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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一枝老桃花-第30部分

小说: 一枝老桃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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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将人都给杀了,只带回来了孩子,这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月殇冷冰冰地说:“你若还想浪荡下去也无妨,这孩子我杀了便是。”
  是啊,他确实是在外浪荡,这话虽然刺耳,却也说得不错。
  苏昱在月夜等消息的那几天,也不知何时便昏迷不醒,醒来后便见到如此诡异的场面,他真不知这是梦境还是真实。
  “是谁杀了行露,我不想再问一遍。”苏昱铁青的脸色,换来的也不过是月殇的讥诮。
  “呦,在你苏昱眼里,我还是个好人啊?大仇已报,你当真以为我会对楚述感恩戴德?他做梦。当年饶了他,我是怕楚衍之来寻仇罢了。如今,我还怕什么?苏昱,你这性子果然不适合朝堂,拒了那个混账皇帝的纳贤也对。省得因为人耿直,早晚被人陷害。还是乖乖留在月夜吧,我替你把名字都想好了,你可愿听一听。”
  一字一句,月霓裳的冷漠是在用刀刮苏昱的心,月霓裳说她本来不想杀姐姐,可是姐姐却悲愤无比,逼着月殇杀了她。所以,这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苏昱只恨自己没有跟着去,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他始终无法相信月殇的话,但又不得不接受这个既定的结果。
  “我苏昱最恨被胁迫,你不知?”苏昱很想看到月霓裳昔日的神情,只是,那也不过是自己的妄想而已,如今站在他面前的月殇,是视人命如草芥的月夜教主,他怎么能忘了呢。
  月殇显然不会让苏昱慢慢想,她一出招,便是杀招,剑气逼人,凌厉无比。莫说对方只是个婴孩了,就是块石头,这一剑下去,也早就被劈碎了。
  苏昱本就不是月殇的对手,更何况月殇这突如其来的杀招,动用了极强的内力,他根本就来不及抵挡。
  当苏昱扑到关慕莹身前的时候,只觉背后像是被强力撕裂一般刺辣的痛,整个人仿佛都被拆散了似的。苏昱还没有来得及多看一眼孩子,便失去了意识。
  而立于一旁的殷素南见到的却是另一幅画面,月殇在苏昱挡在那孩子身前时,蓦地收了内力,然而剑气太强,苏冠玉那如瀑的墨发,直接被生生斩断,又堪堪跌落,背部因被剑气所伤,血涔了一背。
  那时教主收回内力也是大伤元气,却挂上了满意的微笑,这落在殷素南眼里,是又让人心疼,又诡异得令人不寒而栗,似丝丝阴风悄然渗入骨髓一般,凉透了。
  这一切,苏昱是无法得知了,即便他对月行露的死怀着无数的疑问,对月殇性情大变百思不得其解,也无济于事。因为,他答应了月殇,日后便是为月夜出生入死的杀手,化名苏冠玉,名字是月殇取的。
  也从那日起,苏冠玉才得知月夜新来了一位神医,鹤天离,就连多日昏迷的自己能够清醒过来,也都归功于他。之后,他便需定时定量服用鹤天离所制的漱骨散,就能不再发作,这方子苏冠玉也是后来将漱骨散交给云袖,才得以重制的。毕竟,月殇还想将苏冠玉留在月夜呢,又怎么会交出那方子?
  关于救关慕莹的凶险和他深中剧毒之事,苏冠玉并没有像关慕莹提及,倒是昔岸问起了月殇所提到的纳贤一事。
  苏冠玉回想起来都觉得荒谬,卫毓当年想效仿他爹卫良招贤,在月夜血洗楚家之前,曾派人查到了他的下落。于是,还亲自去了一趟。
  苏昱很是觉得这个卫毓脑子不正常,他明知他爹连苏檀都不能说动,就凭自己的德行?还想招贤?这简直就是笑话。
  苏昱见到卫毓后,一脸不屑,未曾正眼相看,眼眉间也尽是鄙夷,抬都不抬,只道:“草民乃一介莽夫,嗜酒痴武,无心朝堂,礼制恐难束矣,实难登庙堂之上。”这一字一句无不在嘲讽卫毓的才疏学浅,卫毓又怎么会听不懂。
  卫毓很是不满,但又不想被天下人耻笑,当年的双璧已逝,如今为振民心,他可不想败兴而归。
  于是,他不仅赖着不走,还逼迫苏昱若是不答应,便叫人住满他的院子。
  这等无赖,苏昱还能容忍,那还真是枉顾他子承其父之清高了。
  “不请自来,吾难保圣上人头安在!”言罢,苏昱拂袖而去,进屋将房门都关了。
  人家都闭门送客了……这卫毓也不好继续留着,纵使气得咬牙切齿,也将人家奈何不得。谁让苏昱有才又精武,他还真没那个胆子去挑衅。
  最后,他只好悻悻而归,却又郁满难发,一路连话都不想说。
  这事在旁人看来,也许苏昱的做法太过猖狂,但是,谁都知道这个卫毓是极为欺软怕硬,除了窝里横之外,什么都不会。苏昱不压他的气焰还等什么?
