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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别对他说谎-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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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是在冷战之中,她绝对不会妥协。
    下车时,苏牧问她:“你打算让我独守空闺?”
    “这个词,是给女孩子用的。”白心挣扎着,不去看他,生怕他脸上流露出落寞的神情,刺痛她的心脏。
    “意思差不多。”
    “差很多,”白心抓着包,小跑上楼,“反正我得回家了,就这样,明天见,苏老师。”
    开门要进去时,白心还是没忍住。
    她透过余光,瞥了一眼楼道口的苏牧。
    他还怔怔盯着她看,灯光打下来,显露了一丝黄澄澄的微芒,将他的眉眼笼罩在其中,隐在暗处。
    苏牧踌躇不前,好似被丢弃的猫狗一样驻守在原地,等待主人的回归。
    虽然很可怜,但她也要狠下心肠。
    这个人,不给他一点教训尝尝,那下一次,要是有危险,他是不是还会一如既往选择丢开她?
    即使她是累赘,又怎样?她难道就会一直一成不变吗?
    苏老师,别太看不起人了。
    她也会变得更强大一点,至少当一个能够让他交付后背的人。
    白心这一晚睡不着,她在床上辗转反侧,一闭眼,就回忆起苏牧的脸。
    是在他家睡习惯了?总不会才睡两天就认床吧?
    夜间有点冷,她披衣起身,犹豫着拉开阳台的玻璃门。
    她的阳台与苏牧家的并列在一排,一转头,就能看见他家。
    鬼使神差的,她走出门,来到阳台上。
    白心也说不清那种隐秘的期待是什么,兀自在心口抽动,隐隐作祟。
    她是在期待与苏牧偶遇吗?
    临睡前再看他一眼?
    白心安慰自己,她并不是动摇了,而是分别时,苏牧的眼神给她太多的震撼,让她产生了莫名的愧疚感,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她太容易动摇了,只消他一个眼神,一句话。
    白心鼓起勇气,余光瞥向右侧的阳台。
    那儿没人,屋内灯也是暗的,苏牧早就睡着了吧。
    也是,他可能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做错了什么,又怎么会有她这种纤细心思?
    夜凉如水,白心坐在阳台上,睡意却一点都未曾席卷而来。
    她脑中反复回想起苏牧的那句话——“你是累赘,有你在,死亡的几率只会增加,不会减少,对我没有半点益处,所以,你先出国,之后我会接你回来。”
    他虽然不懂人情世故,对待她时,却也是温柔谨慎。又怎么可能无情地拍开她的手,又说这样一句刀子剜心的话?
    这样一分析,就出现了许多矛盾之处。
    白心哑然失笑,这或许就是那个男人的温柔吧。
    刻意摆出一副冷漠的脸,希望她退避三舍,再也不要接近他了。于是挡在她的前面,为她遮风挡雨,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用的方式虽然冷硬,倒也像是苏牧的风格。
    他一向喜欢这样快狠稳,又精准无误的方法。
    要是以前的白心,或许还真能被他骗了,与他有了隔阂。
    但现在的她和以前又不一样,在不知不觉之中,白心早就对他了如指掌,又怎么可能骗得了她?
    何况,她早就说过的——苏老师的演技太差了。
    白心呼出白茫茫的雾气,正打算离开时,隔壁阳台却有了动静。
    是苏牧从屋里走了出来,却没有开灯。
    原来他只是喜暗,并没有睡着。
    白心心里有些纠结,不免又想到她和苏牧初次见面时,她从他家的阳台,爬到了自己屋里。
    苏牧的房间一如既往的暗的,他不爱开灯,也害怕被人关注,所以一直隐匿在暗处。
    这是一种后天性孤独症的症状,是他从小就养成的习惯吗?
    苏牧端了一杯热腾腾的茶,他抿了一口,问:“你会冷吗?”
    “不冷。”白心摇摇头,又相顾沉默了。
    “我睡不着。”
    “嗯。”其实她也是。
    白心问:“为什么睡不着?”
    苏牧垂眸,细想了一会儿,说:“一个人睡觉,觉得冷。”
    “和我一起睡的时候不冷?”
    “可以抱着你。”明明是很暧昧的话,却被他说的格外认真。
    白心脸上一烫,再对视时,就被他眼中又明又亮的眸光吸引住了。
    苏牧严肃地问:“你如果不来我家睡觉,那我能去你家睡吗?”
    他这样问,要她怎么回答?
