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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寻仙阁主-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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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尴尬之时,远处传来微微马蹄响,若有似无的呼喊声混着风动树摇,渐行渐近飘了过来。
    岳淡然不知她听到的是不是幻觉,也不敢贸然呼救惊醒睡着的几人,只猛劲往火堆里猛加木柴,盼这边火光闪耀的更显眼。
    嘈杂声越发清晰,并非虚无。
    欧阳维也悠悠转醒。
    岳淡然这回毫无犹豫,冲上前稳稳扶人起身,却不等欧阳维要借势拉她的手,就又片叶不沾身地飞跑到岳思凡旁边,低声唤醒骨头断了还能睡得像死猪一样的人。
    若是从前间或看到吴梅景像天神一样从天而降是种幸运,今天的岳淡然算是幸运到了极限。
    快马加鞭的马队前头,是一行轻功了得的高手,早一步如诸仙驾临般落在欧阳维面前,齐声高叫,“吾等救驾来迟,请太子殿下恕罪。”
    欧阳维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些蒙面救兵,若猜的不错,这自然就是吴梅景口中的暗堂诸人。他面上不动声色,故作冷态望向一干人,压声问一句,“为何来的这么晚?”
    为首的头又低了半寸,熬了会方才讪讪答话,“我等不知有高手在这伏龙山布下了一套困龙阵。”
    欧阳维早就怀疑有人在林中陷下一套鬼打墙,如今听他这么说,心中更加笃定。
    “何为困龙阵?”
    “困龙阵就是困龙的阵法。”
    “废话连篇!”
    突如其来一声狂吼,吓得众人心惊胆颤。
    “我问你的,是困龙阵为何如此难解,以至于穷暗堂高手,还要花费几个时辰才找来?”
    “殿下息怒,并非吾等无能,只是这布阵之人手段太过高妙。”
    欧阳维闻言心下一惊,面上却不懂声色,嘴上更不示弱,“不过是一套困人的阵法,有何高妙,竟让自诩人中豪杰的暗堂高手也自愧不如?”
    “天下会设困龙阵的人并不多,只因此困龙阵并非一般迷阵,名为困人,实则防人。若被不知破阵之法之人误闯,十有八九都会命丧阵中。”
    欧阳维闻言拖长音“哦”了一声,哼笑道,“你把这阵说的神乎其神,那我们几个为何没命丧其中?”
    一直答话的那位抬头看了欧阳维一眼,又立马低下头。
    “太子殿下身份尊贵,自有神仙庇佑。”
    “一派胡言!暗堂厉害的到底是真本事还是一张嘴?”
    下头人马屁拍到马脚上,索性也放开怀抱露出些英雄豪杰的清高,“恕属下直言,太子殿下与几位公子小姐并未深入困龙阵,只误踏龙麟,兼我辈中有略懂奇门之术之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第28章 挖地&举头
    
    欧阳维脊背一阵发凉,口中却半点不露怯;“依你说,若是我们运气不济再走的深入些,就要丧命在阵中了?”
    一群人大气也不敢出,默不作声不敢抬头。
    “那要你们有什么用?”
