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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部分

纨主-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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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人看着秦汉武,扔出了一个天大的馅饼。
    蹲在一边的万宝宝,转过头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年轻人以及秦汉武的神sè,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突然很想替秦汉武拒绝这个天大的yòu惑,拒绝这个看上去闪闪发光,涂满了甜腻nǎi油的硕大蛋糕。
    许文清看到这里,没有再说话,把手里的画卷了起来,放到一边呆呆站着的许强的手里,冲年轻人拱了拱手,苦笑一声道;“后生可畏,这东西,我是实在没有办法再吞得下了。”
    许文清知道,就算是最后秦汉武选择和自己jiāo易,但是价钱肯定不是现在的三十万,而是最起码也要过百万,可是他许文清只是一个小小的研究员,三十万已经是换房子的首付了,又再去哪里再nòng来钱,这种苦涩,许文清已经品尝过无数次了,这便是穷人逾穷,富人愈富的区别,穷人有梦想,却没有实现梦想的资本,有头脑,却没有让头脑发挥出应有的能力,特别是在这种类似于资本的游戏当中,看上去是头脑的jiāo锋,但剖开表面,归根结底还是谁拳头大听谁的的时代。
    秦汉武也没有选择,因为他已经想起来这个微微带点嘲讽声音的年轻人的身份了,他在古玩摊上已经问过了自己两次,而且也是那个自己还在luàn葬岗上的时候让自己来北京的年轻人,而且秦汉武很清楚,这个年轻人要让自己做的事情。
    今天发生的这一切不过都是个局而已,除了傻乎乎冲进来的许文清,所有的人都是已经摆好了位置的棋子,而这一切在万宝宝在把秦汉武拉上车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注定好了结局,甚至是在秦汉武还没有离开luàn葬岗的时候年轻人就已经把现在的这些棋子想好了摆放的位置和时间,就像是一个有耐心的猎人,把陷阱早早的挖好,静静等待猎物走进陷阱。
三一零章 仿
    许文清没有任何的选择,只能把手里的画放下,然后选择离开。
    靠在车边的年轻人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秦汉武微微一笑,道:“你应该知道我要你做什么?”
    秦汉武点了点头,把手里拿着的那幅《二郎巡山图》卷了起来,然后递给在一边的许强,微笑着走靠在车边的年轻人面前,没有任何征兆的挥手一拳,打在了站在他对面的年轻人的腮帮子上。
    秦汉武虽然不是练家子出身,也不像许强那样是打架的老油条,但是但凡是个年轻人手头总是有几分力气的,更何况像秦汉武这样要画画的,臂力也一定要好,更何况是在乡下,所以手上更是有一把气力,而且是这么冷不丁的一下,年轻人的嘴角还是流出了一点血迹。
    靠在车上的年轻人伸出手抹了抹嘴角看着秦汉武笑了笑,道:“上车吧,上了车,赶紧该干啥干啥去。”
    秦汉武转过头看了看年轻人没再说话,甩了甩胳膊走进了车里。
    车子发动之后,年轻人轻轻敲了敲窗户,比了个再见的手势,然后转过身看着站在路沿上的万宝宝笑着说道:“这小子不错,其实我还挺喜欢的。”
    万宝宝嘿嘿笑笑,道:“挨了一拳,还能说你还挺喜欢他的。”
    “但凡是有能力的人,大多难免都有那么一点坏脾气,而且做他们这个的,师父大多会跟他们说,学了这手艺不是去坑蒙拐骗的,所以我挨这一拳也应该。”
    万宝宝叹了一口气,低着头踢了踢脚下的一粒石子,道:“佩风,你说你搞得这样的事情究竟是为了什么,费了那么大的心思,那么大的功夫,就为了一个人,我怎么都感觉不值得。”
    纳佩风弯腰把那粒石子拣在手中,看着对面的万宝宝笑道:“这粒石子你就感觉他就是个你用脚踢着玩的小玩意,可是我拿回去,跟别人说这是一粒宝石,让他花钱来买,也是能卖的出去的,现在这事情就跟这个石子是一样的。”
    万宝宝苦笑一声,转过头盯着纳佩风道:“就算是他真的把那幅画给你补全了,可是你真的就能卖出去么?”
