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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专宠皇后(螽斯羽)-第19部分

小说: 专宠皇后(螽斯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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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滔滔上前在她腰上捏了一把,暧昧笑道,“自得窥依依姑娘玉容,念念不忘,竟至成疾,今日一见,方解相思之意。”
  依依听她拽得文绉绉的,笑个不住,问道,“你为何不与王公子一同前来?”说罢指指阁内。滔滔迷茫,“王公子?”忽想到那日同老七来时,依依唤他做‘王公子’,依稀还有个什么‘大公子’,心下明了,便问道,“他也在?”
  依依点点头,将面纱取下来,道,“与大公子一同在里面。”依依想着之前那次来,他二人看起来十分熟稔,想是关系紧密,便说,“你要不要进去同坐?”滔滔忙不迭摆手摇头,“我不妨碍他们谈公事了。”依依不知她与老七这一段公案,信以为真,便道,“那你先请自便,改日我得闲了再请你喝好酒。”
  二人正说着,忽见一人掀开湘妃竹帘子出来。这人约摸三十上下,生的丰逸俊朗,肤色有些灰白,虽是一副读书人的模样,眉间却隐隐有一丝狠戾,鬓角有块指甲顶大的伤疤,身材虽不甚高,却自有一股威严的气势在。依依见了他,满目柔情,行礼道,“大公子。”滔滔心里‘哦’一声,原来这便是依依心心念念的大公子。
  这位被称作‘大公子’的人点点头,问道,“不进去在门口杵着做什么?”依依道,“遇见一位友人,寒暄几句,这便进去。”滔滔见依依如此说,便向这位大公子行了礼,颇有些不好意思。
  这人闻言,将滔滔打量一遍,并不回礼,又向她身后石得一身上来来回回看个不住,忽然唇角一勾,也不说话,自顾离开。
  滔滔被他目光一扫,只觉得后背长毛,这人仿佛能洞悉一切,令人无可遁形,见他走了才长出一口气,道,“你紧着进去吧,我去后院园子里转转。”
  依依点点头,还未动作,门内又出来一人,嘴里说着,“是谁在门口说话?”滔滔听到声音,抬头与那人打个照面,回身撒腿便跑。
作者有话要说:  下面几章主要写十三和滔滔的小成长,若觉得无趣,可以直接跳到三十二章,感情戏~~

☆、第二十七章 布局(四)

