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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部分

阴间到底是什么-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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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小区就好似进了迷宫,两人一个老**丝一个小宅男,拿着地址对着楼牌号,硬是找了半个多小时,真是一身臭汗。
    徐同家住在四门洞305室,进楼还有电子门锁。柏霜摁动305按钮,对讲机一直响着,可是没有人回应。
    两人等了一会儿,天特别热,路边柳树荫荫,蝉声鸣鸣,明晃晃的阳光晒得人头晕。许大志伸个懒腰:“没人,走吧。一到这个点,我他妈就犯困,该午睡了。”
    就在这时,一直响着的对讲机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谁?”
    这是个很大声的老太太声音,柏霜离得比较近,被这突然而来的声音几乎震着耳朵。现在小区里很静,几乎没有人走动,这个声音的出现显得非常突兀。
    说话声音很大的老人,一般来说,都是耳背。这是人的下意识反应,自己听不清楚,就觉得别人也必然听不见,所以耳背的人说话声音都很大。
    柏霜看看许大志,许大志做个手势,示意他赶紧说。
    柏霜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不知怎么,忽然有点紧张。他咳嗽两声:“老人家,你好,我叫柏霜,是刘洋的责任编辑。刘洋有个稿子不见了……”
    “你说的什么?”里面老太太一句话,表示柏霜刚才都白说了。
    许大志实在看不下眼,把柏霜推到一边:“去,去,等你说完尼姑都抱孩子了。”
    许大志凑到对讲机大声说:“老人家,请问徐同在不在家?”
    “小同啊……”老太太说了半截话,后面嗓音忽然粘连起来,就像是涌上了一口痰,听得特别不对劲。许大志正听着,从对讲机里突然传来一阵佛教音乐“麻尼麻尼哄”,声音低沉,似有似无。
    许大志真是吓了一跳,看看柏霜。柏霜皱眉:“这家人还信佛呢。”
    话音刚落,对讲机里又莫名传来婴儿哭声,声音听起来很远很有层次感。他们两人在脑子里就勾勒出一个空间图,徐同他家面积应该挺大,有好几个房间。老太太说话的对讲机在家门口,而婴儿的哭声是在最里面的屋子。如果信佛的话,或许还会有佛堂的设立。
    许大志还发现了很怪的一点,婴儿的哭声和佛教音乐明显来自两个方向,肯定是在对立的不同屋子里。他和柏霜说了这个推论,柏霜撇嘴说,你丫纯粹是闲的。
    等了半天,那老太太也没动静。对讲机里婴儿哭声和佛教音乐却一直没断过,这是怎么回事?静谧的楼口,此时显得有些诡异。
    如果说佛教音乐没断还有些理由,喜欢听就放呗。而婴儿哭则不正常了,照常理说孩子哭了,父母或照顾孩子的人,会用一切方法使孩子不再哭下去。但现在对讲机里的婴儿,至少哭了五分钟,其间绝没有大人抚拍的声音。
    也就是说,好像根本没有人,做过任何使婴儿停止啼哭的行为。
    就算老太太耳背,也不至于五分钟都没觉察出自己家孩子哭吧。
    两人正等着,忽然“咔嗒”一声,楼洞铁门开锁了。两人面面相觑,这种门锁只能是在家的用户才能开,说明徐同家里的人把门锁打开了。
    两人狐疑地走进楼道,来到三楼,找到305。柏霜刚要敲门,许大志摆摆手。他轻手轻脚凑到门前,撅着屁股往里听。
    柏霜最看不得他这样没下限的行为,许大志招招手,示意他也过来听。
    走廊,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可柏霜还是不好意思像许大志这样撅屁股偷窥别人家**。
    “你听听,里面有怪声。”许大志说。



第三章 猫
    柏霜拗不过他,加上自己也好奇,便趴在门上听了听。门里果然断断续续传来声音,很杂,既有佛教音乐,又有婴儿哭,最怪的是能听到一个人似乎在呕吐的声音。
    “敲门吧。”柏霜说。
    许大志轻轻敲敲门。柏霜看他,许大志这人平时一副睡不醒的模样,可是一碰到有刺激的事情马上来了精神。他曾经有句名言,任何遭遇都是作家的一笔财富。
    等了会儿,只听门锁响动,大门开启了一道缝隙。里面黑洞洞的,闪过一张苍老的脸:“找谁?”
