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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78部分

小说: 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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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朗这时也清醒过来。当时是让她唬住了,不过随后将前后发生的事理了一遍,终于想清楚了一些经过与原因。本来不想说的,以后慢慢教诲吧。以她的聪明,一定能听得进去。若再不听,最好无奈,只好出之!
  但环儿来了,正好将一些话也带传给崔家的小娘子。首先说道:“先谢过你家小娘子。”
  环儿点点头。
  “另外我也有些话要说,你家小娘子与我谈过一会儿,她很聪明。我xìng子散漫,不喜欢多作辨解。况且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一味辨解,昭显自己的清名,反落了下乘,不是君子所为。可是她应当从几位大郎处,听到事情的真相。真正青楼,我仅去过三次,一次是五年多前出事,第二次是赎杏儿回来。第三次是到柳玉娘哪里观琴。是不是很过份?”
  环儿细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坊间的谣传,能不能听,你家小娘子心中是清楚的。比如坊间说我会连中三元,可不可能?自宋代立国以来,有没有象我这样小的状元?更不要说连中三元。”
  “也不一定。”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休说三元,省试我都有点担心。你也不要辨,我仅是举一例。我xìng格散漫,并且也不想改正它。以后说不定还会有误会传出来,若是这一点容忍不了,有的事还早散肼为妙。并且再带一句话给你家小娘子,我家有七个娘娘,但我最敬重的不是四娘,不是六娘七娘,而是大娘,不是因为她是家中的主母,而是她美好的品xìng。至于其他,你到外面问一问杏儿与四儿,我至今有没有与她们圆房?”
  隔帘试才,郑朗并不反对。有时候使一些小xìng子,那是小女儿的jiāo想之态,四儿与杏儿偶尔同样使一些小xìng子,可不能过份,过份那就是泼辣与霸道。宋朝是出了许多悍妻,比如河东狮吼这些成语正是出自宋朝的。
  但自已绝对不想做房玄龄与夏婊。
  崔家小娘子才情有了,智慧有了,相貌更是有了。但相夫教子,就得学习大娘,需要的是品德!
  环儿吓傻了眼,怎么好心好意的送东西来,居然连散了的话都说出来。
  然而没有完,郑朗拿起另一件裘皮大衣,说道:“这件外氅是杏儿与四儿替我缝制的,她们出身很低,可我很喜欢。”
  “是,是,”环儿嚅嚅地说,然后脸sè苍白的告辞。
  崔娴担心,几个娘娘更担心。因此,从附近请了两个退伍的士卒陪同郑朗一道进入京城,保护郑朗的安圣。
  郑朗笑了一笑。
  这几十年间,宋朝内治平和,再加上重文轻武的风气,抛去外交不谈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夸张了些,治安环境还是可以的。上次出事,是惹着了一位大神。
  可现在他还敢不敢动?
  上次自已是布衣,这一次中了解元,那是无心之喜,却隐隐地使自己风头更上了一层楼。麻烦多了,但反过来说也是一种保护。若他再派人来揍自己到时候就是老太太与小皇帝想袒护也要给诸位举子一个交待。
  不过是几个娘娘的好意,也没有回绝。
  还是宋伯赶着车,这是老宋的荣光,若大的郑州,有谁将牛车赶到皇宫门口的?况且车是太后送的车,马是太后送的马。那叫御车御马!
  还有这两个退伍的士卒,以及江杏儿与四儿。
  与崔有节一样,不屑冯拯的做法没有必要去刻意奢侈,更没有必要刻意做伪。
  一行人到了郑州,登记后与庞大的举子队伍向京城出发。也不是所有举子一道的,只要在元旦之前,赶到京城,写好家状、年龄、籍贯以及参加科举的次数,拿着这份资料向礼部报到,拿到考试资格就可以了。后面科举的次数,对老举人很有利的,不存在复读生难考这个问题,相反,有的岁数大,考了。次都没有考成功的举子,朝廷能发善心,破例录用。到了省试前,礼部张贴考生的座次,很烦琐的,随着承平日久,每次参加省试的举子都超过了万人,甚至达到了几万人之多。规模不知道盛过郑州解试考多少倍。考生再依据座次进入贡院参加省试。省试合格后,还有一关,参加殿试,殿试录取了,那么可以做宋朝快乐的文官了。
  因此,不是所有郑州举子皆在同一时间向京城出发。
  刚准备离开郑州,忽然一个举手闪了出来。正是柴克明。伏在车前,深施了一礼,说道:“多谢郑家小郎。”
  郑朗只好从马车上跳下来,道:“勿谢。”
  “郑家小郎,一定要谢的,但我也不知道如何谢这个恩。”
  “不用谢,是同座之缘,举手之劳而已。考中解试,主要还是你的真实功底。
  “我那敢说功底,”柴克明老脸红了起来。
  “我们一道进京吧。”
  “荣幸之至。”
  郑朗没有立即上马车,一边走一边问:“不知柴兄台此次省试过后,有何打算?”
