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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蓝色月亮(蓝色酒馆5)(寄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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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婚都能离婚,何况是无约束力的订婚,这年头一纸证明不值钱,偷腥、翻墙的夫妻随手一指,十个有八个是前科犯。

    「不怕担上第三者的罪名?」那可是会臭很久,说不定一辈子也洗不乾净。

    「我这一身罪孽还怕多一条吗?」她笑得很奸。「不过我不会走入你的陷阱自投罗网,目前我没有横刀夺爱的意愿。」

    「可惜……」加薪水没著落了。

    「嗯?」可惜?!

    席莉儿将蔷薇放在她眼前一挥。「真不心动?」

    蔷薇香气萦绕鼻间,一幕幕回忆与现今重叠,她分不清何者为真,何者为幻,耳边仿佛听见一阵女孩子的笑声,忽远怱近。

    依稀感觉以花刺刺出的图形隐隐蠢动,在她的背後晕散开一朵绝艳的鲜红,慢慢的滴出血花。

    该动心吗?

    「机会错过不再,你上哪找这么优质的男人任你蹂躏,而且还是一座金矿。」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既然她被收买了,当然要竭尽心力替金主说好话,为五斗米折腰的小职员最没尊严了。

    「莉儿,我有没有说过你真是个好朋友?」

    蓝凯月笑了,笑得非常邪恶,心头一跳的席莉儿忽觉不安,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第五章

