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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惊雁 作者:留白一阕(晋江2013-01-24完结)-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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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遗辛叹了一口气,“既然你问了,那我也不得不说。我的师父让我要好好照顾她,因为他是我师父的兄弟的女儿。如果她被人所害,我怎么向我师父交代?而且我行走江湖,不可以做一个背信弃义的人。瞳儿,我与她不过兄妹之情,而我真心在乎的人,便只有一个。”
  他去牵冉漱瞳的手,冉漱瞳没有躲闪,他便道,“只有你一个。”
  冉漱瞳沉默着,等泪水都干了,才抬起头道:“暂且信你一回。等你回来,我们就成亲……”
  “好好,你看你,鼻子都红了,梨花带雨啊……”宛遗辛笑道。
  “讨厌!”冉漱瞳不再生气,
  娇嗔着举起袖子遮住半张脸。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拉住宛遗辛的袖子道:“你千万要小心。”
  “我知道了,不会让你堂堂冉家庄大小姐嫁给一个缺胳膊少腿的丈夫的。”宛遗辛说着拾起地上的碧玉豆荚和红豆,放在冉漱瞳的手心,“以后别这么斤斤计较了。你要嫁了我,阿尘也是你小姑呢。”
  “你这个疯子乌鸦嘴。”冉漱瞳骂道,说完却又不好意思地一笑,低垂了头。
  宛遗辛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我先走了。外头风大,快进去了,你还要好好地等我回来呢。”
  宛遗辛举步向玉筚庄走去,走出了百米外,回头,灯笼下红墙上,影子犹在摇曳。
  宛遗辛轻轻的摇头,苦笑。
  真心?谁知道谁是真心的呢?若非为了那个计划,谁愿意演这样一场戏,徒负了他人的琉璃心。
  到头来迷雾散去,不知真心到哪里去寻找。
  终不过一场痴妄。
  上一次在华山脚下,两人同骑拌嘴不断;这一次,却只留下他一个人孤身涉险。阿尘啊阿尘,你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宛遗辛独立在华山缥月居前,看春雪消融,木发新芽,心中浅浅地问。
  抬头,任春风吹起白色的发带,凝视着站在身前黑衣蒙面的男子,又越过他的肩头看向他的身后。但是,没有他想见的人。
  “宛公子你好。”黑衣男子语气和善。
  “别来无恙了,南吕。”宛遗辛轻轻地带着疲惫地一笑。
  “宛公子还记得某人?”南吕问道。
  “承您厚爱,差点没把这条命交代在密室里。”宛遗辛微微点头,“芙蕖舫第二杀手南吕,阴冥玄寒掌的威力果然非同小可。”
  “第二杀手?”南吕的话音微抬,“哼,林钟在有些方面,也未必及我。”
  “你做个杀手,真是可惜了,倒是应该另立门户的。”
  南吕却没有接受他正面的挑衅,只笑道:“你的内力也不错,上次交手,说实话我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是么?”宛遗辛低低一笑,两个小小酒窝挂在脸上,“若你今日想一决高下,在下定当奉陪到底。”
  “那是当然的了。”南吕道,拍拍手,“我知道你挂念着她,我要你看着她安好,那么我们的对决才算公平。否则心里有个缺口,做什么事情都不顺利的。”
  “南吕公子很体贴嘛。”宛遗辛依旧是低低地笑,神色里掩不住的疲倦透过笑意浮涌,让南吕也怔了怔。
  但是下一刻宛遗辛已全神贯注地看着从屋中被抬出的女子。她静
  静躺在一副担架上,一头乌发垂落。
