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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寻找江南小城绝代佳人:最好的时光(出书版) 作者:凤青钗(新浪vip出书版完结)-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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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我猜是何晓诗没有给他任何空闲。正如我与师伟相对,再无闲暇顾及其他。
  我竭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和他们打了个招呼,脱下鞋子,坐在蒲团上:“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谭晶晶笑着说:“江水明要回南京做一个个展,我刚退休就上任,给他当策展人。”
  她眼睛明亮,笑容由衷,看着我没有丝毫的做作或不自然,那么,小柳是守口如瓶了,谭晶晶对我与师伟的恋情,应该不知端倪。但这并未让我轻松,我宁愿她用锋利的眼神、犀利的言辞刺痛我,那才能真正让我释怀。我强打着精神说:“是么?太好了呀。”
  谭晶晶就转过头去和江水明继续嘀咕展览的细节,我给自己倒了一杯黄酒,自斟自饮。
  这时,头上裹着布帕的服务员开始往桌上端菜,我下意识地说:“等一下吧,还有一个人。”
  江水明和谭晶晶一起刹住话头,转过脸看着我,我不明所以,“怎么了?葛萧回大连了?”
  江水明眼神飘忽,与谭晶晶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才笑嘻嘻地说:“他呀,他还在南京,不过他说他有事,今天就不过来了。”话音刚落,门帘忽然被掀开,一个人摇晃着走了进来,又摇晃着坐在那处空蒲团上——正是葛萧。
  江水明和谭晶晶再次交换了眼神,谭晶晶笑着说:“葛狗,你陪客户陪得好快啊!还能赶得上这边的局。”
  葛萧脸色苍白,身上满是浓重的酒气,动作也是摇摇晃晃,神态却清醒无比,他微微笑笑说:“这里的黄酒很地道,而且大家难得一聚,再聚,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他举起杯子,笑着说:“来,祝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说完,他一饮而尽。
  我想去拿杯子,却发现江水明和谭晶晶脸上都很不自然,谁也没有响应葛萧的意思。
  我这才觉出了不对,的确,葛萧完全是在说胡话,这些听着都让人浑身不舒服的客套话,在我们之间是不用说的。
  葛萧也没有理会我们,自顾自地又倒满一杯,举了一举,薄唇一抿,又尽一杯。
  这真的全然不是举止从容得体的葛萧的作风。
  江水明和谭晶晶一动不动,不举杯也不说话,这又何尝是言语麻辣生香的他们的作风?
  我稀里糊涂地看着同样异常的他们三个,终于忍不住问:“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江水明这才笑嘻嘻地说:“葛萧,我最后一批画打算回南京赶,有没有兴趣看我画画?”
  谭晶晶也挽住了葛萧的胳膊,从他手里拿下了酒杯,“葛狗,你别急着喝酒,刚才我们点了几道新菜,都是这家店年底打算推出的招牌菜,尝一尝味道嘛。”
  葛萧笑了笑,眼神忽然散了,就像一个勉强支撑到终点的马拉松赛跑者,人就歪倒在一旁,半靠在墙壁上。我们从未见他醉过,十几年来的每个酒局,他一直是脸上挂着温暖的微笑、体贴入微地照顾每个人、清醒地买单并送喝醉的人回家的那个人。
  可是今天他却醉了,醉得不省人事。
  我有些紧张,急忙过去扶他,却扶不动身材颀长的他。江水明和谭晶晶居然坐着没动,丝毫没有想帮我一把的意思,江水明说:“乔北,你送葛萧回去吧,我和谭晶晶还有点儿事情要谈。”谭晶晶表情复杂地看着我,还是笑嘻嘻的,只是没有说话的意思,就好像葛萧是个他们不认识的人一样。
  我有些恼他们置身事外的冷淡,不想再多说什么,就喊了两个男服务员进来,把葛萧搀了出去,由始至终,江水明和谭晶晶不问一声、不置一词。
  我打了辆车,葛萧就躺在出租车的后座上。我在副驾的位置回头看去,只看见他安静地睡在那里,英俊的脸上苍白一片,交替映射着车窗外的红绿霓虹。
  车刚启动不久,葛萧忽然歪着头,呓语般低低地说:“不要……送我……回家。”
  我知道田阿姨的家教严格,葛萧这样回去,恐怕是逃不过一番严厉叱责的。略一掂对,我让司机往我家的方向去了。葛萧静静地躺在那里,只有胸脯一起一伏。
  靠着小区保安的帮忙,我才把葛萧放在我家的沙发上。道过谢,关了门,我疲倦地坐在沙发旁的地上,忧伤地看着葛萧。我不知道这忧伤是因为心疼一反常态的葛萧,还是因为难过江水明和谭晶晶对某些事情的守口如瓶——从刚才的种种,显然他们是知道些什么的,只是隐瞒了我。
  突然,我联想到早上谭晶晶所说的“最新消息”,我以为是葛萧和何晓诗准备订婚或是结婚,可我单单没有想到,“最新消息”也可能会是分手或失恋。难道是何晓诗在获得了葛萧的爱之后,又以逃离来伤了葛萧的心吗?否则,葛萧怎会异常,怎会醉倒?
