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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部分

中国通史(五至十册)-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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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调集刘綎的川军和陈璘的水师,准备继续作战。经略宋应昌派遣游击周弘谟同沈惟敬去日军谈判,要日方“献王京,返王子,如约纵归”。(茅瑞徵《万历三大征考》)日军于四月十八日撤出王京,退到釜山一带。于是汉江以南,千有余里的朝鲜故土都被收复。
  明军援朝抗倭战争即将取得完全胜利之际,兵科给事中侯庆远上疏说:“窃怪我与倭何仇也。诚不忍属国之翦复,特为动数道之师,掣两都而手授之,……我之为朝鲜亦足矣。”“全师而归,所获实多。”(《神宗实录》卷二六一)神宗传谕撤兵。兵部尚书石星也一意主和,只留刘綎的川兵进行防守,其他各镇兵全部撤回国内。
  丰臣秀吉以和议为缓兵之计,留驻朝鲜釜山的日军始终未撤。万历二十五年(一五九七年)正月又发动水陆军十四万余人,再次侵入朝鲜。
  明廷以兵部尚书邢玠为总督,金都御史杨镐为经略,麻贵为提督,再次赴朝抗倭。明军抵达朝鲜后,麻贵统率诸军驰赴王京,这时日军已入庆州,据闲山岛,围南原。八月,南原、金州相继失陷,日军紧逼王京,麻贵派兵扼守汉江,另派副总兵解生守稷山,朝鲜都体察使李元翼出忠清道,袭击日军。解生于稷山挫败日军,参将彭友德也在青山获胜。日军行长所部退屯井邑,清正所部退屯庆州,又都退到蔚山。
  十二月间,邢玠、杨镐和麻贵共同商议进兵方略:“分四万人为三协,副将高策将中军,李如梅将左,李芳春、解生将右,合攻蔚山”。李如梅部游击摆寨以轻骑诱败日军,清正所部退保岛山,于城外复筑三寨进行防守。裨将陈寅身先士卒,冒弹矢勇呼而上,砍栅两重。杨镐妒嫉裨将立功,鸣金收军。日军乃闭城不出,坚守待援。明军包围十昼夜,不能攻克。万历二十六年(一五九八年)正月小西行长救兵骤至,杨镐惧战逃奔,诸军相继,死亡近二万人。明军全部撤回王京,明廷罢免杨镐,以天津巡抚万世德为经略。
  总督邢玠接受前一战役缺乏水军的教训,招募江 南水兵,增强军事力量。二月,邢玠分兵四路,中路李如梅(后以董一元代),东路麻贵,西路刘綎,水路陈磷,各守信地,相机行动。当时日军分三路驻扎,东路清正,据蔚山。西路行长,据粟林、曳桥,建砦数重。中路石曼子,据泗州。九月,明军分道进兵,互有胜负。十月,福建都御史金学奏报“七月九日平秀吉(即丰臣秀吉)死,各倭俱有归志”。明军乘势加紧发动进攻。十一月十七日夜,清正发舟先走,麻贵遂入岛山、西浦。刘綎攻夺曳桥,明军总兵陈璘率水师一万三千余人,战舰数百艘,分布忠清、全罗、庆尚诸海口。刘綎进攻行长,围攻顺天大城,陈璘以舟师夹击,焚日船百余。石曼子西援行长,陈璘邀击于半洋,杀石曼子。日军企图从海上逃走,副总兵邓子龙和朝鲜统制使李舜臣,统率水军邀击于釜山南海,大败日军。邓予龙年逾七十,意气风发,直前奋击,日军死伤无算。朝鲜李舜臣曾在日军第一次侵略朝鲜时,率领铁甲龟船,多次打败日本水军,获得辉煌胜利,牵制了日军的行动,为以后中朝联军反击战的胜利奠立了基础。这次海战中,他与邓子龙密切配合,打击日军,击碎和烧毁敌船多艘。在作战中,李舜臣与邓子龙都壮烈战死。这次海战,明军与朝鲜军共歼敌万余人,取得了抗倭战争的最后胜利。