    太子殿下果然爆发,一方面是为了遮掩懦弱的心有余悸,一方面是在不知所谓地发泄愤怒。
    岳家兄妹从未见过欧阳维如此失态,被惊吓的不敢规劝,呆呆立在一旁罚站。
    岳淡然面子上唯唯诺诺,内里却不甚惶惧,她大概猜到欧阳维此时的暴戾只不过是色厉内荏的表演,便低下头心平气和地等待他发作后平静。
    等了半天不闻一点风吹草动,她才偷偷抬了抬头想瞧瞧情况。
    一瞧就被抓个正着。
    欧阳维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半眯着眼仿佛随时要将她撕碎。
    并非刻意针对,只不过他太知道岳淡然对待他怒火爆发时的态度,当下的情形与从前她看出他剑招里的破绽,对他莫名其妙大发雷霆时的应对如出一辙——面子上不声不响,内里恐怕已笑翻了天。
    岳淡然很是蒙冤,要说她对欧阳维耍小孩子气的举动稍有鄙视是有的,却绝够不上内里笑翻天的程度,如今被皇储用此种恨不得将她脑子挖出来的眼光看个不休,真是爬贴到地面也中了箭。
    尴尬的气氛升了温,底下的人似乎都揣着些许不满不说话,岳家兄妹搞不清楚状况不敢说话,周围连个给欧阳维递送台阶的人都没有,一时空间凝固,动辄不能。
    从前欧阳维发脾气,吴梅景大多都会找时机向岳淡然递个眼色,岳淡然斟酌应对,在最短的时间内不顾形象地出一个丑,挨一顿骂,师徒俩联手将太子殿下的尴尬掩饰过去。
    如今吴梅景虽不在,岳淡然也觉得她有责任一如既往地为欧阳维解围,这才小步凑上前轻声请示一句,“太子殿下同哥哥都受了伤,爹爹恐怕在外头恐怕也急坏了,不如先回庄再作打算?”
    欧阳维冷冷看着岳淡然,她一番好意在他眼里全都变了形状。还好一干众人接了梯子顺藤而下,七嘴八舌拥簇着太子殿下上马,摆驾回行宫。
    走不多时,火光如白昼照亮了整个天,暗堂的人几乎一瞬间就都消失不见,欧阳维等还来不及惊诧,岳华昊同王月圆两个就连滚带爬地冲上来行礼,口中一声叠一声地高呼惶恐。
    太子殿下遮掩起凡人的一面,整理姿态微笑迎人,嘴里连连说不碍,“是我任性乱走迷了路,还连累了思凡与思卿,真是罪过。”
    “殿下大人有大量,不罚犬子等已是高抬贵手,何须自责。
    欧阳维笑的颇有深意,挨个看了看身后的岳家三兄妹,笑着对岳华昊问道,“师父可知谁人在伏龙山中设了一套困人的阵法?”
    岳华昊当场被问白了脸,“殿下是说……林中有迷阵?”
    欧阳维笑道,“听闻那迷阵名为困龙阵。”
    岳华昊在听到“困龙”二字时,表情变得很不自然,站在不远处的王月圆却遮掩不住冲上前叫嚣一句,“定是杨曦那贱人所为!”
    在场的都被庄主夫人不顾形象的吼叫华丽惊悚了。
    太子殿下微微皱起的眉头,王月圆才自觉失态,默默低头退到一边不敢再言。
    岳华昊讪笑一声,长叹道,“想必是我爱妾生前在林中布下了那一道阵法。”
    欧阳维下意识地就看了岳淡然一眼,脑子里七转八弯跑的飞快,“二夫人从前竟精通奇门遁甲之术?”
    岳华昊怀念故人,唏嘘感叹,顺着太子殿下的视线去看岳淡然,越看越痴,半晌喃喃道,“曦儿临终那几年受尽折磨,若无五行布阵的消遣,恐怕度日如年。”
    欧阳维冷眼看岳庄主“睹物思人”,斟酌半晌,找了个时机又开口,“二夫人既设下困龙阵,便是要在伏龙山隔出一道禁地生人勿入,却不知她要藏的宝贝是什么?”
    岳淡然从头到尾低着头旁听,心里面七上八下。
    岳华昊瞧了眼一同好奇着的儿子女儿,“曦儿进门时走投,身无长物,又怎会有宝贝值得一藏?”
