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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专宠皇后(螽斯羽)-第23部分

小说: 专宠皇后(螽斯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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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滔滔昨夜着实折腾了半宿,手抖脚颤还挣扎着将身上衣裳扔得遍地都是,通身红的像煮熟的虾米。
  慌得侍墨知画不知发生何事,又不敢私下里叫太医,只得将人都遣走,将窗户帷帐严严实实放下,不停拧了冷毛巾给她擦额头,擦身子,直闹到三更天滔滔才昏昏沉沉睡去。
  这日早上已是日上三竿,淡紫色白茉莉撒花帐子上明晃晃透进光来,晃的滔滔再睡不着,这才睁开眼。
  挣扎许久坐起身,她觉得通身酸痛,倒比之前与老七一同去满庭芳喝得烂醉如泥那次还要难过,只得强撑着跌跌撞撞走到梳妆台前,向菱花镜里一照,见自己上眼皮粉光融滑,微微肿着,眼角隐约几根血丝,卧蚕下也乌青一片,脑子里却浑浑噩噩,什么都想不起来。
  滔滔身着寝衣,一手扶额,出神坐了片刻,仔细回想昨日之事,渐渐零零散散想起来几段,不由羞得面红耳赤,自己怎的竟对皇上有那样的心思?
  她使劲向额上拍两把,心内五味陈杂,却隐约觉得此事甚怪,自己当时会那般作为,竟像是有些身不由己的样子,思来想去也想不透,稳了稳心神便唤侍墨进来伺候。
  侍墨一进内室,见着滔滔面上便有十二分的不自在,滔滔手里把玩着胭脂盒子,也不理论,又向铜镜里瞅两眼,两颊还是苍白的没有血色,便嘱咐道,“多扑些胭脂水粉,好生替我遮一遮!”
  侍墨忙答应着,仔细替滔滔妆扮了,又挑些颜色鲜艳的花钿首饰,替她换上一条妃色襦裙,犹豫许久才小心问道,“郡主,您昨日……”
  滔滔见气色看上去好许多,料别人轻易也看不出来,此刻见侍墨问,将手一摆道,“我昨日回宫还有谁看到了?”
  侍墨捧上青盐和紫姜来,一一递给滔滔,眼睛也不抬,小声回道,“您……脱衣服的时候只有奴婢跟知画在。”
  滔滔闻言,连青盐都忘了吐,一口咽下去,齁得呲牙咧嘴,简直羞愤的想自尽,紧着漱过口,吐在青瓷唾壶里,死死咬着下嘴唇不语。
  侍墨见状,忙扶着她手安慰道,“郡主,奴婢想着昨天您回来的时候已没太阳了,别是在花园里撞见什么了才好,今晚给您送送吧!”
  滔滔无语,也只能这样敷衍过去,便点点头,道,“嗯!”
  心不在焉用过早膳去给皇后请安,方一踏进殿门,她便觉气氛诡异,隐约听见有人在侧室说话,哭腔中带着焦急,听上去竟像是苗昭容。滔滔纳罕,苗昭容一向温和稳重,定是发生了大事,她才会如此失态。
  她心下犹豫,不知该不该进去,若进去惹的昭容尴尬,那就不好了,便冲杜鹃一摆手,命她先不要通传。正踌躇着,又听见苗昭容说道,“也不知为何,一大早官家人都没过来,便命杨都知来传口谕,要将柔儿禁足三个月!”
  皇后声音十分诧异,道,“禁足三个月?”
  “是呀,妾心里疑惑,私下里问杨都知,他只是摇头说不知,只说官家动了好大的气,妾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扯谎。”
  苗昭容顿了一顿,发愁说道,“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这可如何是好啊?妾本想着去求求官家,谁知杨都知传官家口谕,凡是为公主之事求情的,一概不见,像是已经料到这一出。”
  滔滔闻言,也着实吃了一惊,皇上向来将瑜柔视作掌上明珠,此次竟将她禁足三月,定是犯了好大错。昨日见她去御前,皇上分明对她还是宠爱得很,如何一夜之间生此巨变,滔滔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丝丝缕缕,一点一滴在心头飞来飞去,却串不到一起。
  皇后又安慰道,“官家现下既生着气,你也先别去他面前打眼了,待官家气消了再从长计较。”顿了顿又道,“柔儿怎么说?”
