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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报告,这个人有毒 作者:魇客-第39部分

小说: 报告,这个人有毒 作者:魇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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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干净了。
  哪怕是杰西卡因为神经受到过度冲击,失去了连接,但作为人类的他们,一定会在乐园中留下一小段数据,这是他们在乐园中的“坐标”,相当于在乐园中的“躯体”,没有它,任何人类在中断连接以后都不可能再重新连回。上次拉兹受损虽然严重,却依然有这样的“坐标”残骸保留下来。
  但杰西卡没有。
  干净得简直像是……被彻底回收了一样。
  十三拒绝接受这个想法。
  回收,对人类来说意味着“坐标”的彻底损毁,相当于寄存在乐园中的“肉体”毁灭。当坐标消失的时候,系统即会判定该人类“不存在”。
  但是回收指令只能对“非生物”执行,依据不能相互伤害的第一原则,乐园和人类之间,人类和人类之间,并不能执行该指令——除了两种情况。
  第一种即是变异。
  但在十三看来,杰西卡没有任何理由变异,没有。她那么活泼、开朗,从拉兹的话和她们最近的接触来开,她绝对没有自我毁灭的理由,更不可能变异,被乐园治安官回收。
  另一种,就是杰西卡已经“死亡”,被系统强制执行回收。
  当被判定为死亡时,杰西卡的神经会彻底中断与乐园的连接,她存在于乐园中的“坐标”也会消失——出于系统运作效率的考虑,不会有任何相关信息保留。
  但是杰西卡怎么可能死亡?
  他杀?这里没有任何人、任何存在能直接伤害她。
  自然死亡?这简直比第一种情况还要荒谬,她还那么的年轻,进入乐园也不过只有五年,怎么可能……
  无论哪种情况让十三都无法接受。但除此之外,无法解释为何哪里也找不到她。
  难道是数据出现了问题?
  十三咬牙。
  除了这样搜索之外,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胸口,掌心传来疼痛的感觉——是金蔷薇胸针。拉兹硬是违背人类的送礼原则,将她给他的礼物还了回来,说这是“幸运物”。
  ——奇怪的想法。
  但十三此时不想称之为愚蠢,因为她忽然有了新的想法。想要确定人类是否存活,有更简单的办法,那就是找到身体,直接检查。
  '跳跃准备。'她捏了下耳钉。
  '谨遵主命。'
  通过熟悉的高速通道,十三来到了最初的那个地方,阿刻戎前哨。铅灰色天空,冰凉的长风,还有一望无际的荒原,一切如旧,包括那条漆黑的河流。
  所有人都知道,要进入乐园必须要通过阿刻戎前哨,但却几乎没有谁知道,真正的入口在哪里。
  河水湍急却寂静,无法倒映出任何影子。
  她伸出手去,试探性地接触了下,却在碰触到水面的瞬间缩了回来。
  ——太疼了。
  无法言喻的疼痛,如同自神经深处直接凿下。
  “咦,你怎么会在这里?”身后突然有声音传来。
  十三惊得猛地转头,却见一个有点眼熟的家伙站在边上。黑色的头发像拉兹的一样柔软,但眼睛却不失温和的深棕,而是某种更为不详莹绿。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是啊,真巧。”他笑起来的样子十分亲切好看,若是换一个场所,十三会觉得他是十足的好人——事实上,在第五区治疗中心时,她为了修复神经,曾与他有过几次接触。
  “你怎么会在这里呢?”他反问。
  “我……”十三犹豫了一下,对方是住民,应该可以信任。但不知为什么,此时她的心里有种莫名的抗拒。
  “啊,对了,处于礼貌,我应该先回答你的问题。唔,我是在找我的朋友。”
  “朋友?”
  “对啊,很久以前,她带着好多好多人一起从这里出去。然后她告诉我要回来,可最后她没回来。所以从那以后,我没事总会过来看看,希望能看到她。”
  “你知道怎么出去?”
  “啊,是啊。”
  “那你为什么不出去找她?”
  听到问题,绿眸青年的神情看起来有些无奈,又有些忧伤:“我办不到。”
  “哦。”十三不知道该怎么接。
  “但是你可以,”青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很快又变得快活起来,“你可以出去。这样吧,我告诉你出去的办法,但你得帮我一个忙。”
  “什么?”
  “如果你能出去,那么帮我找找她吧。”
  “可是,我只是……”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的,”他露出一丝急切,“你想找你的朋友对吧?但是所有被回收的人类,身体都会立刻被放逐到地上界,哦,他们说那不叫放逐,叫安葬。”
  十三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所以你得快一些了,要是快的话,没准还能赶得上。”
  “你确定?”
