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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全世界最好的你-第15部分

小说: 全世界最好的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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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好,她是知道的。
  眼下,沈茜走到她面前,直视她的眼睛:“你喜欢他?喜欢他什么?喜欢他家境优越,学历优秀,还是喜欢他温柔善良,谦谦君子?”
  “我喜欢的只是他这个人,不是别的什么。”南桥说。
  “他如果没有这些,你会喜欢?”
  “我不会去想如果的事。”
  沈茜笑了:“南桥,不清醒的是你,哪里是阿靳呢?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易嘉言吗?因为他代表一切你在人生的头十八年都不曾拥有的东西。他生活在美满的家庭里,他从不需要为经济发愁,他没有你那样的酒鬼老爸,没有我那样上了年纪还要起早贪黑卖面的阿婆,更没有靳远那样残缺不全的家庭,和他不得不背负的重担。”
  “……”
  “你喜欢他,是因为他代表了阳光,代表了温暖,代表了美好,代表了幸福。他拥有你最羡慕的一切,所以你以为你喜欢他,其实你喜欢的根本不是他,分明是他所拥有的东西。”
  沈茜咄咄逼人,一字一句犀利无比。
  南桥看着她,半天才反问一句:“那又怎么样?我喜欢他,自然喜欢全部的他,他的好,他所拥有的一切,那些都是我喜欢的。”
  “所以你只是想逃避你的过去,你喜欢的根本不是他,而是他能带给你的生活!”
  南桥沉默很久,才摇摇头:“你不是我,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替我做判断。我喜不喜欢他,只有我自己最清楚。”
  “那阿靳怎么办?你想过没有,你抛下的是另一个人对你的情真意切,只为了追求一段根本不会有结果的虚无缥缈的爱情,这样值得吗?”
  “值不值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不去做,我一定会后悔。”
  再多的劝说都于事无补,沈茜忽然冷静下来,抬头看着南桥的额头:“那你想过没有,既然你的易嘉言那么好,事事完美,没有缺陷,可你不是那样的人。”
  短暂的沉默后,南桥听见她说:“你的额头上有疤,就连基本的容貌都做不到没有缺陷,这样的你,真的有足够的自信可以站在他旁边?你知道易嘉言是什么人,他活在万众瞩目中,他活在聚光灯下,他会时常出现在杂志社、报纸上、电视上,这样的你要怎么站在他旁边?”
  “……”
  南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茜并不知道今天的她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沈悦蓝对她说的那番话,她以为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嫌弃她,都用鄙夷的目光看着那道疤,只要她在乎的人不在乎,她就可以做到不在乎。
  可是如今,这样的话从沈茜口中说出来,南桥忽然就找不到安慰自己的理由了。
  当初受人奚落,沈茜总会气势汹汹地替她挺身而出,对着别人破口大骂。安慰她时,沈茜总会拍拍胸口,信誓旦旦地告诉她:“南桥你放心,这道疤根本不算什么,谁敢因为这个事情嘲笑你,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也许是时间过得太久,消磨了感情,也带走了当初的信誓旦旦。
  南桥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这样的话会从沈茜口中说出来。
  她慢慢地伸手摸着那道疤,惨淡一笑:“缺陷?”
  不是说是纪念吗,不是说是青春的礼物吗?怎么如今就变成了缺陷呢?
  三个人立在原地,相互对望,可是眼神里多了些什么,又少了些什么,早已和当初的三人行不一样了。
  南桥看着他们,轻声说:“我有我的坚持,你们有你们的想法。我仍然当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这辈子也不会变。”
  即使在你们眼里,我已成了彻头彻尾的失心疯。
  我也会疯到底。
  ***
  隔日是个大晴天,阳光明媚,空气里都漂浮着尘埃的味道。
  南桥坐在处置室的凳子上,双手紧紧地拽在一起,掌心都蕴出了湿热的汗渍。
  手术前,沈茜打来电话,问她在哪里。
  南桥顿了顿,说:“医院。”
  沈茜明显一愣,声音抬高了些:“医院?你在医院做什么?”
  医生已经在等她了,南桥见状,对沈茜说:“现在有点事,晚些给你打电话。”
  然后便挂断了。
  医院这种地方,永远是洁白一片,纤尘不染,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刺鼻又难闻。
  穿白大褂的医生在一旁戴口罩,消毒,一边有条不紊地做准备,一边说:“疤痕体质比较特殊,痛感可能也比较敏锐一些,一会儿我用液氮给你把增生的新肉烧掉,过程可能有点长,有点难以忍受。”
  南桥点头。
  “你也不要紧张,特别痛也要忍住了,因为我要全神贯注地给你清理疤痕,你得自己克制住了自己,不能乱动。否则液氮烧到其他地方,那可就要多出一条疤痕了。”
  她继续点头。
  医生掀开她的刘海仔细观察了一阵,“已经有好几年了,都长成型了,就算烧掉,也肯定会有粉红色的印子。现在是突出来了一点,不太好看,但是你就是用了液氮烧掉,指不定过几年也还会长出来一些……你确定要做这个?”
