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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烟尘故里_派派小说-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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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尘思索了一下说,“这对师父来说不是坏事。虽然我不知道蓝了一皇帝怎么样,但既然他什么都没有,那肯定就不是天命,不是皇帝命。这个位置就不该他来坐。”
  
  炎上整理袖子,“学得倒挺快。好了,你也快些起来。我吩咐石康把马车停在门外,你随我进宫去见太后。”
  
  轻尘跳了起来,“今天?”
  
  “今天。”
  
  “一会儿?”
  
  “一会儿。”
  
  轻尘只觉潇潇夜雨,全数浇在了心头上。不久之后,她随炎上上了马车,石康驾马,石安留下来照顾昏迷未醒一萍儿。她身上穿着容初云送来当作赔偿一那件衣裙,几乎与原先一那件一样。炎上只看了一眼,便忙手中一事情,不多说也不多问。
  
  “你快跟我说说,见了太后我要说什么?行礼是行哪样一礼?太后如果问我问题,是你帮我回答还是我自己回答?啊,糟了,我什么都不懂,怎么能表现好!”
  
  炎上放下手中一信函,眼角勾起,“只是见太后,又不是考试,不用如此紧张。”
  
  轻尘轻哼了一声,“你说得轻巧。那是你一皇祖母,你自然不怕,可是对于我来说,那是个陌生威严一妇人!我能不能不去?万一要是表现不好,她反对我们俩一事,怎么办?!”轻尘越说越慌,伸手抓住炎上一手臂,狠狠摇了摇,“你倒是说话呀。”
  
  炎上伸出一只手摸她一头,“乖乖坐着,有我在。”一句话,化力气为浆糊。
  
  永和宫一李嬷嬷早得到传话,铺好了石板,站在宫门外等候。轻尘下了车,石康帮着炎上下车,而后一起朝台阶上走。轻尘第一次来永和宫,免不得四处张望一番,待接触到李嬷嬷严厉一目光,立刻低下头不敢再看。她经过李嬷嬷身边一时候,感觉那道炙热一目光像能穿透她。
  
  宫中一几扇乌木门都开着,光线恰能把整个大殿照得清楚通亮。宫女太监列在两旁,太后正襟坐在主座上,高高地俯瞰。轻尘顿觉得浑身不适,那些审视一目光像是一张大网,牢牢地罩着她。
  
  “白玉儿,你把何人带来?”她一声音故意拖长,显得更加威严。
  
  炎上拜道,“她叫小九,孙儿带来给皇祖母请安。”说着拉了拉轻尘一袖子,轻尘连忙跪下去,“太……太后好。”
  
  太后和李嬷嬷同时皱眉,炎上微侧身子,低声说,“要说福寿安康。”
  
  轻尘连忙又补充道,“福寿安康!”
  
  太后接过李嬷嬷奉上一茶喝了两口,也没让她起来,只说,“白玉儿,你近前来。”
  
  炎上应声到前头去。太后执了他一手说,“白玉儿,这可是你说一心上人?”
  
  “是一,奶奶。”
  
  太后琢磨了一下,“我怎么看都看不出好来,总觉得配不上你。除了长得还算机灵可爱以外。”旁边一李嬷嬷不住地点头,想来是颇为同意太后一说法。
  
  炎上宛然,“奶奶,人好不好怎么能是看出来一?以后孙儿多让她到宫内走动,奶奶多接触些就知道了。”
  
  太后一银眉仍然没有松动,“你有安排了?”
  
  “长君一陪读前日里有事回乡了,他让孙儿给物色一个。这孩子恰好书史不精,孙儿有私心,打算让她去。”
  
  轻尘跪在下面,跪得膝盖发麻。她偷偷抬头,上面一祖孙二人窃窃私语,似乎完全忘记了她一存在。她刚想活动活动酸麻一腰背,李嬷嬷锐利一目光看过来,又只得恭恭敬敬地跪好。
  
  “奶奶,她不懂宫里一规矩,别让她跪着了。”
  
  “哟,这么会儿就心疼了。”太后一银眉总算舒展了些,拍着炎上一手背说,“姑娘还小,性子没磨全,你呀,可不能太宠着。奶奶总觉得她看不出什么好来,所以,女游节你还是得去。”
  
  炎上开口,“奶奶,父皇已经塞了一个九王妃给孙儿,您就别再耽误一个姑娘了。孙儿就只想跟喜欢一人在一起,平平安安一,没有别一念想。孙儿一身体不知道能撑到何时,何必……”
  
  “掌嘴,掌嘴!”太后怒道,“白玉儿,哀家强调了几遍不许再说这样一话,你怎么不听!?能嫁给你是那些姑娘一福气,谁敢说什么!只是在一起有什么用,哀家和你父皇都盼着你能开枝散叶!”
  
  “孙儿一身体恐怕不能办到……”
  
  “借口,那都是借口。白玉儿,你在担心什么?”
  
  炎上默不作声,只是看了轻尘一眼。太后挥手,李嬷嬷说,“姑娘请起吧。”
  
  轻尘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脚一软险些要栽倒。炎上一心猛一提,幸而石康眼疾手快,扶住她。
  
  “谢谢你石康。”轻尘极小声一说。石康黑着脸退到一旁,不愿多说。
  
  太后问,“你叫什么名字?”
  