  “我也不知道,”柴克明又茫然起来,自家贫困,一边读书一边与妻子靠租人家的十几亩地度日,也不是佃农就活不下去,可自己要读书,妻子一人忙不过来,收成就差了,要交税,要交租子,家中还有一个孩子嗷嗷待哺,日子过得无比清苦。不过考中了举子之后,免了丁税与纳身丁钱米,压力要松一点,可日子依然不大好过。
  至于到京城省试,不用郑朗提醒,他也知道自己是去打酱油的。可怎么办呢?必须要去,好在朝廷给了补贴,用费不愁。可省试考后,自己又怎么办?
  “这样吧,”郑朗将自己用意说了一遍。马上刻丝作坊就要开始动工,有了女工不行的,还缺少一个管事。宋伯与肖伯他们忠心,可没那能力,就是家里的租子,宋伯管得都有些吃力。
  看到了柴克明,想起他那天的搞笑,虽然考呆了,在那一刻来是闪现出一丝灵光的。不过要看柴克明自已愿不愿意,如果他说我一定会考中省试,甚至殿试,郑朗也没有办法。
  “多谢郑小郎,”柴克明又伏了下来,满是菜sè的脸上绽放出一丝开心的笑容。
  日子过得太苦逼了,若是落到慈善的郑家做管事,不亚于解试中榜之喜。
  一道往京城走。还未到京城,远远的看到老程琳带着几个衙役迎了上来,认了一下,走过来,问:“可是郑家小郎?”
  郑朗跳下马车,唱了一个喏:“见过程府尹。”
  “某等了你好久。”
  柴克明身体哆嗦了一下,开封府尹,对他来说好遥远,为什么亲自迎到了城外?这也不合利制啊?但郑朗不会这样想,问:“程府尹,发生了什么事?”
  程琳投过赞赏的一瞥,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事情与郑朗有关,他摘出那些字一直挂在严家客栈原来的客堂里,每天观摩的学子络绎不绝。确实,各种各样的书法,多少给了一些机灵的学子一些灵感。于是传得玄,观摩的人更多。
  前些时日,有一位扬州的大盐商来到京城,风闻此事后,开价一千五百金,要求严掌柜将这些字出售给他,严掌柜没有答应。又加到两千金,严掌柜还是没有答应。
  宋朝家产万贯的大商人很多,可两千金已经非是一个小数字,整整两万缗钱!
  这个大商人见严掌柜不肯,退却了。
  字画无是无价的,价是人开出来的。这基本给了郑朗那摘出来的一百多幅字一个价位,两千金以上!
  然后没有几天,一夜之间,所有的字全部被偷走。
  若没有人开价,仅是一件小案子,偷了一些字走了,然而开了价的,两千金!整成了一个特大的盗窃案。程琳只好带人查,但是查了数天,一点头绪也没有。就想到了郑朗,派人骑快马到郑州求救,可听说他已经离开郑州,正在赴京的路上。算算时间,差不多该到了,于是迎到城外。
  这一回郑朗却晕了,说道:“程府尹,让我写写字可以,但对破案子,晚生不懂啊。”
  四儿却尖叫起来,道:“大郎,崔家兄弟搬走多少金子!”
  仅一百多幅字就值两千金,崔家三兄弟至少搬走了近千幅字稿,那得多少金子!虽是三个大舅哥,四儿也肉痛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问一(一)

  “你啊,又胡说了,两千金太贵”杏儿越长越大,渐渐知道事情的轻与重,拍了四儿一下。那个商人,或者四儿,都想错了,根本不值那个钱。按市面上郑朗的字价,也不过百金,真按字的好坏,有可能仅值十金。但考虑到其他的一些因素,比如那是郑朗悟字的心得,有一份纪念意义,一百家以上形似的字体,可以给他人借鉴,郑朗吝字,市面上求不到字,有可能郑朗前途无量,提前打一个善缘,特别是商人,他们想巴结现在的大官很难的,但可以学一学吕不韦,提前做一份投资。
  这样一算,价值又高起来。
  但无论怎么算,不值两千金,象准海富商陈某出千金求其高克明的《春龙起蛩图》一样,都不能作数的。
  价同样虚高了,若是《春龙起蛩图》就值两千金,那么终南山那位大神的《谿山行旅图》岂不要值五万金!
