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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重生之花开无声-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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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劫(四) 。。。 
 
 
  枯黄的乱草上结了冰晶,仿佛透明的铁丝,让人凭空生出些冷意。
  叶峰斜倚着一棵枝桠参差的衰柳,有些茫然的看着已经结冰的湖面。
  有几个小孩子嬉笑着远远跑来,拿出准备好的小石子,弯下腰,顺着冰面,猛地一掷,石子划出优美的弧线,在冰面上跳跃着,阳光照耀在光洁的冰面上,折射出七色的光华!
  “耶——”掷的远的小孩子又蹦又跳的欢呼着,庆祝自己的胜利。
  叶峰眼中猛地亮了一下。
  还记得去年春节,在结了厚厚冰层的白云山水库,兰子又笑又跳的跟自己学打冰冰的样子!自己当时还奇怪,为什么兰子会那么兴奋,原来是因为,这样的生活,是长在豪门的她从来没体会过的??????
  叶峰心里又开始抽痛,两个妹子呀,都是自己爱的人,可却??????
  手机忽然震动了下。
  叶峰漫不经心的掏出来,看了一眼,是宁柘林,又抬头看看天,自己竟已经在这里呆了一个多小时吗?兰子,八成已经和爸爸回医院了吧?
  “喂,在吗?峰子,峰子——”手机那边传来宁柘林急切的声音。
  “啊?宁哥。”叶峰回过神来,忙应了声,“我在呢。”
  “快回来,我在正海医院等你!”宁柘林声音急促。
  “医院?”叶峰心里咯噔一下,自己刚离开这么一会儿,难道是爸爸——
  “喂,宁哥——”叶峰想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宁柘林却已经挂断了手机。
  叶峰伸手拦了一辆车,焦急的再拨宁柘林的电话,宁柘林的手机竟是始终占线。
  叶峰奔到医院时,觉得很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那里不对劲,只觉医院里好像多了好多陌生的面孔,好像有些戒备森严的样子!
  “峰子,来这里——”正急的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宁柘林一眼看到满脸惊慌的叶峰,忙冲叶峰招手。
  “宁哥——”叶峰的心倏地提到了嗓子眼,“是不是我爸——”
  宁柘林没说话,使劲的拍了拍叶峰的肩膀。
  “我爸,我爸怎么了?”叶峰无意识的问着,却不待宁柘林回答,便疯一样的直往急救室方向而去。
  “峰子!”宁柘林紧跟着跑了过来,看到叶峰的样子,也不觉内心惨然,同样是这样一个寒冷的冬日,自己失去了父亲,那时虽然年纪幼小,可自己心里,却只觉得,天已经塌了?????
  “伯父正在抢救——”
  “兰子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妈呢?”叶峰攥住宁柘林的手。
  事情很不对劲,自己能看的出来,兰子心里,即使??????可她和爸爸很亲的,这个时候,她不可能不守在这里!
  “伯母,精神上不太好,已经扎上点滴了,现在房间里躺着呢!”宁柘林拉着叶峰坐下,“你不用担心伯母,伯母哪儿有好几个人守着呢!”
  “兰子呢?兰子去哪里了?”叶峰忽然间有些恐惧。自己离开的时候,明明把爸爸交给了兰子,为什么现在爸爸躺在抢救室里生死未卜,而兰子到现在却连脸都没有露?!
  宁柘林迟疑了下。
  “兰子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叶峰死死的抠住椅背。
  “兰子——你别急,一定会没事的!”宁柘林却并不回答。
  “宁哥!”用的力大了,叶峰的指关节苍白,眼前更是一阵阵发黑。
  “峰子!”想到生死未卜的叶兰,宁柘林也不禁心下惨然,“你别急,我马上告诉你!”
  “兰子,被人劫持了,伯父,也是被劫持兰子的人刺伤的??????”
  叶峰的身子晃了几晃,彷佛瞬间被人抽走了灵魂,整个人都被一种浓烈的悲伤包裹:
  “兰子,爸——”
  抢救室的灯倏地灭掉了。
  负责抢救的医生脸色疲惫的打开门。
  “爸——”叶峰踉跄着就想冲进去,却被两个突兀出现的人一左一右给拽住了胳膊。
  “病人,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神色黯然的摇了摇头, “你们有什么话要说,赶紧进去吧。”
  叶峰的泪水刷的就流了出来,拼命的想要挣开身体,无奈却被两个人死死抓住。
  “峰子,冷静点,这两位是警察!”是宁柘林的声音。
  身边的人都仿佛电影画面里的角色,那样死寂而又遥远,那些人的嘴巴一张一合,可叶峰却好像完全不知道大家在说些什么。
  是骗人的吧!自己不过离开了这么一会儿,怎么就会发生这样的事?
  什么尽力了?是拍电影吗?即使躺倒在床上十多年,也总是笑呵呵的爸爸,怎么可能这么脆弱呢?!