  “我做。”南桥平静地说,用黑色的发卡把刘海别再一旁,闭上了眼睛。
  医生叹口气,一边摇头,一边说了句:“那你忍着。”
  他的操作很娴熟,丝毫不拖泥带水,用镊子夹着医用棉沾了液氮便朝那道疤痕摁了上去。
  肌肤与液氮相触的那一刻,南桥险些尖叫出声。
  冷到极致,便有了火烧皮肉的痛感。
  就好像有人在皮肤上点了火,千万条虫子在啃噬她的肉,她神经质地颤抖着,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她听见皮肤上有嘶的声音,绵延不绝,像是有肉被烧焦一样。
  短暂的半分钟,于她而言比半生还长。
  南桥竭力克制住自己不要动,不要尖叫,也不要跳起来。
  去掉它吧,从此以后摆脱它,她再也不要做那个伤痕累累的南桥。她想要做一个没有缺陷的人,她想要抬头挺胸,堂堂正正地站在易嘉言身侧。
  当医生拿开那块棉花时,南桥已然泪流满面,下唇都生生咬出了两个齿印。
  “小姑娘还挺勇敢,做了这么多次祛疤操作,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一声不吭的人。”医生夸奖她。
  南桥却恍若未闻,只是慢慢地指着凳子站起身来,浑身是汗都走到镜子前面。
  镜子里的人满面泪痕,头发凌乱,额头上全是汗。
  可是那道疤不见了,只剩下淡淡的粉红色蔓延在肌肤上,没有了难看的突起,只是颜色有些异常罢了。
  “小姑娘之后也可以学着化化妆,用点粉底液啊遮瑕膏什么的,应该就看不出来了。”医生笑着拍拍她的肩,“你是疤痕体质,一受伤就容易留疤,今后可要小心点儿了,别再不小心磕着碰着,特别是脸。你们小姑娘家家的爱漂亮,千万要爱惜自己的脸。”
  南桥点头,低声说了句谢谢医生,有些虚脱地往外走。
  是在医院大门外撞见那辆恰好停下来的黑色轿车的,她一愣,看见易嘉言推开车门,沈茜也从副驾驶跑了下来。
  沈茜看见了南桥,像是疯了一样冲过来,却又在看见她露出来的额头时脚下一滞,再也迈不动步子。
  南桥静静都站在那里,目光越过沈茜,定定地定格在易嘉言面上。
  他看上去很严肃,不苟言笑。
  还穿着西装,领带也一板一眼都系在里面,大概是刚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回家换身衣服。
  他看着她,眼神里不知是什么情绪,波涛汹涌。
  沈茜终于抓住了南桥的肩,几乎是不可置信地问她:“你做了什么?你到底在干什么?”
  南桥伸手摸了摸光滑的额头,笑着说:“你看,没有了。”
  “你是不是疯了?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居然……你居然……”沈茜的眼睛一下子红了,“是因为我吗?是因为昨晚我说的那些话?我错了,南桥,我喝多了,我从来没想过要对你说那些话,我——”
  “不是因为你。”南桥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性地一笑,“真的不是因为你。”
  目光再一次投向不远处的人,她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你回来了,易嘉言。”
  这一次,不是嘉言哥哥,也不是哥哥了。
  只是易嘉言,只是那个我喜欢,所以想要与之并肩的,易嘉言。
  

  ☆、第21章

  易嘉言接到沈茜的电话时,还正在开车回家的路上。
  车停在红绿灯口,他侧头瞥了眼副驾驶上放着的几只礼物袋子,唇角有笑意蔓延开来。
  南桥喜欢那些精致的小玩意儿,他便在北欧的手工商店里转了又转,选出了一些他认为她会喜欢的。
  绿灯亮了,他继续前行,电话就是在这时候响起来的。
  当初把沈茜带到南桥面前时,曾经存了彼此的号码,但从未通过话。所以当易嘉言看到屏幕上的沈茜二字时,还愣了愣。
  他接通了电话,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见沈茜在那头急切地说:“易嘉言,你在哪里?回国了没有?”
  他一怔,问:“刚回来,还没回家。怎么了?南桥她有什么——”
  “南桥她去了医院,你赶快跟我去看看她!”
  几乎是一瞬间,易嘉言重重地踩下刹车,红绿灯口,后面有车在按喇叭,司机把头探出窗口冲他大喊大叫:“你他妈吃饱了是不是,在十字路口急刹车?”