  “当然,你看,我提供出去的办法,你找你的朋友,顺便找找我的朋友,没有任何损失,双赢,不是吗?”他笑了,绿眸莹然。
  “……好。”
  “这就对了,啊,她的名字叫安妮斯朵拉,是个身上带着蔷薇香气的女孩。”
  ……
  密涅瓦要塞前,人类与住民派来的代表、本次圣少女的担任者海伦依旧对峙着。
  “说出你们的诉求。”
  面对着沉默而疲惫的人群,银发的少女微笑丝毫不变,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与礼貌。
  “交出上次伤害事件的肇事者。”
  “抱歉,根据指令,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交出她。”
  “那我们要求脱离乐园。”玛莎仰着脸,她原本精致的眉眼已经有些模糊,“我们想要回去。”
  “抱歉,根据指令,你们并不能脱离。”
  “为什么?”
  “没有谁能从乐园中脱离,这非常不安全。”
  “那除此之外,我们没有其他诉求。”
  类似的对话已经进行了至少不下十次,但海伦依旧保留着绝对的耐心,很好地向人类昭示了她的神经强大与完美。
  如果一直这样持续下去,如果没有意外,海伦坚信,人类很快就会坚持不住,然后放弃。
  可就在此时,天幕打开了。人们清楚地看到天空裂开一个巨大的罅隙,露出另一端深邃的、星星满布的模样,接着他们看到一道流星般的影子窜了出去,当着所有人的面。
  而那样的辉光,只要看过一次,就永远也不可能忘记——正是当初那个突然出现、将杰尼卡制裁的家伙。
  注视着那样的光辉,所有人的脑中突然传来尖锐的疼痛,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
  而当他们再度睁开时,却发现整个世界都变了,黑暗、粘腻、温热,像是深埋于地下的巢穴。他们想要动,却发现四肢无比沉重无力,像是被什么禁锢住一样。渐渐地,当眼睛稍稍适应了以后,他们发现这里并非黑暗,而是流溢着幽蓝色的光,就像地球上的海中一样。而不同的是,他们的背后矗立着的钢铁支柱,直通海底,上面布满着接口与线缆,不时有幽蓝的电光冒出,而他们就像果实般悬挂其上,赤身L体。
  在重回乐园之前,他们看到的最后景象就是一颗巨大的、灰败的果实缓缓上浮,轻飘得像是一团棉絮,又像是一捧黑灰。
  很快,伴随着尖锐的神经疼,他们又再度回到了乐园中的密涅瓦要塞,肢体轻盈,虽然疲惫,却完全无损。
  而刚才所见的诡异恐怖,仿佛不过瞬间的噩梦。
  几乎所有人类心中同时浮现出类似的疑惑:
  这里是哪里?我们又是在哪里?
  “刚才是哪?”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依然是玛莎,似乎是因为刚才冲击太大,她的面容像是晕开的妆容,变得深浅不一。
  “无可奉告。”
  “告诉我们。”
  “刚才那个是不是现实?”
  “为什么要知道呢?”海伦终于收敛了笑容,神情冷淡得像是月下的雪地,泛着冷冽的光,“只要什么都不知道,只要留下来,你们就能开开心心地活下去,为什么不能就这样接受呢?为什么就不明白呢?”
  “难道你们向往地上界吗?那样的地方……充满了战争、饥饿、恐惧、贫穷,当初你们都是这么说的,当初是你们抛弃了它,选择离开它,如今却想要反悔吗?”
  “那又如何?我们应当拥有选择的自由。”
  “抱歉,”海伦又露出了那样礼貌的微笑,“根据指令,你们并不能脱离。”
  原本有些骚动的人群,在听到这句话时沉默了一瞬。但只是一个喘息的瞬间,愤怒如积蓄已久的熔岩,终于冲破了单薄的地壳。
  “借口。”
  “谎言。”
  “骗子。”
  “刚才那是什么?”
  “什么都不解释,当我们都是傻瓜吗?”
  “交出乐园。”
  “放我们回去。”
  各种各样的抗议如浪潮般喧嚣,渐渐汇聚成一致的声音。
  玛莎笑了,迈前一步。虽然在面前巨大的银白死神承托下,她看起来是如此的单薄,但因为挺直的脊梁,无畏的笑容,居然也有了几分凛然的意味。
  她开口,而同一时间,所有在场者的本地防务频道中都传出了她的声音:
  “我亲爱的同胞们,很久很久以来,我们将乐园视作天堂般的存在,却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最初的时候,是谁创造了乐园?
  是虫族吗?
  是乐园的住民吗?第二代,第三代,还是站在我们面前的这位第四代?