  “咳,别提了。妾苦口婆心问半天,她只是不肯说话。说来也怪,她昨日傍晚出去了趟,回来便心不在焉,似乎存着什么事的样子,晚膳也没用好。真真急死人了。”
  滔滔听到这儿脑子里“轰”的一声,身子直直戳在地上,手无力垂下来,面上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终于知道这不对之处出在哪里了。呆呆立了片刻,听见里面苗昭容似要告辞,滔滔忙向门外走去,过门槛时险些被绊倒,亏得金樱上来扶一把才没摔在地上。
  滔滔神色怔忪,心跳得极快,耳朵里也轰然作响,身体颤个不住,手心也揪得发疼,似鬼魂一般飘忽到后苑秋千架上坐了,仍是两眼发直。
  垂丝海棠树上已有几片枯叶,被风一吹,打着旋落下来,枯黄一片粘在她绯色长裙上,像是谁的心被戳了个洞一般。
  滔滔呆呆盯着那枯黄一片,叶尖儿卷着,经脉倒比翠绿厚润时看得更加清晰,竖的经,横的纬,一条条交织成小小的网,好似人与人之间,定要经了事,方能看得清人心。
  “姐姐!姐姐!你竟恨我至此?”滔滔泪珠儿在眼里打转,旋即咬住下唇将头昂起来,拼命不想让它们落下来。
  依稀想到年少时,滔滔每每想要什么而皇后不准时,都会悄悄跑去央瑜柔。她总是一笑,道“你这机灵鬼儿,就会变着法儿磨我”,却都会想法设法弄来。偶尔滔滔也会担心地问她,“若官家不答应怎么办?”
  “不妨事,我要什么爹爹都会给。”瑜柔说这话时意气风发,但十次有九次都会要求,“那你今夜在我这里,咱们俩一处睡吧。”滔滔明白,若她晚上不回坤宁殿,十三早起必会来接她,也经常会被留下来一起用早膳。
  苗昭容性子好,命人替她三人单独拾掇一张小桌子,准备三份一样的早膳。三人说说笑笑,仿佛是最愉快的时光。
  滔滔想到那日瑜柔说不生气了,仿佛真个与自己尽弃前嫌的样子,想不到背后竟下此狠手,不禁叹道,“你到底是因为爱十三哥?还是因为咽不下这口气?”
  现在想来,自己那次落水八成也是瑜柔所为,若不是她现下被禁足,滔滔定要去问个明白,想到昨日那般千钧一发,碰巧徐姑娘撞进来,否则后果真是不敢想。
  滔滔忽然想到,皇上既已罚下来,定然也是情知有异,想到昨日皇上的神情,她的脸火烧火燎红上来,以后这御前如何有脸再去?