  不过卫毓倒是和他那认来的爹有一点共通之处,那便是惜才,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否则也不会登门拜访了。民间有人说,这定是自己太废,所以对那些高才之人望尘莫及,更是好交为友,只可惜,他耳根软,被奸臣轻易左右,将这江山祸害得颓颓而危。
  所以,这也更是苏昱厌恶他的根本所在。
  当年双璧声名远播,如今苏檀之子更是毫不逊色。束发之年便能左右开弓写得一手好字,且临人笔体惟妙惟肖,难辨真假;十九年纪(也就是月明玄嫁女儿那年),无意间作赋缅怀父亲,实则暗讽当朝,月家教内人士不懂内里,只觉他追思父亲,情真意切又文采出众,所以便将此赋传了出去。
  由于卫良时期,民风开放,因此即便苏昱暗讽当朝,但那时不论江湖还是名士之口,都啧啧称道这苏小神童不负盛名,如今更是才华横溢,势不可挡,若能执政必成大器。然而,那也只是众人的臆测而已,苏昱无心朝政是真,更不屑被礼教所束缚是最真,若真他上朝辅政,那只怕对他的政绩,也只有“有负盛名,无为之政”的评点了。
  如今的如今,彻彻底底投身江湖的苏冠玉,再回想苏昱的相关过往,甚觉久远,仿佛那一切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一样。叙述的时候,大多事情他都是一概而过,甚至教主剑指关慕莹的凶险,他连提都没有提。至于中毒之事,他只提了前情却抹去后来的事。
  往事现已揭开,他唯独担心关慕莹会接受不了。
  此刻,昔岸和关慕莹皆是沉默,最终昔岸缓缓起身,道:“旧事就是旧事,真没意思。”
  他临出屋拍了拍关慕莹的肩膀,本想说什么,但想了想也只说:“早些睡。”就跨步出去了。
  房内只留下了关慕莹,和坐在对面的苏冠玉。
  关慕莹始终低着头,有些无措。其实,她也曾记得苏冠玉常常看着自己便会渐渐看向远方,也对自己的事只字不提,原来这都是因为月行露——关慕莹的生母。
  良久,苏冠玉叹声道:“怨我么。”
  关慕莹紧抿着唇不言语,苏冠玉想去握她的手,却被关慕莹无声躲开了。
  果然,还是会刺痛人的。
  苏冠玉自知这天总会到来,他也知自己这事做得很是荒唐,摇了摇头,缓缓开口:“你可信我,还是无法放下我曾对你娘……”
  关慕莹忽然起身,倒让苏冠玉愣了。
  诸多旧事,让关慕莹理不出个究竟,她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了,难受得要命,她当然不会怨苏冠玉,也不会怨母亲,她在放不下什么还是在急于抓住什么,全乱了,乱得慌慌张张,踉踉跄跄,落荒而逃。
  关慕莹刚跑出两步,只为透透气,可却被苏冠玉大声叫住,无奈,不舍,最后还是无奈。
  忽然忆起当年从背后抱着苏冠玉,哭着说愿意的自己,又想起那个对自己温柔以待细致如发的苏冠玉。
  其实,苏冠玉还是苏冠玉,从来就没有变过。
  苏冠玉刚欲上前,关慕莹便转身跑回来。
  猝不及防的被人儿抱住,只听她伏在自己胸膛轻轻哭泣,微微发抖。原来她是在害怕,怕苏冠玉不是她的苏冠玉。
  “因你娘的缘故,照顾你们姐弟不假。可是,莹儿便是莹儿,你娘只是你娘。你还小的时候,偶尔会看着你想起她,但我苏冠玉并不会轻易用情于人。对你娘也早就不是那般心思,如今舍不下的只是你,即便你娘能够复生也是如此。你还要躲我么?”苏冠玉平日话不多,多以行表意,而这一次,他是认认真真地在讲感情|事,字字句句发自内心,说得十分动情。
