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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一枝老桃花-第26部分

小说: 一枝老桃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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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着走着,叶筠忽然笑了,夹杂着些许无奈,又因昔岸喝醉酒的言语无忌而好笑,他故作抱怨道:“这么多年,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不过无妨,临别前的把酒言欢,也是幸事,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啊。更何况,关于月夜的种种,还真是一觉梦醒,太多重要的事不曾想被自己遗忘得如此彻底。

  第四十一章 明珠遗爱

  那日苏冠玉和关慕莹来叶家之时,正好昔岸与叶筠刚刚别过。
  当叶筠跨马时的那一瞬,在昔岸眼中,他幼年的玩伴确实不再是曾经那个白净孤僻的小少年了,如今这个有担当的人和曾经那个冷着脸教训自己的人,时而重合时而疏离。那张温润的脸在阳光的辉映下,是如此的毅然,决绝。所以,他真的是叶筠,而不是鹤齐了。
  “昔岸,长安见。”临走前,叶筠只是扔下了这句,便策马而去追赶前面的车队了。
  昔岸当时并没有回应,因一时间还无法赶去,他也只是佯作一脸漫不经心,勾着他那百无聊赖的慵懒之笑,最终冲着叶筠远去的背影摇了摇手,作为告别之礼。
  毕竟,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他要先做完。送关慕莹回关家。即便有苏冠玉,他也要亲眼看到姐姐回家才能彻底放心。
  回关家的路上,其实关慕莹好几次提笔问道叶筠的事,昔岸唯有搪塞了之,他不想再多一个人来背负那份自责。而且还有苏冠玉不是?那个人啊,精于攻心,让他来安抚关慕莹最好不过。
  路上走走停停,他和苏冠玉把关慕莹藏在马车内一同赶路,也是跋山涉水,路途颠簸。
  关家每次藏得都这么偏僻!昔岸总是忍不住腹诽一万次!
  这一日傍晚他们行至信阳,本打算找一家客栈歇下。可意想不到的是这里竟然没有开门的客栈,或者可以说,这镇上连一户开门的人家都没有。
  昔岸牵着马儿,皱眉抱怨道:“岂有此理,这是被洗劫了?”
  关慕莹掀开马车厢的门帘,左看右看也很是纳闷,她跳下马来,总觉得这条街道上透着些诡异的味道。
  路上没有人便也罢了,可更蹊跷得是,连人声都没有。落叶被风吹得起了又落,那微微的沙沙声,似乎在传达着此处的寂静和颓败。
  半晌没言语的苏冠玉拧着眉,冷眸斜睨,似是发现了些许端倪。
  当昔岸正要开口问的时候,苏冠玉这才缓缓开口:“我们去趟官府。”
  昔岸立刻了然,唇角勾起一抹讥诮:“嗯,找他们耍也不错。”
  其实,月夜不会明目张胆的涉政,更不会找官府的麻烦,之所以苏冠玉会有此说法,自是有他的用意。
  关慕莹心里也有了几分计较:“若是官府的人还在,这无处落脚,也能讨个明白;若是不在,看来今晚就更有地方落脚了。”
  此地苏冠玉以前出行来过,凭着印象去找倒还算顺利。而他们遇到的情况恰好是关慕莹猜想的第二种,这里空无一人,且,一片狼藉。
