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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纨主-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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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可以接受,有好几桌人想要拂袖离开,但是却听到了一阵轻微的掌声从坐在第一排的那个二级警督处传来,这掌声如同是在听着他的领导们的讲话时候一样的响亮和热情,而且比那时侯还要多上了一点真诚,来到这里的这些人,在北京城也可以说是小有所成,能够这样自然是有点过人之处,听到这掌声,再没人敢站起来当出头鸟走出这个宴会厅,虽然脸上仍然不悦,但是却开始往周围的人悄悄打听台上这位的来头。
    与这群人完全相反的必然如同公羊然这种煽风点火,无风也想要掀起三尺làng的家伙,跟着前面宋杯海的掌声站起了身,手举到了头顶,啪啪的拍了起来。
    “老大,威武!”公羊然吼道。
    公羊然虽然人糙了点,但是却是生着一颗七窍玲珑心,既然纳兰容若敢站出来说出这番话,那么自然就是说要重新站出来了,所以自己这么喊自然也不会出什么漏子。
    “爷爷,牛bī!”小仇天憋红了脸,双手放到嘴边朝台上吼了一句,看了一眼难得处于同一战壕的公羊然,二人一笑泯却过往恩仇。
    “这种事一定要叫上我,称重量的活我最拿手!”已经从狼变成了羊金盆洗手的李青羊竟然张嘴笑着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既然能从狼变成羊,那么从羊再变回狼也没什么不可能。
    虽然这几个家伙在人数上站了劣势,但是抱团紧密,气势也是冲天而起,对于这些个仅代表徐硕心中所思所想的方向,仅代表徐硕的最广大利益,仅遵从纳兰容若意旨的货sè哪里又会去理会这大厅里做的是什么人,有什么话该说,有什么话不该说,但凡一声号令,普天下大好头颅,均可取来我秤!
    徐硕在台子上红着眼看着台子下的人,谁脸上有什么表情,谁做了什么他都要记在心里,这群货sè多半把自家的这群兄弟当SB,肚子里暗暗诅咒自己以后生孩子没屁眼的家伙不会太少,今天的记住,只是为了明天的回馈,千倍万倍的回馈!
    最后纳兰容若望向徐硕,声音不大,但却格外清楚,道:“我以前就说过,不希望你只做这个守成的人,你家老爷子我手里的东西不少,但是年轻人若是没了拼劲,那就不算是年轻人,我不管你以前怎样,只希望你娶了媳妇以后,能够靠自己挣下一份家业,越大越好,越多越好,等我活到老了,走出去,会有人指着我说,看到那个人了么,那是徐硕的干爹,而不是你走出去,有人指着你说,看到没有,那个是纳兰容若的儿子,等我老了,那群老伙计能有人对着我说一句,生子当如徐硕,我便知足了!”
    纳兰容若终于在这群人面前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十年太长,太久,久的几乎让台下的这些人忘记了,以前的北京城还有这号人物,还有这个曾经几乎站到了最巅峰的名字!
    一阵沉默,一阵惊讶,一阵唏嘘。
    靠在mén口的中年人走到一个桌子旁,端起了一杯茅台一饮而尽。然后抬起头望着那个已经让他仰望了大半辈子的身影,这半辈子如此,不亏,下半辈子再如此,也不亏!
    随后等到了徐硕和夏墨两个人说话,徐硕从纳兰容若手里接过话筒之后,伸开了双臂给了这个牛bī的老爹一个大大的拥抱,松开手转过身,徐硕声音有些低沉,缓缓道:“人活一辈子不容易,能够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不容易,我和小墨走到这一步也不容易,从当小伙计的时候看到夏墨开始,我便想这个应该是我这辈子的人,只能属于我,也只能嫁给我!”
    夏墨听到最后一句不禁莞尔。
    也许是刚才纳兰容若的气场太强,已经让台下的人悄然之间改变了看法,台下毫不吝啬的送给了徐硕一阵掌声。
    徐硕转过头看了看略施淡妆,一袭鱼裾婚纱的夏墨,道:“前些天小墨说我像个癞蛤蟆,既然我是只癞蛤蟆,总不能让以后我的孩子们也是癞蛤蟆,癞蛤蟆找了只天鹅,总归能改变一下癞蛤蟆的基因,所以我一定要吃天鹅ròu,抱自己的天鹅,让那些灰鸭子白鸭子随便去笑,去傻眼好了。”
    终于想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的徐硕终于能敞开胸怀大声说出来,人人往往都是这样,开头难,一旦头开了剩下的事情便好办,徐硕现如今便是格外镇定,走到夏墨身边握住了夏墨的手,沉声道:“我徐硕不瞒你们,做过花子,做过小伙计,当过老板,办过亏心事,我也不能说现在的我是成功与否,也不确定自己以后究竟会怎么样,但是我敢说不管我贫穷或者富裕,我身边的这位一定不会改变,再过十年,再过二十年,再过三十年,再过四十年,再过五十年,哪怕再过六十年,等到我们头发白了,牙齿掉了,腰背弯了,我也要搀着她的手,给她个肩膀靠,这是我能做的最小的承诺!”
