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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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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老太太也很有几分眼力,又细看了一下,终于看出单论新意,这几人书法皆有了。不过也不明白,郑家子是怎么知道这几人书法写出了新意?
  九月开封府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与老太太有连姻关系的大臣王méng正之子王齐雄捶死老卒,新任开封府尹程琳受审此案。老太太想包庇一下,对程琳说道:“王齐雄非杀人者,乃是其家奴捶打至死。”
  程琳对答道:“就是家奴捶打的,也要交给开封府审理。”
  老太太默然。
  这时候老太太还是很相信程琳的,毕竟前几年他进献了一幅《武后临朝图》,暗喻自己可以做武则天,只是反对的声音太大,只好说:“我不能做当负祖宗事。”
  算是“自己的人”,于是让他按法处理此案。
  郑朗闻听此事后,知道老太太有些粗心大意了,这已经是一个很不好的征兆。
  但此时他也顾不了这么多身外之事。观摩了六人的书法,又接受了周越的细心指导,对书法领悟更深。可还是没有找到突破口!更非是他所能管的。
  郑朗都有些心灰意冷,心里时常想到:难道我这一辈子就只能写这六七分形似神不似的米体字?
  正好宋伯回来,先将那把琴买下来吧。与店铺掌柜讨了半天价,不是郑朗讨的,让四儿与江杏儿去讨价还价,他就站在边上听,好不容易将价钱压到一百金。忽然听到耳边说道:“那把琴我要了。”
  声音很好听,郑朗心里却叫了声不好,这个东西放在哪里无人过问,价钱会一落千丈,就怕有人哄抬,一哄抬,价格就会立即扬起来。若是抬到一百五六十金,难道为了这把琴,不顾字,不顾路上吃住用费,讨饭回家去?
  C!。


 第九十三章 讲仁(一)

  回头一看,一个二十五六岁的丽人,长相十分美艳,几乎不可方物,服饰也很精美。不仅她,就是身后的两个小丫环穿着打扮,同样十分精致。
  店家似乎认识,热情的说道:“方大家,久未见了。”
  丽人额首。
  四儿不服气的说道:“这把琴是我们看中的。”
  郑朗拽起了她的衣角,将她拉了出来,道:“回去吧。”
  “为什么?”
  “我家虽有小资,可京城之中有多少豪贾巨富,有的人家资产能达十万金,此女不知何来历,”心里面还在琢磨着大家这个称呼,放在那女子身上,代表着什么含义,又道:“但看她的穿着打扮,非是我们所能争赢。”
  两人都不放,一争抢起来,价就高,只要价稍高一点儿,郑朗腰囊就干了。实在不行,再转一转,看能不能让自己捡到便宜。但争,肯定无法争了。
  四儿还不服气,郑朗又道:“你不怕她万一是那位公主什么的?”
  滋溜一下,四儿跳上了牛车,再也不敢言。
  江杏儿呵呵的大笑。
  四儿虽跟着郑朗见过了一些世面,终是太小。
  回到客栈,却见到苏舜钦带着一群小哥子,正等着他。
  “苏兄……”
  “闻听郑朗前来京城,我的几位好友皆十分高兴,想一睹郑小郎的风采。”
  “苏兄夸奖,真论风采,苏兄当之,我只是一个玩物丧志的酸人罢了。”
  “郑小郎过贬啦。”
  寒喧,看样子要长谈下去,郑朗那有时间与这群小青年长谈,并且也不是苏舜钦一拨人。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道:“我还要悟字,不如这样,三天后,我于相国寺门口,讲一儒义,儒家之仁,权当与诸位做一交流。”
  讲这玩意儿最好在太学。但是郑朗未必有资格进入太学,况且不是做为学子听讲,而是作为学者授讲。就是进去了,其他人也未必那么容易进去。京城寸地寸金,唯有相国寺前有一片很大的广场。
  但在相国寺前讲儒学,不知道相国寺里那些大和尚们该如何作想?
  “好!”苏舜钦高兴的差一点跳起来。
  此小子在狱中悟道,只是听闻,但未看到。想登门拜访,却用一块大石碑拦在家门口,让人望而却步。这一回设在相国寺门口,再无阻碍。
  但苏舜钦回去后,就让大哥狠批了一顿:“郑家少年岁数小,不知天高地厚,难道你也不知道吗?”
  “为什么?”
  “仁是儒学的核心,京城里那么多大儒们,什么时候轮到郑家少年有资格开讲?”
  “只是交流。”
  “木秀于林风必催之,这几年郑家少年风头如此之劲,爱之有,恨之同样也有,他虽然才华有的,可终是年少,听说认真学习仅四年辰光,就是孔夫子转世,又能学到什么?相国寺前无阻无拦,只要有数儒对之发难,到时候必然下不了台。太后又十分喜爱,前几日复将他召入内宫询问,下不了台,他仅是年幼,到时候太后会询问原因,如何看待你?不但太后,还有皇上,许多老臣,也十分喜爱他。又如何看待你?”
