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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我要逆风去-第2部分

小说: 我要逆风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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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会厅里热闹非凡,嘉宾们纷纷在签到板上面签到,与之留影,中日媒体记者争相拍照。国内风头甚劲的电视剧小公主也莅临添彩。
    徐斯在热闹人群里寻到婶婶,婶婶低声说道:“等一下你舅舅代表商务部出席,你的致辞准备得如何了?”
    徐斯这才恍然大悟,明白过来主办方又请自己致辞又让自己住进全旅社内最高那层窗口开在悬崖可观天城山日出的豪华套房的大好处,是沾了谁的光。
    他笑,“这个风头是出得大了点。”
    婶婶白他一眼,他弯起手臂,让婶婶将手伸进他的臂弯,一同步入灯火辉煌的宴会厅。
    里头早已经人头攒动,女士们固然争奇斗艳,男士们也不遑多让,清一色的笔挺西服,做工考究。不过考究的人,不代表会讨论考究的话题。徐斯不意外地听到纷纷议论中,有这么一段闲话:“老江是晚节难保,挪用公款在香港那边投机金融,到头来平不了仓,一下心肌梗塞了。这倒也没一了百了,转头他辛辛苦苦二十年打下的江山被瓜分,连渣都没给后人留下。这就是国退民进的时候股权不清晰的后遗症,若我是老江,一定……”
    话未说完,舞台的灯光已经亮起来。
    往日的辉煌历史总是被今日新贵的神采遮盖,所有的话题都停了下来。
    徐斯立了起来,向婶婶欠身,又向舅舅颔首致意,面带微笑走上舞台。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这便是今日开始的新历史和新话题,尤其是徐风集团在年前以净利五十亿力压同行,使这位少掌门身上镀上了一层不容置疑的耀目光环,取代了往日辉煌的前辈。
    但徐斯绝不会摆出高傲的态度,他谦逊地微笑颔首,立刻赢得在场前辈们的好感。
    他先用英文说:“今天由我来做这个致辞,我太汗颜了。在座中日两国的各位前辈的经验和贡献远胜我这个晚辈,我只好说,我谨代表我们这些晚辈,谨遵先辈的教导,务必恪尽中日企业家前辈们赋予我们的社会职责,保持并继承各位前辈打造的令人尊敬的社会形象,严于律己,互相帮助,为寻求东亚地区经济之成长,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徐斯讲完,又分别用中文和日文复述了一遍,自然掌声如雷。
    只是他无意瞥见舞台一侧,有位女士抿一抿嘴,应该是有嘲讽的意思。
    这是他第三次看见江湖,她站立在舞台边缘,把帽子摘了,一身黑白,被宴会厅内的姹紫嫣红、衣香鬓影几乎淹没了。
    徐斯走下舞台时,生出一个想要同江湖打个招呼的想法,不过恰巧被代表中方律师行业协会出席的发小莫北叫住了。
    莫北带着怀孕的太太莫向晚一同前来,很高兴他乡遇挚友,上来就玩笑道:“马屁拍得很溜啊!”
    徐斯看了一眼莫北身边的太太,“得,你就这样胎教?”
    有人拨开人群过来同莫向晚打招呼,正是身披小貂皮的电视剧小公主。两人好似很熟络,小公主人乖嘴甜,给了莫太太不少恭喜。
    莫向晚简单做了个介绍,原来她曾供职的文化公司是这位小公主的经纪公司。小公主转了个身,面对徐斯。
    徐斯微笑。
    小公主有结实饱满的胸脯,加上神采奕奕的表情,格外有活力。这是演艺圈人士的十八般武艺,可以迅速将这活力感染到其他人。
    没有来由地,徐斯又瞟了一眼舞台另外一侧。
    那边那位,用了无生气的态度,抬头往这边望了一望。眉宇之间,似乎很惆怅。
    徐斯哂笑,小公主以为他在微笑。
    她说:“徐先生,你好,我是齐思甜,以前为徐风的果奶做过广告。”
    徐斯记忆力一向很好,说:“这是我们十年前的产品。”
    “所以让我赚了人生第一桶金,我很感谢。”
    小公主有些激动,徐斯客随主便,他们寻了个机会,撇开了刚才的介绍人以及友人,取了威士忌,走到一处角落。徐斯可以避开舅舅的视线,不用被捉住,押着去用中、日、英三国语言同男人们交流,以此来考验自己的商务智慧,这是再好也没有的。于是他更加不介意说一些笑话,逗笑眼前做童星时就为徐风集团做过贡献的漂亮女子。
    只是他没有想到,会在这么一个角落第四次看见江湖。
    江湖优雅地从侍者端着的托盘上拿下一杯金黄的香槟,躲在另一边的角落浅酌。
    徐斯忽然想起刚才听到的三两句议论到她身上的闲言。
    议论归议论,现实是现实。实际情况是,确实没有人主动来同江湖打招呼。世易时移,就这么简单。她再摆江旗胜千金的架势,也受不到多少关顾,只得立在一角落当壁花,猝然一瞧,颇有些形影相吊的凄凉。
    徐斯想,自己是想得太多了。
    可又忍不住再瞧她一瞧。
    这娇气千金还是千金的态度,落落大方沿着壁角线踱步,姿态优雅得很。但也许心不在焉,忽然迎面差点撞到一名男士。
    江湖抬起头来,几乎立刻就把一双柳眉竖起来。
    徐斯站的这个角落,正好可以听到那名男士用悠闲口吻问江湖:“听说红旗下头几个大牌子都待价而沽,江小姐是业内行家,如果我沽得一所,是不是能请得动您这位玉观音坐镇?”