    恰此生与你相遇,如此美好!
一百五十六章 十年踪迹十年心
    “煽情,恶俗!”柳夏卓撇了撇嘴,伸出手不经意的抹了一下眼角。)
    “确实恶俗,不过很有老大哥的风范。”公羊然趁着众人不注意从餐桌上抓起来了个jī腿,一边满嘴流油,一边含混不清的支支吾吾。
    小仇天像小大人一样点了点头,沉声道:“这样说很好!”
    这一句刚说完,有一脸jiān笑道:“这话一说,我故意以后婶子怎么都跑不了了,叔算计的真好。”
    夏墨接过徐硕手中的话筒,停顿了许久,把手腕上刘兰送给她的那个小小的翠弥勒抓进了手里,眼睛一红,微微湿润。想起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徐硕红着个脸对自己说出那句‘姑娘,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一语成偈。抬起头,夏墨不急不缓字正腔圆道:“其实我原本所想的并不是要嫁给徐硕,甚至对于身边的他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讨厌,家里给我安排过婚事,我也想要么就真的按照家里的意思算了,没有大波折,只有*平稳,缓缓淡淡的过完这一生,相夫教子,可能也挺快乐的。可世事总叫人意外,我就想纵容自己让自己去看看那些古玩那些字画,究竟是怎么从一只手转到另外一只手的,但是却没想到,命运已经把我转向了另外的一只手,一条我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的路,以前我想男人总归是成功之后才能让人心安,可从到荣宝斋开始我就变了,也没想到会变得那么快,我想现在台子下面肯定坐的有不少我的亲戚,你们肯定不能明白为什么我会选择徐硕,而不是走上那条你们很希望而且又有点鄙夷的生活,你们也不会懂为什么刚才老爷子说的头颅几许,也不明白徐硕身边的那些人究竟是些什么人,我不想说,也不想解释,我只想说现在的我很幸福,很知足!”
    西藏军区某集团军某步兵师某团辖地中的cào场上竖起的电话台上,一个剪着短短寸头,肩膀上顶着红sè肩章的一个新兵蛋子,抱着个电话,在cào场上所有人的诧异目光中一下一下的抹着眼泪,年轻人身边站着的是这个团的最高长官,穿着军常服,浑身上下满是边疆风霜所吹打出来的英武之气,伸出手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轻声道:“能哭出来总是好事,憋在心里更难受。”
    年轻人挂上电话,拉了拉穿着的T恤的领口,看着面前的团长一字一顿道:“昊哥,我要和你单挑!”
    年轻人嘴里的昊哥,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个全中国最年轻的团长一脚把面前的年轻人撂倒在地上。
    也恰在此时,那辆悍马上走下来的中年男人气喘吁吁的赶到了宴会大厅的mén口,进了mén,一把把靠在墙壁上的另外一个中年人手里的酒杯夺了过来,一口干了之后,又塞了回去,然后摘下帽子扇了扇,道:“见着大哥了没?”
    中年男人看了看手里的空杯子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恰好北京饭店幕后的老板也破天荒的走到mén旁往里面看了看,瞥了一眼一左一右把着mén口的两个中年男人不动声sè。
    张裕集团董事长,总政参谋部唯一的异类,能够同时出现在这里的唯一原因,要么是这两个人闲疯了,要么就是里面的人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重要!
    北京饭店的老板眼神复杂没头没尾的低声说了一句话:“背灯和月就花yīn,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那一刻,西藏军区的cào场上正有一个摔到了再爬起来再摔下的年轻人。
    那一刻,站在台上的徐硕手心luàn抖,心中也是luàn抖,这便是家庭的开始,这便是未来的新篇章!
    那一刻,孙立强往前扫视的目光看到,坐在一角的纳兰容若就那么直直的盯着自己。
    这场算不上很盛大,但却让人记忆绝对深刻的婚礼,到此刻终于拉上了帷幕,没有人翻脸,没有人捣luàn,更不会有什么不可挽回的错误发生,出乎来的所有人的意料!
