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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中国通史(五至十册)-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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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蜀图”,送给理宗,说是十年之内“当手携西蜀之地(指蒙古军侵占诸州),以还朝廷”。
  余玠在四川,开屯日以备军粮,整顿财赋,申明赏罚。修筑山城和抗蒙有功将士,都得到奖掖。违法的将官,受到惩处。利州都统制王夔凶残跋扈,号称“王夜叉”,不听余玠调度,到处劫掠。余玠依军法斩王夔。经过余玠的整顿,四川驻军声蛰大振。蒙古军多次自西蜀来侵扰,都被宋军打退。
  余玠守蜀有功,一二四八年被任为兵部尚书,仍驻四川。抗战将领赵葵,一二四七年任枢密使,一二四九年又任右丞相兼枢密使。抗战派执掌军政权,垂死的南宋王朝,一时又有振作的气象。
  但是,朝廷上主和反战的官员,仍然拥有强大的力量。他们攻击赵葵不是科举出身,以所谓“宰相须用读书人”为理由,排斥赵葵任相。一二五○年,赵葵右相兼枢密使的官职,全被罢免。次年,谢方叔任左相兼枢密使。进士出身的谢方叔,是主和反战的一个代表人物。一二五二年,蒙古汪德臣(汪世显子。汪世显已死)部侵掠成都,围攻嘉定。余玠率部将力战,再次打退蒙古军。余玠抗战获胜,谢方叔却设法迫害余玠。谢方叔和参知政事徐清叟等向理宗攻击余玠掌握大权,“不知事君之礼”。一二五三年,余玠在四川被迫服毒自杀。次年,余玠部下王惟忠,也被诬告潜通蒙古,处死。
  理宗、谢方叔任命知鄂州余晦去四川驻守。蒙古兵来侵扰,余晦接连战败。四川形势危急。参知政事董槐上疏说:“蜀事孔棘,已犯临战易将之戒,此臣子见危致命之日也。”他请求出师四川,理宗不准。赵葵罢相后,居长沙,任潭州通判,见四川危急,也上疏请求效力。理宗只准他备咨访。四川又处在了蒙古军的严重威胁之下。
  南宋大敌当前,理宗、谢方叔集团却沉溺在声色享乐之中,大造寺观园林。理宗在西湖边积庆山,新建寺院,派遣吏卒到各州县搜集木材,前后三年建成,靡费无数,赐给理宗的阎妃作功德院。权左司郎中高斯得请求立罢新寺土木。谢方叔将高斯得罢职。一二五五年,理宗又命亲信宦官董宋臣修筑佑圣观,兴建梅堂、芙蓉阁、香兰亭,强占民田,招权纳贿,人们称他作“董阎罗”。监察御史洪天锡上奏说:“天下之患有三:曰宦者,日外戚,日小人。”又说:“现在上下穷苦,远近怨疾,惟独贵戚和大宦官享富贵。举天下穷且怨,陛下能和这数十人共天下么!”洪天锡弹劾董宋臣,不成,被免去监察御史。有人说洪天锡上奏原是谢方叔支持,现又被谢方叔排挤而去。董宋臣指使人上书,请杀谢方叔、洪天锡。谢方叔因而罢相。董宋臣在阎妃支持下,权势日盛。
