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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侵色之城[上]-第7部分

小说: 侵色之城[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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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了樱花树种若干棵移种到这里,提醒后人和平相处、远离战争。
  “我说怎么湖水那么冰呢,看来阴魂太多,幸亏咱们昨晚没下去游泳,怪吓人的。”邹淼玲说道。
  “我刚开始听说‘樱岭山’还以为是‘英灵山’呢。”池春树也感叹道。“中日两国总算可以友好相处,和平发展下去了。”
  “这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我嘟囔道,觉得他的乐观属于盲目无知同时认为他对政治缺乏敏感。“谁知道那些日本人是不是猫哭耗子假慈悲?这么多无辜的生命就这么永远消失了。哪有那么简单就饶过?若换做我,一定让他们举国上下集体公开道歉,这才显真诚。弄几棵树来糊弄人罢了。”
  “拾伊,你又来了,你跟日本人有仇啊,老一辈人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展望未来才是最重要的。”邹淼玲不同意我的话。这个乐天派加物质享受派永远抱着“天下无贼”的态度混日子。
  “我跟日本人没仇!”我回道,“但我讨厌制造悲惨历史的日本侵略者,也讨厌不敢承认历史的可耻日本人。日本是一个东西方文化结合非常棒的国家,尤其经济很强。这点我们不得不承认。我之所以总是提及过去,就是提醒自己不能忘记历史,更不要麻木。日本人卯足了劲儿钻研新技术、避免重蹈失败覆辙。瞧人家才多少年就摆脱困境了。这方面我们落后大了去了。作为中国人只有牢记曾经发生过什么,不断强大自己才会赢得世界真正的尊重,别人就不敢欺辱你。不是我吹的,如果每个中国人都有我这种觉悟就好了,不愁不强!高太太,你展望未来最好请你现在就把脚下的路踩好,未来可不是浮在空中的。我可不希望未来拖着你的手像蜗牛一样前进。”
  “你这张嘴呀也就说我最行!不就是研究了一阵子中日发展史吗?居然研究成铁杆愤青了。幸亏你没成长在抗战时期,否则我不被你拖累死才怪!”邹淼玲嬉笑道。
  “我就要拖着你,到哪里也拖着你!”我揪住她的两只耳朵逗她。
  “战争一旦发动,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胜利者啦。”池春树又提出他的看法。“无辜的生命被卷入战争机器,受到践踏,受到蹂躏,这才是最可怕的。所有道德底线都被无情地打穿,生态平衡也被破坏。这与我们从医者的精神也是背道而驰的。因此,战争是全人类的悲哀。”
  “我同意!”高铭锐赞同池春树的话。“人类的悲哀是制造战争。我们中国人天性不好战,不爱动用武力侵略别人。但人家欺负到我们头上,我们也绝不做孬种!”
  站在山顶,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尽在我们脚下——一股豪情油然而生。“那我们为了现在的幸福生活高呼万岁如何?”我提议。
  “好啊!闲着也是闲着!喊呗!”高铭锐第一个赞同。
  我们四个人一起向天空大声呐喊:
  “自由万岁!”
  “祖国万岁!”
  “爱情万岁!”
  “青春万岁!”
  山谷震颤,刻录下我们年轻激昂的声音。
  高铭锐喊罢,一把搂过邹淼玲,两个人肆无忌惮地地热吻起来。
  池春树像似受到了感染,一点不含糊地也抱住我便吻。
  光天化日之下好像太疯狂了吧!周围还有不少工人呢。
  我的脸倏地烫起来,扭过头推开他。
  池春树得意地笑,带着偷袭成功的快意。“以后不许这样!”我嗔道。
  可是,我跟他之间还有以后吗?这恐怕是最后一次相聚了——他不是预言中的那个人啊。
  可怜的春树尚蒙在鼓里,向我敬了一个礼说道:“保证下一次先征得同意再吻!”
  我想笑,却只是牵动了一下嘴角,看上去一定像个苦笑。
  “拾伊,这是我们认识以来第238次见面,也是第198个吻,多吉利的数字啊!”
  我惊颤!他居然记得这么清楚!每一次的见面,每一次的吻他都刻印在心里了吗?
