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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时空穿梭之恋上你的床(完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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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心里、口里就只有她——那个叫梅雪霁的女人!
    一阵懊丧涌上心头,她烦躁地抛下了手里的丝绦——那个女人哪里好?先是刻意毁容,犯了欺君之罪却未得一丝惩戒,陛下把她接入掬月宫,夜夜专宠不说,竟然还打算把她封为皇后!这之后,她莫名其妙地失踪了,本以为她的出走应该是自己的机会,谁料想她却依旧阴魂不散,牢牢地霸占着陛下的心!
    瑾嫔轻叹一声转过头来,凝望着身边恬然入睡的皇帝。此时他的呼吸沉酣,眉宇舒展着,嘴角挂上了一丝愉悦笑意。昨夜遇见她的时候他已醉得神志不清,竟然把她当成了梅雪霁,在她耳边絮絮地说了不少情话。这些话如同刀子一般地剜着她的心——谁说陛下生性冷漠、谁说陛下不好女色?他的冷漠只是针对她们,而在梅雪霁的面前,他却痴情得可以把心都掏出来给她。。。。。。
除却巫山不是云(三)
       胸臆间情思百转,她悄悄地俯下身去,把嘴唇贴上他的眉心:“陛下,怜取眼前人吧…。。”
    九重华帐外忽然传来刘谦益苍老的声音:“启奏陛下……”
    瑾嫔娥眉微蹙,不快地低声叱道:“陛下还睡着,哪个不知进退的竟敢搅扰陛下清梦?”
    刘谦益踟蹰了片刻,复又轻声回到:“昨日陛下有旨,玄衣影卫钟启若是求见,不管何时都需立即禀报。”
    瑾嫔妩媚的脸上闪过恼怒的红晕,正要开言训斥,忽听得身边的人翻了一个身,轻轻打了个哈欠道:“是钟启来了?”
    “是。”刘谦益在帐外答道。
    “哦,宣他入东厢房候旨。”齐云灏说着,撑起了身子。蓦地,他发现枕边斜倚着一个娇慵的女子,一头乌黑的长发纷披着,香肩半裸,俏丽的脸上满是春色。
    “你……。”他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睡意霎时全消:“你是谁?”
    “陛下,”那女子愣愣地留下泪来:“臣妾是瑾嫔啊,昨夜奉旨侍寝……”
    齐云灏陷入了片刻的迷茫,转瞬之间,迷茫变成了冲天的愤怒。
    “大胆,你竟敢欺骗朕!”他愤然站起身来,跨过她的身子走到塌下。早有宫女奉上了衣带冠冕,他一边任宫女们为他穿戴,一边冷冷地回过头对着瑾嫔叱道:“朕不想再看到你,掬月宫不是你配呆的地方,马上给朕离开!”
    瑾嫔低声呜咽着,无比狼狈地套上衣衫,在太监宫女们讥嘲的目光下仓皇而去。
    齐云灏望着她消失的背影,深深地蹙起了眉头——昨夜,在柔福宫外遇见的竟然是她吗,他是怎么啦?亏得他欣喜若狂地把她抱回掬月宫,一夜缱绻缠绵,却原来不是霁儿……。
    心头一阵作痛——霁儿,霁儿,原来你还不曾回来……
    “陛下,钟启已候在东殿。”刘谦益的恬淡的声音使他从无边的懊丧中回过神来,他点了点头道:“好,朕这就去见他。”
    天启王朝的历代君主一直都秘密豢养着为数众多的影卫。这些影卫都是从御林军中挑选出来的一些武功高强、心思缜密的侍卫,平时由皇帝亲自调遣,专门执行最隐秘的指令。由于经常夜间出行,身穿清一色的玄色夜行衣,故而被称为玄衣影卫。