  正是夜灯初绽的夜晚,清风飞舞起洁白的窗纱。在仅有的昏黄门灯的光线中,窗纱飘动的层面给出变幻莫测的阴影,我盯着那些忽大忽小的阴影,神情一片恍惚。耳边葛萧均匀的呼吸声,近在咫尺。
  这场景,怎么那样的熟悉?
  高中毕业那年,我们陆续拿到了录取通知书,每日里呼朋唤友,徜徉在紫金山巅、莫愁湖畔,青春和夏日一样嚣张。
  葛萧考取的是一家重量级美术学院的装潢系,主修室内设计,有个大画家爸爸的江水明,却考取了一家百年名校新开的广告专业。于是江爸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非要认葛萧当干儿子。
  第一时间从口无遮拦的谭晶晶那里,我知道师伟去了武汉,心里有些小小的疼痛,纵使南京那么大,可只要师伟和我在同一座城市里,我就觉得连呼吸都有了更深的意义,甚至带了隐秘的生命喜悦。他却离开了南京,留我一个人艰难呼吸。
  只有我们这一群死党聚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能暂时忘却这些若隐若现的疼痛。
  母校的背后有一座小山,每到六七月间,浓密的槐树树荫里就开始隐藏了无数鸣蝉,到了空气都近似停滞的夏日午后,只有那些“知了知了”的声音,才给绿的叶、白的花点缀出尚在人间的生机。那时的我们,总喜欢沿着某条小径漫无目的地穿行在林间,雨后的一丛蘑菇,草里萌出的一朵雏菊,甚至一只匆忙飞过的蜻蜓都会引起小小的惊喜的欢呼。
  在只容一人通过的地方,爱插科打诨的江水明总会走在最前面,负责讲解目所能及的每一处生动细节,活泼爱笑的谭晶晶和认真过度的小柳则紧随其后,负责揶揄调侃他,之后是含笑不语的我,以及永远走在最后面的葛萧。
  有那么一个天高云白的微风午后,我和葛萧坐在一团树荫下的草地上,远处,江水明正忙着把谭晶晶和小柳送上一棵枝条虬髯的粗壮槐树,三个人嘻嘻哈哈地笑作一团,笑声传到这边,音波减弱了很多,只有那种肆无忌惮的质感,毫无改变。
  葛萧原本懒洋洋地背靠着凹凸不平的树干,乌黑的眸子盯着远处的他们,忽然,他说:“丫头,我睡一会儿。”接着,他就仰面躺倒在草坪上,闭上眼睛酣然入睡。
  我蔚蓝的帆布长裙铺在草地上,沙沙作响的树叶东摇西晃地洒下细碎的阳光,使裙摆褶皱形成的阴影变幻莫测,有着催眠一样的魔幻效果。而葛萧均匀的呼吸声,就响在我的身侧,轻微得若有若无。
  后来呢?
  后来。
  我在十几年后的这个夜晚,并不是不记得后来的情景,只是我想强迫自己停止那段回忆。然而,思绪翩然,又岂是一个“不肯”就能停止得掉的?
  许是为着百无聊赖,我盯着一队蚂蚁排着整齐的队伍急匆匆地由远及近,而后,视线就不知不觉地落在了葛萧的脸上。
  穿越整个情窦初开的年纪,葛萧都是我们那届很多女生瑰丽的梦境之一。师伟是另一个。
  葛萧的温暖和师伟的冰冷,就像是太极图案一样极端对比,却又和谐地并存于那些花季雨季少女的心中。只是,死党葛萧距离我太近,像阳光或是空气,随时触碰,而且出现时又总是一群人在一起,以致我时常会忽略了他的存在。
  在那个人声遥远而虫声寂寂的午后,我终于因为无聊,仔细地端详了葛萧。
  饱满的额头下,是线条分明的漆黑的眉,因着双眼紧闭,看不见那双清澈的眸,但依然存在的双眼皮和舒展浓密的长睫毛,无不在昭示着那双眼睁开时,是怎样的明亮迷人。挺拔的鼻梁、清楚的唇线、微翘的下颌……这一切连上黑浓的发、白皙的皮肤、修长的身材,难怪会有那样多脸色绯红的女孩子偷偷在我们班门口张望。
  在那一刻,我才知道,葛萧的英俊是惊心动魄的,是有杀伤力的。
  就在我目不转睛、暗自惊叹时,葛萧忽然睁开了眼睛,静止的英俊瞬间就有了要命的魅力。
  我吓了一跳,立刻挪开视线,可是移开视线时,我分明感觉心在不规则地跳动,越来越快。再转眼去看时,却见葛萧紧闭着双眼,睡意正酣,让我疑心刚才的对视,只是我一时的错觉。
  我双手拢住膝盖,仰头看着头顶广阔的蓝天,忍不住偷偷笑自己的花痴失态。
  十几年后,我再次忍不住偷偷地笑了出来,那是自然坦荡、恬淡如水的乔北,唯一一件做得鬼鬼祟祟的事情。小心翼翼,又笨拙异常。
  这样偷笑了一下,我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唔,那么等他醒来,就问音乐盒的事情吧。于是,我微笑着侧过脸去,端详葛萧。
  葛萧侧躺在沙发上,俊朗的脸比青春年少时多了阅历多了成熟,可那份帅气漠视了岁月,精致留存,只是此刻他的眉微微地皱着,仿佛在思考什么。
  一眼发觉葛萧的帅并不需要什么好眼力,因为那帅有目共睹,可是想霸占葛萧的帅,却需要震天撼地的自信和勇气,无数女孩和女人知难而退,唯独何晓诗锲而不舍。从这一点上说,何晓诗是绝对的楷模,她值得那些后退者顶礼膜拜。莫非,现在她也知难而退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一瞬,我正细细地看着想着,葛萧突然睁开了眼睛,我猝不及防,来不及躲开视线,就那样和他僵持般地对视了。我以为又是多年前的那种错觉,结果不是,葛萧就那样不出声地看着我。
  好一会儿,我才微笑着给自己解围:“醒了?要不要喝点水?”我起身想去拿杯水,葛萧探手扯住了我的胳膊,“别走。”声音很低,带着犹豫,全然没有往日的洒脱。
  真的被何晓诗伤着了吗?