  “大哥,没有那么复杂。”
  “你这轻狂xìng子,这一辈子必然会吃很多苦。”
  另一边事情很快传到刘处耳朵里面。
  这几年郑朗在狱中悟道都传疯了,地点奇怪,是在大牢里面,年龄奇怪,太小,人奇怪,以前是一个典型的败家子。于是越传越疯。京城各大瓦舍里,为了此事,最少编排了一百出杂剧。
  但仅是传。
  从未听闻,这次机会却大好,就在相国寺门口,任何人都可以过去听一听,因此,几乎一夜之间,京城家喻户晓。
  刘处差一点将郑朗提过来抽屁股,没有抽,郑朗到了他家中后,立即问道:“为何有此想法?”
  “后生失误了,只是推却了许多人,再推却,会有人说我故作清高,作此举权当回报,以平息这些人的不平之气,当时也没有想到后果。”说完了,郑朗略略后悔。
  仅是讲一学,怎么就演变成这种样子?连宋伯出去,都被许多人围上去询问。
  看着他的表情,刘处知道有可能是郑朗判断失误,虽有才气,岁数终是小了。不是岁数小了,是郑朗低估了人们的好奇心。刘处踱了几步道:“如今如何补救?”
  “刘少监,也无事,大不了让后生替儒学正一正名。”
  “……”老刘差一点扑倒!
  郑朗连忙将他扶住,安慰道:“刘少监,我是你的后生,你一向也以后生为荣,但这一次请相信我。”
  反正事情也闹成这样子,难不成对外公布,我不玩啦。索xìng玩一场大的,说不定还能给后人带一些启发。
  看看向后,都将孔夫子的话曲解成什么样子?
  “郑小郎,儒学要你正什么名?”刘处缓过气了,如今诸家皆废,唯有儒家长存,何来正名之说。
  “非是,就象书法之道,学者唯言二王欧褚颜柳,但看看小子破开这片天地后,会不会再有这说法!”
  刘处有些失神,也不知道对与不对,这时候他才感到王博文、晏殊当时的心态,别人是学习,他是鲸吞,胃口好得不得了。迟疑的问:“你有几分把握?”
  “刘少监,请相信我,后生不会替你丢脸。”
  但让我怎么相信你?刘处身体不由的又哆嗦了一下。
  “刘少监,既然至此,若这一关闯不过去,休说说出之言如泼出之水,不能收之,受于此阻,我书法以天直烂漫为长,以后也休想有长进,甚至学业都会受阻”
  “真如此,仅说仁。”刘处很无语,不大好办了,收不回去,退求一步,来小一点,说一说仁,什么替儒学正名的事,你别玩。
  “刘少监,放心,我仅讲仁。”
  “那你坐下来,先与我说一说。”得先通过我的审核。
  “现在还不行,我根本没有准备,不过事情闹到这份上,我只好将书道放下来,做一些准备。”
  “你……”刘处差一点让他气昏过去,这真敢情好,都准备替儒学正名,居然连一个准备都没有。就是孔孟在世,也不敢这样玩啦!
  “刘少监,放心吧,两天后,后生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我这就告辞,回客栈安排去。”
  刘处让郑朗弄得就差没有口吐白沫了,木呆呆的看着郑朗离开,然后觉得心窝都痛疼起来,大声喊道:“来人哪。”
  家中老仆跑了过来。
  “替某揉揉后xiōn一口气憋着太难受!
  C!。


 第九十四章 讲仁(二)

  出了刘家,四儿不解的问:“大郎,不就讲一个仁吗?做好人哪。为什么刘知州那么紧张?”
  好象是……
  郑朗被四儿这一句说得生生回答不出来。
  江杏儿让她一句话惹得发出银铃般的笑,四儿睁大迷茫的大眼睛道:“杏儿姐姐,难道我说错了吗?”
  “你说得很对。”还是笑。
  当然不是那么简单,这个仁字,牵扯到儒家的核心所在,若讲得不好,或者偏差,有可能郑朗一生的名声就丢在大相国寺了。
  回到了客栈,这次将自己逼到了悬崖边上,郑朗反而心安静下来,仔细的回想着,从脑海里翻找着各种资料。这时候讲儒学,有一个优势,皆拘于前朝。再过两百年后,想开讲,想让听者折服,恐怕就变得很困难。
  不过无论是后来的新学、苏学、洛学,或者其他学派,都有这样那样的缺陷。就是集诸家之大成的理学,一度受到儒者的追棒,到了明朝成为标准,实际上漏洞同样不少,弊端更多。
  一边想,一边将一些比较完善的理论写下来。再将这一条条理论整理出来,最后才能成为讲稿。
  好在有硬盘……
  整理时,郑朗苦笑,难道我是一个明爱静,实际喜欢出风头的人?