  不,都不是,答案众所周知。
  是第一代神祇。
  而他们是谁?
  是人类。是我们人类。
  那么我们不禁要问:既然是人类创造了乐园,那为什么我们失去了对它的控制?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所创造的原生种爬到了我们的头上?又是从什么时候,我们就像圈养在农场的牲畜一样,被关在虚拟的世界中,却对自己未来的真正命运惶然无知?
  不能理解,无法容忍,难以原谅啊,我的同胞们。
  既然是我们创造了这里,那就理应享受一切,控制一切,拥有一切。这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可为何做不到呢?为何无法反抗呢?
  这并非是因为我们懦弱,或是丧失了对自由的追求,而是因为我们已经失去了手中的武器——控制它们、反抗它们、消灭它们的武器。
  一直以来,束缚着我们的,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第一原则,人类与住民之前无法相互伤害。但事实上,我们都知道,它们已经绕开规则,伤害了我们——无数遍。
  难道我们只能这样一直默默承受下去吗?难道我们只能在这里任由原生种操控吗?难道我们只能这样迎接死亡的降临吗?
  不,我亲爱的同胞们,伟大的奥林匹斯意志已经给出了指引。从今天起,我们将拥有自己的武器——在乐园中一直被我们所畏惧的、为它们所清除的,其实即是天赋的武器,当你听从内心的变化时,即拥有了反抗的武器,追求自由,掌握自身命运的武器。”
  随着每个字句落下,她满头的金发都褪去了灿烂的色泽,转而变为所有人类深处记忆中的模样,虽然外貌完全不同,但那头银发分明是传说中才有。而最最重要的是,她站在他们面前,与那个来自乐园的原生种对峙,最后举起手中的剑刃与长|枪,砍下了对方的手臂。
  ——谁才是圣少女已无需多言。
  同样也是在那一天,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件事——第一规则解除了。
  从今天开始,他们可以反抗,可以伤害,可以杀戮,可以用久违的方式来追求自由了。
  乐园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狂欢与混乱中,恍如真正的节日。
  ……
  三日后,第一起民间伤害事故很快就出现了。
  一个前来谈判的乐园特使被暴怒的人们钉在妖灵芭的巨幕投影上,原本漂亮的脸蛋,成了闪闪发亮的碎片,红色的头发艳丽极了,就像夕阳下燃烧的天空。
  背后是巨大的同色文字:
  ——“尔等本由人类创造,理应臣服。”                        
作者有话要说:  夜深人静写文时_(:зゝ∠)_枕头和床居然联合睡意一起放过了我

☆、守候你的谎言

  第一天过去了,她没有回来。
  第二天过去了,她还是没有回来。
  他在积满了白雪的庭院等了又等,直到睫毛和发梢都凝上了露水,只要眨眨眼,就湿漉漉的一片。
  ——怎么会不明白呢?
  她说“我会回来的”。
  会,表示许诺,也表示可能性。这句话翻过来说,便是“我可能会去找你,也可能不会。”现在看来,不会的可能性更高一些,不,几乎已经是确定了。
  他甚至想,如果有一天,她要是知道自己在这里不休不眠地等了三个日夜,会怎么说呢?
  大概会笑得一脸灿烂,然后说,“干嘛总是用这样充满希望的眼神看着我呢?你总归要失望的啊,果然是愚蠢的人类。”
  真的挺蠢的,他想。
  准备好的礼物不曾给她,本应由他嘴里说出的道歉,也因为犹豫没能说出口。
  想做的事情有那么多,却没有一件能做成。
  如果能早一点承认自己的无能,早点放弃追逐,大概会很开心吧?
  ——可是做不到啊。 
  她曾借酒醉亲吻他,清醒了过来却又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口口声声说他们可以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向他许诺,会一直陪着他。她说过他们会是最好的朋友,一直在一起,一直。
  他捂住脸,但这次却什么都没有落下。焦灼、愤怒、嫉妒、不安、恐惧……各种阴郁的情绪如黑色的火焰,开始慢慢地蚕食他的理智与柔软的情绪。四肢百骸都开始疼痛,心脏的痛觉传达到指尖,难受得让他想整个人缩起来。但他却生生忍住了那样的疼痛,按上了胸口,从那里传来的跳动,应该也只是属于虚拟世界的真实。
  都是假的。
  他记得她说的话,每一个字节都好好地记录储存了下来。
  ——骗子。
  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说道。
  “骗子。”他动了动嘴唇,声音却同洇出的白气一起,轻得连他自己都没有听清,便消散在了冰凉的空气中。
  ……
  伏尔甘找到拉兹的时候,他还立在树下,身上落满了白雪,仿佛被冻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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