  “我封了郁姑娘的昏睡穴。”南吕在一旁道。
  “你想如何对决,生,还是死?”宛遗辛只看了郁落尘一眼,负袖侧身,看着南吕。
  “我不想你死我活的,不如我们换个方式?”南吕道。
  “请讲。”
  “鄙人生平爱酒如命,听说宛公子擅酿枇杷好酒,相必也是爱酒之人,不如我们比试酒量,若我先醉了,郁姑娘你尽可带走,无人阻拦;若是公子先醉,那么……”
  “一言为定。”宛遗辛淡淡地吐出四个字。
  “甚好甚好。拿酒来!”南吕挥袖。
  “我还有一个要求。”
  “请讲。”
  “我想先看看她。”宛遗辛淡淡道。
  南吕似乎有点笑意。宛遗辛也不顾,径直向担架走去,身前两个黑衣人马上踏前一步,拦在宛遗辛面前。宛遗辛没有说话,静静站着。
  南吕的袖子又是一挥,两个黑衣人见主子下令,便垂手退在两边。
  宛遗辛缓缓迈步走向郁落尘,抬手覆上她的发,轻轻抚过,“阿尘,等我。”
  他回身,看着南吕。南吕站在缥月居门前,招了招手,做个请的动作,又对手下道:“我们在偏房喝酒,你们把郁姑娘抬来室内,别把她冻着了。”
  “多谢。”宛遗辛依然一脸淡淡的笑,随着南吕进屋。
  缥月居里寂静无人,屋中器物散落一地,窗边暗黑泛红的东西,似是血迹。南吕请他进了偏房,关起房门,里面已经摆好了一排的酒坛子。两人坐到了那张被砍了七八刀的破桌子边上。
  “宛公子不担心这屋里原来的主人?”南吕问道。
  “担心?有用么?”
  “说得也是。宛公子一向是明白人。”南吕笑着取下了面纱。
  宛遗辛忽然愣了一下。
  “怎么了?”南吕把面纱放在桌上,拿起酒坛往两人碗里倒满酒。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你是如此俊俏的少年……”宛遗辛幽幽道。
  南吕感觉自己被自己口水给呛到了,“宛公子你……过奖过奖,咳咳……”
  “第一碗酒。”幸好宛遗辛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举起碗放在唇边。
  “干!”南吕一饮而尽,亮了亮碗底。
  宛遗辛也喝了,只是比南吕要慢,喝罢也亮了亮碗底。
  “这些我偷偷藏的,也不是什么陈年佳酿,所以我倒不可惜我们这么喝法。”南吕笑着说。“难得找到一个人陪我喝酒,要喝个痛快!”
  “你若想痛快,又不吝
  惜酒,干脆整坛好了。”宛遗辛笑道。
  “嗯?对啊,就这样吧!”南吕拍案而起,随手拿过两坛酒,把一坛抛给宛遗辛。“宛公子真是爽快!”
  “非也非也,我只想节约时间,时间可宝贵得很。”宛遗辛接过酒,拍开封泥。
  南吕觉得自己又被呛了一口。果然竹隐苑下的人行事古怪说话气死人不偿命,江湖传言还是有其可信之处啊。“请!”
  “我敬南兄一坛!”宛遗辛直接仰头灌酒。
  南吕怔了怔,心道自己又不姓南,却见宛遗辛已经喝起酒来,那坛酒倾泻而出,尽数倒入宛遗辛口中,无半点溅出。
  宛遗辛一口气喝完一坛酒,“啪”一声把那酒坛子摔在地上,摔成了一地碎片。
  南吕也微笑,抱过酒坛喝完,砸得粉碎。
  “痛快!”南吕俊俏的脸上泛起潮红。
  宛遗辛却神色如常,“一碗加一坛,我们来第二坛。”
  春天的阳光暖暖地映着缥月居,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晌午。太阳渐渐躲进了云层后。
  “晚上也许有风雨来袭。”宛遗辛放下酒坛,看看天,又看看满地的碎瓷片。
  南吕抬手又摔碎了一个酒坛子,“一碗加三坛,我现在肚子里都是酒了。”
  宛遗辛浅浅地一笑,他喝了一碗加三坛的酒,竟还是神色如常,“来,第四坛。”
  “你……”南吕有点无奈的笑,“厉害啊宛兄,你要再喝半坛我就服你,你把郁姑娘带走。”
  “这可是你说的。”宛遗辛笑着拍开第四坛酒的封泥,仰头便喝。他放下酒坛的时候,南吕红红的脸上眼睛都直了。
  “你!你喝了整整一坛!”