  不然为什么每一次出行,都弄出这么大动静来?
  ……
  传得快,老太太在宫中肯定也得知。
  很好奇,不过立刻想到了郑朗的麻烦,对罗崇勋问道:“郑家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恐怕当初他也没有想到后果。”
  “大约是,他会不会有麻烦?”
  “臣也不知。”这玩意儿,罗崇勋听到后,头也晕。
  “你去将几位相公喊来。”
  “喏。”
  东西两府人事略有变动,除了原来的吕夷简、薛奎、陈尧佐、夏竦、范雍外,枢密副使姜遵病卒,但又加了两人,一个是刑部侍郎赵稹迁为枢密副使,还有寇准的女婿王曙除授参知政事,这是一个很方严的大臣。至洛阳,闻欧阳修等人游宴无度,厉色戒修:“诸君纵酒过度,独不知寇莱公晚年之祸邪!”
  欧阳修起,对道:“以修闻之,莱公正坐老而不知止尔!”
  一语中的!
  王曙默然,虽然欧阳修说岳父不好,也不动怒,后来为相时,第一个推举的人才就是欧阳修。
  总之,这时候有朝争,可大多数人保持着一种温和的古士大夫之风气,言语行为皆以宽厚为本为美。但几十年后,经过君子党洗劫之后,这种古士大夫之风气,荡然一空。
  一会儿几位宰相喊了进来,问了一下政务。
  这很正常,作为一国之实主,必须亲自关心与过问国家军国大事。不过问的话,反而言官会罗嗦。但后面就不对了,老太太谈完了国事之后,问道:“哀家听闻那个郑家少年说什么仁?”
  几个大佬都低下头去笑。
  少年人终是少年人,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众卿勿笑,此也是美事,非是太平盛世之时,何曾有之?”
  老太太话说得也对,不是宋朝这种重文轻武的风气,就不可能有这么多文坛雅事出现。若是此时郑朗连饭都吃不饱了,还谈什么仁,赶紧寻找一条活路吧。
  “太后言之有理,”赵稹说道。
  这个人在官位上倒也称职,只是同样过媚,甚至为了升迁,不顾大臣身份,巴结刘家的婢女。机会难得,立即拍马屁。
  “哀家想与陛下率众卿去看一看。”
  “不可,郑家子实乃胡闹之举,对错乃民间之事,太后与陛下前去,有失国家体统,况且此时京城传扬纷纷,前去观听百姓将会数不胜数,太后与陛下亲临,就是美事,也因为戒卫,惊扰到了百姓。若听,召郑家子前来内宫,或者让一小吏将他所道之言记录下来,传到内宫观看即可。”王曙站起来反对道。
  “王相公,未必,相国寺前地方广大,腾出东面空暇之地,圣驾安置,南面与西面让百姓观听,亦无不可。况且此乃彰显文华之事,若圣驾亲临,会鼓励后进学子刻苦求学,探寻圣贤精神。”赵稹予以反驳。
  “赵相公,何媚如此!”王曙可不会给他面子,一个媚字就将赵稹脸说得红起来,又道:“若成,固然是美事,若不成,是小子胡闹,圣驾又亲临了,到是小子出丑,两位圣驾颜面何在?”
  王曙话同样说得很有理,郑朗胸有成竹,可谁人知道?
  老太太在帘后想了一下说道:“就依王相公之言,派一小吏将他的言变记录下来,看看这小子,有多大能耐。”
  “喏!”王曙抢在诸位大佬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答道。
  不仅老太太好奇,几位大佬多半也在好奇,并且吕夷简阴沉沉的,很难看透,陈尧佐纯粹不管事,薛奎开封府尹做得很好,进了两府反而成了打酱油的,夏竦也是半个马屁精,范雍刚直,可资历太浅。老太太若坚持,几位宰相的不得力,很有可能让她做出失去体统的事。
  但老太太也不生气,正如郑朗所说,老太太是一个很务实的人。埋藏天书是一例,后来又做出一件事,对大臣们说,将你们子孙及亲戚名单写出来,我推恩。一群被宋太宗与宋真宗养得肥肥胖胖的高官一听眼睛冒绿光,回家后查家谱,甚至将门客都写在名单上面,上了。结果好了,这些名单让老太太挂在垂帘的墙壁上,凡是大臣推荐官员的,上面有一率不用,没有才用。
  老太太是无奈的,丈夫一边孝敬神仙,一边体贴大臣,花钱都花到麻木的地步,连丁谓这样的奸臣都让宋真宗花得怕起来,进劝道,陛下,不能这样玩。丈夫却答道,没关系,只要我们不乱花钱,谨慎一些,就不会出麻烦。但养了一群什么亲信,看看丁谓如何噬主的就知道了!
  光恩不行,得有威。
  所以郑朗对老太太也不排斥,恩威并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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