  我有感同身受般的疼痛,再也微笑不出来。我重新坐回到地上,呆呆地看着他,一时辨别不清是否应该询问他到底怎么了。
  这些年的工作中,我询问和倾听了那么多人阴暗或潮湿的心事,可对着我最在乎的死党,我问不出任何切中要害的问题,我担心那些冰冷直接的问题刺痛了他。
  葛萧慢慢缩回了手,就那样侧躺在那里,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我,满腹心事的样子。终于,他狠狠地闭了闭眼睛,又睁开,表情和缓了一些,似乎要说出些什么。
  就在这时,门外钥匙哗啦一响,门被打开了,师伟拎着一个大纸袋走了进来。
  室内光线很暗,而且就算家里没人,那盏小门灯也是经常开着的,所以师伟并没意识到我在,直到他取下钥匙,借着走廊里明亮的灯光看见我的鞋子,这才转身看进来,于是看见躺在沙发上的葛萧和坐在地上的我。
  门灯和走廊的灯都在他的背后,光线映不到他的脸,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知他在想什么。我站起来,多少有点不知所措,“师伟……”
  师伟伸手,啪的一声打开了大灯,雪白的灯光直勾勾地明亮了整个房间。他没有表情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已经微微摇晃着站起来的葛萧,很平静地说:“葛萧。”
  葛萧在刺眼的灯光里眯了眯眼睛,脸上还带着酒醉未醒的苍白,他说:“师伟。”
  这不是久别多年的高中同学重逢时该有的场面,他们应该大笑,应该惊呼,应该拥抱对方的肩膀或是捶着对方的胸膛,甚至应该笑骂着问一问对方的近况。可是没有。
  就算葛萧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说过他很不喜欢师伟,可礼貌如他,也不应该如此冷淡。
  可是,他们就只是远距离地对望着,没有温度地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
  师伟很快解释了我的疑问。他看着葛萧,淡淡地说:“上次我碰见你时,已经告诉过你了,我希望你不要再来找乔北。”原来他们曾经见过面,但是,我的心里冒出了新的疑问,为什么,师伟也好,葛萧也好,从来没和我提到过上次的碰面?而且看起来,谈话内容与我有关。
  葛萧说:“我想了一下,她是我的死党,我并不觉得我该按照你的希望去做。”
  师伟冷冷地说:“乔北是我的女朋友。”
  葛萧看向了我,我默许般地垂下了眼帘。其实,师伟有我家的钥匙,就足以说明一切,聪明如葛萧,又何须言语印证呢?
  葛萧苍白着脸笑了笑,点点头,“嗯,这个理由很充分。”他燃了颗烟,衔在唇上,笑着说:“好吧,就这样吧。”他对我笑了笑,摇晃着向门口走去,走出去后带上了门。
  我想跟过去,却被师伟抓住了胳膊,我着急地小声说:“他可能失恋了,喝了很多酒……”
  师伟盯着我,牢牢地盯着我,然后一字一顿地说:“我不喜欢葛萧,我不允许你再见他。”
  我愕然地看着他,不是因为他所要求的内容,不是因为他语气里的霸道——这种要求和这种语气,历任男友在看到葛萧的照片后都曾经做过同样的事。我愕然,只是因为他是师伟,在任何情况下都毫无情绪流露的师伟。
  就算我曾经猜测过他对葛萧的介意,我同样愕然。
  在愕然之中,我惯性般地继续辩解:“可是,他喝了很多酒……他醉得厉害。”
  师伟说:“他在装醉。”
  葛萧装醉?!
  这简直是我听过的最好笑也最可气的话,为人善良真诚、心思纯净简单的葛萧,装醉?!我脱口而出:“绝不可能,葛萧绝对不会假装任何事情。”
  师伟表情平静,目光清冷,他的手却忽然托住了我的下颌,说:“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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