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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河图-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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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始皇帝又是一阵大笑:“众卿速速平身!朕并无怪罪众卿之意。朕只是说这四十年来从未有真真正正快乐过一天。”他又低头看了一眼跪在脚边的吕决说道:“可是今天却是不同,其不同之处就在于这位琅琊来的徐卿家。哈哈……,四十年来能让朕如此开怀者,徐卿家当属第一个人耳!哈哈……”
    吕决一阵懵懂,心说不至于吧!老子不就是在这大殿上狂了一把,妄了一把嘛!至于让你高兴成这样吗?
    吕决懵懂,诸王公大臣们的脸上也都是茫然一片。
    始皇帝又在一片蜥蜴奔行声中回到了他地坐榻上,脸上想鳖住笑容,可是努力了半天没鳖住,“噗”地一声又笑了出来。他说道:“众卿可知徐卿家到咸阳后都做了何事吗?”
    这下大殿上地王公大臣们更是不知道这位喜怒无常的皇帝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了,许多人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此时谁都没有注意到廷尉李斯,老脸一红,竟然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了,估计这会儿正在祷告上天,祈求千万别让始皇帝把那天外宫门口地事给抖露出来呢。
    可是这种事情一般都像那条可恶的“墨菲定律”一样:事情如果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比如一块蛋糕掉在地上,朝下的那面绝对是有奶油的那一面。
    果不其然,就见始皇帝嬴政扬着宽大的衣袖抬手一指李斯那只能看见一个高高撅着的屁股说道:“众卿可知,徐卿家到咸阳的第一天就在外宫门口把咱们的廷尉大人骂了个鲜血淋头,说他是……呵呵……说他是师承孔孟却转以法家学说蛊惑于朕的大骗子。哈哈……”
    本来这件事诸王公大臣们大都是有所耳闻的,可是没想到今天皇帝竟然在朝堂之上说了出来。于是乎目瞪口呆者有之,满脸尴尬者有之,而更多的却是低声窃笑。
    皇帝很高兴,吕决很无奈,而留给那位还撅着屁股的李斯的,就只有无限痛苦了。
第二百零七章 从地狱到天堂再到地狱
    “还有,”始皇帝笑道,“徐卿家到来的第二天,扶苏和胡亥全都派人去给徐卿家送请柬,准备给他接风洗尘。”
    诸王公大臣一听这话,更是议论纷纷。好家伙!两位最有实力的公子竟争着请这小子——哦,不对,应该是这“老”小子,这徐福可是自称有一百多岁呢——争着请这“老”小子吃饭?这可是破天荒的事情。要不是皇帝亲口说出来的,无论谁都不会相信。
    吕决却是一惊:这事皇帝是怎么知道的?难道……难道他也有类似于明朝那种东厂、西厂、锦衣卫之类的特务机构?真要那样以后说话办事可得小心着了……啊——呸!什么以后不以后的,这一关还不知能不能过得了呢。
    “可是……呵呵,”嬴政接着道,“众卿可知朕的徐卿家在接到两份请柬后是什么态度吗?”
    你他娘的就挖苦吧!
    吕决心说反正我也是活不成的人了,再给你们这些人增添点笑料老子也不在乎。不过他还真有点佩服嬴政,怎么的嬴政给他的那份“调查问卷”里也是有些不算正大光明的内容的,可人家就是敢脸不红心不跳地拿出来在这儿侃侃而谈。说真的,其实像给那几位公子打卦算命的这种事吕决是准备好了在散朝后单独接受询问的。
    群臣都在静静地看着他们的始皇帝,要知道刚才吕决卖关子是君前失仪,但这会儿嬴政卖关子可就是“语言艺术”了。当然,不会有人敢上前凑趣地问上句“为什么”的。
    “朕的徐卿家竟是把两位公子的请柬都给回绝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嬴政脸上却是没有丝毫的笑意,而是目光如电,扫视着群臣。
    刚才始皇帝说出两位公子同时给徐福下请柬时,诸王公大臣们只是觉得奇怪,这“老”小子有什么本事。能得到两位公子殿下的共同青睐?现在听说他竟全都给回绝了,一个个眼珠子全都瞪了起来,有人觉得觉得这徐福还是真傻,而多地人却是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觉得不可思议。吕决觉得更是不可思议。这会儿他还真不知道这始皇帝嬴政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了。他心说要不是你那份“调查问卷”的话老子能把两位公子的请柬全都给回……
    等等!我怎么觉得始皇帝这话听起来不像是在挖苦老子啊?
    妈妈地,老子明白了。你个王八蛋这还真不是在挖苦老子。这他娘地是在当众夸我啊!
    嘿嘿!
    今天这一关还真能过了都说不定。吕决的心气儿又有点提了起来。
    始皇帝下面地话可就是掷地有声了:“以上二事说明什么?冲撞李卿你们可能认为他莽撞;拒绝扶苏和胡亥的请柬你们可能以为他愚鲁。可朕却以为正好相反,这正说明了徐卿家不畏强权,亦不结交强权……”
    吕决已经规规矩矩跪坐好,双手端端正正地放在膝盖上,双目低垂如老僧入定状。肚子里却是一阵假谦虚:陛下,您老别那么夸我,再夸下去微臣可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今日徐卿家诋毁三大家之事,众卿也许以为彼人可谓太狂妄了。然朕更以为非!”