  一二五五年,参知政事董槐任右丞相兼枢密使。董槐在年轻时,曾学习孙武、曹操的兵书,任相后对理宗说:首先应当勉励诸将,加强边防;建策提拔人才,不拘守升迁的旧法。又说:“有害政者三,一是宗室亲戚不奉法;二是执法大吏久于其官,擅作威福;三是皇城司不管理士卒,士卒骄横。”董槐还强调指出:“亲戚不奉法故法令轻,法令轻故朝廷卑”,请求除去三害。阎妃、董宋臣一党对董槐大为怨恨,专意搜罗董槐的短处。一二五六年,恃御史丁大全弹劾董槐,不等朝廷罢相令下,便带领兵士劫持董槐出朝。董槐罢相后,丁大全任签书枢密院事,丁大全的党羽马天骥同签书枢密院事,操纵军权。一二五八年,丁大全又在阎妃、董宋臣等支持下,任右相兼枢密使。有人在朝门上题字:“阎马丁当,国势将亡。”南宋王朝更加腐朽,灭亡的日子也更加临近了。
(二)蒙哥入侵四川和合州的抗战
  一二五一年,蒙古蒙哥汗(宪宗)即位。一二五八年初,蒙哥又发动三路大军侵宋。蒙哥亲自率领主力军入侵四川,皇弟忽必烈率军攻打鄂州,又命侵入云南的兀良哈台军北上攻潭州,企图在鄂州与忽必烈会师。 蒙哥准备侵入四川后,东向与诸路军会师,围攻南宋首都临安。这实际上已是一个全面灭宋的进兵计划。
  蒙哥一路的先锋军,由纽璘等率领向成都进兵。在遂宁大败宋刘整军,继而又进驻灵泉山和云顶山。四川制置使蒲择之领兵救成都,被蒙古军打败,成都降蒙。彭州、汉州、怀安、绵州等地宋兵相继投降。
  蒙哥亲自领兵四万,号称十万,一二五八年四月间,分道向四川入侵,先后攻占利州、苦竹隘、大获山、运山、青居山、大良平等地。纽璘自成都攻占叙州,蒙哥出兵。不到一年之间,长驱而下,宋军节节败降。四川日益危急。 钓鱼城形势图
  一二五八年底,蒙哥军沿嘉陵江进攻重庆,到台州。知合州王坚,原来是孟珙的邻将,一二五二年,曾出兵打败蒙古军,收复兴元,一二五四年,又打退蒙古军对合州的侵扰。王坚在合州,调集属县十七万人,增筑钓鱼城,设防坚守。秦、巩、利、阆等州陷于蒙古后,各地人民陆续来这里集结,钓鱼城成为十数万人聚居的重镇。开庆元年(一二五九年)正月,蒙哥派降人晋国宝到钓鱼城劝降。王坚把晋国宝押到阅武场(练兵场),斩首示众,军声大振。
  蒙哥率领蒙古大军向钓鱼城进攻。蒙宋两军展开激烈的攻守战。蒙哥军在二、三月间连续攻打钓鱼城周围的各城堡,都被宋军打退。四月间,蒙军一度攻打外城,王坚率领宋军抗御,又在夜间派出兵士袭击蒙古军营。进入夏季后,蜀地炎热,疾病流行。蒙古军困在城下数月,士气消沉,无法前进。
  成都陷后,南宋王朝将蒲择之调离重庆,另派吕文德为四川制置副使,领兵入援合州。六月间,吕文德和部将向士璧等率领水军乘顺风攻下涪州浮桥,经过激战,到达重庆。吕文德率战舰沿嘉陵江北上,进援合州,中途被蒙古军史天泽(金降将)部截击,败退。
  合州援兵不到,蒙古又派汪德臣用云梯攻钓鱼城,汪德臣在城下喊话,劝王坚出降。王坚部自城中发炮石猛击。值天大雨,云梯折断,汪德臣负重伤而死。王坚率部出城追击。七月,蒙哥亲率大军到城下进攻。王坚军发炮石,猛烈反击。蒙古军败退,蒙哥也在作战中负伤,回营后死在军中。蒙哥军围钓鱼城五个月不能攻下,蒙哥汗战死,大军只好撤退。
  钓鱼城军民胜利击退蒙古军的侵袭,蒙哥汗败死,形势发生了急速的变化。