  突然感觉好难受,他对我用情若此,可我对他好残忍。
  他看着我优柔地笑,像绚烂的霞光。
  我慌张地避开他的目光。
  我不能再犹豫了,趁现在还来得及,趁他还未陷得更深,我必须表明我的态度——清楚、明白地让他知道我与他分手之意已决。
  遇雨
  游毕尚且无人售票的山顶公园,我们躺在树影婆娑的草地上休憩。
  邹淼玲和高铭锐脑袋凑在一起一边说悄悄话,一边喂对方食物,偶尔还朝我这里看几眼偷笑,不知两人是不是在议论我。
  此刻我满腹心事,无心细听。
  池春树拿着钢笔在一份报纸的夹页内刷刷刷地写着什么,很专注。
  我思忖了一番,决定作诗一首——绝交诗——赠给他。
  啃着面包,我怀着复杂的心情一个字一个字写下《告别六月,告别我!》:
  暖暖的
  阳光灿烂坡上花
  悠悠的
  湖风沉醉花间蝶
  心的年轮
  在季节里染上颜色
  情的韶华
  在红尘中刻满嚣喧
  陌上
  仍有浮光掠影
  感念
  缱绻有你相伴
  嗟叹
  多情总被无情恼
  旖旎纠缠,迷醉芳华
  万水千山
  蓦然回望
  凝眸已无语
  天地博大
  过客匆匆
  有聚必有散
  情已尽
  再难留
  莫彷徨
  且看
  有朝一日凤腾起,
  再不与凰一行飞。
  写完诗,忽觉心头轻松了些许——长痛不如短痛——总算对彼此有个交待吧。
  纵然伤心是难免的,也好过让他一颗心总是悬着,没着没落的。
  我将信折成颇复杂的纸片递到池春树面前。他迟疑了一下,接过去正要拆开看,我阻止了他。
  “答应我,回到家以后再看。”我不想破坏这次旅行的气氛,就让彼此多保留点美好的回忆吧。
  他微笑着,将信小心地塞进背包的夹层内,拉好拉链。
  过了一会儿,他递给我一个折成鹤状的白纸,神色有些忐忑。“你也答应我,回去后再看。”
  我接过他手里的纸鹤,这才明白他刚才也在给我写信。
  他会写些什么?我觉得手里的东西有点沉。
  将纸鹤放进外罩口袋内,扣好纽扣,我向他用力点了一下头,算是答应了他。
  邹淼玲继续跟高铭锐窃窃私语。这会儿我注意听他们的谈话内容了。
  邹淼玲:“瞧这两人真是天下无双!什么年代了,还当面递交情书?晕菜!”
  高铭锐:“你是嫉妒吧?赶明儿我也给你递交一份不少于一千字的情书,一定看得你春心荡漾!”
  邹淼玲:“拉倒吧你!就你那水平,我看一定是抄来一句话然后复印一百次刚好凑足一千字!再说,咱们俩都天天一个床上睡了写什么情书呀!那不是脱裤子放屁吗?”
  两人爆笑的声音传来。邹淼玲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同时另一只手去捂高铭的嘴。
  这两个淫贼!我朝他俩狠狠地瞪去。别以为你们声音那么小,我就听不见,本姑娘的耳朵好使着呢。
  “拾伊,我们没说你啊。你忙你的。”邹淼玲装无辜。
  “我们是不是该下山了?路上还要花费不少时间。”我看了看手镯上的时间显示。
  “再多呆一晚上,明天再走吧!”邹淼玲意犹未尽,还想宿营一晚上。
  “我明天还有事情,不能耽误了。”我坚持道。
  “工作狂!”邹淼玲白了我一眼,“好吧,好吧,听你的。打道回府!”
  下到半山腰,远远地看到一个年轻人大踏步攀上山来,宝蓝色、印着白色“WORLD”字母的长袖T恤和深蓝色的棒球帽在山道上很是显眼。
  “看,也有跟我们一样明智的游客,可惜他晚了我们一步。”高铭锐带着优越感俯视着那个年轻人拾级而上。
  来人距离近了,步履轻盈,只管埋头爬山,也不看风景,好像是急着赶火车的旅客。
  我们四人分立两侧,闪到台阶边,给他让开道。
  这人挺有意思,始终低头看脚下,经过我们身边时,竟然撞着了池春树。
  直到撞着了人,他好像才刚发现山道上不止他一个旅客,顿下之际,茫然地扫了我们四人一眼,突然像遗漏了什么,目光回扫到我脸上,闪烁了一下,随即垂睫,“对不起!”声音漠然。
  这人绷着脸,一丝笑容也没有,难免令刚才那声“对不起”缺乏诚意,仿佛只是勉强应付一下。
  池春树向来是温和的人,没跟他计较。
  那人将背包掂了掂,继续往上爬,速度又加快了。
  我目送着他攀登的背影,感觉这个人虽然模样不赖,但太没素质,同时觉得他手脚很麻利,爬这么高,居然一点不带急喘气的。但他刚才看到我时为何心跳骤然加快了?
  我自嘲地一笑——多心了——以为人人只看你一眼就会对你怦然心动吗?
  “没礼貌的家伙,长的倒是挺象样!”邹淼玲朝他的背影嘀咕道,跟我有同感。
  “现在有些年轻人就这样!”高铭锐老气横秋地说道——好像他不算年轻人——挽起邹淼玲的手继续下山。
  此时日光暗淡下来,西方天际一道浓密的乌云迅速向我们的方向移来,像一道黑色的利剑将淡紫色的天空劈作两半,雷声隐隐。
  “啊呀糟糕,好像要下雨了!”邹淼玲惊道。
  我们加紧步伐,高铭锐拉着邹淼玲,池春树拉着我,四个人略显狼狈地往山下赶。顷刻功夫,天色已暗如黑夜来临。
  “惨了,惨了!我跑不动了。”邹淼玲说着,停了下来,朝高铭锐嗔道:“猪头,就快落雨了,就算我们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下山也来不及赶到帐篷里啦!你不是说今天天气晴好的吗?现在怎么办?荒山野岭的,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害人精!”她连珠炮似地数落着高铭锐,一根葱指已于瞬间戳了男友脑袋若干下。
  “唉唉唉!下手轻点!”高铭锐喘着气立即躬身下蹲,双手架成X状支起邹淼玲的胳膊,“我可是靠它混饭吃呢?戳坏了你赔得起吗?”