    欧阳维嘴上哼哈敷衍,内里不可置信,也不再追究,顺势岔开话题,心里却另有所想,连带着也频频看了岳淡然许多眼。
    皇储狩猎发生意外是惊天大事,神剑山庄上下几乎忙了一整夜,找各路郎中会诊。直到太子殿下睡下,层层包围圈也舍不得撤退,一个个干瞪眼守在外面。
    天微明之时,被排挤在最外层不得入内的岳淡然终于被脑子里横飞的各种念头击碎了冷静,默默离开了众家包围圈踱步到了后花园。
    菊花枝下松松的土,岳淡然像着魔一样折了一条枝,在土上一遍又一遍地写下“淡然”二字。
    她对娘亲唯一的记忆,就是那张被病痛与心伤折磨憔悴的如花容颜,以及“一生淡然”的临终嘱咐。
    一笔笔不知描了多久,岳淡然颤抖着站起身,几乎是狂跑着去归一的房间。
    如今归一在账房做事,有幸不用为太子殿下“守夜”撑场面,一大早在房里听到门外有人压抑地叫他的名字,生怕同屋的被惊醒好梦横生怨言,连外衣都不及披就连滚带爬地冲出门去接客。
    一出门,就见到岳淡然像个水人一样站在面前。
    “林中布阵的竟是娘,我早该知道……看到那两只虎时就该知道……”
    归一从没见岳淡然哭的这么伤心,正要走几步上前稍作安慰,就闻一声呵斥由远及近,“三更半夜,孤男寡女衣冠不整搂在一处成何体统?”
    太子殿下!
    哪跑出来的!
    归一吓得立时跪在地上连声道“恕罪”,岳淡然却惊得只顾在原地发抖,一边发抖,一边疑惑。
    天都亮了,何来三更半夜之说?
    站在院子里又不是躲在柴房厢房,厨房闺房,何来孤男寡女之说?
    归一来不及披件外衣而已,又没露肉,何来衣冠不整之说?
    一主一仆明明打小就玩在一处,从前就没在乎过什么体统!
    眼看欧阳维步步走到眼前,岳淡然才躬身行大礼,口里小声探问,“太子殿下才用了药,为何不在房中休息?”
    她实际想问的是皇储身旁的那一堆跟屁虫都到哪里去了。
    欧阳维居高临下瞪她一眼,冷笑道,“半夜三更,你又为何不乖乖回房睡觉,跑到后花园写名字?”
    他看见了?
    “殿下怎么知道?”
    脱口而出的发问,于无形中揭露了堂堂皇储是跟踪狂的事实,太子殿下脸色黑成了锅底灰,“大庭广众之下大吵大闹成何体统?”
    岳淡然彻底崩溃了,此时的“大庭广众”的措辞,与彼时的“孤男寡女”明显矛盾的好不好!
    眼见岳淡然动辄不能的挫样,欧阳维气的七窍生烟,丢下从始至终都跪在地上不敢起身的归一,拉起她一路狂走,直奔卧房。
    岳淡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太子殿下拉进龙屋,终于生出“成何体统”的觉悟。
    欧阳维喝退房里服侍的众人,盯着从关门开始就躲在角落畏畏缩缩地岳淡然,踱步走上前去将人困住问一句,“你低着头干什么?”
    岳淡然双手拧衣服,眼看脚面,“殿下恕罪,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似乎不合规矩。”
    欧阳维气的差点喷出了一口血,“我呸,凭你也配?”
    岳淡然头发与额头都被迫沾染了些龙涎,自信心也被打落谷底,“是我唐突了……不知殿下召我来,有何吩咐?”
    欧阳维转转眼睛,想了半天终于找到话,“你娘设下的困龙阵,可有破解之法,你娘藏在阵中的宝贝,你又是否知晓为何物?”
    岳淡然被一连串的莫名其妙的问题问的呆呆愣愣,从上次水帘洞事件,她就隐约得知太子殿下好奇心强到不知所谓,这人恐怕做梦都是尸骨遗骸,秘籍宝典。
    可惜了,欧阳维想象力丰富,岳淡然却认知匮乏,“我娘去世时我还年幼,她又怎会传授我破阵之法。就算她当真说过,我也不记得了。”
    明明是敷衍的说辞,欧阳维却一下子来了兴致,“你娘从前对你说的话,你还记得什么?”