    玄衣影卫是皇帝手中的一张王牌。来无影、去无踪,宫墙内外、朝野市井任何角落发生的事情都逃不过他们的监控。所以,大臣们闻“玄”而色变,平头百姓们更是将玄衣影卫的神通传得玄乎其玄,几乎到了飞檐走壁、撒豆成兵的地步。
    钟启正是玄衣影卫的头领,作为耳目和臂膀,三年来他一直忠心耿耿地暗侍在齐云灏的身后,为他排解了一个又一个的疑难。
    “子轩,有什么消息吗?”齐云灏身披明黄色九龙戏珠的龙袍匆匆赶来,谙熟地唤着钟启的字,私下里,他已经将钟启引为朋友。
墙里秋千墙外道(一)
       钟启站起身来,对着齐云灏一揖到底:“臣已奉旨亲身进入泉语山庄,并且……”他说着抬眼瞥了眼齐云灏的神色,又低头禀道:“真的在庄内见到了梅小主。”
    齐云灏的身子顿了一顿,脸上拂过了一丝苦笑:“果然在那里。”
    “正是。据臣查知,澄亲王购下泉语山庄之时,正是梅小主奉旨入宫的那几天。”
    齐云灏脸色阴沉,默然在窗前的镏金颤枝宝相椅上坐下。
    钟启的双目一直追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忽地默不作声,不禁微微地犹豫了一下道:“臣一直伏在泉语山庄暗处观察。据臣看来,澄亲王与梅小主之间或有情愫暗生,却决无苟且之事。”
    “情愫暗生?”齐云灏打断他,目光仿佛两道利剑向他射来。
    “是。”钟启低下头:“这只是臣个人的感觉。”
    “情愫暗生……”齐云灏垂目咀嚼着这几个字,只觉得心里、口里一片苦涩——他最不愿意听到的正是这个啊……。。
    “啪”的一声,他拍案而起,转身朝门外走去。
    钟启紧跟在他的身后,“陛下,您要去哪里?”
    齐云灏头也不回地道:“随朕去泉语山庄,把属于朕的要回来!”
    一阵清风拂过湖面,带来了对岸花草的芬芳。梅雪霁慵懒地坐在秋千上,微闭双眼轻轻荡着,淡紫色镶金边的裙摆在风中舒展,仿若一朵盛开的茱萸花。
    这泉语山庄真是人间仙境啊。金碧辉煌的宫殿虽然富丽,却没有它的雅致与清幽。在这里,她真正体会到了无忧无虑,体会到了心灵与自然合而为一的愉悦。
    “小姐。”侍琴含笑向她走来,身上带着好闻的阳光的味道,她像变魔术似的从身后亮出一个银色的布囊。
    “您看!”
    “这是什么?”梅雪霁含笑接过,抽开布囊的丝带,里面是几颗黑色的种子。
    侍琴抓住秋千的绳索轻轻摇荡,忍不住低笑道:“这就是您成天惦记的酒仙芙蓉的种子,王爷昨日刚搜寻到的,今日清晨他离开的时候您还在熟睡,他嘱咐奴婢等您醒后就把它交给您。”
    梅雪霁欣喜地把鼻尖凑到袋口嗅了一下,果然有淡淡的酒香扑鼻。这酒香芙蓉是她在《撷芳谱》中多次读到过的香花圣品,因其花香似醴,故而弥足珍贵,连在深宫的上林苑中也遍寻不着。
    三天前她无意中在齐天弛面前提及,口气中带着几分艳羡和遗憾。当时齐天弛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没想到他竟然记在了心里。这些天也不知道他是通过什么样的渠道才搞到了酒香芙蓉的种子。
    梅雪霁珍爱地把布囊系在腰间的丝绦上,兴冲冲地道:“等一下咱们把种子种在屋后的苗圃里,到了秋天就可以闻到醉人的花香了。”
    侍琴推着秋千的手蓦地停了一下。
    “怎么啦?”梅雪霁感到了她情绪的异样,不由回头望着她。
    “小姐,”侍琴犹豫地看了她一眼,缓缓地道:“咱们在这里真的可以呆到秋天吗?”