  滔滔跑了没几步,听得后面一阵更急的脚步声,胳膊已被那人牢牢抓住,百般挣脱不得,只得转身行礼,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叫道,“七哥”,便垂下头不敢再看他。
  滔滔自那日与十三一起亲密同骑,被他和瑜柔撞破后,便再未见过老七,此时意外相遇,只觉得心里浮起比对瑜柔还强的歉疚感,恨不得自己今日从未来过满庭芳,这样便也不用单独面对老七。
  老七将她身子拽正,强迫她看着自己,他已有了几分醉意,眸子里带着痛苦疑惑,又有一丝期盼,交织成网,牢牢将滔滔锁定,问道,“你与十三哥一起来的?为何要躲着我?”
  滔滔抬头见他形容憔悴,全无往日活泼开朗的样子,想到素日他待自己的好,一件件,一桩桩,忽然不知如何开口,只紧紧咬着嘴唇,片刻恳求道,“七哥,你不是在谈公事么?先放开我好不好?”
  老七恍若未闻,说道,“你真的喜欢他吗?”滔滔闻言垂下睫毛,盯着老七的皂靴,算是默认。老七见她并不否认,呼吸变得粗重,许久说道,“我不信,是因为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滔滔摇摇头,不知如何答言,只得向石得一使个眼色。石得一见状,悄悄地便想去叫十三。没想到身形刚动,便被老七一把拽住胳膊,直直问到他脸上,恶狠狠说道,“你敢去?”。老七怒目圆睁,通身散发着摄人的气势,与滔滔惯常认识的那个老七判若两人,她不由被吓到,背靠在墙壁上,一动不敢动。
  石得一被老七一喊,顿时楞在当地,不敢不从,又担心滔滔受了委屈,若被十三知道,自己定然逃不掉责罚,一时也是心急如焚。
  老七又转头道,“那是为何?他哪里比我好?看你罚跪他一句话不说,听皇上说你要和亲他也不帮你,平日里这个也不许你做,那个也不许你做,你真的喜欢他?”滔滔拼命摇头,说道,“十三哥不是那样的人,他成熟稳重……”
  老七听滔滔如此说,忽然气上来,离滔滔靠的更近,咬牙切齿道,“为何你们都如此说?官家说我不稳重,十一哥和十三哥都有差事办,却还把我当小孩子!难道你也把我当小孩子哄?”说完眼神更加伤痛。
  老七离滔滔如此近,呼吸可闻,滔滔想到他亲自己额头那一下,担心他带着醉意又有越矩的行为,求助地看向依依。
  依依看了一会儿,大致明白了来龙去脉,上前来柔声劝道,“公子,这里人多眼杂,你即便不为自己想,也要为高姑娘的名声想想,若被人看到她在这种地方与男人纠缠,还叫她如何做人?”
  老七闻言,沉默片刻,忽然松手,用了三分力一掼,滔滔一个站立不稳,险些摔在地上,石得一忙上前扶住。老七见状,似又有些后悔,一言不发,转身又进了摘星阁。
  依依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见滔滔摇摇头,才一脸歉然行了礼,也跟着进了摘星阁。
  滔滔怔怔站了许久,将一腔情绪收拾好,方才向石得一问道,“十三殿下惯常在哪里?”石得一担心地看着她,道,“揽月阁”,又小心问道,“郡主,您没事吧?”
  滔滔手臂上被老七握过的地方已肿了一圈,但她毫不在意,向石得一嘱咐道,“方才之事万不可告诉十三哥。”石得一知道轻重,忙点点头,侧身领着滔滔到了揽月阁。
  滔滔进门后,见十三正跟两个人喝酒谈话,已是带了三分醉意。那二人每人身畔站着一个姑娘伺候着,独独十三身边没有,自斟自饮。十三听见动静,见是滔滔进来,唇边便绽开一抹笑容,温柔盯着她看了片刻,见她无事方才放下心,回过头去。
  对面韩琦和范仲淹见了,不禁向滔滔望去,见十三这随从是个白白净净生的比女孩儿还俊俏的后生,又想到十三不用姑娘伺候,都若有所思,向他二人面上来回打量几眼。
  滔滔见十三身边没姑娘,心下了然,觉得暖暖的,不由面带微笑,将方才的沉重也放下许多,便径直走到他身边站了,也学着那几个姑娘的样子,替他添酒。十三见了一愣,也不制止,由着她去,随即便敛了笑意,严肃地同那二位大人谈正事。
  滔滔在旁边听他三人的意思,针对范大人的新政,朝廷上分成两派,势同水火,一方是范仲淹、富弼、韩琦、欧阳修等赞成新政的变革派,另一派是夏竦、吕夷简、王拱辰等反对新政的保守派。现下保守派对新政颇有微辞,屡屡欲行不利之事,故而韩琦等人希望能得到皇子的支持。她本就对这些事情不上心,听得也是五分明白五分糊涂。
  一时觥筹交错,众人都已是酒酣脸热,十三见滔滔似有困意,又恐回去晚宫门关了,便饮了杯中酒,起身与他二人告辞。
  滔滔半眯着眼,昏昏欲睡,窝在十三怀里,与他同乘一骑往延福宫走。出了北城门被夜风一吹,她才清醒几分,却依旧不想说话,任思绪同发丝一样在夜风中起伏,想起方才十三老成持重与朝廷大臣们侃侃而谈的样子,分外令人痴迷,身后抱着自己的这个人,已不是那个只会带自己玩耍的小孩子,已长成谦谦君子,朝廷栋梁,便向他怀里又蹭了一蹭。
  十三见滔滔沉默许久,不似来时那样多话,便轻声问道,“想什么呢?”滔滔想到晚上遇到老七和那个‘大公子’在一起,又想到十三他们晚上说的这些话,加上老七之前同她说过,十三支持新政,他反对变革的话,隐约觉得可能有些关系,便开口道,“十三哥,我看到七哥跟另外个人也在满庭芳。”
  十三正有一下没一下把玩着她的发梢,闻言停了动作问道,“哦,跟谁?你可认得?”滔滔摇摇头,将那人样貌描述一遍。十三闷头思索不言语,片刻有了头绪,鬓角有疤的八成是王拱辰了,老七竟不声不响开始结交大臣了!这王拱辰反对新政,老七竟是要跟他站在一起,又想到前几日老七在御前说的话,心中疑惑顿解。
  十三将她揽紧些,问道,“老七常来这里?”滔滔点点头,“想来是这样,他与这儿的行首依依姑娘很熟。”十三默然不语,想着下次必要换个地方才好,若被他撞见结交大臣便不好了,想罢低下头,凑到她耳边问道,“那你也常来么?”滔滔被他的气息吹的耳根发痒,忍不住发出一阵轻笑,在马背上扭来扭去,一下子精神了。
  十三怕她摔着,便不再逗她。滔滔抬头见他面上微微带着酒意,眸子清亮,一动不动盯着自己,便狡黠一笑,道,“我就来过一次而已,你又吃醋了!”十三微眯双眼,又露出那种危险的神情。
  滔滔忽然高兴起来,抬头问道,“你为何不用姑娘替你斟酒?”十三知她明知故问,低头瞅她半晌,热热的气息扑在她面上,带着薄薄酒香,说道,“怕你又摔琴!”
  滔滔见他一点儿也不示弱,反而提起自己吃醋摔琴之事,便道,“切!”
  “你这促狭的小东西!”
  “唔……十三哥,你好大的酒味儿……”
  “话真多!”
  声音渐渐低下去。月如银盘,繁星点点,挂在墨色夜空。草木笼罩在朦胧月光中,影影绰绰。空气中氤氲着淡淡的青草香,令人舒适而心安。不知名的虫儿在草丛里唧唧鸣叫,马蹄哒哒在空旷的夜空中分外清晰。
  石得一正跟在他二人马后跟着吃土,忽见地上一团黑影,隐约是个人面朝下一动不动趴着,忙勒住马叫道,“殿下”。
  十三听见喊声,勒住马哑声问道,“何事?”石得一道,“路旁有个人,不知是死是活。”
  十三闻言,调转马头向回走几步,果见地上趴着个人,便道,“探探他是否还活着。”石得一伸出食指一探,觉得这人隐约还有微弱的呼吸,便答道,“还活着。”
  十三应了一声也跳下马,接着月光见他约摸三十岁上下年纪,浑身污垢,面黄肌瘦,头发胡须乱糟糟纠缠成一团,鸡窝一般,两腮都凹进去,嘴唇灰白裂开好几道血口子,看上去十分落魄,但仔细看他五官却是不俗,国字脸上两道浓眉直飞入鬓,鼻梁高挺,不禁对他生了几分好奇。
  滔滔跟着下马,好奇地打量几眼,道,“看起来到不像坏人。”十三抬眼看离东京城北城门已有很远一段距离。若是不管,这人必定活不下来,若是管,便只能驮了他去延福宫。他踌躇一阵,不忍见一条人命消殒,道,“石得一,先驮他去延福宫,安置在侍卫那里,找太医给他瞧瞧。不过要命人看好,万不可让他乱走,冲撞了后宫诸人。”
  石得一答应着,扛了他放在马背上,自己只得牵马走着。驮着个半死不活的人,速度大大慢下来,待到延福宫,已经亥时了,少不得要惊动守门侍卫。十三看着滔滔悄悄进了寝殿,许久也未听见声音,想是未被皇后察觉,这才放心回了自己寝殿。
  不多时石得一安置好那人,来回十三,说道,“殿下,太医说那位公子是几日水米没粘牙,中气不足以至昏厥,只要喂些盐水,待醒了好好调理,应无大碍。”十三一听,原来是饿的,便应了一声命他退下,自顾休息。