  次年闰四月,邢玠班师,留偏师暂驻朝鲜。神宗以朝鲜事平,下诏宣告,朝鲜遣使贡谢。神宗回赐彩币,诏谕朝鲜国王李昖:“吾将士思归,挽输非便,行当尽撤,尔可亟图。务令倭闻声不敢复来,即来亦无复足虑”。(《神宗实录》卷三三四、朝鲜李朝《宣祖实录》卷十九)
  日本丰臣秀吉于一五九八年七月病死,部下分为东西二军。德川家康(元康)击败丰臣西军,一六○三年在江户设立幕府执政。次年,遣使去朝鲜。丰臣氏家族败灭,日本与朝鲜又恢复了聘使往来。
二、澳门之争与天主教的传播
  神宗万历时,葡萄牙殖民者继续在澳门扩展其势力,来澳门者多至万余人。神宗即位后,即向澳门的葡萄牙商船抽取舶税。每年可得税银二万余两。葡人居住澳门,每年贿赠明朝官吏银五百两,其后转归官府,形成地租。明廷因有利可得,遂听任澳门被葡人租占。广东居民则掀起了反侵略的斗争。
  一五八一年(万历九年),西班牙国王兼为葡萄牙国王,葡萄牙事实上被西班牙所兼并,又与荷兰殖民者发生冲突。一六○一年,派出战舰两艘,装备大炮,驶入澳门港外,自称与中国通贡市。葡方记载说,葡人曾拘捕并处死荷兰人多人。《明史·和兰传》说,明税使李道召其首领入广州城游一月,未敢奏闻。一六○三年,又有荷兰船舰炮击澳门,焚掠商船。次年,荷兰遣使求贡市,未获允准,派军舰来攻,在澎湖海上遇明朝福建水师,退走。荷兰遂转向漳州求通贸易,并进而侵占台湾岛,在台湾“筑室耕田,久留不去”。(《明史·和兰传》)
  一六○五年,葡人借口防备荷兰来袭,不得中国允准,即在澳门修筑炮台等工事,以图长久占据。
  一五七四年,葡萄牙的耶稣会士范礼安等传教士四十一人,曾自葡来澳门,企图进入中国内地传教,未获允准。一六○六年,范礼安病死澳门。意大利籍的耶稣会士郭若静遂在澳门西北隔海的小岛青州建筑墙高六、七丈的耶稣会礼拜堂。犹如堡垒,作为传教的据点。香山知县张大猷请毁去墙垣,不成。香山居民遂携带竿矛,冲入青州岛,将教堂焚毁。当时传说郭若静将据地称王。澳门中国居民纷纷迁往广州。广州城内戒严,澳门商业贸易停顿。葡萄牙殖民者居住澳门,生活需用均靠当地居民供给。青州教堂事件发生后,葡萄牙殖民者被迫派遣代表去广州,陈述传说虚诳,又向官吏行贿,以平息事态。(冯承钧译费赖之《入华耶稣会士列传》)次年,番禺举人卢廷龙入京会试,上疏请驱逐澳门番人出居浪白外海,就船贸易,交还壕境澳故地。明廷因“事亦难行”,予以搁置。自一五九八年起任广东总督的戴耀,因见有宝货之利,对葡人多有纵容,遇事或佯禁而阴许。一六一○年,江西万安人张鸣岗接替戴耀,继任两广总督。一六一四年上疏陈述澳门事,说:“有谓宜剿除者,有谓宜移之浪白外洋就船贸易者,顾兵难轻动。”他认为:“壕境在香山内地,官军环海而守,彼日食所需,咸仰于我,一怀异志,我即制其死命”,“似不如申明约束,内不许一奸阑出,外不许一倭阑入,无启衅,无弛防,相安无患之为愈也。”(《明史·佛郎机传》)疏上,被明廷采纳。张鸣岗书中所说“外不许一倭阑入”,是指葡人役使倭奴,引起明朝的注意。同年,两广制定“海道禁约”,在香山县刻石立碑,内列禁畜养倭奴,禁买人口,禁兵船骗饷(舶税),禁接买私货,禁擅自兴作房屋亭舍,如有违犯,即行治罪(康熙《香山县志》)。此后,又在澳门附近的雍陌设参将,领兵千人扎营驻守。