  宛遗辛轻轻一抛,坛子落地碎成一地珠声。“服不服?”
  “服了!”南吕大笑站起,戴上面纱,“我输了,但是平生有你这么一个能喝酒的朋友,是南吕的荣幸!”
  “我们现在算朋友吗?”宛遗辛轻声问。
  “朋友与敌人,不过一步之差。有我这样的敌人,总好过有一个虚伪的朋友。”南吕意味深长地看宛遗辛一眼。
  “你倒是很自信。”宛遗辛笑。
  南吕忽然凑过来,“林钟不及我的地方,就是没有朋友,甚至不知道如何对待感情。”
  “为什么告诉我?”宛遗辛看他的眼。
  “我不想看你死在林钟手上。”南吕也看他的眼,“往后若有闲暇,必定再邀你同饮。”
  “好,我若成亲,也会请你来喝喜酒的。”
  南吕又笑了,“我这辈子还没喝过喜酒,就等你
  那一回了。”
  他走出去,对着外头叫道:“弟兄们,走吧!”
  风拂过云,吹得破门微微颤动。宛遗辛倚在桌边,几乎是不可抑制地呕吐着。他的胃好像被烧着一样,刚喝下的酒都被呕了出来,甚至包括午饭吃的馒头。他这辈子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的烈酒。谁说酿酒的人一定会喝酒,他宛遗辛就是不会。南吕凭的是真的喝酒本事,他却非千杯不醉,只是用内力来维持自己的常态。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第四坛酒灌下去的,只是知道若是南吕还不走,他一定会当着南吕的面把所有东西都呕出来。
  胃里的酒吐得差不多了,宛遗辛支撑着站起,深吸一口气,向屋外走去。正厅里担架上,郁落尘的穴道已经被解开,但是她尚未醒来。
  宛遗辛摸摸她的头,把她抱下担架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郁落尘微微地动了动。
  “阿尘,阿尘,再不醒就我就不给你吃红烧猪脚了。”宛遗辛轻轻道。
  “遗辛……”郁落尘的眼睛睁开一条缝,迷迷糊糊地看宛遗辛。
  “我在这里。”宛遗辛又摸摸她的头。
  郁落尘的手微微抬起。宛遗辛又把她抱紧了点。
  “阿尘……”
  白光乍然在郁落尘的袖间爆开,疾刺向宛遗辛胸口。宛遗辛侧身一让,臂上发力把郁落尘重重地推了出去。“砰”一声闷响,郁落尘重重摔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来。而宛遗辛的右肩上,赫然划出了一道血痕,一柄短剑在他身边雪地里。
  “谢姑娘,我们又见面了。”宛遗辛捂住右肩伤口。
  “哈哈哈,宛遗辛你好眼力!”“郁落尘”支撑着站起来,一把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本来面目。“我究竟哪里做错了,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宛遗辛的脸上又出现了那两个小酒窝,“头发的触觉不一样呵呵。”
  谢慕涵脸色大变,“你……你果然是个疯子!”
  “和你开玩笑了……”宛遗辛歉然一笑,“阿尘不喜欢红烧猪脚,也从来不会喊我的名字。”
  谢慕涵的俏脸微微扭曲。
  宛遗辛好脾气地对她笑,“你既然知道她叫我疯子,你也应该叫的。不过既然你能扮程苑主,为什么不能扮阿尘呢?”
  “你……”谢慕涵脸色阴晴不定,“你早就知道了……你怎么会知道?”
