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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部分

苗疆蛊事-第4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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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小说里面说的那千年雪莲,纯粹是骗人的,这雪莲长到了五年后,已经是生命中最美好的年份了,再长,就老了,木了,哪里还能够入药呢?”
    他说着,回头过来瞧我和杂毛小道,有些疑惑,说两位,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和杂毛小道小心地对视一眼,我们两个,加起来可值四十万,可不敢走漏了风声,杂毛小道笑了笑,用浓重的川普回答,说鬼晓得,老林我长了一张大众脸,这两年在川北黔渝到处奔走,说不得在哪里见过哟?
    凯敏说哦,我是在渝城的一家火锅店里面做服务员,说不定我们在那里见过,两个大哥,长得还是蛮有特色的。
    他说到这里,我们的心才放落下来,这个小伙子,他跟我们攀近乎,其实也是商人侃价的一种手段,聊热乎了,价格什么的,都好商量了。我们越过收摊的人群,来到了西面最靠里的摊位上,只见一个穿着廉价羽绒服的女孩儿正支着两块断砖头坐着,收摊子呢,那羽绒服色差很大,显然是尾仓货,而女孩儿的脸蛋儿有些高原红,不过人倒是蛮秀气的,眼睛也有着涉世未深的清亮。
    我很喜欢这双眼睛,里面的单纯,让我想起了死去很久的小美——我最近总是在梦中回忆过去,不知道是不是逃亡的生活,让不由得我怀念起以前的美好。
    我是一个很少伤春悲秋的人,但是自从踏上逃亡道路上之后,家人、朋友、熟人以及以前的一些过往,便越来越占据了我大部分的思想……好吧,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表达什么,太细腻的感情翻来覆去地说出来,让人诟病,只是,我们熟惯的感情,见惯的人和事,人生里面所有的一切,都即将离我远去的时候,我便忍不住地怀念,控制不住地想……
    亡命天涯的悲凉——然而即是如此,杂毛小道却毅然陪着我,一同走过这些日子。
    在这个红脸蛋儿女孩前面的摊子上,我见到了我们一直所要寻找的五年雪莲花,这东西远看通体莹白,如玉,走近看,双手合捧一样大,密被白色长茸毛,头状花序多数,密集,呈现出完美的莲型,瞧着纹茎,跟虎皮猫大人跟我们形容的,是一模一样,而且采摘的人十分懂行,所以这雪莲花的药性,得到了完整的保留。
    倘若拿这朵雪莲花用来做药引,我身上的这阳毒,只怕能够镇压两个月,不收侵扰。
    有了这两个月的时间,我们早就已经逃出了边境,走在了东南亚的莽莽林中去。到那个时候,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我们有大把的时间和经历,来研究我身上的这病症,我就不相信,集合虎皮猫大人、小妖、我和杂毛小道四人的力量,还搞不定茅同真这什么烈阳焚身掌的威力。
    杂毛小道是个擅长沟通的角色,其实就是忽悠,跟着凯敏聊了大半天,就是没有进入正题。我也不着急,买东西嘛,你若表现得太在意了,一百块钱的东西,别人能够跟你喊成一千,所以,我便在旁边慢慢看两人瞎侃。
    说了半天,那个彝族小伙儿凯敏终于忍耐不住了,说两位,这位大哥,既然我们聊得这么愉快,那么这雪莲,您就出一个价,要是合适的话,给你了,就当交个朋友嘛!
    杂毛小道不接这个茬,呵呵一笑,说哪里,这世道,哪里有买家喊价的道理,小兄弟,你先说说你的准备卖多少,老哥我好有个心理准备,看看到底要不要买嘛?
    凯敏一拍手,说大哥,这雪莲其实是我叔准备给我爷治风湿病的,不过现在家里面急需用钱,所以就拿来卖了。至于卖多少呢?这个我跟你说个实价,这东西要拿到市里面去卖的话呢,可以卖到五万块钱,不过我真急,就卖三万五,这钱是拿来救我妹子命的钱,实在是少不得。两位若是真的有心要呢,就成交!
