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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我要逆风去-第7部分

小说: 我要逆风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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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喃喃,“志坚,如你所愿,我把腾跃买下来还给爸爸了。”
    父亲没有走远,这句话就在江湖的耳朵边,她听了一个清清楚楚。她在想,志坚是谁?再一想,原来是母亲。
    父亲又说:“你走了,但我还活着。我活着,就有希望。”
    江湖一个冷战醒了过来,身上盖的被子被踢到了床底下。她干脆翻身下床,走进客厅里,把所有的壁灯吊灯开了,整个世界光亮起来。然后,江湖长久地坐在放着家庭相片的电视柜前,看那一帧一帧的相片。里头有父亲,也有母亲,还有小小年纪的她。那才是一个完整的家。后来缺少了母亲,她以为和父亲仍旧是一个完整的家。而如今,只得一个她。但是父亲和母亲都在相片里对住她微笑,仿佛就在她的身边。
    她对自己喃喃,“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江湖揉揉眼睛,从容地站了起来,走进卫生间洗了一把热水脸,把脸洗得红彤彤,再抬起头来,对着明亮的镜子,命令自己开口讲话。
    过了一会儿,她听见自己在说:“你信不信有神?”
    她听见自己在答:“我就是神。”
    江湖回到自己的房里,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支票。这是一张她在前几日就收到的面值五百万的支票。她想,她是买不回小红马了,那么,倾她所有,她是不是能够把腾跃买回来呢?然而,洪蝶提醒了她,她有的是念头,却没有计划。
    江湖走到电视柜前头,将那张一家三口的全家福抱在怀里,喃喃,“爸爸,妈妈,至少我还能保留我们家最后一点记忆,对不对?我不应该让腾跃再丢到了别人手里,对不对?”
    她将全家福照片放在枕边,才又安心躺了下去。
Chapter 03 这是一场角力
    生活就是一种化学反应,
    只有将种种苦难稀释,
    才能浅尝到那点滴的甘甜。
    她把彼此之间的关系定义为角力,
    却不知点燃的竟然是爱情。
    当一个念头一旦萌芽,一旦被牢牢种植进内心,江湖就知道自己不达目的是不能罢休的了。
    她先是把自己手头可以动用的资金清算了一遍,而后托人打听了一下徐斯到底花了多少钱买的腾跃,结果却让她颇为意外——徐斯竟然只出了区区五十万就堂而皇之入股腾跃,变成了大股东。
    江湖不是不捶胸顿足的。父亲在世的时候就讲过自己的舅舅“处事庸碌”,实在是没有讲错。但这样看来,舅舅是真的急着脱手,再同他多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的。
    江湖的目标只有一个——徐斯。但也不是不难堪的。这个男人,一路旁观了她最落魄最萧条的时刻;这个男人,还同她有了稀里糊涂的身体接触;这个男人,甚至是瓜分她的家业的那些人中的一分子。可是,她要达成这个目标,重新站立到这片江湖上,就需要抛开尴尬,摒弃羞耻,就像洪蝶提示的,她得有魄力和勇气找清路子,说不定背城一战可以成功。至于计划,此时刻不容缓,边战边做也不是不可以。
    想完这些,江湖便整理好手头全部资料,致电徐风集团约见徐斯了。然而她的首战即刻宣告失败。徐斯的秘书接到电话,训练有素地回答江湖,“徐先生出差去厦门,也许要一个星期。您方便的话,可以留下口讯。”
    江湖咬着嘴唇想了想,讲:“我姓江。”讲完又觉畏畏缩缩不够光明,她何必如此畏首畏尾?便又坦率补充,“我是红旗的江湖,我想找徐先生谈谈关于腾跃厂合作的事情。”
    之所以这么开门见山,是江湖认为她同徐斯这般身份这般交集的人,无须额外的虚伪客套,把条件讲个清楚才是上算。
    可惜,不管她如何着急,在那几天里,徐斯就是没有任何回复。
    江湖在反复焦躁的情绪之中着实煎熬了好一阵,最后出乎意料的是,见到徐斯竟然是在代父亲拿奖的慈善晚宴上头。
    徐斯是陪伴电视剧小公主一块儿大驾光临的,现场谋杀了不少菲林。江湖入场的时候,听到两人正回答围观记者们的问题。
    有记者问:“徐先生和齐思甜前一阵是不是一起旅游?”
    徐斯只是站在齐思甜身边微笑,他同齐思甜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看上去并不像情侣般亲密。
    齐思甜对记者讲道:“哪有啊!我是去厦门拍徐风的果C饮料的广告。”
    记者又对着徐斯问:“那么徐先生是用老板身份去探班?”