  苏冠玉冷笑:“看来有人想请君入瓮。”
  昔岸眼波流转,遂道:“人是冲着我们来的,放了这狗官,也算他有福。走吧,找地方歇着。”
  想找个可以休憩的地方,还是很容易的,收拾收拾就能过一晚,只不过这一晚能不能安然休息就难说了。
  关慕莹默然叹息,官府腐朽,朝局动荡,听昔岸的说法便是,全凭九王爷利用江湖势力在平衡,可这并不是长久之计。所以叶筠这才要谋反么,可总觉得这一切是早有预谋……
  “莹儿,今晚我守夜,你先睡。”苏冠玉轻轻抚过关慕莹略显疲惫的脸颊,声音很轻。
  关慕莹虽是躺着,可还是心神不宁的,一路上自己时刻都被苏冠玉和昔岸小心护着,她不免有些过意不去,更是百般不能理解,为何这下一任的教主非自己不可。关慕莹和昔岸都猜过,这一切和他们的身世定是脱不开关系,可是自己有别于昔岸的缘由到底是什么,这真是捉摸不透啊。
  望着身边的苏冠玉,关慕莹一瞬不瞬得就这么看着,苏冠玉倒是习以为常。
  他是看着关慕莹长大的,这小东西从来都与自己寸步不离,睡觉没有自己陪着就不肯闭眼,为此,关寂行没少生气。
  还记得那次小姑娘睡觉做噩梦,醒来就往他的房里跑。结果,半夜被冲进来的小人儿扑了个满怀,倒是把苏冠玉自己给惊着了。
  那时,人儿小脸红红的,眼里还噙着泪,死咬着唇不出声,这副模样,又让人心疼又觉得很是可爱。而苏冠玉呢,脖子被搂得生疼,百般无奈也由着这小东西去。后来,小东西就这么搂着自己睡着了,苏冠玉想要放下她,却被那双小手搂得紧紧的,于是这一夜,苏冠玉只好把枕头垫在背后,拉了被子,就这么凑合了一夜。
  自那之后,但凡苏冠玉在关家,每夜都是陪着关慕莹到睡着后才离开。
  想及此,苏冠玉那素来淡漠的唇角,微微勾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
  “你啊,自小就跟着我,还看不够么。”苏冠玉淡淡道,之后便预起身出去。
  只是背后忽然被人猝不及防的抱住,令他有几分意外也有些欣喜和感怀,这倔脾气苏冠玉真是太熟悉她了。
  关慕莹发不出声,只是脸颊在苏冠玉脖间蹭了蹭,便不动了。
  “风凉,不要任性。”苏冠玉侧了头一脸无奈,这孩子……还是长不大。
  关慕莹跪坐着抱紧苏冠玉,被子从身上跌了下来,她也不管不顾,因为苏冠玉的一句话戳了她的痛处。
  她和苏冠玉生生分开了两年,遗漏的表情也整整两年,怎么看的够!
  苏冠玉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轻笑:“莹儿喜欢我什么?”
  关慕莹抬头,扑闪着长睫,若有所思。她指了指苏冠玉的手,苏冠玉会意,便将手伸到她的面前,关慕莹咬了咬下唇,侧着头想了想,于是伸出食指在苏冠玉的手心处划着:“想不出。”
  苏冠玉失笑:“这又何解?”
  人儿一脸得意,手指飞快:“不需解。”
  “哦,那叶筠呢?”苏冠玉逗她。
  关慕莹怔了一下,又噗地笑出来,又划拉了一个字儿:“酸。”顿了顿,她继续写:“你也会吃醋?”
  苏冠玉一时语塞,见人儿眼里盈满笑意,他的目光转而柔了下来:“嗯。”
  本只是无心逗弄,可这话说深里去,苏冠玉多少还是有些不甘,毕竟自己已是不惑之年,能否陪她长长久久,他自己都不敢去想。不过说到底,关慕莹是他这二十年来小心捧护的明珠,任谁来讨要,他也决不肯相让。
  关慕莹小心翼翼地划着笔画:“千千万万个人里,翩翩佳公子有许多,可苏冠玉却只有一个。”
  屋内只点了一盏小灯,夜风几许,烛火摇曳,影影绰绰。
  那火光忽明忽暗,却无碍二人那眼里眉间的情真意切。
  “等明年桃花开了,我们一起去看,可好?”
