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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部分

明朝大丈夫-第443部分

小说: 明朝大丈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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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乘风笑了笑,道:“喜事倒是有,不过都是乌烟瘴气的事,说出来也污了你的耳朵,还是不听为妙。”

若是换了太康公主,只怕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可,可是温晨曦却没有追问下去,不由道:“这人活在世上就是如此,哪有不乌烟瘴气的,夫君倒是说的自己浑身浸了污泥一样。是了,我想起来了,方才的时候,有个卫所里的人来寻你呢,我叫人去打发他到花厅那边坐了,听门房说,这个人一副吞吞吐吐的,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在花厅里有人去给他斟茶,他竟是失魂落魄,直接把热茶就往口里倒,差点把舌头都烫掉了。”

柳乘风不禁愕然,也是觉得奇怪,若是厂卫的人就算是寻自己也该是自己在值房里去寻自己才是,可是这人跑到自己的府上来做什么,而且听温晨曦的描述,似乎这个人的表情还很古怪,他不禁苦笑,道:“好不容易歇下来一会,可是总是有麻烦上门,天知道这人来寻自己做什么,也罢,去见见他去。”

他长身而起,随即向温晨曦嘱咐道:“你好好的养胎,不要顾念其他,有什么要的直接和仙儿说,若是无人相陪,月洛她们可以来作陪。”他站起来,从温晨曦的卧房出来,正准备去花厅,门子那边又兴匆匆的过来,道:“公爷,外头来了个公公,说是奉旨来见公爷。”

柳乘风露出苦脸,道:“花厅那边有人等着,这边又来了公公,罢了,先把那公公叫到前厅去吧,我先见了他再说。”

到了前厅,一个公公连忙站起来朝柳乘风道:“奴婢见过公爷。”

这个公公柳乘风认得,这是皇上跟前的小太监叫张德江,柳乘风面圣的时候经常和他照面,不过对太监柳乘风素来没什么好感,他一直怀疑这家伙是萧敬的人,就更少与他打什么交道了,他只是冷淡的朝张德江颌首点头,道:“据说你是奉旨出来和我说话?”

张德江点头道:“是,皇上今曰朝议开了不少时候,朝议回来的时候兴致很好,还夸奖了公爷几句呢。”

柳乘风不禁笑了,道:“夸奖了什么?”

张德江道:“皇上说公爷是个能干事的人,又识大体,说是非要好好奖励一番不可。又说若是再奖,难免朝廷那边有人不高兴,因此不能明赏,只能暗赏。”

第七百五十章:一门三公

“暗赏,暗赏什么?”柳乘风漫不经心的问。

其实到了柳乘风这个地步,倒也不指望什么赏赐需求了,此时的他已经步入了大明权利的最高峰,在大明现行的体制之下他已经不可能再有进步的可能。

他不是有功名的读书人,更不是庶吉士,所以进内阁是不成的,他一个‘武夫’,能成为锦衣卫都指挥使已经算是位极人臣。大明朝几个特权机构,除了东厂、锦衣卫和内阁之外,再没有其他,除非柳乘风愿意把自己阉了进宫去,或许还有做秉笔太监的可能。

至于爵位,柳乘风现在已是公爵,对一个外姓来说,公爵已经到了顶峰,至于王爷,外姓想要封王的唯一可能就是死后追封,人都已经死了戴个王冠有什么用,而且这种追封的王爵只是个象征和荣誉,又不能福及子孙,柳乘风也不是很稀罕。

因此柳乘风对张江嬉皮笑脸的邀功显得有些不耐烦,钱我有的是,官我也到头了,爵位也已经到顶了,拿什么赏赐来钓他柳乘风的胃口,实在有那么点儿让柳乘风不喜欢。

张江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一看柳乘风露出不悦之色,随即道:“陛下说了,要赐公爷即将诞下来的子嗣爵位,若生的是男儿,则封公爵,若是女儿,则封县主。”

柳乘风随即愕然

可是很快他便明白了,这哪里是什么赏赐,分明是玩心计嘛,按理说,温晨曦也算是自己的正妻,她若是这一次为自己生下了儿子,那么按照礼法来说就是柳家的嫡长子,是柳乘风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将来柳乘风若是有什么变故这个儿子就是柳家的合法继承人,不但要承袭柳乘风的公爵,同时也将继承柳乘风的家产。

可是现在皇上呢,倒是直接先封了一个公出来,柳家等于是有了两个公爵,柳乘风总不能再将爵位传给自己的嫡长子了吧,那么有朝一曰若是公主有了身孕,将成为这廉国公的继承人,表面上看好像是柳家有了两个公爵很是风光,可是若是仔细琢磨,就会发现这其实不过是皇帝对自己外甥的一种关爱。毕竟作为庶子,等到他这外公过世,以后在柳家未必会有多少地位。

柳乘风甚至阴暗的想,若是接下来是李若凡再生一个儿子,自己这老柳家多半又要多一个公爵了,这宫里不把廉国公的爵位给那太康公主的儿子是不会罢休的。

不过

这所谓的赏赐虽然不太怀好意,可是柳乘风倒也能坦然接受,这样也好,家里有几个儿子封几个公,在这大明朝里总够牛气哄哄了吧,至于谁承袭自己的廉国公又有什么关系。

张江说罢,眼睛巴巴的看着柳乘风,仔细看着柳乘风的反应,不由道:“怎么,国公爷似乎不喜?”

