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日常-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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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是五福晋在宫里偷偷难过让人看出来了。
李薇心里喊我的妈啊,五福晋你脑残了吗?
传言自然更过分一点,什么五福晋在阿哥所里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两个格格联手霸着五阿哥。
虽然同在阿哥所,李薇多少也知道点,五福晋那边的事还差不多就是这样的。但有些事真的不能说出来啊。
再过一阵,这流言还不见下去,赵全保从膳房也得了个消息,听说最近有人看到五阿哥回来时脸上颜色很不好看。
好得了吗?都指着他鼻子说他宠妾灭妻了。
不知怎么的,李薇有种很不祥的预感,她希望这事最后不要再烧到她身上来。不过想想也不可能吧?这种不好听的话,又是在过年前,应该会很快压下去吧?
但事情不像李薇想的那么好。流言愈演愈烈!而且就像她担心的那样,开始向外扩散。
先是七阿哥不幸中枪,据说他极为宠爱他的一个格格,然后话头就转到四阿哥这里来,说四阿哥有孕的是个格格,平日最宠的是另一个格格,连四福晋都要靠后。
李薇终于听到流言涉及到她,吓得当天晚上就起了烧还开始拉肚子,不到一星期就瘦下来了,刚做好的衣服穿在身上直打晃。
晚上一闭眼就是当时在储秀宫看到的被打烂打死的小宫女。她当时就知道这小宫女是特意找出来给她们这群秀女下马威的,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犯了要被杖毙的死罪?还是因为有人看她不顺眼,故意害她?
她还记得那小宫女被拖出来时好像灌了药,连喊都不会喊。
白天时她就躲在屋里,心里不停的咒五福晋,活该她一辈子无宠!就该让五阿哥冷落她!她起这个头不过是想借着外人的手压五阿哥一头,或者还想借宜妃的手压那两个格格。
如今、如今把流言扩大的要么是宜妃,她要救五阿哥。要么是五阿哥,他要救自己。流言只是他一个人时叫宠妾灭妻,一口气拢进去三个阿哥就显不出来他了。而且这样也不会有人信之前的话了。
李薇的脑子转的飞快,却想不出一个能救自己的办法。
去求四阿哥明显不靠谱。不知怎么回事,就算她自信四阿哥在三个人中最喜欢她,可她就是觉得这时找四阿哥,他却最可能先把她给灭了。
事情很快有了转机,福晋去了几次永和宫,宫中流言的风向就转过来了,开始各种夸四福晋贤惠大气不嫉妒。四阿哥宠爱的格格有了身孕,她一心照顾就盼着她能一举得男给四阿哥开枝散叶,有身孕的都不嫉妒,没身孕的就更不嫉妒了。
这么一转风向,流言开始说五福晋嫉妒,各种她让五阿哥的宠妾跪着晒大太阳,站着打扇打一天的事都出来了。
五阿哥不好跟她计较,才多护着两个格格些,免得她手重弄出人命来。五福晋还不知错,借着在宫中见外人的机会告黑状。
焦点重新回到五福晋身上,其他人都解脱了。黑了她一个,幸福所有人。
李薇听到流言风向转了,才放下心来,可身体却没好转,继续发烧拉肚子,人继续瘦下去。玉瓶问她要不要请太医看看,她摇头。
玉瓶发愁怕四阿哥这时过来,一看她这样,万一认为她心里有怨怎么办?宫里对女人一向严苛,像李薇这次扫到台风尾,就该一脸圣母的表示怀疑我的人传流言的人我都不恨呵呵。像她这样一脸病容没精打采的很容易被诟病的。
在‘暂时不见四阿哥’这一点上,李薇和玉瓶是一致的,怎么请个漂亮又没问题的假,两人商量了半天,觉得还是拿‘月事’来解释最好。
月事这东西吧,它有时规律,有时不规律。再说,来一两天的有,来四五天的有,拖拖拉拉来半个月的也有。
虽然李薇的月事数着日子还差十天,她还是决定从今天起挂红。
玉瓶立刻把这事报到福晋那边去了。以前没福晋时,由四阿哥身边的大嬷嬷管。如今有了福晋,还是大嬷嬷管,但要在福晋那里报一报。
大嬷嬷得了消息也不会跑来查李薇的月事带子,她只是在册子上记了一笔,什么时候李薇月事完了,她再报上来,她就再记一笔。
这种事可一不可再,李薇假造月事,玉瓶也装模作样的把月事带子给她拿出来准备好,然后每天不假他人之手的清洗。消息紧紧的瞒着,除了她们两个没人知道。
幸好又出了件事,让四阿哥暂时没空来理她。
流言的事远离了四阿哥的后院,不知是福晋为了显示自己真的不嫉妒,还是四阿哥为了表现他的后院真的没问题,没过几天阿哥所又来了一位格格武氏。
还不到选秀的时候,这位格格是哪里冒出来没人知道。只打听出来不是宫女子出身。
是德妃赏的?福晋求来的?四阿哥看中的?