☆、第二十八章 立功(一)

  清晨,庭院内各色鲜花争奇斗艳,五彩斑斓,馥郁的香气阵阵飘过,引得廊下一对金丝雀引颈高歌,声音婉转悠扬,悦耳动听。
  滔滔昨晚同十三出去回来得晚,有些劳累,故而起得略晚些,待梳妆好都已日上三竿,这才一步三晃向凝和殿走去。
  不知不觉中,滔滔已到殿门口,发觉外面台阶下候着的女官儿和内侍个个都战战兢兢,如临大敌,整个凝和殿一片死寂,一丝声音也无,竟在这大夏天的毒日头下透出一股子冰凉来。她不由一凛,琢磨着拽个人问问清楚怎么回事,方要向离得最近的一个女官儿招手,就听殿内“哐当”一声,像是摔碎茶盅的声音。
  殿外众人身上也是一激灵,越发无人敢动弹,滔滔楞在当地,犹豫片刻,心里想必是皇上生气了,左右自己又不是正经当差,犯不着这个时候触霉头,打定主意转身便走。
  她低头踮起脚尖,拎着裙角,微微弯腰低过窗棱,蹑手蹑手往回溜,一面走一面回头留意殿内的动静,没成想“咚”一声撞在一人怀里,疼的她龇牙咧嘴。那人伸手过来稳稳扶住她。滔滔抬头一看,竟然是十三,旁边还站着十一,老七在他二人身后五六尺开外,一个个也是面色凝重。
  滔滔想了想,踮起脚尖凑到十三耳边嘱咐道,“官家生了大气,我听见他摔东西了。”她以为十三多少会惊讶,不想他一脸了然,只是淡淡点头道,“知道。”说罢见滔滔仍旧一脸担心,便微微一笑,道,“放心。”
  滔滔知道,十三只要说话变得简洁有力,便是准备要谈公事,便也不再多说,道,“那你小心些。”十三点点头。老七在后面见他二人亲密,仿佛多年夫妻一般,轻哼一声扭转头去,终究又忍不住回过头来在滔滔面上一阵打量。滔滔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便将脸转向一旁。
  十三回头一看,面色一沉,道,“走吧,别让官家久等。”说罢一挥衣袖同十一一齐向正殿走去。
  滔滔望着他三人背影,终究是惴惴不安,踌躇片刻也跟着掉转头。正殿地上大莲花缸里存着冰,用风轮对着鼓风,从外面走热了一进殿,凉气扑人,滔滔立觉每个毛孔都寒浸浸的,不由打个冷颤,回过神来在地上一福,也不出声,轻轻走到皇上身侧候着,大气也不出,只留神听他们说话,想捋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皇上素日温和,现下怒睁双目,两腮紧咬,坐得直直的,左手里拿着一份奏章,滔滔还是第一次见他生这样大气,忙打起十二分精神。他们三人在地下恭敬站着,也不说话,只凝神屏息听皇上示下。
  须臾,皇上一拍御案,道,“这王则不过是一个小校,占的又是贝州城那么大点的地界,都已一月有余,为何还只是久攻不下?”将手里奏章向御案上一扔,道,“你们看看,又是说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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