    岳淡然整张脸都痛苦地皱成一坨,两行泪流的要多自然有多自然,“娘走前一年,反复对我说过些嘱咐,别的我都不记得,只记得这一句了。”
    “什么话?”
    欧阳维兴奋地猛摇岳淡然的肩膀,岳淡然被抓的生疼却不敢叫痛,忍着答话道,“娘说,挖地三尺有神明,不可为情所困,要一生淡然。”
    欧阳维皱着眉头渐渐松了桎梏岳淡然的手,若有所思喃喃自语,“原来不过是痴情女子的怨怼之言,你娘怕你重蹈她覆辙。”一语毕又歪头道,“不是说‘举头三尺有神明’的吗,你娘没读过书?”
    
    第29章 发作躁狂
    
    岳淡然脾气再好,也禁不住想回嘴一句,“你娘才没读过书”,酝酿半天,还是一如既往地忍了,默不作声低下头,把手里的衣角扭的越来越起劲。
    眼看岳淡然明目张胆无视他的存在,只对衣服用功而,欧阳维耐心到达极限,龙手扯起她两只爪叫嚣,“我跟你说话,你玩什么衣服?”
    四目相对,电光火石。
    欧阳维原本还一张恼怒的脸,盯着岳淡然五官时却渐渐变的平和,瞧着她两片因惊愕而微微抖动的粉唇,愣是凭空生出些天马行空的念想。
    岳淡然躲不开一张俊脸越凑越近,一回生二回熟地知觉她又要被莫名其妙地被亲了。
    似乎有什么不一样……
    不一样的大概就是她这一回没觉得堵。
    心不堵,胃也不堵,非但不堵,反倒觉得有点空。
    唇齿相接,她傻兮兮瘫在原处发抖,任人予取予求。
    欧阳维的整套动作可以用“得寸进尺”四个字形容,从初始的厮磨到之后的深探,从只捏肩膀到搂腰摸背,依从本能,无师自通。
    一轮交手之后,岳淡然全身湿了个通透,大脑一片空白,望着欧阳维发呆。欧阳维看着她微微发红的小嘴,鬼使神差就伸出食指碰碰藏在里头的舌尖,似笑非笑轻道,“舔我的时候不是挺会动的吗,怎么不动?”
    岳淡然像被火烤似的红透了脸,欧阳维唯恐被眼前盛开的两朵桃花影响心情,冷笑道,“怪不得岳思凡享受其中,虽然没什么长处,却别有一番滋味。”
    什么叫“别有一番滋味”,莫非他尝过别的滋味?
    岳淡然那听罢这句后脸渐渐转了白,看他要故技重施地继续,侧脸躲过,嘴里也不依不饶地说了句不甚恭敬的回击,“小女学艺不精,比不上殿下身边的人。”
    讽刺他身边没有人吗,欧阳维当场五雷轰顶!
    满腔怒火转成了满腔邪火,欧阳维狠狠扳正岳淡然的脸凑上去咬,没头没脸狂啃一通之后还居高临下地言语挑衅。
    岳淡然被蹭了一脸口水,内里外里集体爆发,索性豁出去反抗,挣扎的不遗余力。
    欧阳维气炸了肺,要不是她不知好歹地动来动去,好端端亲个嘴怎么会演化成撕衣服轻薄这么激进的行为。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岳淡然隐约觉得这次交手与上回水战的性质有些不一样。你争我夺了一番时光,欧阳维却还制服不了身下人,心灰意冷下不来台,筋疲力尽却又叫不得停,进退不能之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叫声。
    房中二人皆如蒙大赦。
    欧阳维堂而皇之松了岳淡然,故作姿态下地整理衣衫,岳淡然一骨碌爬起身拉扯被破坏的七零八落的前襟,尴尬着一会怎么出门。
    应声进门来的是王月圆。
    尊贵的庄主夫人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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