    还是齐思甜答的,“如果有这重荣幸,赛过年终发了双红。”
    记者穷追不舍,继续问:“今天二位携手同来——”
    这回原本优哉游哉立定在旁的徐斯把话筒接了过去,抢了记者的话,讲:“今晚我们代表徐风集团新上市的新产品果C饮料来给云南的贫困儿童加油鼓劲,希望略尽绵薄之力,让孩子们都有学可上。”
    这便是一出极好的广告,也是徐斯出镜的代价。
    江湖签完了到,没有记者来叨扰,也没有熟人主动过来招呼。不过也好,她能够隐在一边暗忖,老早听说徐风集团的果C比台湾同行的同类饮料晚上市半年,所以这位大少爷今次不惜亲自出镜来宣传产品,亦算因公闹绯闻,不算不学无术。
    徐风便是他徐斯的使命。同样的,腾跃亦是她江湖的使命。
    想起这点,这些日子来被徐斯的刻意回避惹起来的怒意,在心头开始奔涌。
    他就那副风流倜傥的样子,用俯视众生的轻薄目光看这些记者。
    也许,他也是用这样的态度,应对她的电话留言。
    江湖一直在角落里又当着壁花,徐斯是看在眼睛里头的。
    他老早知道今晚江湖会代表江旗胜出席晚宴,想,也是该见一见她的时候了。
    江湖留下来的口讯,秘书Jane一丝不苟地传达了。那时他在鼓浪屿的小别墅里,坐在支着草檐的廊下,和齐思甜一起钓海蟹。碧蓝的海水就在脚下荡漾,阳光非常灿烂,齐思甜不作声,穿着比基尼专心钓蟹的模样很可爱。
    但是徐斯没有被美色迷惑,放下了钓竿,回到别墅里,打了个电话给任冰,询问有关腾跃的情况。任冰汇报得十分完整。徐斯听完以后,便让厨房里从香格里拉西餐厅聘来的厨师现场烹制海蟹。
    齐思甜怕海蟹性热,海蟹制作得再可口,也只吃了两口,吃完便回厦门去拍广告片。
    她是一位好员工。
    任冰把腾跃的厂长同江旗胜的往来关系说了很多,徐斯想,难怪江湖这么紧张,又揣测,也许她是想买厂,她计划出多少钱呢?
    徐斯念及此,笑了一下。他又想,这位踹了他雷克萨斯的娇气大小姐究竟会怎么做呢?她竟也终于有了有求于他的事情。
    徐斯原本决定次日回复江湖一个口讯,且听听她的打算。可惜不巧,任冰从国外招聘来的童装设计师需要他亲自面试,他对此不会怠慢,当夜赶回来先处理了这宗公事。
    他晾了她几天,并不是存心的。但显然,江湖不会这么体谅人。
    就在这一刻,徐斯觑到江湖板住的面孔,又估量了一下她窄身的小礼服,确定她是没办法做到穿这身衣服还能一脚踹上来。
    他本来是想主动同她打个招呼的,很可惜的是,一进会场就被不少人逮住寒暄,有前辈有同辈,让他分身无暇,还得提防记者的暗中窥测。
    江湖那边则是一直冷冷清清,生人固然不侧目,熟人也不过是招呼一声便即告辞。
    此间的人们总是亲近更值得他们亲近的人物,额外的人无须额外的关顾。
    江湖能够理解,她也能自找合适位置,先是同现场工作的同事交流了一阵,再寻了个角落坐下来小憩。
    在这个角落,她能看见徐斯。
    他的身边围拢很多人,有关注他身边新人的,也有关注他的。所以他很忙,周围环境没有空隙容她能近到身旁。她没有机会走过去,只能暂且先自顾自地喝鸡尾酒。
    好心的主办方联系人过来寻到了江湖,同她说了很多感谢江旗胜董事长的话,江湖很高兴自己没有泪意,能够风度很好地代替父亲收下这些好意。
    一直到颁奖的时候,江湖终于重新站在了聚光灯下头,代替父亲讲话,“作为一个企业家,应该承担社会责任。虽然我的父亲已经过世了,但是我相信他的善意会继续下去,我们将继续关注失学儿童的困境,并且给予援手。”
    徐斯立在台下,眼里看着台上落落大方的江湖,耳朵却听见身边的齐思甜正同另一名女明星讲话。
    那另一名女明星说:“红旗不是完蛋了吗,还有钱给这位大小姐捐款吗?她今天穿得好素淡,恐怕今时不同往日了吧!”