  澳门被葡人租占后,不仅成为商业贸易的基地,也还是欧洲传教士来华传教的前站。一五七九年,意大利传教士罗明坚来澳门,学习中国语文,次年,去广州,向两广总督馈赠礼物。一五八二年,又获准去肇庆传教。一五九○年回国。意大利贵族出身的传教士利玛窦曾同罗明坚在肇庆传教,苦学中国语文。一五八九年移居韶州,以后又到过南京、北京与南昌等地。一五九六年,被教廷任命为耶稣会在华会长。一六○一年,偕同西班牙传教士庞迪我再次到达北京,向明神宗贡呈珠嵌十字架、自鸣钟及《万国图志》,得神宗嘉赏,获准留住京师。利玛窦研习中国儒学,得以与明朝官员和士大夫交往。撰述天文、数学、地理、语言学等方面的著述多种,为在中国传播西方的科学知识作出了贡献。一六一○年病死于北京。意大利传教士龙华民继任耶稣会在华会长。
  万历时,先后来中国的西方传教士还有葡萄牙人麦安东、孟三德、费奇观、罗如望、李玛诺,意大利人石方西、熊三拔等。他们在中国都用汉语姓名,以便交往。一五八三年,利玛窦在广东肇庆,开始接收中国信徒一人。一六○三年,各地的中国教徒有五百人。一六一七年多至一万三千人。明朝末年,发展到三万八千余人。元代景教徒多是色目人和蒙古人,正式奉教的汉人,史不多见。明神宗万历时,耶稣会士经澳门来内地传教,天主教才在汉族居民中传播。
第三节 经济的发展与社会各集团
  明初建国,致力于社会生产的恢复,农业和手工业曾得到相应的发展。世宗嘉靖以来,社会相对安定,农业与手工业又得到进一步的发展。
  农业生产技术虽然在个别地区也有一些改进,但农业生产的发展,主要还不是依靠技术与工具的进步而是靠土地的扩展。农业的发展伴随着土地兼并的盛行。明朝皇室藩王贵戚以至地方豪民无休止地兼并土地,以扩大财富的占有。这不仅侵犯了明朝的赋税收入,迫使朝廷一再改制,也还迫使越来越多的农民丧失土地,逃亡流移。嘉靖以来,农民的流移,日益成为严重的社会问题。
  宋元时期,中国科学技术的发展,曾在世界上居于领先地位,因而若干手工业部门,在生产技术和生产规模上,也都处于世界的前列。明初郑和航海时期,也还基本上保持着这样的局势。嘉靖以来,商品经济逐渐呈现前所未有的繁荣,手工业生产也随之得到发展。但生产技术却只有微弱的改进,生产组织基本上也还是继承着与小农业相结合的传统,只是在若干地区若干生产部门里显露出一些稀疏的进步。
  然而,这时西欧的意大利、西班牙、法、英等国却已先后出现相当规模的手工工场,纺织(毛呢)、冶金、玻璃制造、航海造船和火器制造等部门陆续采用新的生产技术,呈现重大的发展,并且扩展海外贸易,开始了海外殖民地的争夺。中国在某些手工业部门曾经占有的优势,正在被西欧诸国所取代。
  从嘉靖到万历这一百年间,是中国经济发展史上的一个重要的时期。从中国来说,这一时期商品经济的繁荣和工商业的发展,超过了以往的时代。从世界范围来说,则是日渐失去了原有的先进地位,落到了西欧诸国的后面。
(一)农业的发展与土地的集中
一、农业的生产技术与经营