    徐斯听了声音,才想起这名男士倒也不是陌生人,以前是打过交道的。
    他的大名唤作张文善,人称张花少。其家族的副食品生意做得很大,让他有足够资本活跃社交场,时不时闹一段绯闻占据娱乐新闻版面。相比之下,徐斯虽然也会偶尔来一段花边,但是他对绯闻的使用则要谨慎得多。
    故而,人前人后的,姓张的往往喜欢同他别一别苗头。但徐斯从来不轻易与人为敌,总能轻巧避开这种尴尬。不过对张文善的为人,他心里还是清楚的。
    这时见江湖被张文善拦住,明显是张文善来者不善。他又对江湖问出这样一个问题,分明是揭他人疮疤撒盐。
    不过徐斯没有动,他甚至还给齐思甜讲了一个笑话。其实他在等江湖的回答。
    江湖是这样答的:“是的,张先生。这份产业要找新的买主,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虽然现在生意不好做,有些东西都跌价了,不过还是要看具体环境的。就像这一阵猪流感,活猪的价格虽然跌了,但外来的企业家圈不了几头猪,不过像张先生您这样的业内人士就不一样了,谁都抢不了您的猪。那些跨行的企业家还真没办法在猪圈里发展事业。不过像我们做服装的,是很欢迎新伙伴加入的,毕竟和猪圈还是有差别的。”
    这一段话江湖讲得抑扬顿挫,语速又极慢,口齿却十分清晰。她讲完以后,还拿手里的酒杯碰了一下张文善的酒杯,翩翩离开。
    落在徐斯眼中的张文善的那张脸,可就精彩纷呈了,眉毛眼睛鼻子都快挤到一处去了。
    徐斯在一楼大堂坐了一会儿,醒了会儿酒,然后上了楼。
    旅社最高一层也不过是五楼,电梯门开之后,一路铺着软软的地毯,走在上头悄无声息的。
    徐斯是走到自己房间门口,把门卡插进卡槽的时候,才发现有人跟着他。
    他转个身,江湖跌跌撞撞走过来,脚步分明不稳当。徐斯怕她跌倒,伸手扶了她一把。
    这位千金一定喝了不少酒,徐斯被她迎面的酒气一熏,自己又昏沉了几分。
    江湖的整个人就软在了他的怀里,手无意识地攀住他的腰,在他的丹田下二分处抚扫。
    这太要命了,徐斯捉住她的手,但又没动。他不知道自己是想要她停止,还是想要她继续。
    江湖歪歪地靠在他肩头,双颊酡红,醉眼迷离。
    不过两个小时,她竟能醉成这样,不知喝了多少酒精下去。
    徐斯拍拍江湖的脸,她的脸蛋似苹果,还是熟透的,伸手可摘取的样子。他不自禁就舔了一舔自己的唇,方觉适才不停说话不停灌酒,让嘴唇都干裂了。
    江湖微微睁开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看清楚眼前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她抬头凑到徐斯面前,她的唇贴牢了他的唇。
    江湖有很漂亮丰满的嘴唇,徐斯吻上去,才知道不必口舌交缠,唇齿相依一样可以缠绵。可她偏偏探出了一点舌头,灵巧得像条蛇,似无心,但这勾引着实有力。
    女人的舌头灵巧,像香滑的巧克力,真是丝般感受。除了那点酒气。
    徐斯丹田之间有股气往上蹿了出来,有点点动情,也自认是趁人之危。他按住她的下巴,以便抬高她的唇,另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臀部。
    他就这样靠在自己的门前,接受这一番投怀送抱。撕扯纠缠之间推开门,两个人重重跌倒在门里的地毯上。
    先是江湖懵懵懂懂爬了起来,一个趔趄靠在门上,又将门关上了。
    门里是一个黑暗世界,看不清周围的一切。
    徐斯跟着爬了起来,对面的那个女人伸手拽住了他的手。她在四下摸索,无法站牢,好不容易摸到他的手,便紧紧攥着,不放开。
    黑暗里可以将欲望放大,徐斯清晰地感受到身体真实的反应,在酒精的催化下,要逐步逐步吞没他的理智。
    如果对面的女人理智一些,应当速速离开。
    但是江湖贴了上来,揪住了他西服的前襟,仿佛想在黑暗里仔细瞧清楚。徐斯握住她的手,承担她的重量,被她逼得步步后退,在要倒到床上的前一刻,他问:“江小姐,你知道我是谁?”