    我在旁边插嘴,变着声腔,说你妹子这不是好好的么?哪里要得着你拿钱救命?
    凯敏见我们看向了旁边的那个红脸儿女孩,说嗨,你们搞错了,她是我朋友,家里面刚刚介绍的朋友,是陪我过来卖东西的。她可不是我妹……
    他正说着话,那个红脸儿女孩衣兜突然穿来和弦的铃声,她掏出手机来,是很古老的诺基亚,蓝屏的那种。她接了电话,匆匆说了两句,脸色大变,然后挂了电话。凯敏见这情况,忙问孙静,怎么了?红脸儿女孩孙静慌里慌张地告诉凯敏,说她姨奶进派出所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家里面刚刚得到消息,然后想到她在县里面,便让她去找一下,问清楚怎么回事。
    孙静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凯敏对这新找的对象十分上心,也跟着着急,忙着催促我们,说两位大哥,我说的这可是实话,你们看要不要——要是要的话,我们现在就交易,你看我这里也有急事,就不再说了。
    杂毛小道摸着鼻子,有些不做声。他刚才把我们剩下的五千块钱送给了那个在饭店门口捞泔水的老婆婆,这行为自然是不忍心看到老人受苦,但是却也将我们的跑路基金给折腾得没多少了,哪里还有三万五,来买这个正正合适的雪莲药引呢?
    他眉头深锁,不知道如何说这事儿,而凯敏见这刚耍的女朋友准备离去了,不由得召集起来,急急忙忙地跟我们解释,说两位大哥,我说的真是实话,这三万五是用来给我妹救命的,你们到底要不要,不要的话,我明天做车,到市里面去卖了啊?
    我抿了抿嘴唇,说这样啊,小兄弟,我看你这边事情也忙,我们手上也没有带这么多钱。你留一个电话给我们,明天,我们取了钱,然后打电话给你,好不好?
    凯敏说好,那就这样吧。说完,他匆匆将手机号码抄给我们,然后将摊子收拾好,跟着孙静的屁股,屁颠儿屁颠儿地跑了。我则看着杂毛小道苦笑,说箫老大,你出手阔绰,那你说说,咱们现在该咋整?杂毛小道的眉头一挑,说咋地,就算没给那老婆婆的四千块,咱们也不够钱啊——那钱给别人,你心疼了啊?
    我耸耸肩,说咱们认识那么久,你也好说出这话来,说实话,我也见不得这种可怜的老人,你做得对。搁平日,咱们少不得做更多一些,好实实在在地帮助别人。不过我的问题是,我们现在到哪里,去弄那三万五?
    杂毛小道沉吟了一番,小心翼翼地说:“要不……咱重操旧业,去摆个摊儿算命吧?”
    我没好气地笑他,说得了啊,就你这点跑路伎俩,别人档案上厚厚一沓,只要你把这摊儿支楞到街道上去,保不齐十分钟,就有人逮着你进了局子,信不信?杂毛小道叹气,说那照你这么说,不如我们联系简四,让她打一点钱给我们,应应急?我说你这更加不靠谱了,我们的事情发了,茅晋事务所说不定早就被封了,一堆人在盯着呢,打回去,咱们不就直接暴露了?到时候钱没到,一堆追兵就到跟前了。
    杂毛小道见我连续否决了他两个提案,顿时来气,说照你这么说,那咱们正道是来不了钱,要不然就去偷点钱,要不然就直接将那个小子手头的药给偷了!
    我捏着鼻子,难受,说我的哥哥哎,那些家伙就等着我们弄这些事情出来,好知道我们在哪里;而且,人家说得很清楚,那药是用来就自家妹妹的小命儿的,如果因为咱们把人家的药偷了,小命儿保不住,那么我们不就是害死人了?这种因果,谁来承担?
    杂毛小道翻了白眼,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有什么好办法,说来听听?
    我摸了摸额头,说我也不知道,先回去,问问虎皮猫大人,用药店那里最普通的干雪莲花,药效是不是还可以?能够拖一点时间,就拖一点时间,犯不着去做那些缺德事儿。还有,我们得想一想,如何赚取跑路到边境的资金了,靠这1000块钱,咱们还真的有点儿悬。
    不过我们两个讨论钱归讨论钱,一点儿都没有觉得把大部分钱给那老婆婆,这事儿办得不理智。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或许这就是我们两个能够走到一起来,最重要的原因吧。
    所谓朋友,最主要的不就是意气相投,然后加上价值观一样么?
    冬天五点多,天有些黑了,我们两个穷鬼步行返回旅馆,结果一打开门,发现房间里面除了小妖、朵朵和虎皮猫大人之外,还多了一个人。
 