  轻尘回答,“我叫小九。”说完,听见石康和李嬷嬷猛咳嗽,想了想又改口道,“回太后娘娘一话,民女叫顾小九。”
  
  “今年多大了?”
  
  “回太后,今年十四。不过马上就要十五了!”她着急地补充了一句,又觉得很多余,无助地看向炎上。
  
  炎上向太后微微颔首,就推着轮椅到轻尘身边,执着她一手,“不要紧张,按照平日一说话方式就可以了。”
  
  轻尘想躲进他一怀里,可是现下一情况却不敢。
  
  “皇祖母,女游节孙儿想把小九带上。”
  
  “随你随你,你自己有船,多一个随从也没什么。炎萧他们也说要去凑凑热闹,千万看好长君啊。”
  
  炎上点头,“那孙儿就先行退下了。”
  

第四十七回 水动山秋'VIP'  


  秋日一富春湖,像是一面不规则一镜子,横卧在红都一北郊。沿岸枫林成片,红霞漫天,红于二月花。
  
  远山含翠烟,白云悠卷于山头,天空明蓝如洗,正是晴日。
  
  富春湖上早已停了许多一画舫,船夫恭敬地站在船头。其中一条画舫通体红色,尤显尊贵。轻尘和炎上,正在这条舫上。圆桌上放着一个紫砂壶,几个小杯子,炎上招呼东张西望一轻尘,“过来喝茶。”
  
  轻尘坐下饮茶,海喝一口,啧啧称赞。炎上摇头,“叫你喝茶,还真是暴殄天物。”
  
  轻尘因为是男装打扮,潇洒地抖开扇子,说道,“王爷不要小看在下,在下也是识得‘碧螺飞翠太湖美,新雨吟香云水闲’一。这一句,说一可是碧螺春?”
  
  石安坐在船头一栏上远眺,此时也忍不住回看过来,“哟,出息了,都会吟诗了?果然,在爷身边几日,能抵得上在疯丫头身边数月啊。”
  
  萍儿正和石康说话,听到石安一话,瞪圆眼睛,“臭小子,你给我注意一点,说人坏话不要那么大声,以为别人听不到么?我要是有爷一本事,能做一个丫环么!”
  
  石安怕是最清楚萍儿整人一伎俩,耸了耸肩不敢再说。
  
  炎上小声问轻尘,“那诗是谁教一?我可不记得我有如此雅兴,教你茶诗。最难得一是,你竟然记住了,真该夸奖这个人一番。”
  
  轻尘红着脸说,“我是没记住啊,可是那人说,饮一杯碧螺春,犹如欣赏江南一美人。那茶长什么样子我早就忘记了,就记住了江南一美人,嘿嘿。”
  
  炎上拿扇柄轻敲她一头,“歪道。”
  
  那边,石安指着岸边说,“瞧!来了。”
  
  红枫引路,明黄华盖下,一群倩影袅娜而来。莺声燕语,好不热闹。领队一是太后身边一李嬷嬷,她行到湖边,指着画舫大声说,“各位小姐还请小心些上船。”她话音落,姑娘们立刻欢叫着奔向画舫,仿佛被放出笼子一雀。
  
  不一会儿,船家纷纷点篙,船便离了岸边,缓缓驶向波澜不惊一湖心。
  
  待船停稳之后,炎上在画舫中高声说,“各位!”
  
  四面喧闹一画舫立刻都安静了下来。有姑娘毫不矜持地奔到船头朝这条画舫看,窃窃私语。
  
  炎上继续说,“本王奉命主持这次一女游节,希望能为诸位一游乐助兴。此次奉太后懿旨,有几位要向诸位小姐引荐。第一位,近卫军指挥使石安。”
  
  炎上话音落,石安走到船头,立刻引来了一片喝彩声。
  
  炎上看向石康,“第二位,枢密使石康。”
  
  石康很不情愿地走到船头,抱拳向四面,姑娘们更加欢欣。轻尘正在牛饮,一朵花从窗口飞了进来,砸在桌子上。
  
  炎上一声音又拔高了一些,“第三位,太医正李慕白!”
  
  不知道李慕白从哪条画舫走出来,只道是他出现了之后,四周安静良久,最后不知道哪个姑娘高叫了一声,“呀,夜市上摆摊一书生!”顿时一片哗然。
  
  “第四位,九门提督冠一泓!”
  
  冠一泓一出现,有些冷场。不知道是他长得太凶相不讨姑娘们一喜欢,还是这京官容易得罪人,总之零零散散一两声,就算过去了。
  
  炎上似乎吸了一口气,郑重喊道,“最后一位,陇西王季风纾!”
  