  “告诉你也无妨,你们的笨蛋舫主根本就没想到,做雁梳的人就是程苑主。”
  “那,那就是说……”谢慕涵眼睛转了几转,她本是聪明人,一下便想明白了,“我们都进了你们的圈
  套!”
  “还没笨死嘛。”宛遗辛戏谑道。
  “那,那你为什么要来?”谢慕涵又问。
  “因为我还是希望见到她。”宛遗辛收了笑容,淡淡道。
  谢慕涵怔怔地看着宛遗辛,半天才道:“你刚刚为什么没有下杀手,你若是要杀我,我现在也不能站在这里说话啊……”
  宛遗辛还是淡淡道:“你不是也没下杀手吗?”
  谢慕涵语塞。她不知为何方才在一剑刺出的时候心念微动,便刺偏了。
  “你还年轻,还不算讨厌……”宛遗辛依旧很温和,虽然声音有些虚弱,“现在你回去和萧倾一起,他还是有可能爱你的。”
  谢慕涵忽然掩面痛哭,“不是的!你根本不知道!他又不是爱郁落尘!他爱的是,是……呜……”
  谢慕涵忽然转身向山下奔去。
  这出乎了宛遗辛的意料,他大喊一声:“喂!”
  喊声在山中回荡,灰色的身影却已经消失在视野中。他只好坐下来自己调整呼吸,处理伤口,很遗憾地看着山下的路,喃喃:“你不应该下山的,我说过今夜会有风雨。”
  电光闪过,树木在雷声中颤栗。
  漆黑的土地庙笼罩在雨中。风扯去了树木的枝叶,狠狠地鞭打在小庙的屋顶上。
  又是一道雷电劈下。电光消逝的时候,路的尽头出现了一个黑影。那黑影摇晃着冲向土地庙,在另一声响雷炸开之时,翻身扑进了土地庙。
  庙里应该是没有光的。但在那黑影扑入了庙中,正在喘息的时候,角落里忽然出现了一点光亮,一时间照亮半个小庙。
  “花非花!”随着黑影的一声惊呼,一个人擎着烛台从角落里长身而起,向黑影走近。烛光映照出谢慕涵苍白而微有惊恐的脸,嘴角微有血迹。
  “谢姑娘,在下在此恭候已久。”花非花晃了晃烛台,漂亮的娃娃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他是虞莲府倚重的人,平时一般放在身边,现在芙蕖舫进攻江南二庄受挫,只好把花非花这些近侍也派遣出来。谢慕涵看见他就暗道不妙,此人心狠手辣又对舫主忠心耿耿,分外难缠。
  “你来做什么?”谢慕涵冷冷道。
  “奉舫主之命,来给谢姑娘送药了。”花非花笑着,袖子一抖落下一个白瓷小瓶。他接在手上,送到谢慕涵面前。
  谢慕涵的脸一瞬间变得极度苍白。她猛然尖叫一声,十指成爪,抓向花非花。花非花嘴角透着一丝冷笑,侧身让了一步,烛台对上了谢慕涵的手。谢慕涵手掌一热,马上一收。花非花已经飞起一脚,正踢在
  谢慕涵小腹上,把她踢出了几米远。
  “谢姑娘,舫主也是为你好的,花容月貌的,留条全尸很不错了,可别不知好歹。”花非花笑得阴恻恻的。
  “萧倾呢?”谢慕涵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惊慌。
  “呵呵,萧倾嘛……你的萧郎只怕现在也是自身难保了!”花非花的冷笑中带上了得意,“花某不才,现下已奉舫主之命,执掌拭骨盟。”
  “你……”谢慕涵挣扎着从地上撑起来。
  “顺便告诉你,你弟弟已经死了,死在郁落尘的手上。”花非花阴恻恻的笑容贴近,“不过郁落尘也死了,死得很惨了,那张脸被剑划得都是血。你比她幸运多了。当然,你若是恨她抢走你的萧郎,杀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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