   
    
    
    
    
    
    
    
   
    
第二十六章 山中的邪煞

 



    这个人是趴在地上的,身型瘦小,穿着一身破烂的黑夹克,油腻腻的,仿佛用手摸上去,就能刮下一层油来。我慌忙关上门,问三个正在调戏火娃的小家伙,说这是怎么回事?
    小妖见我指着地上这个家伙,浑不在意地说:“一个小贼而已,他想溜进来偷东西,却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人。我们一开始还怕是警察,隐匿了身形,结果这小贼准备将背包和剑都给摸走,才不得已,从后面敲了闷棍……”
    我蹲下身来,将这个趴卧着的小贼翻转过来,他是一个脸孔黑乎乎的少年,十三四岁,若是还在上学的话,顶多也就初三初二,当地人打扮,全身上下,也就那一双手好看,白白净净的,修长,像是弹钢琴的手指。我往他怀里掏,从瘦骨嶙峋的怀间摸出了几个钱包来,有一个仿皮革的,有一个用硬壳纸折出来的,还有一个蓝布缝合的,我翻了一下那个蓝布缝合的,里面有一张车票,还有几十块零钱,以及一个黑不溜丢的珠子。
    我捏了捏这珠子,问这个人,是什么时候摸进来的?
    朵朵有点害怕给我们惹麻烦,小心翼翼地说:“你们走后的半个小时吧,陆左哥哥,我们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啊?”
    我笑着摸了摸这小可爱的脑袋,说没有,就是问一问而已。
    我转头问杂毛小道,说这个人怎么处理?杂毛小道走南闯北,社会经验比较熟,说像这样的小偷,一般都是有团伙的,他一个人栽在这里,后面肯定还是会有人晓得的,上门来捞人,怕就怕这种蟊贼将我们的身份给暴露了。先不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说你的事情……
    我点头,然后将我们今天遇到的事情,告知了虎皮猫大人。
    这肥母鸡茶叶嚼着,瓜子嗑着,已然是酒足饭饱,听到我说用普通雪莲代替,猛摇头,也说出了和杂毛小道一般的道理,所谓“差之毫厘,谬之千里”,用药一道,讲究针对,药理分明,方能够对症下药,倘若药性都不够,这一味药煨下去,只怕不但起不到效果,反而会加重病情。
    猜想断绝之后,我们把主要的精力,都集中在了如何筹措钱财这件事情上来。
    世人对于钱有一句很妥贴的俗语,叫做“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然而对于修行者来说,赚钱的方法其实很多,只不过在于正当和非正当的区别而已。
    所谓正当,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比如摆摊子算命卜卦,比如我们开风水事务所,处理案子,收取酬劳,这个是正正经经的行当,赠人玫瑰,手有余香,积功又积德;而不正当的则有太多,比如王麻子那种先给人下蛊,然后勒索治疗,这其实也是一种,来钱快,但是功德亏盈,太沾因果,不但自己没有福报,而且还遗祸后人,所以一般修行者都不愿意弄这些。
    而我们,若想要钱,古典小说里面那种劫富济贫,也是可以的,但是三万五在这小县城里,可是一笔巨款,若是莫名其妙不见了,就是有钱人也得肉疼,也得报案,一旦报案了,这诡异情况传到了我们的追兵耳朵里,很明显的就是一个大大的红箭头,指向了宁南。
    或者也可以让小妖或者朵朵,直接潜进自动取款机那里去取,不过道理同上,所以办不得。
    肥母鸡惆怅,说小毒物,你体内这阳毒如果得不到及时有效的治疗,即使以后能好,你的这一身修为只怕也要废了,经脉枯萎,以后即使想重新修练,终生也抵不上此刻的一两成功力。欺负欺负普通人,这还可以,但是永远也登不上大雅之堂了。这事情,关乎于你的未来,所以真的不能耽搁……
    我能够感受到这个老不正经的虎皮猫大人对我的关心,不过在这逃亡路上,如何将问题解决,又不让人查询踪迹,这方法倒也是有些难办。
    我们这边说着话,杂毛小道则在处理李腾飞的那把除魔飞剑。
    这神奇的玩意,自从被杂毛小道以被伤一条胳膊的代价,用一块沾满下宫血的棉布拿下之后,就一直在造反。不过所谓飞剑,一直都是相生相伴的关系,它一旦离开了李腾飞的感知范围,反抗的意志就变得薄弱,杂毛小道虽然没有见过飞剑,但是对如何镇压飞剑,却是深有研究,这得益于李道子的真传——要知道,茅山一直以符箓、丹鼎和旁门之术闻名于世,但是要想在这正道济济的行当里有地位,自然也要针对竞争门派的拿手绝活,有着制约的法门。
    其实不光是茅山,龙虎山、崂山、天师道、青城山、阁皂山、峨嵋金顶、昆仑悬空总寺等等这些有数的名门正道,哪个不是既掌握着核心技术,又对别派一直不间断地在研究?时代在进步,如果不能够与时俱进,那么一定会像历史上那些曾经很出名、然后又默默消失的门第一样,被这瞬息万变的时代所抛弃,变成了一个又一个传说,留下余光,让人缅怀而已。
    杂毛小道弄了一个布套,上面画满了朱砂之符箓,将这玩意给笼罩,不得动弹,里面的剑灵每次蠢蠢欲动的时候,就有一道符光落下,将它洗刷。这剑灵并不是一个具象的东西,而仅仅只是一个只有几岁孩童智商的意识,所以每天总会有一段时间在闹,不长记性,欠收拾。
    不过还有一点儿好处,就是它能够预警,如果一旦李腾飞就在一定距离内,它便兴奋,跳动不已。
    如此一来,敌在明,我在暗,形势立变,不知道那个老君阁的第一高手晓得这情况,会作何感想?
    我们正头疼着,床头的座机响了起来。杂毛小道笑了,说不会是问要不要服务吧?
    我让大家不要出声,并且控制好这个处于昏迷的小贼,然后接过电话,原来是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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