墙里秋千墙外道(二)
       一丝浮云遮住了骄阳,天地间蓦地黯淡了许多。
    梅雪霁长长的睫毛扑闪着,又沉沉地垂下:“为什么不能?”
    侍琴的双手攥紧了秋千的绳索:“您以为宫里的人不会找到这里吗?这几日奴婢夜夜做噩梦,梦见皇上的御林军包围了山庄……”
    梅雪霁的心怦然而跳——其实,她又何尝不是?白天笑语嫣然,晚上却也常常被冷汗打湿了寝衣。毕竟,她心里比谁都清楚,那个皇帝是绝对不肯轻易地放过她的。
    昨晚她依旧被梦魇搅扰,在床上辗转良久无法入眠。后来,她索性推枕而起,踏着满院的芳草,一路漫步到湖畔。凑着微弱的星辉,她发现在临湖的水榭里,有一个颀长而飘逸的身影正面湖而立,那样忧郁地静默着,仿佛是岸边伫立了千年的石头。
    “天弛…。。”她在他身后轻唤,带着几分心痛和不解——这个在她面前笑语酽酽,让她时刻如沐春风的男子,为什么也有这样孤寂的一瞬?
    齐天弛回过头来,望向她的目光中带着意外的惊喜。
    “夜间风冷,你怎么不披件衣服就出来了?”他迎向她,脱下外袍罩在她纤弱的肩头。
    “你在想什么?”梅雪霁的抬起头问。
    齐天弛痴痴地凝望她的双眸,嘴角含着一弯好看的弧:“我在想,想你前些天为我唱的那支歌……”
    “《在那遥远的地方》?”
    “正是,”齐天弛轻轻握起她的手:“……我愿抛弃了财产,跟她去放羊,每天看着她粉红的小脸,和那美丽金边的衣裳——真美,这样的日子。”
    他轻叹着,抬起了她的下颌:“如果,我放弃财产、放弃京中的一切,你可愿意和我隐居山野,一辈子携手牧羊?”
    漫天的星辉下,他的眸光熠然闪烁,那么温暖、那么深情,泪水不由得打湿了梅雪霁的眼睛。
    “愿意。”她的回答轻柔而坚定。
    浓浓的感动溢出他的双眸,蔓延到脸上变成了幸福的笑。他一把搂过她,光洁的下巴轻抵她的发际,轻轻地摩挲着。
    “那好,咱们约定了。等我辞了王位,你我相携归隐,永远过你歌中的日子。”
    梅雪霁的双臂环住了他的腰,听凭泪水打湿了他的一角衣袍——她和他,会有这样美好的一生吗?幸福,真的握在他们手中吗?抑或,它只是一场美梦,转瞬将逝……
    明媚的笑容凝结在梅雪霁的脸上,转瞬成了痴迷的怔忡。侍琴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心里微有些疼痛。小姐好容易在泉语山庄的青山绿水间找回了欢笑,都是她不好,又勾起了她的不快。
    可是,那些不快的事情只是不去想便可以不存在吗?
    这几天她眼睁睁地看着小姐和澄亲王情意日笃,一天天地沉陷其中而不自觉。感动之余,她也深深地为他们担忧——聪明如小姐、睿智如澄亲王,他们莫非真忘了京城里还有一位皇帝?不管小姐愿不愿意面对,她都早已是皇帝的女人,而澄亲王——却正是皇帝的亲叔叔!这是一段没有结果的情缘啊!
墙里秋千墙外道(三)
       也许,小姐她是知道的,看她笑容后隐约可见的一丝愁绪,听她房内彻夜的辗转,就可以猜到其实她心中的忧郁远重于她。只是,她隐藏得很好,特别是在澄亲王面前,她都会努力扮演一副无忧无虑的摸样……。
    “算了,”耳边传来梅雪霁的一声轻笑:“别多想了。再一味哀叹忧虑,小心大好春光都在愁容中过了。来,替我把秋千高高地荡起来吧!”
