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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经济杀手:美国欺诈全球真相-第12部分

小说: 经济杀手:美国欺诈全球真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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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恰玛玛联盟,还讨伐帮助我们反抗石油公司的其他人和机构。他们让他自称是我们舒阿尔人的民选代表,有权签署把土地转让给石油公司的文件。如果他试图拒绝合作,他们威胁说要把他扔进监狱。” 
    “那他怎么干的?”我问道。 
    “他又能怎么干呢?在报纸上写东西,签署那些文件呗。” 
    我问坦德曼是否也想那样。 
    他耸了耸肩。“我想学英语,也想挣很多钱。”接着,他伸出手臂,指向森林,“所有这些都在消失。那些传教士告诉我们,我们一定要过上现代生活,再也不能过古老的狩猎生活了。” 
    此类经历进一步坚定了我的决心,我一定要帮助舒阿尔人和他们的土著同胞—华欧拉尼族(Huaorani,按他们的土语,“Huao”意为“人民”),但邻族称他们为“奥苛撕”(Aucas,意思是“残酷凶猛的”)、阿丘阿尔族(Achuar)、基瓦族(Kichwa)、施维阿尔族(Shiwiar)及扎巴罗族(Zaparo)。这些土著民所面临的艰难抉择,也激起了我对2002年厄瓜多尔总统选举进展的兴趣。自罗尔多斯以来,总统候选人在大力反对跨国石油公司的所作所为的同时,似乎第一次将土著民问题提上了日程。 
    就在卢西奥·古铁雷斯计划访问舒阿尔部落的那天,我在壳牌镇这个以石油公司命名的小镇,正和梦想改变组织的一行人一起等候飞机,准备前往舒阿尔人部落。这次,这位总统候选人缔结了一个独具特色的联盟,包括厄瓜多尔的武装部队及最有影响力的土著民组织。前者支持他,因为他曾经在军队干过,是退休的中校;后者支持他,因为他曾拒绝命令军队镇压土著民游行队伍。那是在2000年,示威队伍一窝蜂向总统官邸涌去,准备迫使杰米尔·马华德总统下台。这位中校非但不予镇压,反而部署军队后勤人员为示威人群提供饮食,然后看着他们控制国会大厦。他公然违抗总统,实质上暗地里支持了推翻这位穷人恨之入骨的总统的行动。穷人都知道,马华德总统毫无顾忌地支持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的政策,全然不顾穷人的坚决反对,将厄瓜多尔货币美元化。这一政策为每个厄瓜多尔人带来了严重危害,但富人除外,因为他们早已将钱兑换成美元存入境外银行账户,或投资于华尔街股票及外国房地产。(厄瓜多尔废除苏克雷,采用美元,是影响巨大的政治事件。这不仅是对民族自尊的巨大伤害,而且也意味着那些拥有美元账户的厄瓜多尔富人,事实上将在一夜之间大发横财,而同时,其他厄瓜多尔人在银行的存款一下大幅缩水。马华德于1998年就任总统后,6 500苏克雷可以兑换1美元;而2000年,苏克雷兑换美元的官方汇率为25 000∶1,这意味着两年前相当于1美元的苏克雷货币,现在价值只有26美分,而那些在境外银行有美元存款账户的富人的财富则一夜飙升,相对于厄瓜多尔人口而言,增长接近4倍。废除苏克雷,让美元在厄瓜多尔流通,这种变化产生了持久的影响。 
    对古铁雷斯来说,壳牌镇看上去是他会见丛林土著民的理想地方。这个镇是几十年前从森林中砍伐出来,用来作为石油业务的前沿基地的。土著民各部落也反抗过,有时候反抗也非常猛烈。但后来,在五角大楼的支持下,基多政府派遣了成千上万的军队,建立了规模庞大的军事基地,起初是以壳牌镇为中心,后来一直延伸到森林纵深地带。铺设的机场跑道,当时在这块土地上还很罕见。这些建筑中安装了的监听设备,那是这个星球上最现代化的精密设备。据说,壳牌镇主街道附近驻扎的美国和厄瓜多尔通信专家,简直无所不知。亚马孙上游雨林中每个议事地点的谈话,全在他们监听掌握之中。这里盛传着一种说法:因为这里的传教士从石油公司赞助的基金会中获得了数百万美元的经费,作为回报,他们乐此不疲、慷慨大方地为当地部落免费分发食品篮子和医药用品,而微型窃听器就固定在这些物品中。只要当地部落会议决定要派出战士袭扰石油公司营地,从壳牌镇起飞的直升机空运的作战部队,似乎总是先行到达。 