武氏没进来倒是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大嬷嬷带着宫女太监们收拾屋子,小小的三进院子里波涛汹涌起来。
内务府很快送了人过来,按制也是贴身宫女一人,太监一人,送来了八个人。
一批批的宫女太监似乎也讲年资来历,新的宫女太监们一来,玉瓶和赵全保他们就开始去套关系来历了,不到两天这些人叫什么、家乡哪里、怎么进的宫、以前在哪里侍候就全打听出来了。
李薇后知后觉的,还以为当初她进来时悄悄的谁都没注意呢,看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啊。
元旦前,武氏悄悄的被人领进来了。她先去见了福晋,又在宋格格那里问了好,最后到了李薇这里。
武氏一看就比李薇大一点,大概十五岁左右,两人叙了年齿,果然她比她大一岁。随意聊了两句,武氏就告辞了。晚上就听说四阿哥叫了她侍候。
见了武氏之后,李薇奇迹般的退了烧,第二天拉肚子也停了。
李薇囧囧有神的想,大概人一安逸就容易有各种毛病,一紧张起来什么毛病都没有了。听说有的渔船怕运鱼时鱼会死就故意在船仓里放几条凶恶的鱼,仓里的鱼被天敌追着紧张了,有活力了,死的就少了。
可当玉瓶问她要不要去消掉月事时,她的月事真来了。
只好苦逼的等月事过去。
这时院子里的气氛再次奇怪起来。以前李薇也没发现后院的气氛有多怪,但有了赵全保和玉烟后,消息灵通的他们每次都能让她第一时间感受到院子里的风吹草动。
这次的事是新人武氏,从流言传播起来开始四阿哥就没进后院找人了,等流言转向后,四阿哥还是没进后院。
这就有些奇怪。宋格格怀孕,李薇‘月事’,但福晋是好的啊。
等武氏来了,四阿哥开始天天歇在她的屋里。
还是不去福晋那里。
不算武氏,四阿哥已经不去福晋那里有一个月了。
这很明显,是四阿哥在给福晋脸子看。
院子里各种猜测都有,李薇却怀疑起了上次流言扩散后扯上四阿哥的事。虽然四福晋确实冒出来救了她,但事实上她却谁也没撇清。
她证明四阿哥没有宠妾灭妻了吗?没有。她证明的是她的贤明大度。这反而证明了四阿哥确实,宠妾灭妻了。
这算不算踩着四阿哥给自己显名?
当时李薇就觉得不太对。这样到最后,流言开始是五阿哥宠妾灭妻,但现在五阿哥洗白了,五福晋黑了。而四福晋贤明了,四阿哥却真·宠妾灭妻了。
想通这点,李薇没有‘福晋倒霉我好开心’,只是这次她是想劈开四福晋的脑袋看了:她到底在想什么啊?
正院里,福晋正手拿佛珠,跪在观音像前捡佛米。屋里鸦雀无声,只有福嬷嬷站在三步远的地方侍候着,其他人都在外面候着。
念一句佛,捡一粒米,一晚上也只能捡小半碗。
一直到半夜十二点,福嬷嬷才小心翼翼的劝道:“福晋,该歇了吧?一会儿您又要起来了。”
四阿哥三点起,福晋也是三点起,不管四阿哥来不来她这里。
福晋被她扶着站起来,看到福嬷嬷一脸的不安和担心,笑道:“嬷嬷这是怎么了?”她安抚的拍拍福嬷嬷的手。
洗漱过后,福晋躺到床上,合上床帐后,世界像是变小了一样。
她看着帐子顶上的瓜瓞绵延,心道:你终究要回来找我的。
你不可能一辈子都不进我的屋子。
一时半刻得了宠爱不算什么,她求的从来不是那个。所以,一时半刻得了他的厌恶也不要紧,她有更多的时间哄回他。
她要做一个就算丈夫不喜欢也离不开的‘四福晋’。
福晋闭上眼,很快入睡了。比起前一段日子为他的宠爱辗转反侧,整夜无法安睡,为他去李格格处难过,为宋格格有孕而失落。现在的她却平静多了。
她给自己找了一条新的路。这条路或许走起来艰难,比起身家、荣辱、喜乐皆系与一人之身,却要更加适合她。
她本来就不是个小女人。
福晋嘴角微勾,仿佛在梦里已胜券在握了。
☆、第 10 章
马上就是春节了。
宫里真正开始热闹起来。福晋每天都要到永和宫去,但她虽然不在阿哥所,可威信却一点也没减少,传说中老虎不在家,猴子当大王的事完全没发生。
事情到现在,就连李薇都看明白了。四阿哥是在给福晋脸色看,而福晋却没低头,她跑德妃面前刷存在感去了。
福晋你够强!
