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文学名著电子书 > 中国通史(一至四册) >

第181部分

中国通史(一至四册)-第181部分

小说: 中国通史(一至四册)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优越处。唐文化摄取外域的新成分,丰富了自己,又以自己的新成就输送给别人,贡献于世界。长安正就是这样一个各民族相互影响,各种文化相互流通的中心点。封建的旧史家,从大民族主义观点出发,妄自夸矜,说“四夷八蛮,翕然向化”;近世资产阶级学人,适应西方殖民主义者的需要,片面渲染“西域文明”:都不过是些别有用心的谬说,并不符合于历史的实情。
  唐代长安的文化交流表现在许多方面。由于唐文化各个方面有长有短,发展程度各不相同,域外文化的诸方面发展程度也不相同,表现在中外文化交流上,或摄取多于输出,或输出多于摄取,各方面也就显得参差而异样。下面叙述的只是几个最主要的方面。
  一 宗教
  宗教是剥削阶级的骗术,麻痹人民的毒品,严格说来,它本身并不能算作文化,而只能算作愚想妄说。但是宗教要起到害人的作用,就必须同一个民族的文化传统和社会条件相结合,构成传教的工具。因此,宗教的传播又往往同时伴随着文化的流通。
  唐代传播最广,影响最大的宗教是佛教。佛教自天竺传入中国,为了适应中国统治阶级的需要,在原来的怪僻面目上,逐渐添增中国的色彩,最后变为带有中国特色或者说是中国化的佛教。中国佛教各宗派又同中国文化一起,向域外流传。唐代中国成为佛教的转运站,长安是其中最大的一个站。关于佛教各宗派在中国的传布状况已有专节论述,这里只说一说唐代佛教的对外影响。
  有唐一代,中国佛教对外影响最大的是日本。这主要表现在以下三方面。
一 中国佛教各宗派的传播
  三论宗自后秦时鸠摩罗什传入中国,隋末唐初,吉藏在长安延兴寺传法,弟子高丽僧慧瓘于六二六年(庸武德九年,日本推古三十三年)去日本。三论宗开始在日本传布。日本三论宗的第二代传人智藏虽然不曾到过长安,但先来中国南方学法,归国后著《三藏要义》,成为慧瓘的继承人。智藏而后,第三代传人是著名的道慈。道慈曾随遣唐使来长安,学三论、法相,在长安达十七年之久,归国后为三论宗的名僧。可以说,日本的三论宗完全是来自中国。日本法相宗的第一代传人道昭,曾来长安求法,直接从玄奘学法。第二代传人智通智达也先来长安,就玄奘门下为弟子,归国后始传法相。第三代传人智凤、智鸾、智雄,第四代传人玄昉,都曾来中国,为濮阳智周的弟子。鉴真去日本,带去新译《华严经》八十卷,七四○年(日本天平十二年)经新罗僧审详讲授,日本开始有华严宗传入。日本天武天皇时,道光来唐朝学习戒律,依道宣之南山宗,著《四分律抄撰录文》一卷,律宗始传入日本。鉴真东渡后,日本天皇诏“自今以后,授戒传律,一任和尚”。鉴真在唐招提寺传戒,律宗遂得正式建成。中国特色最为浓厚的禅宗,也在唐朝传到日本。唐高宗时,日本僧道昭随遣唐使来长安,从玄奘学法,后至相州(河南安阳)隆化寺从慧满(禅宗二祖慧可弟子)习禅,道昭在日本建禅院传法,为日本传禅宗的始祖。道昭逝后,唐朝僧人道璿去日本,为日本禅宗第二代传人。道璿在唐师事普寂,为神秀的再传弟子。从此,禅宗的北宗在日本作为一个宗派而存在。此外,空海之传密宗,最澄、圆仁之传天台,凡是中国所有的宗派,日本僧人全部接受了,只有禅宗南宗,在唐时未被日僧接受,因之南宗对佛教的破坏力,在日本不曾显现,等到南宗失去破坏力,才传到日本,那是很久以后的事,不在唐与日本文化交流的范围内了。
二 中国新译经典的流传
  佛教是天竺传来的宗教。佛教的流传必须依靠经典的翻译。中国佛经翻译早在东汉时已开始,唐代进入了一个繁盛的新时期。由于唐朝廷的提倡,前代僧侣的私译转变为朝廷敕设译场的公业。宋《高僧传》记唐译场制度,职司多至九职,一译主、二笔受、三度语(译语)、四证梵本、五润文、六证义、七梵呗(开译时宣呗)、八校勘、九监护大使(钦命大臣监阅)。其中如润文、证义又例由多人分担。这样,每译一经,合众人才智,经几度勘修,译事确是更为完善了。西域南海僧人陆续来长安求法,参与译事,共证梵言,也大有助于译文准确性的提高。