  几个警察从里面鱼贯而出,冲宁柘林点了点头。
  宁柘林拉了拉叶峰,可叶峰却跟木头人相仿,没有一点儿动静。
  “峰子,你进去吧。”宁柘林提高了声音,可听在叶峰耳朵里,却仿若耳语,叶峰无助而又茫然的看着宁柘林的眼睛,竟是弄不懂宁柘林在说些什么。
  “峰子!”宁柘林的眼圈也红了,架了叶峰的胳膊,就往抢救室而去。
  叶峰跌跌撞撞的进入室内,一眼看到躺在抢救台上生命垂危的叶爸,再走近一些,终于看清了虽经过简单包扎,却仍是血肉模糊的叶爸,一个不稳就跌倒在地:
  “爸,爸——”
  “峰子——”叶爸大口的喘着粗气,脸上的神情因为过度痛苦而不正常的扭曲着。
  “爸,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您不要吓我啊??????”叶峰匍匐在地上,几乎是爬到床前,一把捧住叶爸软软的垂在床侧的手,已是泪落如雨。
  叶爸的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异响。
  “峰子,兰子,是咱,老叶家的人,甭管发生了什么,她都是,你,妹子!”叶爸艰难的开口,吐字却是格外的清晰。
  “爸爸——”叶峰惊恐的抬头,爸为什么会这么说?爸爸到底知道些什么?又知道多少?!
  “爸,爸知道,爸,全知道,可,爸,有句话,你要,记着,海,海蓝,也好,兰子,兰子也好,那是你的妹子,即是,来到,来到,咱家,那就是,咱家的,咱家的骨肉,注定,注定是,我,我叶红生的女儿??????”
  “海蓝?”本是脸色恻然的宁柘林难以置信的抬起头,叶爸在说什么?!
  叶爸的气息已经极其微弱,每吐出一个字,身体都要扭曲的痉挛一下,叶峰脊背剧烈的耸动着,只觉溢满胸腔的痛楚,好像要把人撕裂一样。
  “爸,爸,没出息,没让,没让你们过,过一天,好日子??????别,别担心,爸,去,去那边,照顾,照顾你妹子,不会,让,让兰子,再受,受委屈??????”
  叶峰终忍不住嚎啕出声:“爸,别说了,你歇会儿,我,我都知道了啊——”
  叶爸挣扎了一下,眷恋的瞧着哭的浑身哆嗦的叶峰:“娃儿,好好孝顺,孝顺,你妈,——”
  说着,眼睛忽然睁得溜圆:“要把兰子平安带回来——”
  “爸——”叶峰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声,耳边轰响着心脏监测仪的刺耳蜂鸣声。
  “峰子——”宁柘林努力支撑起叶峰的身体,泪也跟着下来了,“你节哀,伯父,已经去了——”
  杨铮扶着踉踉跄跄的老爷子走进来时,正看到这一副惨景!
  “爸——”杨铮心里一沉,看看老爷子瞬间苍老的容颜,忙冲一边的宁柘林使了个眼色,“柘林先出去。”
  宁柘林点点头,轻轻放开叶峰,转身走出了房门。
  老爷子推开杨铮的搀扶,颤巍巍的上前,一步步的走向死不瞑目的叶爸,杨铮红着眼睛亦步亦趋的紧紧跟随着。
  “老叶啊,我杨智辉这辈子从不欠别人的,可这次,我欠你,欠你们老叶家!”老爷子嘴里说着,浑浊的泪水爬满了那张苍老的面孔,身体更是一软,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爸——”杨铮大惊失色,忙要上前搀扶,却被杨智辉推开。
  “海蓝是我们杨家的命根子,却是你们老叶家的两条人命换来的!我杨智辉在你灵前发誓,这一生一世,海蓝,都是你们老叶家的人,从今以后,再没有杨海蓝,只有叶兰!你永远都是蓝蓝的父亲!”
  老爷子伸出手,慢慢抚上叶爸的眼睛:“老叶啊,你一路走好,你放心,我杨智辉拼了所有的身家,也必定平安带回咱们的兰子!老叶,你闭眼吧,安心的,去吧!”
  老爷子慢慢的收回手,叶爸好像听到了老爷子的承诺,眼睛竟然慢慢的合拢??????
  叶峰木木的跪在一边,极度的悲恸后,眼里竟是流不出一点泪!
  抢救室内的三个人都沉浸在巨大的悲伤之中,没有人注意到,门外的宁柘林竟是始终悄然立在门外!
  宁柘林几乎是逃出医院的!原以为自己听错了,叶爸怎么会弥留时提到什么“海蓝”,却再没料到,竟听到了这样一个让人无法置信的真相!
  叶兰,就是海蓝?!
  终于了解了,为什么叶兰每次见到自己总是不冷不热很疏离的样子!海蓝的心里在恨着自己吗?
  宁柘林仓皇的奔跑在大街上——还有这次的绑架,也是自己,害了海蓝吗?!
  




140

飞蛾的永夜 。。。 
 
 
  十七岁那年,自己高三。
  简陋的一中校园里,他第一次见到了宛如众星捧月般被围在中间的正海小公主,杨海蓝。
  如同其他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山里孩子一样,远远的观望着,却在捉着衣襟低头的瞬间,很好的掩饰了嘴角的一丝鄙夷。是的,不同于其他孩子极力掩饰的蹩脚的羡慕,宁柘林心里的却是鄙夷,他对那个漂亮女孩子和她身旁俊美少年的鄙夷。
  以为有钱就可以主宰一切吗?不过是躺在蜜罐子里的蛀虫罢了,一旦蜜罐打破,便会连最卑微的老鼠都不屑!