    江湖咕咕哝哝,口齿不清,“徐——”
    原来她知道。
    徐斯又问:“你知道你在干什么?”
    这一次江湖把话讲清楚了,“你觉得我漂亮吗?”
    她问完,又抬头吻在了他的脖子上。
    瞬间的激情,可以燎原,而黑暗,助长了激情,可以不问原因地肆意燃烧。
    徐斯推高了她的上衣,扯开里头的衬衣,就坐在床沿,吻着她的腹和胸。
    江湖的身材不错,原来她穿着蕾丝胸衣,轻轻软软,让他很直观地就感受到她胸口的温度。
    徐斯反身将江湖压倒在榻榻米上的时候,又听见她迷迷糊糊地问:“这里是五楼?这里的窗子是不是能看到悬崖上的朝阳?”
    他胡乱应和,忙于舔舐吸吮她的身体。
    全凭感官的反馈,他就知道她也有一身丝滑的好皮肤,正是娇生惯养出的出水芙蓉,该丰腴的地方一点都不含糊。
    酒香和女性的体香,如同海上的完美风暴,一波接一波地刺激着他的感官。
    徐斯从不认为自己是个正人君子,他甚至在想,也许这位失去父亲的孤儿需要抚慰,故此选择一种极端放荡的方式来发泄。
    他褪去了江湖的长裤,把手放在那一点敏感的地方,她的欲望之源诚实明白表示出她亦有此渴望。
    徐斯微微支起身体,先没有进一步地行动,还是又给了江湖些许考虑的时间。不管她有多醉,她都有是否继续下去的主动权。
    但江湖没有动,她把脸埋在枕头里,让徐斯没法看清楚她在那刻的表情。
    实则徐斯的手放上去的那一刻,江湖就好似感到被闪电灌顶,瞬间劈去她些许清醒意识,人更迷惘,只能跟着感官行动。或许她已无力去分辨其中陈杂的百味。
    徐斯在进入的时候,用手包裹住她的胸,感受到她的心跳,都一样的快。至少两个人的身体都是诚实的,律动和呼吸都是急促的。
    她是清醒地、自愿地、荒唐地在同他发生了这样的关系。
    那么,且先好好一通享受。
    整个过程中,徐斯流了汗,江湖似乎也流了不少的汗,脸上都是湿漉漉的,像被雨水打湿的苹果。
    但是到了半夜,她让他差点当了杀人嫌疑犯。她还一改先前的沉默和迷糊,变得伶牙俐齿,竟然能把握话语主导权。
    徐斯按住江湖,看她气喘的胸脯渐渐平静,不再言语。
    窗还开着,他转头看看窗子,再看看床上的女人,异常恼火。他一手按住她,一手扯了毯子过来把江湖裹了个结结实实,江湖就是个破麻袋,随他便。但他还不敢掉以轻心,又捞起自己先前随意丢弃在地上的皮带,把江湖连手带腰绑了个结结实实。
    等他再抬头望向江湖,借着月光看到她竟然闭上了眼睛,脸蛋红扑扑的,宛如熟透的苹果,同刚才在他身下婉转呻吟一个样。
    这样一想,徐斯又懊恼又愤慨,坐起来穿好了裤子,又穿好了衬衫。
    这时候,门咔嚓一声,被打开了。
    外头有人低声问:“徐斯,你在吗?你怎么把房卡插在外面?”
    这位半夜的不速之客竟是洪蝶婶婶,她啪的一下扭亮了灯,然后走了进来,手里还捏着房卡。
    徐斯这时才刚刚站定,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和灯光炸了一个猝不及防,用手往眼睛上微微一挡。
    洪蝶才是大吃一惊。
    面前的地毯上躺着女人的外衣和内衣,而女人躺在徐斯的床上。面对眼前混乱情况,她只一眼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洪蝶来得正是时候,也正不是时候。她是又气又恼,伸手拽了徐斯到门外,又将门虚掩起来,而后目光严肃,盯牢他。
    徐斯用手挡一挡长辈利剑一样的目光,解释:“她刚才想要跳窗。”
    洪蝶还是严肃地凝视他。
    徐斯无奈放下手,“我没弓虽。女干她,您别这样看着我。”
    洪蝶恨铁不成钢一般摇摇头,推开他说:“你去我的房间,收拾好你的衣服,还有你的鞋子。”
    徐斯百口莫辩,也是无处可辩,又在长辈面前惭愧万分。确实是自己昏了头,色迷心窍,该当死罪,而且他的荒唐立刻有了现世报。
    他回房很快将自己的物品收归好,再望一眼床上的江湖。
    虽然她被绑得结结实实,但似乎是真的睡着了,整个人蜷起来,像一条洁白的蚕。
    这样她不会再去跳窗了,徐斯一颗心荡一荡,再放下来。
    他差一点就要去体会日本的刑事流程和拘留所现状,想完这些,他已经被洪姨推出门外,那扇门在他面前重重关上。
    这辈子,他是头一回这么狼狈。
    江湖在半个小时后再度醒转过来,她躺在舒适的床上,一睁眼就能看见当空的一轮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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