  幸而昨日她见到十三那奏章,想来平叛之事已经了了,用不上几天便能班师回朝了。如此一来,也不用日日在御前打探消息了,因此滔滔打定主意,再不去御前,省的见到皇上,两下里尴尬。
  滔滔长出一口气,将裙子上的枯叶拂落地上,用脚碾得粉碎,见方才一路行来,绣鞋尖儿上不小心蹭上一块儿黄尘,只得掏出绢子来仔细揩了。待擦完一看,虽不十分干净,不细瞧也看不出来。
  方一直身,她便见面前停着一双墨色皂靴,再向上是紫色公服,腰间玉带上系着金鱼袋,挺拔修长一人立在地上,一丝淡淡的,极其熟悉的味道传过来。
  滔滔头并未完全抬起,便从秋千架上起身,径直上前抱了他的腰,将头靠上去,忽然身子一抖,泪便扑簌簌落下来,大滴大滴渗到他的衣裳里。十三须臾便觉胸前一块儿濡湿,热得发烫。
  十三见过皇上便命石得一去寻滔滔,不想她人没在偏殿,便寻到这里来。
  十三不知昨日之事,此刻见她痛哭,还以为她是经月不见,乍一见自己喜极而泣,便轻轻揽着她,拍着她后背道,“我这不是平安无事回来了嘛。”
  滔滔只是将头埋着一味哭,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十三瞧着她似有许多委屈,有许多话要说,却一句也说不出来的样子,这才有些慌,也顾不上那么多,直接用手替她擦着。
  滔滔那泪却如泉涌一般,流不完擦不尽,面上红妆被泪晕开,凌乱不堪,翘翘的鼻头也哭的通红。
  十三明白,此刻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紧皱眉头,使劲揽着她,一手拍着后背替她顺气。
  约有一刻钟,滔滔才渐渐止住,不时抽噎一下。十三见她好些了,仔细替她将发丝顺到耳后,这才问道,“可是我不在时受了委屈?”
  滔滔缩在十三怀里,汲取他身上的温暖,渐渐觉得安下心来,一手轻轻抠着他前襟上的纹饰,看他前胸被自己眼泪和脂粉弄的一团糟,片刻微微摇摇头,道,“只是想你了。”
  十三将她脸抬起来,细细端详,见她浓睫上挂着泪雾,湿漉漉的大眼中尚带着惊惶无助。不由令他想起两年前,自己被送回王府时,闻听她父亲去世,不顾父母责骂,偷偷跑到北城高府去见她,彼时她眼里便是这般神情,惊惶凄楚,委屈无助。
  那时他便暗暗打定主意,定要做她的依靠,再也不让她受一分委屈。
  十三摸着她身上穿的衣服不薄,手心却是冰凉,显然是受了惊吓,但她却无论如何不肯说,心里越发没底,柔声哄道,“这许久不见,你竟像换了个人,有心事也不肯说与我听了?”
  滔滔闻言,抬起头见十三脸晒得黝黑粗糙,双眸却一如既往透出清亮而坚毅的神情来,一说话显得牙齿越发白森森发着光,倒透出一股威风来,不由破涕为笑,道,“知!”说罢踮起脚向他唇上一贴。
  十三唇上透过她的冰凉来,情知宫里人多眼杂,应立时分开,挣扎许久,却挣不开这月余的相思,也顾不得在宫里,一把将她捞起来,紧紧箍在怀里,辗转倾诉相思之苦。

☆、第三十四章 行赏(三)

  远远地看着滔滔进了坤宁殿,十三方转身向自己寝殿走去。他低头见前胸一片脂粉泪痕,不由面上赧然,一手遮遮掩掩走着,向身边石得一问道,“我不在时,可听说郡主受过委屈?”
  石得一想了想摇摇头,道,“没听说。不过小人倒听说公主被官家禁足了,只是阖宫都不知官家为了什么事儿才恼了公主。”
  十三闻言,眉毛一挑,极是诧异,官家素来将瑜柔当做明珠般呵护,都不曾高声对她说过话,竟然会将她禁足。他皱眉思索,不知此事与滔滔的异常是否有关,许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作罢,想着还是改日待滔滔心情好些,再细问吧。
  沉默走了几步,十三忽然想起来一人,问道,“上次救回来的那个落魄公子后来如何安置了?”