  人儿笑了,依着苏冠玉的脖间蹭了蹭,答与不答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直至耳边传来平稳的呼吸,苏冠玉这才转过身托着人儿的身子在床上放平,然后掖了掖被角,满眼的宠溺。
  天下人皆知,这杀人魔头苏冠玉,冷血无情。然,天下人殊不知苏冠玉并非清心寡欲,那冷冽的眸底也会泛着暖阳般的柔情,胜似人间美景。
  夜已深,昔岸睡在隔壁书房的卧榻,酣然入梦。虽然他本想和姐姐睡的,只是……看了眼苏冠玉的脸色,当然还是乖乖闭上了嘴。毕竟,能休憩的卧房只有一间,苏冠玉想让她好好睡一觉,这两天奔波实在是太疲累了。
  苏冠玉在卧房外点了灯,静待人来。想来此地月夜未有丝毫动静,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此处的眼线必然是被人给拔除了。
  月夜的人有不同的眼线,各司其职,收集消息,并不是全然知道关慕莹这件事的,真正来抓关慕莹的自然也都不是这类在人群中纷杂的底端收集消息者。但是,若他们发现有异常之处,一定会传讯回去,到那个时候,来的人多了,自然就会有更上层的人前来查探,那么,关慕莹藏得住藏不住就很难说了。
  苏冠玉大约猜到了对方的来路,毕竟,那个人可不想惊动太多人,否则打草惊蛇,真当自己明知月夜来了一干人等,还能继续走这条道么。
  值得一提的是,关慕莹睡的那间的卧房被设了机关,苏冠进门时就已经发现且解决了。那接下来,对方还能耍什么伎俩?
  苏冠玉冷冷一瞥,来了。

  第四十二章 俘获

  身侧迎来数道破碎的银光,甚是晃眼,飞针寒芒,霎时来势凶险。苏冠玉反应也不慢,虽是被动却也不慌,不多时便将之悉数打落。他心系关慕莹,担心来人调虎离山,却不想转身的时候,有道黑影悄然而至,欲在其背后下手。苏冠玉步法卓绝,岂能被这圈套轻易愚弄,自然不会中招,应对仍旧游刃有余。
  昔岸闻声赶来,便见卧房内,打得好不热闹。
  苏冠玉与一蓝衣少年正是对阵胶着,而关慕莹手持雪刃,严阵以待。
  “原来不是真打。”昔岸似笑非笑得对关慕莹道。
  关慕莹不明所以,将昔岸望了又望,仿佛想将他那双眼给看穿了。
  昔岸笑得愈发耐人寻味,苏冠玉的手段么,别人不清楚,自己可是清楚的很!当年自己可以深受其害啊!那人最擅长先试探,然后玩儿腻了,再一举拿下。所以,昔岸一直怕姐姐跟着苏冠玉会吃亏……但是他……打不过苏冠玉,当然没有说过了!
  不过眼下,昔岸看别人受罪,还是喜闻乐见的。苏冠玉必然要审那个少年,想来也不会轻易灭口了。
  “只是试试身手,输不了。”算是给关慕莹了一个解释,昔岸打了个哈欠,继续看热闹。午夜里,这昔岸身着白净的里衣在这明暗交替的烛火映衬下,身姿曼妙,这若是不知情的人,怕是会有些浮想联翩。
  关慕莹看了都有些怔楞,若非这身长,就凭昔岸这幅相貌,还真是难以区分是男是女。
  不过,那蓝衣少年却是一脸肃杀,哪里有闲暇来静赏这等“景致”。倒是一旁的关慕莹被这少年瞥了一眼又一眼,少年终是疑惑的吐出三个字:“月行露。”
  万万没想到此时,苏冠玉竟因此失了手,少年见状大喜,一剑冲刺,却在下一刻,只听当的一声,剑被劈断。剑身一半落地,而连着手柄的那一半因手一时被震得麻痹,瞬时一松,那一半便也跟着跌落。
  雪刃光泽透亮,此刻在关慕莹手中却是别样的威风凛凛,熠熠生辉。
  此刻昔岸倒是给惊着了,没想到姐姐反应如此之快,自己都没跟得上啊。那一脸的倔强与傲然,令他对关慕莹瞬时刮目相看了。这种少女的凌厉之美,也是极为好看呢!