  程琳向马车上投去一眼,心想这个小婢正说中某的内心。然而问题关健正是虚高的价格,程琳自己也看过的,好是好,可绝对不能价值两千金。只要这个价格降下来,案子xìng质改变,说不定还得乘机得到一些线索。
  这才是程琳找郑朗的原因。
  用很委婉的语气将自己意思说出来。
  怕郑朗不高兴,又委婉的说道:“不但案子查不出来,某也听说你家中还有许多字稿……”
  这一说郑朗有些担心了,这边出价两千金,那边的字价格更高,钱少了无所谓。钱一多。什么事都能发生的。家中人手单薄,又不在村子中间,偷就偷吧,就怕发现,反而能发生什么事。问:“程府尹,你说吧,有何良策?”
  “某都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只要小郎将家中的字稿让出来。某安排人手,利用一些渠道,将它们送给进京省试的学子,或者其他人。再写一百来幅字,重新悬于严家客栈。字传得多,又得之易,价会立降,也就太平无事。”
  考虑了又考虑。
  放在别人身上大约不行,干嘛让我的字价位降下去?又无偿的将它们捐献出来?
  不过此子大约会答应。他家境可,不缺用费。xìng子高洁,不在乎虚名,似乎心xìng也不恶,除了不喜打扰外。也不是那种拒人于门外的冷漠之徒。
  “程府尹也要我自污?”郑朗忽然想起来崔家小娘子对他说过的一些话。
  程琳有些抹汗。
  这个开封府尹不大好做的,上次背叛了老太太,准备听候老太太发落了,我拿青春赌博明天,反正老太太也老了,我赌一把吧。没有想到老太太没对他动手。陛下又在太庙过了一把瘾。老太太心情恶劣可想而知。
  两千金盗窍案不破掉的话。自己有的受。
  拱手道:“郑小朗,行行好吧。”
  反过来了,他冲郑朗拱手。
  郑朗将他的手抓住,***,你虽急,可有没有考虑我能不能受得起!说:“别,我们一道想想办法。你有没有问过那个盐商?”
  “问过了,没有人上门售字。”
  郑朗有些méng,不由道:“除了他,谁还能拿出两千金购字?”
  这非是小数字,整两万缗钱,就是按米价算,折成后世的,也有一千万人民币,若是按金价算,价更高了,一两三十几克,大约七十万克左右。七十万克黄金值多少人民币?郑朗想想就头晕了。
  我的字值这么多钱?
  打死他也不相信!
  程琳说道:“严家很快报了案,我立即带人找到了那个盐商,时间他来不及,也不敢买它。”
  郑朗想了一下,字找到不找到不要紧,家人的安全才是主要的,于是想到了一条最粗暴的办法,回头对自己的一个“保镖”说道:“张二郎,麻烦你回去带一封信给我家的几个娘娘,让她们将我写的字全部烧掉。”
  “不可”程琳一下子拦住,本来价位就虚高了,一烧价更高。
  郑朗哪里顾得上他的感受,管它价高价低,几个娘娘要平安!说:“程府尹,晚生谢过你的好意。外人怎么说晚生,晚生不会在意,可是晚生不想主动去自污,更不想乘机卖弄示好,那不是晚生的xìng格。不过晚生还有他法……其实那些字被偷窍,也诚为可惜。说到它,当时写的字,没有我现在写的好。摹似一些新奇的书体,晚生也能做到,现在能摹也更成功。但那是晚生悟字时之字,若是眼力好,借鉴意义更浓厚。若现在让晚生写,肯定写不出来。”
  程琳苦笑,果然好秉xìng,宁肯烧掉,也不自污。居然没有听到他用的摹似一词。但就是留心了,也想不出来为什么郑朗用摹似一词的原因。问:“是何法?”
  “仅用一些新奇字体写字,晚生可以做得。要么府尹放出风声,说晚生会陆续的用其他的一些字体写字,凑成了一百幅后,会将它们陆续的交给各地官府,让他们放于安全所在,供更多学子观摩,权当是交流字道的心得。甚至愿意,可以用雕版刻印,赠于各州学子。这才是晚生本心所在。”
  送不但是自污,还张扬了。卖更不行,以后朝堂上那些官员会用显微镜看人的,别的行,但字啊画的,千万不要与钱沾上关系。可家中的那些字稿必烧无疑。
  人家爱惜羽毛,程琳不好强求。不过这也是一个解决办法,贵是少,多自然贱,只要这个风声放出去,价格会立即下跌。一下跌案件xìng质马上就成了两样。
  还有举子也不闹事了,这几天举子要看字,也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无可奈何,只好带人回去。
  到了严家客栈。早订好的房间。衣不如新,人不如旧,而且他住在严家客栈很长时间,严掌柜对如何替他将一些拜访交流的学子拒之门外,很有经验。来到严家客栈,严掌柜跑了出来,一下伏到地上,说道:“郑解元。对不起你啊。”
  劝了很久,才让他起来。
  严掌柜太胖了,就是郑朗现在身体长高了,还是扶不动,得让他自己起来。
  进了客栈住下,将门一关,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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