是,还有官人政绩呢。不过大娘的话糙理不糙,如果不是皇上罩着,以宋朝官员论资排辈,靠资历上位的习惯,无论丈夫功劳再大,也不可能那么快上位。顶多是爵位之赏,而不是实打实的宰相之职。
  “大娘,孩儿知道。”
  “所以娘担心,你做事一定要小心,朝中的重要大臣,刚才娘也看了,人家都多大岁数?那个什么来着,好象六十多岁了吧?”
  “章得象……”
  “对,章相公,他们都比你大得多,要对人家尊重。”
  郑朗有些傻眼,这个怎么尊重?若要尊重,自己只能往后排,至少两府两制里就没有一个正式官员比自己小的,皆是自己老大哥,老大叔,还有老大仓……
  难道就任他们摆布?
  大娘也不会是这个意思,包括今天刻意当着众人的面让自己跪下,将自己狠揍一顿,无非让自己低调一点。让大娘说,她肯定说不出来什么道道,但直觉让她这么做,说:“大娘,孩儿知道。除了看不下去时,我才说,虽在东府,我平时很少做有争议的事。”
  “小心为妙啊,不过娘也认为你福份太高,看看,得到这个,就失去那个,”拉着两个孙女说的。若不包括这两个双胞胎,一家上下,全是女子,只有郑朗一个男子。
  “大娘,不说了,孩儿什么都清楚。要么,孩儿替这两个孩子取一个名字吧。”
  “嗯,取名字的事你来。”
  郑朗看着两个怯怯的孩子说道:“郑风里有一首羔裘,赞扬士大夫重节操,正直贤良,你们母亲居然拖着病躯,忍着饥饿,找到我家,不是士大夫,也能算是一个贤良的母亲,我替你们取名字叫郑濡,郑晏吧。”
  说完叹息一声,说父母亲多伟大,也未必,有的父母亲很自私的。不知道那个妇人是从什么地方找来的,到自家门口说完一句话说死了,一路受了多少饥饿,可两个孩子居然没有关系,这才是伟大的母亲。又对门客张禀良说道:“你派人查一查他们的身世。
  “喏。”
  四儿问道:“濡和晏是什么意思?”
  “濡,就是光润,晏是光洁,这里都是美好的喻指,并且有富贵之气。”不用再说了,这个名字祝福含义更浓厚。
  忽然盯着外面,外面寒风呼啸,郑朗又说道:“做宰相,是不容易啊,说治大国,若烹小鲜,岂止烹小鲜。”
  做什么精致的小菜,也没有治理国家难啊。看到没有,仅是没有明说,于是灾民便活活饿死在自家门口。但那一个人能做到面面俱到呢?这是不可能的。
  忽然更明白为什么吕夷简即政之初,也曾雄心勃勃,提出八条改革,后枣却一点声息都没有了。不是那么一回事,还要兼顾着君子找茬攻击,什么革也不敢做了。
  又明白了为什么吕夷简说你与两方都有交情,或者能成功吧。树敌肯行不行的,而是整合。整合这两党,让他饵不要吵?
  汗,汗,汗!!!
  赵祯在宫中也听到消息,第二天刻意来到中书省,询问了一些国政,又问郑朗:“你几个娘娘来京城哪?”
  “陛下,昨天来的。”
  “将你打了?”