李薇没忍住给福晋竖了大拇指。
可见是古代女人还是现代女人根本不重要,重点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虽然形容词有误,但意思没错。
福晋显然已经超越了一般古代女人,是个敢想敢干的人。
她一边在德妃和其他四妃加阿哥所其他福晋中刷存在感,一边大刀阔斧的给阿哥所里立下了规矩。三个格格包括四阿哥的书房都被她给规定进去了。
首先,三进院子的阿哥所分成三部分。
第一部分是四阿哥的书房,称外院。内院和三院的人没有主子的话不得到外院去,任何人不得在外院周围游荡。外院和内院有两道小门连通,设三班昼夜看守,无故不得擅离,违者杖八十。
第二部分就是内院,包括福晋的正院和三个格格的居所。太监、宫女出入需两两结伴,不得单独走动。
第三部分就是粗使下人们。他们负责这院子里的清扫和打理,这些人除了当值时间外不得外出,违者杖四十。
另外,就是宫女和太监的权责明确。
福晋那里派人来传话后,李薇就对着院子里的八个人发愁。照福晋新的规矩来,这八个人都要有明确的职位,无职位的就要退回内务府——因为你用不了那么多人嘛,在你这里没事干就干脆退回去好了。
免得无事的人整日闲逛打闹。
李薇也是才发现,宫女和太监们一听说要被退回内务府,顿时吓的四处钻营,玉瓶和赵全保这些天受了不少的香火供奉,人人都来请托,个个都不想被退回去。
弄得李薇也紧张起来,只好在这里想怎么给这八个人派活儿,还要想出个具体的职位来。
这八个人里,有心向她表忠心的自然要重用些,现在还没动静的,她也不打算退回去。毕竟退人容易,再向内务府要人就难上加难了。就算为了备用、万一,她也是一个人都不打算退的。
贴身宫女自然是玉瓶,太监的头就是赵全保,这两人职务就不必再安排了,‘贴身’侍候就是。
玉盏虽然平时看不出多精明,但人家是茶壶煮饺子,肚子里有数。李薇让她管着首饰、成衣。
玉烟肯为她去打探消息,也是个能用的人。李薇把小库交给她管,就是成匹的布,各种纱绢丝罗,皮子,丝线等物。
玉水,是目前还没主动跑到她面前来的人。李薇拿不准她是沉的住气,还是打算在她这里混吃等死。要说她不想在这里呆吧,她又把进宫来攒的四十两银子都拿来送给玉瓶打点,只求不被退回去。
李薇只好让她去看管摆设器物。屋里哪里摆着个花瓶,哪里挂了幅书画,这里摆的柜子,那里的桌子、凳子,有磕碰掉漆,有腿脚松动,都归她管。
李薇暗想,她就是真有坏心眼,管的都是大件的东西,偷又偷不走,就是哪里塞个八字娃娃也只问她一个就行。
太监这边,赵全保有了着落,也不忙提携朋友。以前就见常跟着赵全保在她面前刷好感的许照山,被赵全保夸了个天花乱坠,连之前在膳房多要的那些糖都说成是许照山的功劳。
赵全保道:“格格,您是不知道!小许子跟咱们膳房的刘爷爷是同乡!说不定八百年前还是住一个村儿呢。刘爷爷一看他就爱的什么似的,都拿他当亲孙子看!一见他去就往他嘴里塞东西,小许子也有一条好舌头,他本来就是山东那边的人,论起吃喝来可算是半个行家了。”
许照山个头是四个太监里最低的一个,年纪却已经十七了,按他说是小时候吃的少,没来得及长高年纪就大了。他站在赵全保身边,一见她看过来就立刻笑成一朵花儿了。
笑容是最容易传染的,李薇也跟着笑了,道:“既然这样,你就专管叫膳吧。那边的茶叶柜子也归你管了,里头的东西回头让玉烟帮你造个册子,有什么坏的、少的,可要你自己来赔哦。”
许照山麻利的跪下连磕三个响头,赵全保陪着也磕了三个。等两人出去后,李薇从窗户里看到许照山一出去就抬起袖子擦了下眼睛。
李薇心里酸酸的。半个月前,她感觉朝不保夕,可上头却没人能保她护她。如今这些太监、宫女也朝不保夕,她这个当主子的,能伸手就伸一伸吧。
剩下两个太监,一个童川,人长的瘦,头却大,脸是方的,站在那里特别像一根黄豆芽。李薇指着廊下内务府送来的四盆花,让他就专门养花。
最后一个周全,这名起的好,人却张着一张糊涂脸,一双眼睛就跟睡不醒睁不开似的。他大概也知道自己这个毛病,一见李薇就特意把眼睛瞪大,瞪一会儿不敢眨眼,眼内就泛血丝了。
大概是看其他人都有差事了,他怕自己真被退回去,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李薇一会儿没说话,其实是正在想还有什么活儿能派给他,他就真的……掉泪了。
眼泪要下来前,他还记得不能在主子面前哭,头低下来了,眼泪啪搭一下掉到地上就是两三个水滴印。
李薇话到嘴边‘你去扫地吧’又吞回去了,叫玉瓶去拿五两银子去找花鸟房的太监买两只鸟回来。
宫里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