  苏冠玉显然刚刚回神,可就是因为方才那一瞬的迟疑,那少年忽的顺势而上,反手投针欲伤关慕莹,幸而苏冠玉毕竟久经江湖,反应神速,出手老辣,他一掌劈下,少年连退好几步,站都站不稳了。
  这时的昔岸一脸的目瞪口呆……他其实也出手了,不过苏冠玉更快,自己这剑倒是落了空。
  没有用武之地啊,太无趣了!昔岸满目怨念……
  “还能不能睡了,都打半天了,你到底还行不行!”愈发困倦的昔岸喊了一嗓子。
  苏冠玉起手又是一掌,少年终是再无余力抗衡,精疲力竭地跌倒在地,额上汗涔涔的。
  “绑起来。”苏冠玉半眯着眼,面无表情。
  昔岸叹口气……为什么又是我!而且还要干粗重的活!小爷的手都要糙了……
  昔岸捆人的时候,低着头满是不悦。因为这小子还在负隅顽抗,时不时不知又是哪儿弄的小玩意儿想要伤到昔岸,真是绑人有风险,大苦差一件!
  而苏冠玉不疾不徐地落座床边,气定神闲。关慕莹要去拿外衣披上,正好掠过苏冠玉,遮挡了他的视线。所以那少年口中吐针无声无息,令人毫无防备。
  少年眼底尽是得逞,即便已然狼狈不堪,可那恶毒的笑容却格外刺眼,令人浑身不适。
  针走寒芒,转瞬飞至关慕莹身后,而关慕莹却未曾有半分察觉,少年甚是得意。可也正因此,他才没有赏阅到那一瞬苏冠玉唇角微微扬起的轻蔑。
  乃至于苏冠玉是怎么将针置于手中,又是如何将它刺入自己脊椎,他全然不知。而他唯一感受到的便是,虚晃过后的疼痛。
  是,针尖暗藏玄机,内藏有两发更为尖细的毒针。他本是万般得意,可如今面如死灰的却也是他自己。乃至于苏冠玉是如何知晓的,少年已经无心猜测,此刻那浑身的酸楚与那撕裂般的痛感并发而至,令他痛不欲生。
  呵……果然应该听庄主的话,不该妄想擒获他们的。
  针并没有全部没入脊椎,苏冠玉的手指灵活地控制针的末端,时轻时重,疼得少年整张脸都扭曲了,且毫无血色可言,双唇亦是煞白不堪。
  他时不时闷哼一声,却仍旧坚持着,不发一语。
  苏冠玉垂下眼帘,轻声道:“你们庄主不止是让你一人前来吧,其他人呢?”
  少年已经有些恍惚了,可苏冠玉这轻飘飘的话竟让他觉得毛骨悚然,反倒回了神。
  “那我来替你说,楚砚池费尽心思找人阻我们去路,是别有用心吧。你可知道为何?”苏冠玉笑问,就好似在问芝麻绿豆的小事一般随意。
  那少年终于开口:“你已经猜到了,何须问我。”
  昔岸一看这少年的反应,登时乐了,连忙在一旁找了张凳子预备看戏。啧,真是自找苦吃。
  银针因被苏冠玉催动了内力,他稍有异动,那少年自是苦不堪言。可他依旧隐忍着,不肯多言。
  苏冠玉徐徐道:“他们去了关家,而你们沿途分散在我们去路上引起事端,顺便将月夜的眼线一一拔除,打得还真是好算盘啊。”
  “所以你何必问我。”那少年一脸愤恨,脸颊旁净是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渗出,继而跌在地上,打出水印。
  昔岸啧啧了两声,插话道:“你早点交代了剩下的人都去哪儿祸害人了,说不定就不用死了,我看苏冠玉还挺中意你的。”
  本是要挟的话,可被昔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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