    嬴政的声音虽然还是那股子特有的低沉味道。此时却是在拔高了个八度在说了。“朕以为,这正是徐卿家最为可贵之处!徐卿家这这种做法可能有待商榷。然这种敢于向权威挑战精神却实在值得肯定。我大秦平定天下以来,这朝堂之上恭维的话多了,然争论之声却越来越少;奉承的人多了,然敢于挑战一切的人却是越来越少!”
    我最最英明的最最伟大地皇帝陛下,只要您一声令下。我吕决……哦不。我徐福哪怕赴汤蹈火亦万死不辞。
    诸王公大臣们正专心聆听皇帝陛下的教诲,突然大殿门口传来一阵“梆梆梆”地声音。众人都扭头看去。原来是吕决在那儿磕头如捣蒜呢。
    始皇帝的话音稍微舒缓了一下说道:“还有一事应该众卿均未见到,然却未曾逃过朕的眼睛。刚才廷尉李斯在给太医令定罪之时曾经故意用眼光威胁过徐卿家,众卿可知徐卿家当时是何颜色?呵呵,当时朕也以为徐卿家很有可能会对李斯怒目相向,然却是连朕都错了。”说道这里他微微一顿,继而嗓音又提了起来:“徐卿家竟然只是微微一笑了之!”
    “这又说明了什么?”始皇帝已经在拍的坐榻“嘭嘭”直响了。“这说明徐卿家是在一心为朕着想;这说明徐卿家给朕的丹药确实是他呕心沥血所炼制而成!”
    冤枉啊陛下!吕决又在那儿捣蒜了。这实在不是微臣炼制地,这是他娘地徐市那老小子给您炼制的毒药啊!要不是还没失去理智,这会儿说不定他都已经冲上去把那盒“假药”给抢回来了。
    “众卿——”始皇帝开始为吕决这几天来地所作所为做起了总结,同时也是在批评他的诸位大臣们:“自李卿上《谏逐客书》以来我大秦广招天下贤士。不管是出身于贵族抑或黔首,但凡有一技之长,我大秦必任用之。像徐福这样的人,虽然语言行为上略有瑕疵,但他却是勤勤勉勉忠于王事。这样的人朕还是要用的,并且还要重用!”
    刚才吕决的心可以说还是拔凉拔凉的,可这没一会儿的功夫却又变得火热火热的了。
    这叫什么?吕决的脸上带着淫淫笑意。这叫他娘的从地狱到天堂啊!
    “不过——”嬴政说完这俩字稍稍一顿,并颇有深意地看了吕决一眼。这颇有深意的一眼所包含的内容怎一个复杂了得。
    不过!?!?!?!
    吕决猛地一抬头,瞪着一双小眼睛紧盯着高高在上的始皇帝。张得大大的嘴巴差点就脱口而出——陛下您刚才说的多好啊,这会儿您别“不过”啊!
    始皇帝没再理会吕决那充满祈求的目光,而是管自把剩下的半截话说完:“……不过我大秦一向以严明法度而著称。你这君前失仪之罪朕还是要治的!廷尉李斯!”
    “微臣在!”听到这话的李斯简直就像刚打了鸡血一样,“滋零”又把身板跪得笔直。
    “君前失仪当治何罪啊?”嬴政说这话的时候还真有点挥泪斩马谡的味道。不过他不知道马谡为谁,更不知道是谁在挥泪了。
    吕决看到李斯的脸上像刚刮过一阵春风一样,那像梳子一样的皱纹似乎都平复了不少。
    “回禀陛下,君前失仪,按律当受宫刑。”
    陛下啊——!您还是杀了我吧——!
第二百零八章 封禅
    “哦?只是宫刑吗?”始皇帝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他又说道:“朕还怕是更重的刑罚呢!宫刑就宫刑吧;去势以后徐卿家就可以到宫里来日日陪伴在朕的身边了。要是砍了徐卿家的脑袋,朕还真有点舍不得。”
    吕决一下子瘫倒在地上,眼泪汪汪地看着始皇帝。陛下啊,您老人家想让微臣经常陪伴在您的左右也不能用这种惨绝人寰的手段啊!
    难道……难道就这样被他给阉了?吕决还是有点不死心,转着脑袋看着那帮子王公大臣们,希望能有个出来为自己说话的,可看了半天都没发现一个哪怕有一点点表露出这样心思的人。
    淳于越和自己是老熟人,估计要是在的话应该能站出来帮自己一把。可他和自己一样都只是一个秩六百石的小官,在没有召唤的情况下是进不了这大殿的,估计这会儿还在外面舒舒服服地晒着太阳呢。
    中车府令小赵呢?他可是还等着自己给他炼制丹药的,并且刚认识那天他也在自己面前拍着胸脯说过,以后遇上什么难事他是要帮着自己的,这会儿应该会出来帮自己说句话吧!