    “说能卖就能卖,不能卖也能卖。”纳佩风嘴角神秘一笑,道,“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我让他是真的,他就得是真的,就算没人要,我也能把他给卖出去,再说这生意本来就是很早就有的生意,又不只是我一个人做的,说出去卖的也不丢人,丢人的是买家。”
    “我有个画画的朋友上次来北京的时候跟我说了一段话,我现在说给你听听。‘我上次到台北开会,几个买华硕公司股票发了大财的朋友,托我在大陆买些画,以便保值。所以在回达拉斯之前转道北京,托朋友打听行情,朋友隔日就把他的朋友带到了我住的王府饭店。大家到楼下那个在美国掀起亚裔非法捐款风波而家喻户晓的崔老板的饭店坐定之後,来者一鸣惊人地说,美国总统克林顿也曾向他讨过画,并声言不信可以去问崔老板。他看上去简直就是个农民,脸上的皱纹深得可以夹住东西,微驼著背对每个人都奉现出他那并不好看的笑容。直到他说他今年三十五岁以前,我一直以为他快五十岁了。就是这麽一个其貌不扬的人,却是当今中国大陆书画界有名的大款。我向他请教他发财的诀窍,他说这全来自中的〃假似真来真似假〃那句话,使他懂得了怎样赚有钱人的钱
    我从三岁就开始学画,直到三十岁也没能离开过恨了一辈子的黄土地。最後在我师傅的指点下,开始走上了卖假画的阳光大道,才有了今天的好日子。为此,我从心里感激我师傅,每年清明节都去给他老人家上坟。按说我师傅先前也是大画家,而且画得不错,但由於不走运,因为至今都搞不清的问题,落草到我们村度过了穷困潦倒的後半生。这大概是我的福气。由於他是清末皇室大家子出身,对金石篆刻、珠宝古玩,样样jīng通,虽然他在书画界没什麽名声,但上上下下认识不少画友,为我能今天在这行里折腾铺垫了不少的路。
    说实话,我挺替我师傅惋惜的,因为他画的画绝对是一流,可惜在书画界名气太重要了,有名的不管画得多烂都能卖出价钱,没名的画得再好也没用。我师傅大概深悟曹雪芹的警句,临死前把全部的jīng力和才华都投入到制作假画上,并把这些无价之宝都给了我,从而奠定了我今天的基础。他仿制的名画,到今天都是jīng品,有的比原画还好。你问我为什麽不搞创作?我刚才不是讲了吗,画卖的是名气,而不是艺术本身。中国能称自己是画家的人有多少?成千上万。你在纽约、伦敦、巴黎、东京的画廊里,开最低价出售的多是中国人的作品。有人开玩笑说,你在巴黎的任何一条街上碰到中国人时,十有**是中国美术家协会的会员。当你在纽约的曼哈顿见到摆摊画人头象的,百分之九十是中国人,而这百分之九十中的百分之九十是大陆美术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对於一个号称搞艺术的人来说,沦落他国异乡的街头,过著半乞半混的生活,你说他还能有艺术灵感吗?所以,给我十年的奖学金,我也不会去国外混。卖假画虽然不算是什麽正mén正道,但至少还能在画界浸染,所接触的都是画中jīng品,张大千、齐白石还不都是靠卖假画出名的。
    如今卖假画的也已自成体系,外人想打进来也不容易。仿制字画的也分三六九等,那些仿术高,做大买卖的,往往和全国各大画店和画商都串通著的,仿出的名画不经专家鉴定根本分不出来,而这些专家又大都被他们所控制。比如一个画商收了一张名画家的佳作,就可以去找个仿画的高手,一丝不差地将原作临摹下来,其用纸、用墨、印章也都一样,然後标上高价再卖出去。原画则自己留下来,若干年後,等那个画家死了,这件真品与假画的官司也就成了无头案了,最後得利的当然是画商自己了。’”
    纳佩风往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了一盒中华,chōu了一根塞到嘴里,点上,chōu了一口之后,把嘴里的云气吐了出来,然后接着说道:“一九九五年美国第一次办中国当代画家画展时,就被七位名画家指控其展品百分之八十为假画,搞得老美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大骂中国的画商和鉴定师都是骗子。据有关专家们说,几乎所有大陆知名的画家的画都被人伪作过,尤其是行情看好,卖价较高的。近年国画界有不少老画家出国访问,常碰到朋友家中挂著冒著自己名义的假画,有的购价高得吓人。老画家们对此常常还有些不知所措∶说穿了太使朋友难堪,传出去还要让人家蒙受损失,但不说又是对朋友的欺骗,对自己的感情也是一个极大的伤害。更多的假画则出现在出售展品的画廊中,有人估计,欧美市场上流通的中国名画家的作品,有三分之二全是假货。