    白心脸颊还是发热,她就这么容易羞怯,遇到一点事,对方还没什么反应,自己的心早已兵荒马乱。
    她僵持一会儿,还是叹气,说:“算了,你开门,我去你家睡。”
    “好。”苏牧像是得偿所愿的孩子,抿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白心败下阵来,好似无论多少次,都是她妥协了,这个男人的手段的确是高明,至少在情爱中,她也是还是毫无胜算。
    白心到了他家,苏牧早已退到了厨房里。
    “在做什么?不睡吗?”她问。
    “煮一点面,我看你晚上没怎么吃饭,估计也饿了。”苏牧答。
    白心的心头一暖,她的胃的确有些难受了,小声翻搅着,发出胀气声。
    这个男人果然观察入微,连这种小事都注意到了。
    厨房里,他只点了一盏小吊灯。
    暖色系的,像是江岸上渔船的那一点黄,在风雨飘摇的江河中,静谧又温馨。
    等水开了,苏牧把挂面放进去,他没放蛋,因为夜间吃蛋对胃不好。寻常人一个星期吃三个蛋就很足够蛋白质的摄入了。
    等汤沸了两滚,面就能出锅了。
    苏牧很克制白心的食量,几乎就三筷子的面,还特意挑了葱花,给她提鲜。
    他只煮了一小碗,倒没自己的份。
    白心问:“苏老师不吃吗?”
    苏牧抿一口茶,“不吃,你吃就好。”
    白心将他手里的小茶盏拿走,皱眉,埋怨:“大晚上喝茶不好,喝白开水吧。”
    “好。”苏牧很老实。
    “我也不想吃那么多,晚上吃东西容易胖。我分你吃几口吧?”
    苏牧无动于衷,也不说话。
    白心咬牙,知道他这是想引她入圈套,无奈地说:“我喂你吃两口?”
    “好。”苏牧也只有占便宜的时候才老实一点。
    白心夹了两根,小心翼翼吹凉了,递到他的唇边。
    苏牧没再挑事,很乖的咬住面条,吸入嘴中。
    白心又喂了他几口面汤,这才放他进卧室。
    碗筷都没洗,摆在洗碗池里,等明早让他收拾。
    他们漱了口,又面对面躺在床上。
    气氛既暧昧又冷,白心装作要睡了,紧闭上眼。
    片刻,她却察觉到苏牧悉悉索索蹭过来,长臂一揽,将她搂到了怀里。
    白心沉住气,她可不能醒,醒了估计就没什么好事。
    但苏牧也没其他动作,就这样抱着她,气息逐渐炙热,却又恢复平静。
    白心一沾上他的床就困的厉害,闻着他身上熟稔的薄荷味,还有一股茶香,缓缓陷入了沉眠。
    ……
    隔天,白心在苏牧家吃完晚饭以后,就跟着他出了门。
    “去哪?”她问。
    “还有人没见。”苏牧回答。
    “是谁?”她话音刚落,苏牧的车就停下了。
    车门正对面是一间图书馆,是白心调查过的那一间。
    估计又和案子有关,她也没多问。
    不过看警方的后续状况,已经快要结案了,死因是死亡事故,不是他杀事件,就算苏牧再查,也没什么好查的。
    远处的书架前坐着一名栗色卷发的少女,年龄看起来和白心不相上下。
    白心总觉得眼熟,又想起了店员所说的描述——栗色发系的甜美少女,之前和死者来的可不就是这人吗?
    看来死者出…轨,对象还是妻子妹妹的事是板上钉钉了。
    苏牧落座,少女刚要介绍,就被他堵了回去:“纪昙,二十五岁,职业记者,和自己姐夫私下有来往,住所是山冈小区2……”
    纪昙皱眉:“请不要继续说了。”
    她的性格是比较暴躁的类型,又不了解苏牧的性格,自然觉得他在羞…辱她。
    但实际上,苏牧只是被背诵数据而已。没有半点想要欺负她的意思。
    苏牧停了声音,抬眸,望向纪昙,“你好,我叫苏牧,是警局特邀的刑事调查员,不算警…察,但也请你配合我的工作。”
    纪昙没好气地道:“你究竟想知道什么?”
    苏牧说:“你有没有杀死叶述。”
    纪昙哼了一声:“他是猝死的,和我有什么关系?何况,我有什么理由要杀他,要杀也应该杀我姐,占着茅坑不拉屎,明明叶述对她没爱了,却死也不肯离婚,还明示暗示房产的事情,压得叶述不敢和她分,怕净身出户。”
    “那你也有可能因为这个怀恨在心,从而对叶述做手脚。”白心说。
    “警…察姐姐,有没有搞错,我说了是猝死,我可什么手脚都没不能做。”
    的确,是猝死,她这样说太感情用事了。
    白心闭了嘴,片刻,又补充:“我不是警…察姐姐,我是法医姐姐。”
    结果,她惨遭纪昙一个白眼。
    “那天,你为什么去死者的家中?”
    “偶然拜访,不行?”