    齐思甜讲:“江小姐既然在这种场合讲了出来,必然是有她的方法做到的。”
    她讲完以后,待江湖接受奖章时,衷心鼓掌。
    不知不觉地,徐斯跟着齐思甜一起拍了手。
    台下如雷掌声之于江湖,不过是恍如隔世的凄惶。
    当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大小场合一露面,便围拢一群人来,声声“江董事长”不绝于耳,走至任何角落都不会冷清。
    现如今,还是类似的场合类似的人,当年的荣光绝不会惠及今日。她手里小小奖牌,冰冰冷冷。
    江湖走下来时,看到徐斯为他身边的齐思甜欠了欠身。
    下一个流程是齐思甜代表那部新电影的剧组为边远地区的失学儿童捐造希望小学,这一定是另一个焦点和高峰,记者们蜂拥到舞台前,宾客也翘首关注这位可人儿的表现。
    齐思甜代表剧组发言,声音甜美,把场内注意力全部吸引过去。徐斯身边便留出了空位。
    江湖慢慢走到徐斯跟前。
    徐斯一侧头,对她礼貌地笑了笑。他想,她终于还是过来了。
    江湖也笑了笑,“齐小姐的新片表现很出众,新的广告片一定借势大红,看来徐风今年的销售额值得期待。”
    徐斯可真受不了这位娇小姐说的商务客套话,他也回复客套话,“承你贵言,但愿如此。”
    现在的徐斯是有礼貌的、有距离的、十分商务的,而且同她一样把客气话说得不算太诚恳的。他是在等待她进入正题。
    江湖明白,也不计较,紧接着就抛出下一句,“徐先生,您看您什么时候有空,我想同您谈谈腾跃的事情。”
    她这次用了敬语,让徐斯微微皱了眉头。
    真不太习惯,尤其是她刻意的礼貌,更显得很有些不伦不类。
    不过徐斯挺想知道江湖要怎么同他谈,所以很爽快很顺口地答允下来,“你可以同我秘书约明天的时间。”
    江湖眉毛一跳,差点发作。
    这样的话,这样的口气,从来只有她对旁人讲。如今徐斯对她讲出口来这么自然而然,高高在上。江湖把不满在心头回转两轮,压了下去,讲:“徐先生,那么我们明天见。”
    在江湖的眉毛下意识一跳的时候,徐斯就注意到了。
    他自来有识人见微的本事,当下就暗忖,看来无意又冒犯了这位大小姐,但见江湖只一瞬就把脾气压下去,相比上一回在马路上的暴跳如雷,长进了不是一点半点。
    所以,徐斯很自然地笑了出来,尽管他知道他的微笑在此时的江湖的眼里,同刚才下意识出口的话一样容易让她生气。可他就是忍不住,而且惯性地加多一句,“如果方便的话,可以把你的proposal一起带过来。”
    江湖隔了一会儿才自唇角扯出一个也许算是微笑的表情来,答:“那么我们明天见面聊。”
    舞台上头的齐思甜率众下台,江湖趁着人多背转过身,往吧台区走过去。
    酒保正把摇酒壶耍得很帅,见到走过来的这位女士,不由谨慎地停手,问:“您要什么?”
    江湖用手撑了撑吧台冰冷乌黑的台面,上头却能反光,让她看清楚自己一脸无法掩饰的怒容,根本就是咬牙切齿了,难怪令到面前这位酒保都小心翼翼。
    她说:“威士忌。”很快又否定,“猕猴桃汁。”
    酒保完全赞同她的后一个选择,用最快速度榨了果汁,递到她的面前来。
    酸甜的味道能安慰神经,绿色的果汁能镇定视觉。江湖一口一口喝下去,借助外力要自己冷静。
    是她有求于人,自当遵循他人的游戏规则,徐斯只是要她带着proposal,没有说出更多让她胸闷的废话。在商言商,他的要求不算过分。
    江湖把这句话循环往复想了十几遍,等一杯猕猴桃汁喝光了,才又从冰冷乌黑的台面上看到自己面部的五官恢复到正常的表情。
    她终于冷静下来。
    酒保打了个响指,祝福她,“Goodnight。”
    她从手袋里掏出一张大面额钞塞到了酒保的手上。
    酒保吹了口哨,感谢美丽小姐的慷慨。
    江湖再带着温和的笑容转过身来,听到主办方的主持人宣布晚宴结束,感谢嘉宾的莅临。她便去衣帽间拿了外套,径自去地下车库拿车。
    等到把车开上来,她想到此地正门一定会有不少人和车堵着晚宴内的各大明星,好在她熟悉地形,知道另有个边门靠着幽静的林荫马路,人一定少很多,方便成行。
    当江湖拐到这边马路上,正不巧碰到红灯亮起来,一转首,又碰巧看到熟人。
    熟人正是徐斯,同他那位娇俏可人的齐思甜站在林荫道边,他们身前停着徐斯那辆雷克萨斯,雷克萨斯前有个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小孩子,手里捧着白色的搪瓷杯向他们不住乞讨。
    江湖没好气地冷笑了一声。
    小孩子围着衣冠楚楚的徐斯和齐思甜两人团团转,齐思甜一个劲往徐斯身后避,好像躲瘟疫。
    其实这是极正常的,小孩子满身肮脏,一双小手应该更加黑漆漆,还伸了出来,差点抹到齐思甜那条Gucci的裙子上。
    江湖看这情形,很是幸灾乐祸地轻骂一句,“活该,有车不上,跑路上现世。”她想他们还真把绯闻当事业了。
    那边的徐斯被这肮脏孩子缠得正恼火,大力把车门打开,推了齐思甜进去,再把车门重重关上。
    小孩子转到他跟前,口里说着什么,手又伸了出来,在徐斯跟前做了一个要抹上去的姿势。
    看来是乞讨不成要动用最原始的威胁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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