    就在古铁雷斯计划到访的当天,人们成群结队,挤在泥泞不堪的街道两旁,都希望能握一握那位总统候选人的手。头戴插满巨嘴鸟羽毛的传统饰物的,是舒阿尔族萨满教信徒;头戴美国绿色贝雷帽的,是美国绿色贝雷帽特种作战部队;随行的还有石油开采商和厄瓜多尔突击队。他们混在一起,只见人头攒动,场面十分壮观,似乎大家都不计前嫌,昔日的仇恨都暂时搁置一边。军队和印第安人似乎已达成一致,他们将并肩作战,决意将数年来腐败成风、通货膨胀和遭受盘剥的祖国,从一蹶不振的危难关头拯救出来。
    我再次前往壳牌镇,就在2001年“9·11”事件发生几个月之后。那次悲剧,再加上布什政府颠覆查韦斯政府阴谋的流产,这一切对厄瓜多尔总统选举产生了重大的影响。当地一家报纸刊载的漫画,充分反映了当地人的态度。这幅漫画以古老的西部牛仔反目,要用枪来决斗为背景。第一幅图中,头戴帽子一副牛仔装扮的查韦斯,腰间系着枪套,里面装着手枪,正在道奇镇巡逻。第二幅图中,布什提着枪走出来,挑衅查韦斯。第三幅图中,从背部勾画查韦斯,他正面对布什,布什一副穷凶极恶、面目狰狞的面孔。在布什后面,是正在燃烧的世贸双塔的可怕场景。在最后一幅图中,只见查韦斯笑弯了腰,因为布什扔掉帽子,仓皇逃走,脚后扬起一阵灰尘,而靠在酒店外墙的古铁雷斯,则不断拍手称好。 
    尽管我们的飞机已抵达壳牌镇,但得在古铁雷斯到访该地之前离开。这次短暂的走访让我有机会更好地认识到,这次总统选举对厄瓜多尔土著民之所以如此重要的原因。这些土著部落和他们在玻利维亚、巴西及委内瑞拉的同胞一样,数世纪以来,因为外国势力的剥削,已经受够了苦难,现在,他们决心众志成城,永远结束这种被奴役的命运。 
    2002年11月,古铁雷斯当选为厄瓜多尔总统。该国的土著民都很惊讶,关心他们的人竟然赢得了大选。然而,人民似乎还要熬过更为艰难的日子。英国广播公司(BBC)的报道指出: 
    发动上次政变的领袖卢西奥·古铁雷斯,这次取得胜利……是紧接着巴西劳工党领袖卢拉赢得大选之后的又一次胜利,也似乎与委内瑞拉的乌戈·查韦斯获胜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们中每个人赢得民主选举的胜利,都是倚靠其施政纲领:呼吁改变,呼吁建立新的经济思维标准,要求终结贪污腐败之风。 
    在上个月展开的第一轮投票中,古铁雷斯一路领先,出乎每个人的意料,这主要归因于他要求改变的呼声赢得了民心…… 
    但在一个外债负担沉重不堪、贫困比例高达60%及政局如此动荡、变幻莫测的国度,所有这些问题,似乎是不可逾越的难关,对他极为不利。 
    在就任总统的头一个月里,这位新总统就飞到华盛顿,同布什总统会晤。他欢迎世界银行官员访问基多,与石油公司开始谈判。与此同时,石油公司和土著组织的关系日益恶化,气氛十分紧张。2002年12月,CGC(阿根廷公司)指控亚马孙雨林部落,称他们绑架石油工人作为人质,并间接指出,这些土著战士曾接受过基地恐怖组织的训练。让人震惊的事实逐渐浮出水面:这些石油公司在没有得到当地居民许可的情况下,就开始钻探石油,同时还振振有词地宣称,有权开采这块土著民的土地;那些土著战士则坚称,他们把这些石油工人扣留这么长时间,是要确保他们能安全地走出丛林。 
    2003年初,我又一次前往厄瓜多尔。抵达基多之后,发现很多厄瓜多尔人都确信,古铁雷斯总统和石油公司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勾当;这位总统也同意采纳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结构调整计划方案。他和布什总统握手的照片,全城随处可见。听说其他公司暗示他们部落加入了恐怖组织,他们义愤填膺,当即指出,如果古铁雷斯一定要让他们迎战石油公司雇佣军,那么这个传言也可能应验成真。 
    整个2004年期间,局势每况愈下,不断恶化。石油公司牟取暴利、政府贪污腐败的传言路人皆知。不久,迫于世界银行的压力,古铁雷斯政府引进了类似玻利维亚当时采纳的措施。美联社的报道指出:“为了响应国际借贷机构的要求,古铁雷斯制定了经济紧缩政策(包括削减食品和燃气补贴)之后,支持他的左倾选民分崩离析。” 
    厄瓜多尔最高法院威胁要干预古铁雷斯的政策时,他命令重组法院,实际上等于解散了法院。厄瓜多尔的民众被激怒了,他们纷纷拥向街头,要求他下台。 
    “古铁雷斯必须下台。”杰奎·严伯拉—一位土著民领袖对我说,“他是民选总统,然而他却不愿履行对人民的承诺。民主要求我们把他赶下台。” 
    那里的民众不断请求我指出那个把古铁雷斯拖下水的经济杀手。他们非常清楚,在各种威逼利诱之下,厄瓜多尔总统正在退缩、屈服。我无法指名道姓,讲出真相,但我认为这些民众的看法是对的。在本书的后面,我会详细讲到这一点。一个后来联系到我的行动帮凶,似乎证实了这正是他的“杰作”。 