    通往泉语山庄的林间小径上,一匹雪白的骏马正奋蹄奔腾。骑在马上的齐天弛俊逸出尘,银色的袍角被扑面的疾风带起,在身后高高地飘扬着。
    此刻,他的脸色严峻,双目紧盯着泉语山庄的方向,持鞭的右手不停地抽打跨下的骏马。马儿吃痛,高声嘶鸣着,四蹄腾空,恍若一道穿行于天地间的银白闪电。
    “雪骢快跑,不然就来不及了!”他喃喃地低语着,奋力又抽了一鞭。
    渐渐地,泉语山庄的一汪碧水展现在他的眼前,马蹄踏着湖上的木栈,发出铿锵之声。转眼之间,泉语山庄的粉墙青瓦近在咫尺。
    蓦地,他发现在粉墙之外,静静地立着一队人马,为首的那人高大挺拔,明黄色的衣袍在骄阳下反射着夺目的光芒。
    狂奔的雪骢被生生地勒住,万分不甘地引吭高嘶。而它的主人却已经面如土色,怔怔地呆坐在马背上——今早进京,他忽然接到皇帝率队出京的消息,心里顿生了不祥的预感,发了疯似的策马赶回泉语山庄,却不料还是晚了一步……。。
    齐云灏在雪骢的哀鸣声中回过头来,淡淡地望了一眼齐天弛,又把目光转向了粉墙内的一角。那里有几株高大的凤凰木在微微摇曳着,树丛间传来女子银铃般的欢笑声。
    “侍琴,再荡高一些,我快够得上树上的叶子了……”
    齐天弛翻身从马上下来,牵着雪骢来到齐云灏的面前。
    “陛下……”他黯然跪下。
    齐云灏并不理会他,目光依旧凝结在那角粉墙上,口里低吟着:“……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反被无情恼……”吟到最后,声音渐渐低沉到无法听闻。他转过头来望向齐天弛,目光幽深,嘴角却带着一丝清浅的笑。
    “十八叔,不请朕进你的庄内小叙吗?”
    一泓清泉从天霁山的山脉处倾泻而出,绕过泉语山庄的院子,日夜不停地往庄前的湖水奔腾而去。所经之处,流淌着潺潺的清韵。
    梅雪霁木然坐在窗前,平素里喜闻的泉声尽数变成了充耳的噪音。此时,她的全副心思早已飞到了门外——在那里,有两个男子正在进行着关系她命运的谈话。
    “……一切都只是臣的一厢情愿,请陛下不要怪罪雪霁。臣与她之间…。。清白如水。”
蓦然回首阑珊处(一)
       “好一个清白如水!”齐云灏发出一声冷笑:“你敢说你心中对她没有非份之想?”
    “臣……”齐天弛的呼吸急促起来:“臣确实想过要追随她一生,归隐山林,做一对无忧的……兄妹。”
    “兄妹?”一阵脚步声起,听得出齐云灏在向他步步逼近。
    “你有没有想到过朕?论公,她是我天启王朝未来的皇后,若与你归隐,将置王朝的尊严和体面于何在?论私,她是朕的女人,也就是你的侄妇,你如何与侄妇相携一生,即使只是……做一对‘兄妹’?”
    齐天弛陷入了沉默。
    “哼哼,”齐云灏又笑了,笑声中布满阴霾:“即使你与朕之间没有这层君臣叔侄的关系,你以为朕就会将心爱的女人拱手让你吗?”
    “陛下,”齐天弛低叹一声,訇然跪下:“臣愿领一切罪责,只求陛下原谅雪霁。”
    “霁儿她,不需要原谅,因为朕心里…。。从未怪罪于她。至于你……你的罪暂且寄存在朕这里,朕还没有想好要怎样罚你……”齐云灏断断续续地说着,忽然停了一停,声音里平添了几分冰冷:“陇西大旱刚过,当地百姓衣食尚无着落。朕打算派你带上朝廷的钱粮前去赈济,你收拾一下,明日一早启程。”
    “遵旨……”
    梅雪霁的指甲深深地陷在掌心的肉里,泪,从眼眶奔涌而出,纵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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