    「你确定你没疯吗?要不要找个专业医生诊断诊断,看看你脑子里长了什么恶性肿瘤,以至於做出令人匪夷所思的反常举止,完全不像平时稳重冷静的你。」

    要怎么向老爷子回报,说他的亲生儿子罹患一种「间歇感官功能失常症」,暂时找不到特效药医治,得视情况判定是否严重到必须入院隔离,以免造成更大的遗憾。

    他说不出口,怎么也想不透失控的局势如此迅速,让他来不及做出反应适时围堵。

    代总裁的特助就是为主子分忧解劳、排除万难,将最难搞定的案子给摆平,增进工作效率,让年度总利润交出一张做人的成绩单。

    可是此时他却像个苦口婆心的老太婆,喋喋不休的插手上司私事,真叫他情何以堪。

    原本公司内部已经有遏止不住的小流言传出,大家听听就算了,不致信以为真当代总裁倩有独锺,看上总务科的小职员,流言传久了总会退烧,一旦有新鲜事马上取代旧闻。

    坏就坏在谁知道,似真似假的猜测仍存疑员工心中之际,快沉寂的小道消息却因为当事者造成既定事实而破功,如火如荼地由一楼延烧圣二十一楼,速度之快叫人傻眼。

    为什么这年头好心的人越来越少,非要乾柴上淋油放火一燃,让走投无路的他不知如何是好,退路完全被封死了。

    特助不是神,他只是公事上的辅佐,工作内容不包括监控上司的一举一动,瞧他稍一疏忽就出了大乱子。

    真的很难交代,不把两道乱源分开些,迟早还会有事发生。

    而他会背上监管不力的罪名。

    「不要老是背对著我不做反应,你最少给我一个保证不再犯,继续维持你冷厉的形象顾全大局,别让我疲於奔命……」

    「我喜欢她。」

    呃,他说了什么?他说了什么!一定是耳误,他没有说出那句令人呼吸一窒的话,收回,收回,快收回,不能再有意外了。

    「我喜欢她。」

    这一次他不可能听错了,双肩一垂的欧康纳像打了败仗十分沮丧,「行行好别捉弄我了,我还想活到领退休金。」

    「我喜欢她。」发自内心的在意,无法由心底割舍。

    他的苦笑比哭还难看。「够了,同样的文字不用重复再重复,我听见了。」

    「不要试图阻止,也不准通风报信,这是我个人的事。」莫提亚自有打算。

    在她未认定他之前,所有的变数都必须避免。

    「你根本在为难我,你等於全公司的运作,我哪有办法坐视不理,除非我两眼全瞎了。」光是第一条要求他就没法办到。

    「那就瞎吧!我不希望身边的人扯我後腿。」见鬼见神全在一念之间。

    这么狠?要他当睁眼瞎子。「我是为了你的前途著想,不愿见你毁在一名平凡女子手中。」

    「她平凡吗?」他不以为。「别小看了她,她和你想像的不一样。」

    「粗野、没耐性、不懂规柜、涵养差、不尊重人,我想列表一张不够记载她的诸多缺点。」动不动掐人、勒颈的举动叫人不敢苟同。

    听著他的数落,淡雅的笑意浮现莫提亚眼底。「你不懂何谓率性吗?」

    不做作、不伪善、理直气壮、不为他人喜好改变自我本质,不愧天地不愧人,对於想要的东西直接争取,绝不会口头痛恨却暗地里抢夺。

    她对自己太有把握了,只有她不要的,没有她要不到的,她的规矩由自己制定,明文条例的那一套她嗤之以鼻。

    她最常挂在口中的一句话是——法律是有钱人制定的,它只保障有钱人。

    事实证明她的说法不无道理,不管杀人放火还是奸淫掳掠,只要请得起名律师都能脱罪,保证金一缴逍遥法外,照样干尽伤天害理之事。

    欧康纳对她的认识不够,她的不尊重源自对他的熟稔,尽管时间改变了人的容貌和外在条件,但走过的痕迹不会就此消逝,它仍留在彼此心里。

    「你用错字了吧!应该说是任性,你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适合『打打闹闹』。」他嘲笑两人的不检点。

    拥抱、亲吻在欧美国家视同礼仪,但对岛国台湾而言,这叫伤风败俗、不合礼教。

    「欧康纳,你爱过人吗?」停止凝望窗外的风景,莫提亚回过身坐回位子上。

    「你什么时候看过我身边没女人?」他的爱情史丰富得足以堆成一座山。

    他爱女人,非常爱,绝对没有特殊癖好.

    「性和爱不能画上等号,你根本没爱过人。」他无法了解他的心情:

    他几时成了哲学家。「我们现在谈的是你不是我,转栘话题这一招对我没用。」

    「那么这封不署名的威胁信呢?」总会引起他的重视。

    「什么威胁信?」难道又是那个败家子的杰作?!

    接过比信纸略小的草浆广告用纸,两行简短的字迹让他有血压上升的迹象,一把揑成纸团,

    「他怎么老是不死心,玩垮了老爷子给他的一间公司还不觉悟,私底下贪得不知餍足。」

    「放弃莫氏滚回美国,否则後果自负。他还挺用心地剪了十四个字黏贴。」比起莽撞的上回,看得出他有进步了。

    「不要不当一回事等闲视之,我可不想再和一堆一脸横肉的壮汉『讲道理』。」尤其是对方拳头比他硬时。

    看似漠不关心的莫提亚执行总裁公务拿起公文批示。「总会腻的。」

    「是喔!等我们剩下一口气躺在床上等死,也许他会考虑放过我们。」有谁看过过境的蝗虫不食得一乾二净。

    身在明处的他们只能等人家放箭,错手九次总有一次成功,他不赌万一。

    「你要我采取行动?」实际上他已设下暗桩,留意对方的举动。

    「难道你要坐著挨打,看人家大摇大摆地踩过你的尸体?」他绝对不会不闻不问,任情况恶化。

    黑眸一闪,变化明暗。「那么你一定不致反对我刚才颁布的命令。」

    「命令?」有古怪,他作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决定?「等等,你颁布的不是某人的调动令吧?」

    希望猜测有误,与他心中挂忧的差距万里。

    「我需要保护。」莫提亚的声音中有著明显谑意,似乎非常满意自己的安排。

    低咒的欧康纳像头烦躁的熊走来走去,一会儿瞪人,一会儿轻吼,不敢相信在他眼皮底下还能飞出苍蝇,搅乱了一盘好棋。

    代总裁的权限很大是没错,可是怎么能任意发布人事异动而他却毫不知情?!