    而玻利维亚人正在经历的,则是完全不同的体验。
    和厄瓜多尔以及委内瑞拉一样,玻利维亚是在反抗外国公司掠夺资源的斗争中步入21世纪的。拉巴斯和其他众多城市的街道上,随处可见游行队伍,抵制外国商品和罢工运动不断,商业活动被迫中断。玛雅人和盖丘亚族人是这些运动的先锋,但是他们并不是孤军作战,他们身后还有劳工组织和民间团体的支持。 
    和厄瓜多尔及委内瑞拉不同的是,这里发生骚乱的直接原因并非石油,而是水域之争。在20世纪90年代,情况越来越明显,水利不久将成为这个星球上最有价值的资源。公司帝国势力深知,控制了用水供应,他们就能操纵经济、掌控政府。 
    玻利维亚发生的动乱,这一次又是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所引发的。1999年,这两家组织坚持要求玻利维亚政府以出售水利事业单位为条件,启动新一轮结构调整计划,即将该国第三大城市科恰班巴的供水系统,出售给工程建筑巨头贝克特尔公司的子公司。玻利维亚进一步同意将与用水供应相关的成本转嫁给所有消费者,不论他们是否有能力支付。这一措施完全背离了当地居民的传统理念—他们认为,不论贫穷与否,所有人与生俱来都享有用水的权利。 
    在听说玻利维亚政府接受了经济杀手精心策划的无耻计划时,我感到自己罪大恶极,不可宽恕,为此痛苦不堪。“人人付款”政策,正是我在20世纪70年代协助该国制定的一种用以评估结构调整的手段。在当时,这种手段主要适用于电费问题,被视为是一种创新手段。但它与我们自20世纪30年代就一直倡导的旨在帮助贫困地区的大多数收费方案的基本前提完全背道而驰,甚至和我们美国农村电气化管理局采纳的收费方案理念也大相径庭:为每个人提供水、电及排水等服务,这是关乎整个经济增长的至关重要的举措,即使提供此类服务意味着政府补贴投入,也要在所不惜。效仿美国农村电力化管理局实施这种理念,在众多国家都被证明大有成效。然而,尽管成功的案例就摆在眼前,但世界银行却决定要尝试新的方案—一种与之截然相反的方案。 
    20世纪70年代,我受聘担任一家公司的首席经济学家,旨在推动银行政策的贯彻执行。我不得不违心地弄出能证明人人付款有效性的计量经济学模型。有了计量经济学,在我们论证几乎所有方案时,一切都简单多了,而且,我的团队中人才辈出,全是经济学家、数学家和金融专家,因此,从理论角度看,这很容易办到。然而,也有两个现实问题严重困扰着我。第一个问题很明显—我是否该昧良心的道德问题。第二个是实用层面的问题,因为我知道,过去的理论的有效性已经被反复而且充分地证明了。因此,我扪心自问,为什么要在成功的理论上反反复复呢?为什么要冒险造成更多的贫困和社会动荡?为什么要鼓吹人人付款理念? 
    答案显而易见:人人付款方案将把政府补贴转变为有利可图的“稳定现金财源”,从而为私有化做好铺垫(和我稍后在玻利维亚电力公司发现的如出一辙)。人人付款是从与基础设施建设贷款同样的思想发展而来:真正受益的是外国建筑公司和当地的富人,而穷人除了背负巨额的贷款之外,一无所获。去了一趟阿根廷之后,我又了解到其中的一个原因。 
    那是1977年,当时我和查尔斯·诺布尔将军坐在私家轿车上,正穿过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街道。“这些国家是我们未来的保障。”他告诉我。查尔斯那时担任美因公司副总裁(后来被提拔为总裁)。他毕业于西点军校,后从麻省理工大学获工程建筑硕士,历任美军驻越南工程兵司令部上将司令官及密西西比河流域委员会(MRC)主席。当时他负责美因公司在阿根廷的水利资源研究,还负责萨尔图格兰德巨型水电项目相关事宜。这个项目是阿根廷和乌拉圭合资建设的,装机总容量接近200万千瓦,建成之后这里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湖泊,淹没了整整一个镇,2。2万居民被迫迁出。 
    “越南战事的失败,是因为我们没有理解共产主义者的思维方式。但在拉丁美洲这里,我们将做得非常漂亮。”查尔斯满脸堆笑,非常灿烂,这对于一个以强硬著称的男子汉形象来说,已经特别和蔼了,而这种转变之快,实在令人震惊。“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珍惜。而且,这也教会了他们资本主义的生活方式。看那个。”他指着我们正经过的公园水池,“将来,水既是黄金,又是石油。我们拥有的水资源越多越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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