  石得一见问;眉飞色舞答道,“殿下您不知道,那人叫狄龙启,竟是个会些刀剑功夫的,他身子骨壮实,没几日便恢复了。那日他正在院子里借了侍卫的佩剑耍着,不成想被当值的皇城司首领看中了,直接选进了皇城司,真是一桩奇事。”
  十三闻言,哦一声,片刻道,“如此也好,他也算得了好去处。”
  石得一又说道,“这狄龙启也是个知恩图报的,再三的请求当面向您表达谢意,小的想着您公事繁忙,就搪塞了几句将他打发了。这狄龙启又百般求问殿下名讳,说来日必定相报。”
  十三闻言一笑,道,“倒颇有几分江湖汉子的做派。”
  十三从贝州跋涉回京,脚不沾地便去见皇上,禀明王则造反查出来的一应弊案,紧着又去寻滔滔,此刻方觉得旅途劳累,身上透出一股子疲乏上来,想到午后还要去见韩琦,范仲淹,便加快脚步向寝殿走去。
  方一转弯,他见老七在墙根下站着,身边也没跟人,看这架势竟是在等自己,便向石得一摆摆手,命他原地等着,自己迎上前去。
  老七正百无聊赖揉搓着脚下的落叶,抬头见十三来了,两腮紧咬,握着拳便冲过来。
  十三见他面色不善,早有防备,一把握住他挥出来的拳,向旁边一摔,怒道,“你疯了?”
  老七咬着牙说道,“我疯了!我是疯了!幸而滔滔无事,不然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十三闻言一愣,看老七双目通红,带着三分憔悴,便知他如此说话,必有缘由,定是与滔滔今日的异常有关,便强压住不快问道,“滔滔怎么了?”
  老七直愣愣瞅着他前胸的一片脂粉,又瞄到他唇边的一丝嫣红,心下十二分不快,瞪了他半晌,将手一摔,道,“她没告诉你?”片刻又说道,“滔滔喜欢你,我也拦不住,但若你护不了她周全,再有这么一次,我也不管那许多,直接求官家赐婚给我。”
  十三被他几句没头没脑的话绕得云里雾里,偏生早些时候问滔滔,她还一句也不肯说,此刻听老七说要请皇上赐婚,不由一股怒火冲上头,冷冷道,“不用你说。”
  老七紧皱浓眉,毫不退让与十三对视,许久才问道,“是你指使滔滔去前省偷奏章的?”
  十三不防备,不由一愣,下意识问道,“你如何知道?谁看到了不成?”说完便觉不妥,只得干咳一下压住尴尬。
  老七见他如此一问,更加认定是十三指使滔滔去前省的,顿了片刻,阴沉沉道,“男人们的事,你不该让她趟这浑水!”
  十三听老七如此说,便知滔滔已被人发觉,因此也不分辨,将这黑锅自己背了,免得背后那人对付滔滔,便点点头,道,“只此一次”。心下也是诧异,越发觉得滔滔定有许多事瞒着自己,一时也是烦躁的后背发痒。
  老七见他答应,哼一声甩手而去。十三本就被滔滔的反常搅得心神不宁,再被老七这一打岔,心越发乱上来,直愣愣瞅着老七远去的背影,竟觉得带了几分陌生。一想老七讲话虽直,却也是实话,委实不该让滔滔搅进来。
  十三眉头紧皱,拧成个川字,抬头看看没有一丝云彩的碧空,心下万千只茧子一般千头万绪。
  今年夏初还着实下了几场大雨,但自从一入夏,那太阳便似要报后羿一射之仇一般,日日火辣辣吐着火苗子,将田地里庄稼都晒个半死,眼看着都要抽穗子了,却旱的地面龟壳般密密麻麻裂着尺余深的口子。
  滔滔却趁日头儿好,命人将秋冬的衣服被褥一股脑扔在太阳下晒着。她最喜欢阳光晒在锦被上,散发得暖洋洋令人舒适的味道,便命人搬个躺椅,优哉游哉斜躺在院子里看书。
  阳光暖洋洋落在她身上,一忽儿便出了一层细汗,海棠红散花褙子上的熏香烘烘散出来笼在她周身,甜甜幽淡的香气惹人遐想。
  皇后闲来无事,便拿着花锄花剪在院子里压花枝,刚铲开一抔土,便觉地面硬的跟石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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