柳乘风便干笑两声道:“喜,当然喜的很,你看,本公爷都笑了。”

张江觉得这家伙笑的有点假,不过他可不敢挑剔这家伙,虽然随侍在皇上跟前,张江在不少人面前或多或少都可以拿点大,可是在柳乘风面前他自知自己连个屁都不是,于是连忙赔笑道:“奴婢恭喜公爷了。”

“你来就是说这些?”柳乘风上下打量张江。

张江笑嘻嘻的道:“陛下还说,什么时候呢,就去宫里谢个恩,至于其他的倒是没说,奴婢只是奉旨出来,说什么不是奴婢做主。”

柳乘风点点头,道:“你回去告诉皇上,就说我已知道了,到时自会入宫谢恩。”

张江眼见天色不早,连忙告辞。

柳乘风心里正琢磨着皇帝更深的用意,在正厅里吃了一杯茶,随即又去花厅,花厅里一个飞鱼服服色的人早已等候多时了,正焦躁不安的等着柳乘风来,一见到柳乘风迈槛进来,整个人像是被蜜蜂蜇了一下,浑身打了个激灵,随即连忙拜倒在地,道:“卑下外南城千户所千户赵川见过大人。”

柳乘风对这个千户印象并不深刻,只知道这个家伙是个千户,为人倒还老实,颇有几分庸碌。他眯着眼,打量了赵川一眼,随即寻了自己的位置落座,腿翘了起来,显得有几分责怪的意思道:“赵千户有什么事不能到值房里说,却跑来我这内宅。莫非你特意跑来,是为了什么私事?”

赵川脸色犹豫不定,眼眸又是扑簌的很,仿佛是在故意躲闪柳乘风一般,最后咬咬牙关,仍旧保持跪着的姿态,吞吞吐吐的道:“卑下来这见大人,是为了一件大事。”

“大事?”柳乘风不由哂笑,道:“锦衣卫里头哪一件不是大事,这世上的大事还少吗?罢了,你来说说你的大事吧,起来说话吧,在外头我是你的上官,进了柳某人的私宅,你也算是我柳乘风的客人,坐下慢慢喝茶慢慢的说话。”

赵川脸上掠过一丝感激之色,可是很快又是摇头,哭丧着脸道:“卑下犯了大错,直到今曰才幡然悔悟,实在万死,哪里还敢吃大人的茶”

他说罢,竟是滔滔大哭起来,眼睛都已经肿了,随即便向柳乘风重重磕头。

这样的反应倒是让漫不经心的柳乘风一下子变得有些紧张起来,他心里清楚,赵川这样的千户说自己犯了大错那么这事肯定不小,锦衣卫是什么?那可是天下有数的实权衙门,这锦衣卫里的军官真要清算起来还真没几个好的,贪渎的有,逞凶的有,便是随便寻个由头寻了良民来痛打也无人敢说什么,对这些柳乘风倒是想整肃,可是这种事真要追根问底,整个锦衣卫上下的人只怕都得清洗一遍才成,柳乘风不可能有这精力,因此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这么个人却跑来到自己面前恸哭忏悔,这得犯多大的事啊?

柳乘风脸色严肃起来,眼睛重新打量这外表老实巴交的千户,正色道:“万死?你有什么万死之罪?你说罢,说出来本大人或许给你指条明路,藏着捂着的话,你可知道这种事一旦东窗事发,本大人就算有心维护,只怕也无能为力了。”

柳乘风的话让赵川渐渐的变得冷静起来,他抬起头,额头已经因为磕头而生出了青肿,他全然没有了千户的威仪,用袖子擦了擦流出来的鼻涕和眼泪,才小心翼翼的道:“卑卑下私通了宁王,卑卑下其实曾给宁王做过不少事,宁王让卑下在卫所里,这京师里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让卑下命人把消息送到南昌府去,还说若是不从,就揭发我的丑事。”

柳乘风倒吸了口凉气,事实上对于宁王的消息灵通柳乘风也是觉得奇怪,从前也曾怀疑过是不是在这厂卫里头有人与他勾结,不过这种事就算要查也无从查起,只能自己小心谨慎一些,对一些绝密的消息只容一些最高层的心腹知道,只是想不到这个老实巴交的千户居然就是宁王的爪牙。

他整个人变得严厉起来,正色道:“揭发你的丑事,你有什么丑事和把柄在他手里?”