  “陛下,是臣疏忽,打得对。”
  赵祯转来转去,十分快活,有一点幸灾乐祸,同时样子也让人觉得很猥琐……但立即一本正经起来,因为范仲淹来了……说:“郑卿,既然你娘娘来京城,就要好好孝顺。”
  “喏”,郑朗瞅了瞅范仲淹,又瞅了瞅赵祯,有些无语。然而心中又在替范仲淹可惜,非是敬重,而是防鬼……
  这仅是一朵小浪花,因为推行新政,事务繁多,争议更多,但最大的争议声到来。
  包拯回来了。
  不仅仅是包拯,还有人呢,张子爽、王正伦回到京城。
  元昊松了松口,可以向宋朝称臣,但必须满足几个要求,第一增市易,不仅是保安军,甚至回易京师,第二增岁币,十三万太少了,第三一年向宋朝出售十万石青盐。
  赵祯问询晏殊,晏殊想了大半天说:“回易京隼不可,岁币可以略加,青盐之数从缘边一二州放行。”
  怎么办呢,大家再相互退让一步吧,国家到了今天,确实不能再发起大规模的战役。
  消息传出,全部大哗,王拱辰说道:“臣以为不可,一旦放行,博易青盐,虽自官府向百姓销售,必开蕃户私盐之路。若留官中日用,一年又要花费多少(青盐很贵的)?臣只请求于保安军设榷场贸易,再用官府车送到椰州,任商贾估盐价清算,于关东地区出卖,准备进入陕西其他地区与河东,一不坏盐法,二商贾见利,算者必多,商人多,都不需要送到眺州,直接在保安军结算,此乃权宜之计。
  给了晏殊面子,老晏让得太多了,连王拱辰也看不下去。
  谏官孙甫又说道,臣见张子爽从夏州回,虽听闻元昊称臣,但乞请向我朝卖青盐十万石。可前时已经让他们卖盐五七万石当作市易之物,五七万石,最少就能让他们赚取十几万贯了。况朝廷还准备给其岁物二十万。再许卖盐,则与送给北敌物数相当。北敌之势能与中国抗衡,先帝息民之心,才不惜岁给之厚。元昊是什么人,一个藩臣,拥区区数州之地,能比北敌?德明累请,先帝以其乱法不允,直到德明派其弟为质,才稍稍松之。盖盐,又是中国之大利,西戎之盐,味胜解池所出,其产又无穷,一旦开禁,流于民间,无以提防。又听张子爽之言,元昊国中穷蹙,那么朝廷更不用着急和。且朝廷已经在精裁冗兵,罢不材之将,何患贼不平也?
  欧阳修又说道,今议贼肯和,不过两端而已。原来朝廷只许十万,今天张子爽则许二十万。这个二十万不是张子爽私自答应的,他也没有这个胆量。是赵祯临行前说的。十万最好,若是贼不同意,那么再增加十万,但不到万不得己的时候,不要说出来,以免贼子贪得无厌。他指望张子爽是曹利用呢,必为国家分毫必争。结果……
  可是贼还不满足。先朝与契丹和,只用三十万,乃六符前来,又添二十万。
  今昊贼一口已许二十万,他日更来,又须加二三十万,使外域以为中国无胜算,只能用金帛苟和。如何不让邈川首领(指吐蕃)不动心?一旦兴兵,又须二三十万,生民膏血有尽,彼却求无厌,何时有极限?臣愿陛下向议事大臣问五个问题。一问元昊是否真和?二和之后,能不能减少备边的军队而宽国用?三问北使一来便是二十万,西使一去又是二十万,以后再索又要给之,有没有止尽之策?四问和之后,北敌会不会邀功请赏,敌或一动,能不能使天下无事?五问元昊一议便是二十万,他日能不能保证他不会更增加?而臣以为不要多,只要三五年,贼恢复元气之后,又要猖獗,以增加邀请之数。
  郑朗看到这份奏折后,突然灵机一枷……
  欧阳修整个就是一根特大,超级大的搅那个不好东西的棒子,放在国内,搅得朝堂不得安宁,但若放对了地方呢?
  自己也说过的,不是没有人才,不是忠奸,而是没有将人才用对地方。欧阳修在朝堂绝对是用错了人,特别是将他放在台阁,只能乌烟瘴气,但放在出使西夏上……
  元昊会不会被他乱疯掉?
  这次他也知道赵祯不会答应,看戏,大戏才刚刚开始呢。
  尹洙、余靖等人又纷纷上书,吵得赵祯没有办法,只好将两府大臣一起召集,询问良策。
  晏殊不敢作声了。
  赵祯看着郑朗,郑朗说道:“此行是对是错,陛下只要将一人喊来即可。”
  “谁”
  “包拯。”郑朗说完,心中大笑。很是得意的,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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