    许大志向柏霜做个手势,示意他来应对。
    “我们来找徐同。”
    “谁啊?”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那老人家回头喊了一声:“找小同的。”
    “让他们进来。”
    随即门打开,门里站着一个佝偻的老太太。现在天挺热,她穿了一身黑色的褂子,满头灰发,身高估计还不到一米六,双腿罗圈,站在门里的黑暗处,看着是挺渗人。
    许大志和柏霜走进门,屋里飘荡着一股很刺鼻很难闻的气味,说不上来什么劲,令人很不舒服,有点恶心。柏霜还想说什么,老太太根本没理他,在前面蹒跚引路,两人只好默默跟在后面。
    越往里走味道越浓,浓到什么地步呢,似乎凝如实质,整个包裹在空气里,压得人心沉甸甸的。就像是走到了高原山区,喘气都费劲。
    这家还挺大,目测三室一厅,一百来平。他们先到的客厅,一水古香古色的家具,令两人有些诧异的是,墙上贴着很多黄色的符咒。此时临近的厨房开着带纱网的小窗,偶尔有风吹过,这些符咒哗啦哗啦作响,透出一种难言的气氛。
    从厅往里还有条深走廊,有两个屋都在走廊尽头。许大志低声对柏霜说,佛教音乐和婴儿哭应该都是从那里面发出来的。
    柏霜打量四周,有点糊涂,他这还是第一次接触这样诡谲的家居风格。你说信佛吧,满屋子是道家符咒,你说信道吧,里面似乎还传出了若隐若现的佛教音乐。
    两人都比较讲礼貌,没有乱闯,坐在厅里的沙发上。老太太进去叫人,她好像有什么老年病,走路不但罗圈腿,而且摇摇晃晃的,身子骨显得特别弱。时间不长,走廊深处门响,一个年轻的长发女子穿着一身睡衣,跟着老太太走了出来。
    “我是徐同的妻子。你们是谁?”那女人走到他们近前问。
    柏霜赶紧站起来,从怀里摸出名片夹抽出一张递过去:“你好,我们是出版社的编辑。我是负责刘洋出书的,刘洋和我们说,他有份电子稿交到了徐同手里。徐同一直没和我们社联系,我们等着那份稿出版,所以来看看。”
    能看出这女人防范心很强,双眼如媚,天生一副风骚眉。她眯着眼,像小狐狸一样,把这张名片在手里把玩,就是不说话。柏霜心下不爽,这名片和自己脸面一样,亵玩名片,就相当于亵玩自己的尊严。他还是有教养的,虽然不高兴,却没说出来。
    “徐同,现在正在闭门,恐怕见不了你们。”
    许大志随口说道:“你们信佛啊?”
    女人看了他一眼:“我们家不信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们家自有神。”
    许大志让她看得浑身不舒服,他咳嗽一声:“那啥,我岁数大了肾不好,能不能借用一下卫生间。”
    女人没说话,老太太皱着布满皱纹的脸,声音沙哑:“跟我来。”
    她领着许大志穿过那条走廊,来到厕所。许大志一进去就咋舌,好家伙,这厕所少说也得十多平,装修得富丽堂皇,就连马桶都是金色的。他关上门,撒了泡尿,没急着出去,来到盥洗台前,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
    他顺手去拿毛巾擦脸,手刚伸过去,就停住了。厕所里挂的毛巾好几条,都是花色的,而且上面像是洒了香水,喷香喷香。许大志犹豫一下,毛巾是很私人的物品,谁知道这家人有没有皮肤病。而且这毛巾有种很不正常的香,许大志心里非常腻歪。
    他用自己袖子擦了擦脸,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就听到墙里发出一阵微弱的婴儿哭。
    许大志愣了,小心翼翼走到墙边,顺手拿起一个刷牙的玻璃杯,倒扣在墙上,眯着眼仔细听。
    果然,那婴儿哭传出来。这哭声很怪,声调一下高一下低,在变调时,竟然没有任何转合。高声然后就是低声,乍听起来,像是有人掐着婴儿脖子,掐一下松一下。
    许大志心里愈发奇怪,只觉得这户人家,从进了门到现在,处处都透着怪异。
    他从厕所走出来,因为是白天,家里没有开灯。走廊的位置不好,非常避光,黑漆漆的竟然有些阴森。许大志看看走廊外厅,柏霜正在和那女人说什么,而老太太正在厅旁的厨房里忙活。
    现在根本没人注意他,许大志来了胆子,他蹑手蹑脚走到旁边那屋子前,深吸口气,慢慢推开房门。
    里面没有开灯,光线很暗。门轴像是生锈了,“吱呀”作响,许大志轻声念叨:“轻点轻点,别响别响。”
    门开了一条缝隙。他想了想,一不做二不休,顺着门缝钻了进去。
    里面真他妈黑啊,而且有一股淡淡的臭气,湿漉漉地充斥在空气里,非常恶心。隐隐的,他看到房间中间似乎挂着什么东西,顺手摸墙上的电灯开关。
    霎那间灯亮了,屋里的一切顿时在强烈的光线中暴露出来。许大志一看眼前的场景,呆立当场。天花板上有一台老式的转叶电风扇,在一片铁叶子下悬着一根细细的红绳,绳子一直下垂,那头居然系着一只黑色的猫。绳子正在猫脖子上打了个套,猫整个挂在半空中,四肢乱蹬,爪子乱刨,一声声凄厉的猫叫从嘴里发出来。
    不知谁听过猫叫没有,那声音有的时候和婴儿哭一模一样。
    黑猫在空中随着绳子打转,转着转着,猫头就对向了许大志,碧绿的猫眼像是有魔力一样,死死盯着他。
    这也就是许大志吧,换个人早就吓毛了。许大志早年就是写悬疑出身,很早前跟过一个知名作家搞过访鬼万里行,全中国大江南北地探访凶宅。再加上他现在神经大条,反应迟钝,看到眼前这一切,虽然惊悚诡异到了极点,可是坚壳包裹的心却没有崩碎。
    他立即摁动开关,关了灯。心想,此地不宜久留,随手开门就要出去。
    刚出了门,一抬眼就看到,眼前站着那老太太和女人。两个人一高一矮,眼神阴森地盯着他。
    柏霜站在两个女人身后,有些恼怒,声音压低:“老许,你闹什么!”