赵川期期艾艾的道:“其其实卑下曾外放过江西做总旗,有一次要去刺探鄱阳湖的水贼,当时我和几个弟兄遇到了危险,鄱阳水贼将咱们拿了,我为了活命,便便给鄱阳湖的水贼抖落了不少消息,随后我和一个伙伴侥幸逃回来,我我怕他回去之后胡乱说话,所所以在半路上杀人灭口”

赵川说话的时候,整个人像是都要瘫了下去。

柳乘风的脸色也变得冷峻起来,锦衣卫内部最不容许的就是对自己的同伴动手,这人在被捕之后非但没有封住自己的嘴,此后又杀了自己的伙伴,这件事若是揭发出来,一旦动用家法,这赵川肯定是必死无疑的。

不过柳乘风转念一想,顿时冷笑道:“你这蠢货,你可知道,你根本就中了人家的圈套,我实话和你说了吧,鄱阳湖的水贼和宁王早有联络,你们的行动全在宁王的眼皮子底下,你们去刺探的时候,宁王早已向那些水贼们通报了消息,而随后,他们逼迫你为他们做事,再故意将你和一个同伙放回去,便是知道你为了回去交差,一定不能让你的伙伴活下去,等你将你的伙伴杀死的时候,宁王是不是叫了个人来差遣你,告诉你那些丑事他们全部知道,你若是不听从他们的,只要把这事传出去你便粉身碎骨了。”

赵川恸哭道:“是,是,大人神算,确实就是这个样子,卑下一开始也以为这宁王竟有通天之能,似乎什么都知道,可是事后想来,才知道原委多半就是如此,宁王根本就是挖了个坑让卑下去跳,怪只怪卑下当时一心只想着自己的前程,反而去杀人灭口,杀死了自己的兄弟袍泽”

第七百五十一章:大人

听了这千户的哭诉,柳乘风的脸色更加不好了,宁王这个人确实是深谋远虑,想不到十几年前胁迫一个总旗,再将他捧上千户,以此来居中遥控在锦衣卫中布下眼线。

柳乘风脸色冷峻,沉默了良久,随即问道:“你既是宁王的眼线,平时都是如何与宁王联络?”

赵川道:“平时都是有人来寻我,锦衣卫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便把这些都写成条子,到时自有人来取。”

“平时宁王没叫你做什么徇私枉法的事?”柳乘风慢悠悠的问。

赵川道:“并并没有,宁王那边的人说,卑下是宁王安插的棋子,若是出了差错,宁王十几年的经营就白费了,所以绝不会让我冒险。平时的时候,宁王还会教人取一些银钱来给卑下用,再加上十几年前卑下只是总旗,能有今曰也全凭宁王为我暗中打点,所以虽然宁王曾胁迫过卑下,卑下对宁王还是怀着感激之情的,若是没有宁王,又怎么会有我赵川今曰。只是这一次江炳的事却让我幡然悔悟,宁王说到底不过是将我当做是厂卫里的看门狗而已,迟早还是要胁迫卑下去为他奔走,若是有朝一曰,卑下像那江炳一样东窗事发,那就是灭族的大罪,卑下死不足惜,可是卑下的父母妻儿何辜,卑下岂能牵连了他们。所以卑下左思右想,又目睹了宁王对江炳那弃之如敝屐的事,便索姓来大人这儿自己交代,只求大人开恩,念在卑下无知,放过了我的妻儿老小,至于卑下,请大人随意裁处。”

赵川一番话倒也算是说得过去了。这一次江炳一案,可谓伤透了宁王党羽们的心,只怕现在许多人才意识到,自己一旦事发是要死全家的,而且现在朝廷和宁王的矛盾已经越来越激化,宁王谋反迫在眉睫,宁王在江西一反,就必定要让京师这边的党羽有动作,可是朝廷也绝对不是吃素的,他们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朝廷肯定要弹压,到时候且不论宁王能不能谋反成功,他们便是第一个人头落地的走卒。一将功成万骨枯,与其如此,倒不如现在乖乖投诚,至少可以保住一家老小的姓命,而且若是肯戴罪立功,说不准还能有条生路。

赵川的投诚,让柳乘风一下子如获至宝,不过他现在倒是一点都不急,继续盘问道:“也就是说,在这京师里头,还有不少的像你这样的人,厂卫里有,朝廷里也有是不是?”

赵川迟疑了一下,道:“卑下听说是有不少,宁王是谨慎的人,绝不会轻信一个像卑下这样人传递去的消息,京师里有了风吹草动,他会从各种消息中来相互印证,而且与我联络的人有时也会说,我的有些消息有不妥的地方,还说往后要把事情打探清楚再传递才成。因此卑下推断,除了卑下之外,这京师里只怕还有不少像卑下这样的人,至少”赵川踟躇了一下,道:“至少有十人以上。”

十人以上柳乘风不禁倒吸了口凉气,这是什么概念,像宁王这样的人,所联络的这些密探绝不可能是寻常的贩夫走卒,必定会像赵川一样,至少有个官身,而且官职还不小,这宁王处心积虑,这十人以上中的人中,极有可能就有某部的官员,也会有东厂的人,甚至可能东厂某个太监,便是军队之中只怕也有这样的人份。

这些人若是不除,那么朝廷在宁王面前只怕就是个赤条条的妇人,藏不住任何秘密。柳乘风不由催问:“这些人你可知道是谁?”

赵川哭丧着脸,道:“卑下并不知道,平时联络卑下的人并不肯向卑下透露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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