  明初农业虽得到恢复和发展,农业生产工具并没有多少创新和改进。犁、锄、镰、锹等工具,仍然沿袭着古老的类型。农业生产的发展,主要是凭借社会环境的安定和农业政策的推动。农业生产的经营方式一般也还是单一的粮食生产。农业技术和经营方式的落后状况,大抵自宪宗成化以后渐有改变,嘉靖以后才日益呈现出明显的进步。
  耕作工具——农田耕种工具出现一种名为“代耕”的新式农具。代耕器也名“木牛”,由两个人字形支架和安有十字木橛的辘轳组成。耕地时田地两头距离二丈,相向安设,辘轳中缠有六丈长的绳索,绳两端固定在两边的辘轳上,中间安有一个小铁环,小铁环上挂有耕犁的曳钩,运作时以人力搬动辘轳上的木橛,使之转动,耕犁就往复移动耕田。每套代耕器,共用三人,两面辘轳各用一人,扶犁一人。转动辘轳的人,一人转动时,对方一人休息,如此往复搬动,据说可以“一手而有两牛之力”(王征《新制诸器图说》代耕图说)。代耕器利用机械原理,省力而效率高。目前还不能证明,这种新式农具推广使用的程度。但这种机械性农具的出现,还是值得重视的。
  农业肥料——使用范围逐渐扩展,高效肥料用“榨油枯饼”,有七种之多。芝麻饼、棉籽饼都被用于高产田。农田施肥技术也有提高,对不同土壤,施用不同性质的肥料。酸性土壤施用磷肥,用骨灰蘸稻秧,用石灰淹秧根。这不但可以增加产量,同时也改良土壤。有的地方已应用砒霜毒剂拌种,防止病虫害。说明此时的技术有了明显的提高。(《天工开物》卷一)
  植棉方法——棉花的栽培方法有著名的“张五典种棉法”,这是总结民间植棉经验得出的新法。从棉花的制种、栽种气温、土壤选择、根株行距、田间管理、定苗锄耘、打叶掐尖等生产技术都有科学的规定。(《农政全书》卷三十五,木棉)
  灌溉技术——旧有的提水工具,如戽车、筒车等有所改进。并有人将当时传入的西方技术,所谓“泰西水法”引进农业。徐光启针对北方农业少水干旱的特点,利用一种仿制的“龙尾车”取水,据说“物省而不烦,用力少而得水多。其大者一器所出若决渠焉,累接而上,可使在山,是不忧高田”。去河数十里的稻田、棉田、菜地皆可得到灌溉,比笨重的旧式水车效率大增,“人力可以半省,天灾可以半免,岁入可以倍多,财计可以倍足。”(《农政全书》卷十九,水利)“龙尾车”是一种比较先进的机械法引水工具。利用活塞汲水的机械压水工具,所谓“玉衡车”,也同时引进。但是限于当时农业经济承受条件的不足,这种机械灌溉工具,难于推广。
  经营方式——农业发达地区逐渐摆脱单一农业生产的经营方式,利用农产品商品化和商品市场的扩大等条件,进行多种经营,这种经营方式促进了当时农业生产水平。一个典型的事例:当时吴人谭晓、谭照两兄弟,(谭晓又写作谈参,事迹相同)以当地湖田多洼芜,被人遗弃的田地甚多,遂以低价买入,利用当地贱价的劳动力,进行土地改良,过洼的田地,凿为鱼池以养鱼,稍高的田地,围堰造田,粮食收获比他田高三倍。鱼池养鱼,池上构猪舍、鸡舍,粪落池中,又可饲鱼。田堰上植梅、桃等果树,边角隙地种蔬菜、菱茨。田间的鸟类昆虫也捕取发卖获利。其中养鱼、养猪鸡、果树、蔬菜等收入,每年要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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