    许大志一时无从分辨,只想从这里赶紧离开,他尴尬笑笑:“不好意思,走错门了。”
    “没什么。”女人说道:“看见猫了?”
    “嗯。”人家这么坦诚,许大志也不好撒谎。
    “那只猫很邪的,说起来话长。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才这么做的,都说猫有九条命,想彻底杀死它,就要把它吊起来。”女人说。
    “吊猫?”柏霜十分好奇:“怎么回事?”
    许大志摆摆手,一脸苦楚:“走吧,走吧。”
    “你们不是找徐同吗?”女人道。
    柏霜皱眉:“走什么走,正事还没干呢。大姐,我们就是要找徐同。”
    女人来到对面房门前敲了敲,这间屋子就是传出佛教音乐的房间。女人连敲了三下,然后就停下手,静静等着。
    走廊里没人说话,静悄悄的,气氛十分尴尬。
    这一等大概有个二三分钟。许大志感觉越来越不好,他摸摸胡子,正想拉着柏霜走。这时,门开了。
    门里闪过半张苍白的脸,眼睛转了转,盯着外面。
    柏霜把早已准备好的名片递过去:“我是……”
    里面那张脸马上就要关门,女人一把推住把手,沉声说:“是刘洋派来的。”
    那张脸一闪而过,消失了,不过门却没有锁。
    女人做个手势:“请进。里面是我们家摆的神坛,供奉着神位,请两位慎言。”
    柏霜友好地笑笑点点头。许大志没说话,他现在倒想看看这家人到底搞什么鬼。
    门打开了,女人领着两人走了进去,那老太太还留在外面。
    屋子里没有开灯,窗户上拉着厚厚的窗帘,唯一的光源就是神坛上摆放的四盏大大的长明灯。
    屋子里味道非常浓烈,柏霜和许大志这才明白,为什么这家里充斥着一股怪味,全是从这里散发出去的。
    这味道像是极浓烈的檀香,物极必反,当香气达到顶值后,就容易形成一股淡淡的臭味。许大志熏得脑仁疼,他再一看柏霜,反应更是强烈。这小子额头上全是冷汗,眼睛有些迷离,有点昏昏欲睡的意思。
    整个房间面积大概在五十平米左右,空空荡荡,没有什么家居的家具和装饰。三面白墙,还有一面整整挂着遮住整面墙的深紫色窗帘,真是一丝光都不漏。
    最令许大志诧异的是,屋子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这怎么可能?刚才开门的那半张脸竟然莫名其妙地在这间密室里消失了。



第四章 阴间
    许大志本来想和柏霜轻声沟通一下,可柏霜现在的情况非常糟糕。别说说话了,能勉强控制住自己不摔倒就算不错了。看样子,此地真是不能久留,说完来意,马上就撤吧。
    两人跟着女人往里走,刚迈出一步,就觉得脚下不对劲。进这家门的时候是脱鞋来着,在外面厅里穿着拖鞋。可要进这间屋子,女人让他们把拖鞋都脱下来,现在穿着袜子。这一脚下去,就感觉踩到了什么碎碎粒粒的东西,低头一看,许大志脸都白了。
    这个房间光线很暗,刚进门时只觉得地上铺着黑色的地毯。而此时仔细去看,这才发觉,整个地面居然铺的是厚厚一层香灰。踩上去之后,立马一个脚印。而且这里铺的香灰极怪,上黑下白,下面那层白色的不知是什么玩意,全都粘在袜子上,这个腻歪劲就别提了。
    许大志脸色愈加不好看,不由自主说了一声:“法克。”
    那女人居然完全是赤脚,白白嫩嫩的小脚踩在黑色的香灰上,颜色更为分明。她回头看看,面无表情地说:“香灰的作用是能感知到神来没来。”
    “什么意思?”许大志问。
    那女人径直走到神龛前,提起一盏长明灯。许大志也算见多识广,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长明灯。特别长,大概有半米左右,周身是晶莹的白色,表面非常光滑,像是玻璃器皿。下面是底座,上面是灯碗,碗里灌着半碗的油,伸出的灯芯正在徐徐燃烧。别看火苗不大,亮度却不次于大瓦数的手电。
    那女人提着长明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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