此外,唐代译经还有一个重要的新特点,即玄奘以来历代僧人西行求法,自天竺、于阗等处,带回大量的梵经原本(玄奘带回的多至六百五十七部),西域南海僧也往往搜罗梵典,携来长安,借以提高自己的声名。隋以前译经多凭来中国的天竺僧口授,辗转相传,每失原旨。唐代有条件取证原本,披析文义,所谓“唐朝后译,不屑古人”(《续高僧传》语),旧译本无法与之比高低了。自玄奘经义净至金刚智、不空,主译名僧前后数十人,或译出中国前此未有的新经典,或舍旧译本,重出新译文,使唐代译经事业达到超越前代的新境地。唐高宗时道宣撰《大唐内典录》,其中《皇朝传译佛经录》说,“自贞观迄于龙朔之年,所出经论记传行法等合一百余部,一千五百余卷”。唐玄宗时,智升撰《大唐开元释教录》,编入藏经,自汉魏以来,凡一千零七十六部,五千零四十八卷。开元以后,历代续有增添。《贞元续开元录》载新译经论及念诵法,凡一百九十三卷。唐宪宗元和七年(八一二年)李肇撰《东林寺藏经碑铭》说:“开元庚午之后,洎德宗神武孝文皇帝之季年,相继新译,大凡七目,四千九百余卷(包括注疏)。”东林寺经藏“合开元崇福四录,总一万卷”。此经藏一万卷总括中国译经及注疏在内,白居易称“一切经典,尽在于是”(《东林寺经藏西廊记》)。当去事实不远。唐代寺院藏经,以庐山东林寺与长安西明寺为最富。西明寺经藏,不知其卷数,但不会比东林寺过少。唐代中国有如此丰富的译经又聚集有如此丰富的藏经,通过日本僧人来唐,大量的佛典从中国流入日本。《续日本纪》说日本遣唐僧玄防于天平六年(七三四年)回国,次年进呈经论五千余卷。《正仓院文书》中天平十一年《写经司启》说:“合依开元目录,应写一切经五千四十八卷”。《开元释教录》撰成于开元十八年(七三○年),在玄防回国前三年。如果日本史籍所载属实,很可能开元大藏经全部传入了日本。日本平安朝来唐的名僧,在求法的同时,也继续求访经论携归本国。如最澄携回二百三十部四百六十卷,空海携回二百十六部四百六十一卷,圆仁在扬州求得一百二十八部一百九十八卷,在长安求得四百二十三部五百五十九卷。日本僧求访带回的佛典,其中包含有少数梵本(如空海所携经中有梵字真言赞等四十四卷,圆仁在长安求得梵字经典八十余卷),但绝大部分都是汉译的佛典。唐代日本佛教的传布主要是依据这些汉译本,特别是唐人的新译本。
三 中国佛学著述传入日本
  唐代僧侣把中国传统的经学、历史学、目录学等治学方法应用于佛典的整理研究,出现至为丰富的佛学著述。隋以前的著述,据《法苑珠林杂事部》说“寻访长安,减向千卷”。唐代著述总在千卷以上,超过了长安所存的旧著。著述门类繁多,举其要者,可别为三类:
  一是佛经目录。佛经翻译由私业变为公业,佛经目录也由私修演为官修。所谓钦定、敕撰的佛经目录,始自梁武帝敕僧绍编撰的《华林殿众经目录》。唐代由朝廷敕修的目录有,唐高宗时静泰撰《大唐大敬爱寺一切经论目》,武周时明佺等撰《大周刊定众经目录》,玄宗时智升撰《开元释教录》,德宗时圆照撰《贞元新定释教目录》等四种。佛经目录由朝廷敕修,目的不仅在于诠次甲乙、提供检寻,而且“别真伪、明是非”、“摭拾遗漏、删夷骈赘”。列入目录的经典,算是经过审定,取得合法的地位。目录删夷,即被视为伪经私本,不得入藏。四种目录中,《开元释教录》编修最为精善,影响也最为深远。目录分大小乘为二部,每部分经律论。经律论又各分为若干细类,使诸经分别部居,是前此所不曾有的新创。《开元录》出,佛经的刻印传写均依此为定准。官修四种目录外,高宗时道宣撰《大唐年典录》十卷,号为精审。所创体制,多为《开元录》所吸收。在佛经目录中,是一部被人重视的著作。
  二是沸教史事的编纂。隋费长房撰《历代三宝记》,叙历朝佛教史事。唐神清作《释氏年志》三十卷,采编年体,叙佛教事,成为系统的佛史。各宗派兴起后,又有宗史之作,专叙本派源流。如禅宗有《楞伽师资记》、《历代法宝记》。密宗有《海云师资相承记》。各宗派大僧,也往往单独立传,记叙平生。慧立撰《慈恩寺三藏法师传》,详载玄奘游天竺始末,及长安译经历程,是一部重要的佛教历史书。他如行友撰《智通本传》、彦琮《法琳别传》、如净《道宣传》、吕向《金刚智行纪》、赵迁《不空行状》,均专写一个大僧的行事,这在天竺是无人能做的。又道宣著《续高僧传》三十卷,总叙梁以来至唐初的僧徒三百三十一人事迹,保存有大量的佛教史材料。