  忽必烈一路在向鄂州进军。宗王末哥自合州派人告以蒙哥的死讯,请忽必烈北返。忽必烈说,我奉命而来,岂可无功而回。九月间,忽必烈围攻鄂州,企图在鄂州获胜后,再北上夺取汗位。蒙古南侵时,丁大全隐匿军情不报,十月间,被弹劾罢相。理宗用吴潜为左相兼枢密使,贾似道(贾涉子,贾妃弟)为右相兼枢密使,命贾似道出兵汉阳,以声援鄂州。鄂州围急。董宋臣请理宗迁都明州逃跑。军器大监何子举等向左相吴潜建言反对迁都,吴潜调集诸路兵援鄂抗蒙。十二月,贾似道私自遣使到蒙古军营求和。这时,蒙古诸宗王在漠北策划拥立阿里不哥。忽必烈得讯,急速撤兵,允许贾似道的请求:以长江为界,宋每年奉献蒙古银二十万两、绢二十万匹。
  蒙古兀良哈台军进到潭州。宋将向士璧力守潭州,击退蒙古军。兀良哈台撤军北上,与忽必烈会合州抗蒙的胜利,扭转了整个局势。垂死的南宋王朝又得以度过了危机。
(三)统治集团的衰朽
  蒙古军退,贾似道不顾忽必烈主动撤兵的事实,谎报他抗蒙得胜,上表说:“诸路大捷,鄂围始解,江汉肃清。宗社危而复安,实万世无疆之休。”理宗认为贾似道立了大功,特下沼褒扬,说贾似道“隐然殄敌(殄音舔tiān),奋不顾身,吾民赖之而更生,王室有同于再造”,加封少师、卫国公。贾似道由此进一步掌握了大权。
  贾似道随即排挤左相吴潜,吴潜被弹劾罢相。宦官董宋臣已在吴潜作相时被斥出朝。支持董宋臣的阎妃,也于一二六○年七月病死。贾似道进而清除朝中董、丁一党,全部把持了政权。从此,贾似道在理宗、度宗两朝独专朝政十五年。南来在贾似道等统治下,继续腐败,直到灭亡。
  排斥异己——贾似道隐瞒求和真相,骗取权位,对抗蒙有功的将士,陆续给予打击。保卫钓鱼城奋勇抗战的王坚,在蒙古军退后被调入朝,任侍卫步军司都指挥使,被免去了四川的兵权。贾似道又把王坚调出,知和州,实际置之闲地。不久之后,王坚抑郁而死。曹世雄截断涪州浮桥,阻击敌军,功居第一,贾似道忌其功,将曹世雄贬窜杀死。贾似道又实行所谓“打算法”,凡在抗战中支取官物作军需者,一律治罪。抗蒙立功的向士璧、印应飞,因此遭弹劾罢官,被逼死,家属又被拘偿付军需。赵葵知潭州,也被弹劾曾在正月十五日支官钱张灯设宴,罢官征偿。贾似道控制御史台,凡是同贾似道不和的官员都被御史以各种罪名弹劾免官。
  腐败的统治——理宗贾似道当政时期,朝内外官僚机构空前庞大腐败,甚至远远超过了北宋仁宗时的状况。一二五六年,御史朱熠(音易yì)就指出“境土蹙而赋敛日繁,官吏增而调度日广。”他揭露说:“真宗、仁宗时,以三百二十余郡的财赋供给一万多官吏的俸禄。今天是以一百余郡的力量来养活两万四千多冗官。”贾似道当权误国,大批阿谀求利的官员,称颂他是周公再世。
  一二五六年考试进士,江西庐陵人文天祥考中状元。文天祥在考卷中,深刻揭露了士大夫教育子弟追求功名利禄的状况。他说:“现在士大夫之家教育子弟,从小时候教授字句,就选择一些不违背时尚不得罪官长们的文章读。年长以后,专门练字作文,靠这个来应乡试,考科举,去猎取高官厚禄。父兄所教,师友所讲,都只是个利字。能够不这样的,几乎没有几个人。”士大夫骗取名利,也教育子弟们唯利是图。宋代以科举取士命官,朝廷上下,都被唯利是图的官僚们把持了。
  买公田——对蒙作战,进一步暴露了和加深了南宋财政上的危机。
  四川地区是仅次于东南的重要经济基地。南宋的 财政税收和军粮供应,都有三分之一左右来自四川。四川大部地区沦陷后,不能再向朝廷提供军粮。南宋统治下的东川地带,还要靠京湖一带供给驻军的粮米。东南地区随着土地兼并的急剧发展,大片田地集中到大官员将领手中,他们凭借权势,逃避赋税。朝廷粮饷不足,便以“和籴”为名,向地主富户摊派征购,所谓“国用边饷,皆仰和籴”。朝廷财政亏缺,又依靠增发纸币来作为“和籴”的支付手段。结果是:纸币滥发,物价上涨,军粮不足,南宋王朝陷入重重危机之中。