    到底有多少事瞒著他,他们是相互信赖的夥伴,没理由他被排挤在外,这种「小事」是他的工作范围。

    「欧康纳,我要她在我身边,不计任何代价。」眼神含厉,莫提亚警告他勿僭越。

    微微一怔的欧康纳感到一股寒意袭来,很想接受他突然的转变。「你当真?」

    「对她,我不开玩笑。」他要她,这一生一世。

    「你要将雅黛儿放在何处?」以她的骄傲不会允许他别有所爱。

    顿了一下,莫提亚语意深奥的道:「女人的事交给女人处理。」

    眼底的深意久久不散,他不必操心这个问题,蔷薇的本事连男人都害怕,何况是出身温室、不曾经历风雨的无刺花朵。

    相识十多年,他从来不晓得她还有多少尚未发挥的实力,光是带领的飞车军团就不下百名,个个马首是瞻不生异心,死不足惜的忠心世间少见,只是他不知後来为何会解散。

    「别打哑谜让人听得一头雾水,当初你并未拒绝这门婚事。」而且配合地完成订婚仪式,即使面无表情。

    「不拒绝不等於同意,以後你会明白我的用意。」轻诺寡信的人不是他。

    精厉的瞳心藏著深远谋略,那是一处鲜少人探勘过的幽谷秘地,隐居著他的深思熟虑和背叛的城府,深到无从挖掘,幽暗深沉。

    没人知道他恨著自己的父亲,用著毁灭的心态顺从他,若非母亲尚在人世,否则他会亲手杀了他。

    一个将儿子视为争权工具的父亲不值得尊重,他将会亲眼看见王国的殒没,痛失昔日的光环,感受他曾受过的痛苦。

    他几乎毁了他的人生。

    「你说得未免太笼统了,好像我了解的不是你,而是另一个肖似你的人。」仿佛沉睡的狮子刚要苏醒。

    爆发的力量无法测量。

    莫提亚笑得很沉,眼中透著冷意。「也许你所认识的我不是我,我把真实的自己藏起来。」

    「你……你别笑了,让人看得心里好毛,你不是你还能是谁?」为什么他会感到害怕,似乎看见巨大的阴影朝他靠近。

    「欧康纳,记住这句话,我需要的是朋友而非敌人。」他不喜欢折断鹰的双翅。

    「你……」他交付真诚的朋友居然用如此陌生的眼神逼他作出选择。

    一个对他有提拔、知遇之恩:一个曾经救过他,是他过命的好朋友,不管选择哪一边都是一种背叛,尤其他们还是一对骨肉至亲的父子。

    夹在其中两相为难的欧康纳无所适从,神色无奈地欲言又止,想不透为何一踏上台湾的土地,原本个性冷傲的好友会变得深沉,似藏著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但是他没细究诡异现象的时间,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後弹的门板撞到门後的大花瓶,鏮锵一声,墙上的风景画……

    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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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莫的阴谋家,这纸调动令是什么意思?你见不得我比你清闲、自在,存心找我麻烦是不是?!我看起来像是声音娇嗲、脾气温和的看门犬吗?」

    怒气冲冲的蓝凯月不经通报便闯进总裁办公室拍桌子大吼大叫,盛气凌人的姿态好像一朵带刺的蔷薇,没事的人滚远些,免得被她的利剠刺得遍体鳞伤。

    她甩门的力道可说是惊天动地,原本摇摇欲坠的花瓶禁不起她最後一击,无预警地结束花样年华的岁月,享年三百六十七。

    当然她不会在意一只花瓶的死活,砸不到她的碎片与她无关,而只有笨蛋才会将贵重物品摆在危险地区,注定了它已知的下场。

    所以她没有愧疚感,如入无人之境般的嚣张,发臭的表情含著愤怒,恨不得生饮某人的血。

    白纸黑宇她看得很清楚,一个字一个字分开看不难理解,好歹她混了五年夜大不算文盲,懂得的生字多到用不著查字典。

    可是合在一起就成了浆糊,她从头到尾看了七遍,还不信邪的请莉儿「翻译」,她怜悯的眼光让人不得不相信那四个宇的存在。

    一不偷人、二下偷马桶,她安分守己的待在总务科当工蚁是谁眼红了,非要打散她安逸的虫虫生活,将她拖上兵荒马乱的军事重地当炮兵。

    二十一层楼耶!万一停电了不就凄惨,一层二十七个阶梯,爬到顶层刚好五百四十阶,就算不累死也会腿软。

    如果再遇上全台大地震根本是死无全尸,连逃都不必直接说阿门,然後天国真的近了:

    不过这些天灾人祸都不是重点,她要算帐的是眼前这个一脸不解的家伙,这枚丢了就跑的大炸弹肯定是他所为,他还好意思用询问的眼神问她发生什么事。

    「阴谋家?!」说得真贴切。

    欧康纳心有戚戚焉的低喃。

    「说,你到底有什么阴谋,我不相信上千名员工的企业找不出人才,你要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保证你未来的日子会过得非常痛苦,有如身陷水深火热之中。」

    十指交叉向後扳动,像在做热身运动的蓝凯月撂下狠话,毫无为人下属的自觉。

    「你不是看门犬,这点我必须先声明。」她是专门扑杀人的母獒犬。

    「嗯哼!为什么我觉得你在笑?」笑她自贬为犬,说话不经大脑。

    她看得出来?「不,我的表情很严肃。」

    外表看来的确严肃、一本正经,不露一丝情绪,莫提亚连自己都骗过了,可是她却看到他的心,那个仰头轻笑的灵魂。

    「你当我是外头那些只会咯咯笑的门面美人呀!我有脑子不是草包,你骨头有几根我一清二楚。」她又不是今天才认识他。

    自己带过的小弟她会摸不清他的心性?!他变得再多还是她羽翼下的莫提亚。

    「门面美人?」他倒没听过这名词。

    「长相好看没大脑,空壳子一具妆点环境,具有美化作用顺便养眼……呿!你害我离题了,为什么点派我当『接线生』?」差点被他蒙混过去。

    总裁亲自当招待的为她泡杯茶。「我记得公文上写的并非接线生。」

    「差不多啦!新的职务和小妹有什么两样,你根本是在记恨。」她余怒未消地瞪著他,像在考虑要从哪里著手剥他的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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