    一般仿画的人分成三类,一是职业仿画者,二是画家的徒弟,三是画家自己。第一类的人像我这样的,全是为了吃饭。第二类的是在这行里产品最好的,因为他们深谙老师画作的jīng髓,又熟悉老师作画的习惯,仿出的画绝对bī真。特别是当名师谢世後,当徒弟的拿出的仿画真假难辨,为假画市场中的上上品。你问为什麽名画家自己还要伪造自己的作品?道理很简单,为钱。一个画家在成名过成中,必须有广泛的社jiāo活动,在这种应酬中,他不得不经常将自己的作品送给别人。画送多了,虽然名声会随之增大,但画却是随量减值。所以,为了保住画价,在不得不送的情况下,仿一些自己的成名之作,成为名画家不得不为之的一种手段。但在题辞、印章或画的某处用笔处稍做一点小的手脚,就可以使这些仿作或有价值或没价值,这里的学问可大了。”
三一二章 盗亦有道
    “古人云∶〃大盗亦有道〃,我们这一行也讲品质和信誉,因为这是大家的财路,不能砸了自己的牌子,我的口碑就很好,否则也不会赚这麽多钱。但那些下三流的假画贩子,就没有一点职业道德观,一通粗制滥造,随便杀价砍钱,还搞出不少闹剧来。去年,一家台湾的出版公司,出版了一本影印王曦之的,上市后卖得火爆。可没想到,有台商把书带到大陆送礼时,有位书法家说那字是他写的,有人把它换上王曦之的名字到台湾卖钱了。开始时还有人不相信,等拿到鉴定专家处一看,才了结了这段荒堂的公案。原来这本是这位书法家用狂草临的,被人以一千块人民币购走,又以五十万元港币卖给了那家出版公司。王曦之从不写狂草,历史上流传下来的原本,是用行草一气写成的。狂草和行草字体的区分,在行家眼里属於雕虫小计,可是却让那些档次极低的假书画商们大捞了一笔,也让宝岛的文化人们现足了眼。”纳佩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了看在自己身边脑袋万宝宝脸上的表情,笑了笑,接着说道。
    “如果说,伪造别人的画不太道德,那麽愣把自己的作品说成是假画的人,则属於道德沦丧了。前几年大红大紫过的那位〃六四〃写过不久又写的范姓国画家,在默默无闻时,为维持生计,曾把自己的画以十三元人民币一张卖给过许多人。没想到十年后,时来运转,此画家名声大涨,画价也随之猛爆,特别在日本和台湾红极一时,一般作品每幅都能卖到十几万,仅在日本的一次义卖,就得九千多万日元。於是,他对早年卖出去的画感到痛心了,要不能白要,原价收购回来又不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死不认账,把那些画打入假画之列,使后来再画的画奇货可居,提高画价。他丫的后来跑到法国后,对收购了他不少画的台湾的画商故技重施,使许多曾用高价抬高他的画价的画店,蒙受巨大损失,据说共有七十多家画店受到牵联。以至该画家刚踏上台湾的土地就挨了一个大耳刮子,被打得晕头转向。将自己早期的画说成是别人伪造的,这是近年来某些jiān商型的画家,为抬高自己的身价而玩的新招儿,不过这招儿也太恶了。
    假画变真画,真画变假画,当今许多卖高价的美术作品与艺术价值已经毫不著边。在一些画商眼中,画只是一种特殊的股票,画的jiāo易就是股票jiāo易。市场上某些画价的大起大落,实际上是画商们〃焯〃的结果。去年在香港那次佳士得拍卖展,某画家的画从几万元一下涨到一百多万元,就是有画商在里面〃焯〃画。〃焯〃的意思如同蔬菜在开水中焯一下,不会呆久,目地还是要拿出去。画商购画其目的也是为了卖,如何卖个好价钱,就凭其手段了。这种欺世骗人的花招在中国美术界屡见不鲜,而且画家和画商之间常常有某种见不得人的合作,其中一个最重要的默契就是把假画说成是真画,或把真画说成是假画。一般来说,能卖出高价的画家,其作品的多少和售价的高低基本成正比。画多了就会影响价格,画少了又赚不多钱。为此,有时就要愣把真画说成是假画,有时还必须把低价购进的假画说成是真画。如此真真假假的,其目的都是为了一个钱字。”
    “宝宝,你信不信,等这幅《二郎巡山图》好了的时候,我要让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让他们看到古画其实也是可以卖出这样的价钱的。”纳佩风低头chōu了口烟,然后歪着头看着旁边的万宝宝笑道。
    “现在的拍卖市场说白了,还是老外的多一点,中国画和外国画的区别很大,在国内的话我可以理解,出了国mén的话,你怎么办?”万宝宝看着一边低头chōu烟,一边把这些外行们肯定不知道的事情当故事一样讲出来的纳佩风狐疑道。
    “现在国外的美术市场,都知道中国人擅长造假画,且物美价廉,同样的假画,中国人开口只要一、二百美元,而法国人则要几万块。於是画商们就利用这种地区差价大赚其钱,这也就是〃中国制造〃的假画在西方市场走俏的根本原因。干我们这一行,必须对顾客的消费心理摸熟摸透,要了解哪种阶层喜欢学院派的风景,哪种人爱好chōu像的现代派,什麽时候鲁本斯的luǒnv好卖,什麽时候乔治?修拉的新印像派画****。同时又要仿制一批雷诺阿、莫奈或毕沙罗的传统印像画派的画,做为手里的备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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