  宁柘林嘴角边不自觉挂着一丝残忍的冷笑。
  宁柘林不是他的本名,宁是奶奶的姓。
  “你爸你妈,就连你爷爷都是狠心贼,他们不要咱娘儿俩,咱们也不要他们!”身材瘦小却天生一副大嗓门儿的奶奶抹了一把眼泪,握紧他的小手,连夜离开了那座伤心的城市。
  曾经,他也是上天的宠儿,爸妈怀里怎么也爱不够的宝贝!
  他有一个虽年纪轻轻却已是身居高位可以呼风唤雨的的爸爸,还有一个漂亮温柔的妈妈。而那个后来在宁柘林的人生中占据了重要地位的女人——在最艰苦的日子里和他相依为命的奶奶——却不过是一个抽象的符号,爸爸也好,妈妈也罢,都很少提起她。
  可笑的是,经常在b市的头条新闻中,陪着爸爸一起露面的却不是妈妈,而是另外一个女人。
  宁柘林脸上挂着一缕苦涩的笑意,在成长的岁月里,终于逐渐明白,妈妈,其实是见不得人的小三。
  妈妈是爸爸的青梅竹马,可先来,并不意味着先得。
  爸爸的配偶栏里却是另外一个女人,一个可以帮助父亲在最短时间内平步青云的女人。
  男人就是这么可笑,既有着对雌性的占有欲,又决不放弃对抢夺地盘的狂热。
  爸爸就这样周旋在两个女人之间。
  “霞,我爱你,只有你,才可以生下我的孩子——”对妈妈,他海誓山盟;
  “阿柔,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对那个女人,他小心奉承。
  宁柘林相信,爸爸最爱的确实是妈妈,如果不是太多的野心,假以时日,以爸爸的能力也必然可以成为b市最成功的人,而他和妈妈,也会是最恩爱的夫妻。
  可功成名就然后洗刷曾经的耻辱的欲望却太强烈了,爸爸,不愿等。
  直到被那个嗓门大、粗糙无比的老妇人领回那个贫困的山村,自己才知道,原来,爸爸那样急于成功,其实,都是因为这个老女人——
  爷爷是小山村里唯一的地主,而奶奶,则是那个山村里唯一的“破鞋”。
  真是好笑,原来并不是所有的唯一都会如熊猫一般有成为国宝的好命!
  小山村里唯一的地主爷爷挨不住日里夜里的游街示众一根绳子把自己吊死了,那个唯一的地主婆——一个身材瘦小的女人,却为了嗷嗷待哺的幼子活了下来,屈辱的活了下来!
  奶奶“破鞋”的称谓,一开始是为了“配上”被批斗的爷爷的罪名,后来,却是为了活命。
  村里的头面人物,几乎都和她有染;甚至为了几斤面,她就可以在肮脏的土炕前,从容的褪下破旧的衣衫??????
  那个巴掌大的山村,记录下了爸爸即使倾尽黄河之水也绝永远洗刷不掉的耻辱!
  所以,爸爸,恨那个生他养他的家乡,甚至,恨那个用肉体换来他们生存的女人!
  可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毫无节操可言的女人,却在爸爸功成名就时拒绝离开那块刻满了肮脏和耻辱的贫瘠土地。
  爸爸没说一句话,就扔下了那个已经衰老不堪的可怜女人!尽管,那其实是他的妈妈,是用肉体换得他真实人生的母亲。而且,直到死,爸爸再也没有回去过。
  “奶奶,你想爸爸吗?”寂静的夜里,孤苦的祖孙俩紧紧偎依在一起。
  “想他做什么?都是黑心的短命鬼!”奶奶粗声咒骂着,洪亮的嗓音竟奇异的让幼小的自己感到温暖。
  可是深夜,奶奶却会独自一人掂着一瓶劣质的烧酒跑到她嘴里“死鬼”爷爷的坟头上呜咽不止,一遍遍的念叨着:
  “你这个短命鬼、狠心贼,我不是一直在这里陪着你吗?儿子那里又是高楼又是汽车的,我都没去,还不是舍不下你吗?你又把儿子叫走干什么?你这个短命的黑心贼呀??????”
  “孩子呀,咱得活着,就是活的憋屈,也得想法子活下去!”自己睡的昏昏沉沉时,经常听见奶奶呻吟的呓语。
  那个时候,宁柘林便明白了这样一个道理,人活着,才是最苦的,活着都不怕,还有什么能把自己打倒呢?!
  爸爸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很快的爬上去,又很快的跌下来。
  夜深人静的时候,宁柘林曾长时间的呆坐在长满荒草的父母的墓碑前,带着点讥笑的,斟满一杯水酒——
  为什么还这么天真呢?受了那么多屈辱才爬上来竟还那么幼稚的相信世间会有真情?竟然把自己最私密的事告诉那唯利是图的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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