义净撰《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列叙唐初往西域诸国求法僧徒五十六人事迹,其中并包括自唐朝出发的吐火罗僧和新罗僧多人。义净自述作意是“实可嘉其美诚,冀传芳于来叶”,但同时也起着鼓舞中外僧人往来求法的作用。僧传而外,一行曾奉诏撰《释氏系录》(今佚),记述佛门仪律。怀海撰《百丈清规》,专记禅宗的戒规,都是属于佛教制度的著述。唐代佛史著述中,另一值得重视的名著,是长安西明寺僧道世编纂的《法苑珠林》。书成于唐高宗总章元年(六六八年),与《北堂书钞》、《艺文类聚》等大类书约略同时。道世依据浩繁的佛典,并旁采中国有关著述,撷取佛学故事,分类纂集,成为佛教史的一部百卷本大类书。长安西明寺僧道宣撰《广弘明集》三十卷,采中国历代关涉佛事的文篇,分类纂集,与《法苑珠林》同为影响较大的著作。
  三是佛经注疏。唐代译经事业进入了一个新时期,经典义理之探求也随之走上了一个新阶段。佛经注疏的盛行,正是这个新阶段的产物。新经典传译,义理有待研求,旧经有新本,也必然相应纠补旧义,建立新解。各宗派树立后,尊一经为主体,注解阐发,自立宗旨。同一宗派的注家,解说之简繁、见解之浅深,也每每各自异趣。一经之注疏,往往多至数十卷。如礼宗撰《涅般经注》八十卷,澄观撰《演义抄》九十卷,明隐撰《华严论》,竟多达六百卷。大凡此类注疏,卷帙浩繁,语意琐碎,支离蔓衍,使人愈学愈迷惑不解。注疏家又好自立门户,凭空穿凿,表面上似乎是对佛学大有发挥,实际是走着两汉儒学“章句小儒,破碎大道”的旧路,儒学因烦琐而衰亡,现在,轮到唐朝的佛学了。
  伴随着中日僧侣的往来,唐人的佛学著述,也随同汉译经典一起,大量传入日本。日本奈良朝遣唐僧人回国,多有佛学著述带回。平安朝入唐名僧如空海、圆行等也将论疏带归本国。日本佛教的流传,依据汉译的经典,又参照唐人的撰述,使日本佛教成为带有浓厚的中国特色的佛教。
  此外,唐代中国的寺院建筑,也对日本发生了明显的影响。来长安留学的道慈,目睹西明寺之工巧,在长安描绘寺图归国。道慈在乎城京受命建大安寺,“所有匠手,莫不叹服”。大安寺之建制即全依西明寺的规模。唐中宗神龙元年(七○五年)令天下诸州各置寺观一所,名中兴寺,后改龙兴寺。玄宗开元二十六年(七三八年),又敕天下州郡各建一大寺,曰开元寺。日本天平十三年(七四一年)诏每国置僧尼两寺,僧寺名金光明四天王护国寺,尼寺名法华灭罪寺。日本学者认为,此种全国设寺,即所谓国分寺的建制,即是摹仿唐朝的龙兴寺或开元寺。鉴真去日本建唐招提寺,规模一依唐制,成为日本最为宏伟壮丽的寺院建筑,尤为佛徒所重视。
  唐代佛教也输出到渤海与新罗。开元元年,渤海遣使来唐,请礼拜佛寺。日本《经国集》有安言人《忽闻渤海客礼佛感而赋之》七律一首,有句云:“闻君今日化城游,真趣寥寥禅迹幽”。“方丈竹庭维摩室,圆明松盖宝积珠”。渤海佛教史料,颇少留存,但受到唐的影响,是可以肯定的。新罗屡有留学生与学问僧入唐,影响尤为明显。义湘在唐学华严宗,一时负有盛名,华严宗因之传入新罗。另一新罗名僧慧超,自长安出发,巡游天竺。回长安后,撰《往五天竺国传》,是有关佛学和天竺史地的重要著述。
  佛教而外,唐代长安还自中亚和西亚传来了多种新宗教。情形如下:
  一、伊斯兰教七世纪初,大食人摩诃末创伊斯兰教,适当唐朝初年。大食正式与唐通使,始于唐高宗永徽二年(六五一年),在此以前,已有大批大食商人陆续来到中国。大食商人居唐奉伊斯兰教,但不在中国居民中传布。因此,唐代中国的伊斯兰教也只存在于大食商人聚居的地区。大食商人多居于广州和扬州,也大批留住在长安。唐宣宗时,大食人苏莱曼来中国经商,著《东游记》,记在广州的见闻说:“中国皇帝派一个伊斯兰教人处理在这里经商的伊斯兰教人相互间的诉讼。在每一个节期,由他领导大家礼拜,宣读天启,并为伊斯兰底苏檀(国王)祈福。”唐朝皇帝任命伊斯兰教官员,兼管政事与宗教,当即后来所谓“蕃长”。每逢节日举行札拜,广州大食商人区(所谓蕃坊)或已有清真寺建立。广州有唐时来中国的大食人旺各师墓。《天方正学》载《旺各师墓志》说,旺各师曾“再三留驻长安,因敕建大清真寺”。墓志所说,是否确实不可知,但唐代长安确有大批大食商人居住,唐朝准在长安建寺是可能的。
  二、祆教(祆音仙xiān)相传早在公元前六世纪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