    张不肖拉着澹蛋去医院看自己仍然在病号床上躺着的老娘,顺带给她讲讲此间的故事,李青羊拉着徐硕和柳夏卓去喝酒,还好夏墨有家中以及学校的一些小姐妹陪伴,徐硕也可以放心的跟着两个死党痛快一番,一起高兴的三人,除了对于这一些东西看的很认真的柳夏卓之外几乎都没有人发现,在此刻,mén口的两个中年人,公羊然,何静之,蔡国声,都带着一脸难以掩喻的表情,往角落里纳兰容若的那张桌子旁走去,所有人的表情和步子出奇的整齐划一。
    柳夏卓好像明白了点什么,酒顿时醒了一半,看了看和自己坐在一起的这两个年轻人,yù言又止。
    “我没地方去,所以过来看看。”公羊然吞吞吐吐,不敢大声。
    “我是闲的无聊,反正都是北京城,顺便也过来看看我那个大侄子到底怎么样。”还是当兵的老实,总参的异类鲁燕赵此时像一个准备好了接受老师批评的小孩子一样温顺。
    “我就是来看看婚礼上需要酒什么的不需要。”张裕的老总此时像是一个准备撒下弥天大谎的孩子,只可惜孩子的借口虽然很直接但往往都很蹩脚。
    “看完了,瞅遍了,该走就还走吧。”纳兰容若皱眉道,恐怕只有身边的刘兰才知道他此时真正的心态。
    “大哥,您看您说的,来都来了,还让我们走什么,都十年了,您老人家终于动了一下,我们这些家伙怎么不赶紧跟上您的步伐,再说了我们家老爷子常说,小燕赵啊,你们哥几个我看都不靠谱,你就老老实实的跟着纳兰家的那个小子,什么时候干尥蹶子,老子chōu不死你!”鲁燕赵一脸委屈,稍带着眼角一片狐狸般的笑容。
    “大哥,怎么说,我后备厢还给您拉来了几箱酒,您就是不看我的面子,也得看着那些酒的面子吧。”孙立强媚笑道。
    “来了就坐下吧,这么干站着,别人怎么看!”刘兰缓缓道。
    如逢大赦,一锤定音,此事便这么定了下来!
一百五十七章 孽债
    祠堂mén口是很大的一颗老槐树,树下面总有人来卖葵花籽,水萝卜,是那种从土里刚刚刨出来,在水里洗干净,咬一口嘎嘣脆,喊一声“萝卜脆如鸭梨喽”,小孩子们一般都能这些当零食吃。祠堂的一边是一个古旧的戏台,戏台很大当然还是很旧,脚踩在上面木制的结构上咚咚作响。许久之前。台上的人穿漂亮的古装,演才子佳人的唏嘘爱情,台下的人跟着长吁短叹,今日里,台上蹲着个老头儿,老头旁边蹲着个年轻人。
    此时正是夕阳西下,霞光万丈,老头儿叼着个烟袋锅子吱吱的chōu,chōu上一口,便如同老狗一样呼呼地喘上一番,旁边的年轻人也不吭声,老头儿chōu一口,年轻人捏一撮烟丝给摁进烟锅里,拿出打火机再点一下,老头儿一口chōu下,再喘,如此周而复始,老头儿不当回事,年轻人也不心疼,这爷俩就这么耗着。
    年轻人眼上架着一副厚重的眼镜片子,遮住了脸上的表情,剪着干净而扎手的寸头,一身藏青sè的亚麻料衬衫,没有任何的花样,就是那么简单的颜sè,仿若不染纤尘,不堕尘埃,如同一叶被擦洗干净之后抄上了一篇《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的菩提树叶。老头儿仿佛习惯了他的缄默,伸出手,磕了磕最后一锅的烟灰,然后习惯xìng的把烟袋锅塞进嘴里chōu了一下,空气入嘴之后怅然若失的放下,看了看仍旧蹲在自己身边的年轻人,叹了口气,道:“看也看够了,恶心我也恶心的差不多了,总归是时候把我这条命给拿走去喂给后山的熊瞎子吃了吧。”
    年轻人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脸上的神情变换了一阵,然后眯着眼睛盯着面前夕阳在落山前最后一抹温润的光芒,道:“老狗,你说现在青狼在干什么呢?”
    “吃ròu喝酒杀人!”老头儿满脸的风轻云淡,丝毫不因年轻人的话生气,也眯起了眼看了看前面的夕阳,轻声道:“前些日子听人说在北京晃悠,他小子活的比你滋润。”
    年轻人伸出一根手指逗nòng着地上的一只小蚂蚁,把小蚂蚁拨的东倒西歪,然后歪过头看着旁边的老头儿沉声道:“老狗,你这辈子到底想没想过亏心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老头儿拍了拍肚子,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身后的那棵老槐树,一只手到身后捶了捶腰,颤声道:“老喽,老喽,时间没你们这群鳖犊子们多,哪有空想这想那,能想想怎么活好都不错了。”
    年轻人两只指头廿着蚂蚁捻到自己的面前,看着蚂蚁小小的脚爪在空中爬来爬去,嘿嘿笑了笑,哀而不伤,他这个人也算是经历了不少事情,也知道人活在世天天想伤心事是一天,天天好好活又是一天,想的多了不仅头疼,还心烦。
    “我等等得去看看青狼,再去看看那个你说的那个张不肖,看看我这俩一个许久没见过,一个没见过面的师兄弟到底怎么样,再看看他们这些年被你这条老狗给整成什么样的人儿。”
    年轻人一把把手里的蚂蚁扔到了老槐树上,看着蚂蚁沿着树皮跐溜溜的往上爬,拍了拍手,站起了身,伸了个懒腰,提起一只脚,往自己身边趴着的一条小黑狗身上轻轻踢了踢,道:“小狗啊小狗,老子就要走了,你这条小狗就好好的陪着那条老狗,你们俩多多少少做个伴,别让他太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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