  沈茜的声音不太真切地从手机对面传来,报上了自己的位置,要他赶快接她一起去医院。
  易嘉言不顾后面的车主还在吼着什么,掉头便急速开走。
  沈茜在路口等他,打开车门钻进来,一股脑把副驾驶座位上的所有袋子往后面扔。
  易嘉言想说什么,却又顾不上再说,只问她:“南桥怎么了?”
  “她——”沈茜的表情有些懊恼,焦躁地抓了把那头板寸,有些泄气地说,“昨晚我喝多了,跟她说了些狠话,她,她可能要去医院把额头上的伤疤处理掉……”
  易嘉言的表情瞬间变了,眼神一沉,几乎是厉声问她:“怎么处理?”
  “她高二的时候我陪她去医院问过,医生说,说是用液氮可以把疤给……给烧掉……”
  易嘉言猛地踩下了油门,因为惯性,沈茜的背部一下子撞在了椅背上。
  “你知道是哪家医院?”她的声音变弱了一些。
  易嘉言不说话,只以惊人的速度不停超车。
  这些年来,南桥的习惯他怎么会不知道?
  她喜欢在三岔口的那家早餐店喝皮蛋瘦肉粥,喜欢在大学城的玩偶店收集龙猫,喜欢在耳机里塞满Adele的歌。
  她习惯性地在背包里带一盒创可贴,受伤了第一时间去医院处理,而哪家医院他又怎会不知道?
  她第一次从楼梯上踩滑了摔下来,磕到了膝盖,还是他亲自送她去的那家医院。
  易嘉言一声不响地开着车,表情很是凝重。
  他双唇紧抿,因为严肃而变成了一条薄薄的线,片刻也不愿开启。
  沈茜沉默了很久,忽然转头问他:“你很关心南桥?”
  “……”
  “非亲非故,你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片刻后,易嘉言终于开口:“她是我妹妹,又怎么称得上非亲非故?”
  “妹妹又如何?她跟你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值得你对她这么好?”沈茜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
  易嘉言却不苟言笑地回答她:“值不值得,我说了算。”
  竟然会有如此惊人的巧合。
  沈茜坐在那里,脑子里回想起昨夜的南桥。
  她站在沉沉黑夜里,背景是昏暗得似乎要吞噬她的夜色,而她身姿笔直地站在那里,说:“值不值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不去做,我一定会后悔。”
  这样想着,一直以来坚定地相信着自己是在阻止南桥做傻事的沈茜也愣住了,她定定地看着易嘉言,忽然问他:“你知道南桥为什么想去掉那块疤吗?”
  好半天之后,易嘉言才反问一句:“为什么?”
  “因为你。”
  三个字,易嘉言慌了神。
  他紧紧地合上了嘴,再也没有说过一个字。
  马路上呼啸而过的是车影与风声,而更多的是心里头的嘈杂之音。好像有人在心脏上凿了个洞,风声呼啸而入,空洞又凛冽。
  医院近在眼前,而他最终还是迟了一步,在下车时只看见迎面而来的小姑娘。
  素来整整齐齐地搭在额头上的刘海被发卡别了起来,而她破天荒地露出了光洁的额头,一如她十四岁那年他初见她的时候,在阳光下仰起头冲妈妈甜甜地笑着。
  那是还不曾有疤痕的南桥。
  那是还不懂自卑不懂隐藏的南桥。
  沈茜不顾一切地跑了过去,急切地说着什么,而易嘉言忽然挪不动步子,只能定定地站在原地,举步维艰。
  他看见南桥越过沈茜朝自己看了过来,眼神平静深远,很多被她刻意掩饰起来的情绪似乎都被释放出来。
  下一刻,她走近了他,目光清醒,声色从容。
  她说:“你回来了,易嘉言。”
  这一次,不是嘉言哥哥,也不是哥哥了。
  她叫着他的名字,熟稔而自然,有拨开云雾后的澄澈坦然。
  易嘉言并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心神不定的变成了自己。
  他看着南桥的额头,看着那道浅浅的粉色印记,忽然间说不出话来。好半天,他才问出口:“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要去掉它?为什么明明知道那个过程痛苦到难以忍受,还一定要这样做?
  他不是没有陪南桥的母亲去医院问过,要去掉疤痕体质的增生疤痕,目前的医学手段粗暴直接,过程痛苦到很多成年人都后怕。
  那时候他就想着,就让它好端端留在那里吧,他从不因此嫌弃南桥,更不觉得有了疤的她就变得不可爱了。他宁愿小心翼翼地维护着她那敏感脆弱的自尊心,假意对此一无所知。
  他也曾经想过,若是今后南桥到了该谈恋爱的年纪,对方因此就嫌弃她,那只能说明那个人配不上她。
  因为他的南桥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小姑娘,值得最好的人呵护她,也值得拥有这世上最美好的一切。
  易嘉言站在原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看着南桥,看着她被汗水打湿的头发,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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