  “赔你个大头鬼!”邹淼玲将一股脑的气全撒在男友身上,说着话,一脚踩去。又是一声惨叫,高铭锐抱住脚跳起来。
  “你们看!”正向四处张望的池春树突然指着左前方一处山石大叫起来。“那里有个小山洞可以先避一避,等雷阵雨下完再走吧!总比淋成落汤鸡好。”
  一呼百应。我们立即改变方向,侧向前进。
  看着那小山洞很近,不过百米距离,但山体陡峭,不比平地,一路磕磕绊绊、踉踉跄跄地冲过去也颇费劲。
  豆大的雨点正对着头顶倾泻下来,我们一起惊呼着冲往山洞。尽管已进入六月,但山里的温度不算高,冰凉的雨点落在我们汗流浃背的身上浑身一阵激灵。
  “还好!还好!没淋透了。”高铭锐第一个钻进小山洞,一甩头发上的雨水对邹淼玲略含歉意地说道。
  “好个屁!我的发型、我的脸全毁了。”邹淼玲一摸脸,两手心里落了几道黑墨汁一样的污迹——精致的烟熏妆算是彻底毁掉了,于是嗔怒地将手掌抹向男友的脸,口里仍责怪着“都怪你这个家伙!”高铭超则抱住她一阵猛亲,目无旁人。
  瞧这一对活宝,躲雨也没闲着,我心里叹道。好在我对他们的行为已有免疫力——见怪不怪。只要他们没当着我的面嘿咻就不能算他们出格。但跟他们这对活宝比,我和池春树越发显得太文明。
  “拾伊!你的衣服淋湿了,小心着凉!快脱下来吧,穿我这件。”池春树说着话,已经麻利地将自己的外衫脱下,只剩贴身短袖T恤。
  “反正大家衣服都湿了,不必换了!”我微微一笑,反而将衣服更裹紧了些。因为我怕里面那件背心领口太低,且淋湿了粘在身上,更不好意思当着男孩子的面换衣服。
  “我这件是防雨的,衬里一点没湿!”他递过衣服塞我胳膊里,随即背过身,面对洞壁——早替我想到了。
  “啊?这么薄也能防雨,什么料子的这么神?”邹淼玲大惊小怪地问道。我这才发现她和高铭超已经互相帮忙脱去湿外衣,只剩贴身内衣了。
  看到两个人过分暴露的样子,不免脸红。我赶紧收回目光。
  “哎呀,你迂不迂呀?”邹淼玲又开始教育我了——这方面我接受她教育不少,只是我资质鲁钝,接受不来。“谁到这个世界上不是赤条条来着?衣服是身外之物,穿脱自由,你干嘛脸红呢?拾伊,你还挺复杂的嘛?”邹淼玲一阵数落,看来她如此轻装上阵倒是纯真本色,我反倒落了个心存杂念的名。
  我无话可说,各个人是各个人的习惯。
  我这人就这样,娘胎里带的迂腐——复杂。
  邹淼玲上前来好奇地抓过池春树的衣服查看一番。
  “哟,是日货呢!小日本的东西就是不差!在哪儿买的,早知道咱们也买一件穿来郊游,免得脱得稀里哗啦的让我们拾伊脸红。”
  我气呼呼地看着邹淼玲——有完没完?
  还是善解人意的池春树替我解了围。“如果你们不想拾伊感冒就放她一马吧!都把脸背过去。”他的话音未落,我打了个喷嚏。
  “真灵啊!好好好!我们背过去,这就背过去!高铭锐同志,你不许偷看她哦!”邹淼玲立即将衣服摔给我,拉着高铭锐面朝洞壁站着。“拾伊,我数到十你必须穿好,否则我们可要动手替你换啦!”她又开始起哄了,“1,2,3……咦?”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再数数了。
  我换好衣服后,望着雨帘发呆。邹淼玲将我拉过去。“拾伊,你看洞壁上有诗嗳,不知道是不是哪个人躲雨时打发无聊写下的。”
  我顺着她手指着的方向看去,洞壁上果然刻着一排排字,字迹工整而清晰。我从右至左轻声念道:
  “别离恨,思相逢,魂牵梦萦与君同。
  前尘路,硝烟起,血色疑雾一重重。
  国已破,山河在,英雄一怒发冲冠,
  情亦泯,何堪忍,绒花犹忆旧时欢。
  碧血丹心,美人兮倾城,多情恰似少年痴。
  柳腰细裙,衣带兮渐宽,时空万里终难弃。”
  “什么人躲雨还写这种诗?搞得像赤壁怀古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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