    苏牧勾唇,淡扫纪昙一眼,眼风凛冽,“既然你已经承认了和死者的关系,又怎么可能是偶然拜访,而且是明知你姐不在家的情况下。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这是一次有预谋的拜访,甚至是死者邀请你来家中的。”
    他的推测字字在理,就连原本气焰嚣张的纪昙都在一瞬之间哑了声音。
    苏牧乘胜追击:“所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给你五分钟的解释时间。”
    他将手机里的录音功能打开,对准了纪昙的方向。
    纪昙的年龄算小,对于这种事情还没有特别的应付方式,又被苏牧一吓,自然不敢咬死了不放,只能吞吞吐吐地道:“那天下午,叶大哥给我发了一条短信,他说我姐出门旅游了,约会地点订在他家。不过我住的比较远,又需要等地铁,所以两个小时后才到他家,结果刚进门,就看到他躺在浴缸的地上,连水都来不及关,心跳都没了。我害怕,又怕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就等了好一会儿,见他真的没反应了,才想到要报…警。”
    “也就是说,是由于你的疏忽,死者才错过了最佳的救治时间?”白心抿唇,声音显得很锐利。
    这样一顶高帽子戴下来,纪昙早已花容失色,呢喃:“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害死叶大哥的,他是猝死的啊,关我什么事?”
    现在说多了也无益,何况的确是死者自己身体状况不好,纪昙只是没及时送他去治疗,形成了这个意外而已。何况谁知道当时的死者是不是死亡已久了,而且凭没有心跳也不能确定死者的死亡,脑死亡才是真正的死亡。
    只是白心也好歹算是个医生,听到这种事情难免震惊,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纪昙这里再问也就是这些了,没多大新鲜的事情,看来真就是个巧合的事故,附身的说辞也无人去验证真假,成了一个不解之谜了。
    白心略失望,坐上车以后,不自觉问:“这个案子就到此为止了?感觉也没什么更新鲜的事了。”
    “不,这才是刚刚开始。”苏牧说的意味深长,好似还有什么秘密没有解开。
    白心狐惑地问:“刚刚开始?”
    “我说了,让你继续念小说,回家以后,念给我听吧。”
    “嗯,好。”白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他说的总是没错的,先回家再看吧,没准有什么发现。
    苏牧让她挑那些附身的片段念给他听。
    白心喝了一口温水润喉,小声照着圈出的重点开始念:“我又一次感觉到了那股视线——凝聚在我的背部,虎视眈眈。我好像还能感知它所在的方向,在天花板上,在镜子下,几乎是无处不在。
    那种朦胧的暖意又出现了,好似催眠一般迷糊,将清醒的我拽入梦魇之中。
    我吓得大呼小叫,喊我妻子的名字,等她进来了,环顾四周。
    那个未知之物又消失了,像个令人惊恐的害羞鬼。”
    苏牧让她继续往下念其他的部分,白心也如他所说,一一照做。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昏昏欲睡的苏牧突然睁开眼,他轻笑一声,说:“我想,我已经知道了附身之谜。”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写到一半,妈妈要去医院就陪她去翻译了。回家马上赶终于赶出来了,抱歉大家。

  ☆、第67章 第六十七集

“你已经知道了?”白心诧异地问。
    苏牧但笑不语,他坐直了身子,静静思索了两秒。
    因为是夏日,天黑的晚,到了七八点,窗外还残留着晚霞的余晖。
    映入屋内,与桌前的台灯相接,蔓延一片暖光。
    苏牧的脸被打上侧影,垂眸,晦涩不清。
    他再度站起身,抬出寻常那一块塑料黑板,在上头用深黑油笔写下二字——附身。
    “你究竟发现了什么?”白心问。
    “别急,我还需要再梳理一下案情。”
    他坐在黑板边上,喝了一口刚倒好的温水。在这些方面,苏牧还是十足十的乖巧,白心让他别喝茶了,他真的就没在喝了。
    片刻,苏牧终于有所反应了:“首先,这是一起谋杀案。”
    白心目瞪口呆:“怎么可能?那我们怎么会没发现其他伤口?”
    “因为死因的的确确就是猝死。”
    他修长的手指轻搭在油性笔上,掌心按在白板磨蹭一会儿,写下——中心主旨:谋杀。
    白心还是不明就里:“但我……”
    “别被事实蒙蔽了,”苏牧突然说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他语速放慢放缓,继续说道,“每一件事都有一个结果,但形成这个结果需要一个过程,而我觉得,这个过程并不是自然产生的,而是人为造成的。”
    “你是指,死者在猝死阶段,有人做了手脚?所以导致猝死?”
    “也可以这么说。”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苏牧一贯喜欢循循善诱,不爱当机立断直击关键,他几乎是完美避开白心所有的提问,徐徐说道:“有人因长期酗酒,得了食道癌。长期酗酒是原因,食道癌是结果以及死因。有的人因为熬夜、疲劳过度而猝死,熬夜是原因,猝死是结果以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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