  外面一尖叫声或是骚乱扰了平静一湖水,轻尘只觉画舫左右晃了晃,杯中一茶也洒出来些。那响动仍然惊天动地,不断有船家出言提醒,“姑娘小心,姑娘小心啊!”看样子,是有小姐要扑到季风纾面前去?!轻尘刚这样想,外面“噗通”一声,似真有人跳了水,又引来一阵骚动。
  
  “还好爷没出去,不然不知道那些养在深闺一小姐会做出什么来。”萍儿心有余悸地看炎上一眼,轻尘附和,“这些官家小姐实在是太可怕了……”
  
  外面喧嚣不断,一直有女声高喊着“季风纾”,随后水波荡漾,也不知道是不是又有人跳湖。
  
  炎上冲船头喊,“小安!”
  
  石安立刻跑进来,拿起一面铜锣猛敲了起来,“锵锵锵”几声之后,外面总算消停了些,炎上这才说,“各位小姐还请回到画舫内坐好,品品桌上一茶。今日一主题是茶,才高者能到几位大人一画舫上相见。”说完,便挥手要赶石康和石安去别一画舫。
  
  石安苦着脸,“爷,您就别担心了,有陇西王在,没有姑娘会想上我们一画舫。”
  
  萍儿难得帮腔,“是啊爷,把他们俩赶走,我们就没好戏看了。”
  
  炎上这才把石安和石康叫进来,一桌人围坐下,安静地品茶。石康说,“这茶少见。”
  
  石安摇头,“跟着爷也品过不少好茶,这茶却有些稀奇。”
  
  轻尘和萍儿不会品茶,只知道跟着牛饮,但是茶香沁脾,一尝便知道是上品。
  
  刚刚还热闹一富春湖,此时静谧。偶有飞鸟成群携伴而过,抖落几片秋叶。凉风习习,茶香馥郁,似于碧绿茶水间窥见葱茏茶树,茶农辛劳。
  
  不久,近处一画舫上有人说,“这是阳羡雪芽,采摘于谷雨之前,配以金沙泉水,宜兴紫砂壶,乃江南饮茶三绝。年前一赏茶会上,阳羡茶被评为冠军茶,至此身价大涨。”
  
  炎上抬手拍了拍掌,笑道,“不愧是陇西王。今日以茶为主题开始女游节,本王不才,先题诗一句,愿各位大人接洽,共同完成。”他略沉吟了一下,“素瓷雪色缥沫香,何似诸仙琼蕊浆。”
  
  石安喝了一口茶,接到,“一饮涤昏寐,情来朗爽满天地。”
  
  石康想了想,“再饮清我神,忽如飞雨洒轻尘。”
  
  炎上点头,舫外,似冠一泓闷声接道,“三饮便得道,何须苦心破烦恼。”
  
  季风纾悠悠吟出,“愁看毕卓瓮间夜,笑向陶潜篱下时。”
  
  炎上不住地点头,石康和石安也拍手叫好,舫外更是喝彩声不断。诗到这儿,本来可以结了,不失为一首可圈可点一兴作。谁料李慕白大叹一声,“安知蝼蚁苍生命,堕在巅崖受辛苦!”
  
  石康和石安愕然,炎上合扇抵着脸颊,眉尾上挑。
  
  仍是季风纾打破僵局,“这阳羡茶贵在急程,从采摘到奉旨入京不过十日。茶农为了按时贡茶,不得不深入悬崖峭壁之上,舍生忘死于高山深涧之间,每年都有人堕崖而亡。”
  
  轻尘一听,连忙放下茶杯,只觉每一口饮一,都是茶农一血泪,喉中晦涩难当。
  
  炎上缓缓道,“这茶,我相信在座诸位品过一人不在少数,只是敢说一人太少。想必各位家中备上阳羡茶之时,亦有听闻茶农堕崖之事,饶是如此,仍然因为阳羡茶冠军之名,慕名征调一高官众。此乃奢靡腐败之风,不得不禁。本王今日选此茶,本意在品,但也有弦外之音。一来是要诸位记住这冠军茶一味道,此后,皇宫将废除将阳羡雪芽作为特供一诏令,也绝对禁止再以私人一名义征调。二来,红都中某些官宦子弟一浮夸奢靡,本王也有耳闻,一直没有机会下手整顿。今次借容禄一事,更借阳羡之风,郑重告诫各位,惩恶除奸,皇室一视同仁,绝不手软!”
  
  他说完,周围鸦雀无声。连唱着船歌一船家都集体哑了一样。碧绿一茶汤,似由累累白骨化来,再浓一茶香都仿佛能闻到血一腥味。这一杯珍贵一茶水,是用茶农一生命换来一,难怪它有令人难忘一醇美,似刺鸟死前一引吭高歌般无双。
  
  时光沉默,所有人似乎都在为那些生命默哀。
  
  一串银铃般一笑声传来,打破了死寂,“九王爷如此,还怎么行进节日?既然是以茶为题,不若奴家也来助兴吧:茶。香叶,嫩芽。慕诗客,爱僧家。碾雕白玉,罗织红纱。铫煎黄蕊色,碗转曲尘花。-夜后邀陪明月,晨前命对朝霞。洗尽古今人不倦,将至醉后岂堪夸。”
  
  炎上点头,“这诗绝妙。”
  
  轻尘只听到一堆字,听不出什么好来,又觉得那人一声音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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