    吕决两只眼睛在大殿里来来回回扫视了好几遍,最后总算在始皇帝的坐榻背后看到了他的半个身影。得!看他那副老僧入定般的架势就可以肯定是指望不上了。再说了,他只是靠着始皇帝的偏爱才当上了一个管车马的中车府令罢了,估计如果不是还兼着行符玺令这差事的话,今天地大朝会他也是进不来的。还有就是人家当初只是答应如果朝中有哪位大臣和自己作对时会帮着自己。可没说始皇帝要收拾自己时也来帮自己的。
    吕决身子一晃,“噗通”一声坐在地上。而就在他坐在地上的同时,袖筒里突然发出一阵“哗哗啦啦”的一阵响声,那是那天始皇帝让赵高拿给他地,也就是那份所谓的“调查问卷”。想到这份“调查问卷”。吕决突然灵机一动。
    “陛下,”吕决地脑袋一边在脚下坚硬的青砖上捣着蒜一边说道。“微臣有一事要向陛下禀明。”
    本来是在议论他的罪行来着,突然又有是要禀明,始皇帝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于是说道:“何事?讲!”
    吕决知道能不能保住自己做男人的权利,八成就这一锤子的买卖,再说出的话里都带有哭腔了:“陛下,微臣想向陛下禀明一下关于祭天祷地之事。”
    嬴政呵呵一笑说道:“今日之大朝会所议,本来就主要是这一件事。众卿所议,朕都不是非常满意。因此才让徐卿家进殿来参加朝议。呵呵,谁曾想竟然让徐卿家一盒丹药给搅扰了,甚至……呵呵,说吧,对于祭天祷地之事徐卿家有何见解?”
    至于嬴政所说的“甚至”俩字后面所省略掉的内容,吕决用他那即将被割掉的器官去想也明白是指地什么。
    “微臣以为,要将陛下之丰功伟绩上告知于天下祷之于地。就必须在与天地沟通之处筑坛,并由一有能力与天地沟通事能之人去做方可。”
    “哦?何处可与天地沟通?这与天地沟通之人又为谁?”
    对于吕决说法,阖殿君臣都是觉得很是新奇。
    其实这两天来吕决都已经打听清楚了。满朝文武,甚至连专管皇家礼仪的奉常署众官员们都认为,祭天告地,只要建起明堂并筑起天圆地方之坛,然后把祭文用金泥银绳封好埋在明堂外的天圆地方坛上就行了。众大臣们还说这种方式是历来都有的。始皇帝只要按照这种惯例办就行。可是始皇帝老觉得不满意。他认为他的功绩比历史上哪个帝王都要大得多,就这么搞一个简简单单祭天告地的仪式。实在难以彰显他的丰功伟绩。
    据吕决所知,历史上始皇帝是到泰山办地这件事,当然那就不是祭天告地那么简单了,那叫“封禅”。也就是说历史上嬴政是去泰山搞的“封禅”大典,而现在大家嘴里议论的却是就在咸阳搞祭天告地。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才有了这样地转折?吕决思来想去,他觉得事情很有可能是出在徐福——也就是那位现在还在琅琊抓耳挠腮想那道思考题的徐市身上。或者说很有可能就是徐福给始皇帝出的去泰山搞封禅大典的主意。
    吕决觉得自己现在顶了人家徐市的缸,那就有义务把人家应该办地事也一起顶下来。又加上这会儿正处在能不能保住此时还在自己裤裆里夹着地那一嘟噜命根子的当口,还是赶紧把这话说出来,看始皇帝能不能看在自己立了这么大功劳地份上,让自己把那玩意儿给留住。
    “陛下,”吕决说道,“《管子…封禅篇》有云:……昔无怀氏封泰山,禅云云;羲封泰山,禅云云;神农封泰山,禅云云……。陛下有如此丰功伟绩,绝不亚于古之三皇五帝,理应亦封泰山,禅云云!而这能与天地沟通之人,正是区区微臣。”
    “封泰山,禅云云?”不光始皇帝对吕决这种提法相当新奇,就连所有的王公大臣都瞪着一双双牛卵子般的眼睛看着吕决。
    “此所谓封禅也!为《管子…封禅篇》所载之上古礼仪。”吕决心说按说《管子》一书的成书年代应该距这时候不远,不会您老人家连这本书都没读过吧?
    始皇帝向群臣问道:“《管子》?《封禅篇》?听这名目应该与早年齐国上卿管伊吾有关。众卿,何人读过此书?”
    吕决抬起头来,见满殿上全是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脑袋,他不仅一下子明白过来。妈妈的,看来这部书又是那个后人托了管仲之名所著的了。他连忙打马虎眼说道:“此书并不是很有名,微臣也是在师尊处胡乱翻到的。不过书上所记这封禅之礼仪却正应了陛下之功绩。”
    始皇帝眼里像是要冒出精光来,他又穿上他那双独有的赤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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