  贾似道当权时,所谓“国计困于造楮(纸币),富民困于和籴”,已成为极其严重的问题。一二六三年,知临安府刘良贵、浙西转运使吴势卿等建议实行买公田。贾似道来纳此议,命御史台官上疏说:“三边屯列,非食不饱,诸路和籴,非楮不行。”“为今日计,欲便国便民,而办军食、重楮价者,莫若行祖宗限田之制。”办法是按官品规定占田限额。两浙、江东西等地官户超过限数的田地,从中抽出三分之一,由官府买回,作为公田出租。如买田得一千万亩,每年可收六、七西万石租米作军粮。据说行买田法,“可免和籴,可以饷军,可以住造(停造)楮币,可平物价,可安富室,一事行而五利兴。”理宗下诏买公田,设置官田所,由刘良贵提领,先在浙西路实行。地价按租米折算。租米一石,给价二百贯。占田在二百亩以下者免买。此法实行到一二六四年,南宋共买公田约一千万亩,收租米六百多万石,在临安咸淳仓储存。
  买公田使南宋王朝按计划掠夺到一批租米,但租种田地的农民却由此遭受到残酷的压榨。官府买公田后,在各乡设立“官庄”,仍由当地的地主充当庄官,向农民收租。规定每收租米一石,明减二斗,不许再额外多收。但事实上地主从中舞弊,敲剥农民。买公田时,往往以租米六七斗虚报一石,官府据以规定重额的官租,强迫农民交纳。农民直接遭受着南宋王朝的残酷剥削,阶级矛盾更加尖锐化了。
  买公田时,有权势的大地主可以拒不“投买”(申请卖田),地方宫府要完成买田的额数,便强迫二百亩以下、“百亩之家”的小地主卖田。买田价格,也减少到租米一石给十八界会子四十贯。或者只给一些度牒、官诰折价。如将仕郎诰折一千贯纸币,承信郎折一万五千贯。官妇的封诰,安人诰折四千贯,孺人诰折二千贯等等。地主的田地被官府夺去,换来一些虚衔的官诰。《宋史·贾似道传》说:公田法行,“浙中大扰”,“破家失业者甚众”。南宋王朝同地主争夺田地的矛盾,也激化了。
  发“关子”——南来王朝,长期以来依靠大量印发纸币来挽救它的财政困难。理宗统治时期,纸币的滥发,已到了极为严重的地步。高斯得的奏疏说:“国家版图一天天缩小,财力白耗,用度不足,近年尤其严重。每年收入一亿二千多万贯,支出二亿五千多万贯,管财政的大臣,只知增发楮币。”他慨叹说:这是饮鸩以止渴。
  南宋孝宗时,发行纸币“会子”,每界只有二千万贯,印发极为慎重。宁宗时对金作战,用纸币筹军费,十一、十二、十三界同时流通,发行到一亿四千万贯。但到了一二三二年(理宗绍定五年)增加到三亿二千九百万贯,一二四六年,又猛增到六亿五千万贯,共发行了十八界。一二六三年,贾似道当权时,甚至每天增印十五万贯。纸币的印造并没有因为买公因而停止,反而日益扩大。
  一二六四年,理宗病死。贾似道拥立太子赵禥(音齐qí)作皇帝(度宗)。在这期间,贾似道又下令印发新的纸币,称为金银关子,在全国发行。原来发行的第十七界会子废止不用。第十八界会子,以三比一折换新的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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