  此时,关慕莹言而不能,哭而无声,轻轻地慢慢地这么哭,只能闻其细微的吸气声,令苏冠玉好不心疼,也更为怜惜。
  夜里,关慕莹窝在苏冠玉怀中,累恹恹地睡了去。然,第二日清早便发现苏冠玉没了呼吸。

  第四十八章 退无可退

  伴随着身世之谜的揭开,关慕莹也是千头万绪,一时压抑不堪。纵使和苏冠玉解开心结,可除过感情之事,她的心绪还是无法得以安宁,身感沉重。
  然而,原本这一觉醒来,心弦略微松弛了半分,却让她发现苏冠玉没了呼吸没了心跳,关慕莹顿时就僵在了一旁,不过很快,她便踉跄着爬了起来,想要跳下床去。
  她记起苏冠玉提过云袖会配制漱骨散,想来云袖多半是个会医的,若是喊她来,兴许还来得及。
  越是这般想着,就愈发心急如焚,一脚没站稳,整个人便摔倒在地,待她想起身的时候,竟发现脚腕一阵抽痛,此刻,纵使想要站也站不起了。
  关慕莹不甘心,她伸手够了床边斜放着的剑,狠狠将之拔出了鞘,眼睛里全然没了方才的惊慌,尽是战意。
  遥想起她十六岁那年,关家被百余青云教众围剿,苏冠玉带着伤险些丧命,关慕莹为救苏冠玉,第一次学会了杀人,她甚至都不曾想过自己能不能刺得准方位,会不会死在对方剑下。她没有细想,也不会细想,在关慕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苏冠玉不能死,仅此而已。
  所以关慕莹即使到了这种危机的时刻,往往不会气馁,而更是会战意满满,她还从未想过认输二字!
  此时她跪坐着,一只脚还压在另一条腿下,关慕莹使不出力气,就用剑柄把压在上面的腿顶到旁边去,这才令压着的脚得以自由,然后她将剑尖斜插在雕花床脚,另一条胳膊的肘部又死死压在床边,就这般挣扎着撑着身,才慢慢半站了起来。
  关慕莹正欲摆正了身往出跑,纵使这脚自此废了也得冲出去叫人来。可还未来得及摆好身形,便被人从后方稳稳扶好了,关慕莹蓦地转头,便一眼看到苏冠玉满是担忧地看着自己。
  剑咣当一声落地,关慕莹发着抖,深深望着好端端的苏冠玉,一时不知是想笑还是想哭,难道方才只是自己的错觉虚惊一场?可是……她断断不会连人是否活着都弄不清楚。一时之间,关慕莹分不出虚实也慌不择路,她只知道自己险些失去了苏冠玉,心口直痛得难受。
  试探着叫了一声:“冠玉叔叔,是……你吗?”然而,关慕莹话音还未落,自顾自便落了泪。
  苏冠玉先是“嗯”了一声,转念便哑然愣住。
  “莹儿,你说什么?”苏冠玉微微发颤的问话,似是一弦走音,触人心神,令关慕莹猛然惊觉,自己竟能发出声了。她跌坐了下来,不敢置信得望着苏冠玉,又试着张口,小心翼翼道:“冠玉,冠玉叔叔……”
  久违了的声音,一如从前,苏冠玉搂了人儿的腰,将人拥入怀中,轻轻道:“我听不见。”
  “冠玉叔叔。”
  “嗯。”
  “冠玉叔叔。”
  “嗯。”
  两人紧紧抱着对方,许久之后才平复了心绪。苏冠玉忽然道:“莹儿,以后别这么叫了,该改口才是。”
  一贯冷静自持的苏冠玉又回来了,声音清清冷冷又润泽如玉,此时还撩了一抹轻佻,饶是令人不禁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关慕莹小声应着:“那叫什么,旁人都叫你冠玉,我才不要。”
  任性的模样何等熟悉啊,苏冠玉唇角微微勾了丝笑意,悄声在人儿耳旁道:“成婚后该叫什么?”
  关慕莹脸上一热,在苏冠玉颈侧咬了一口,道:“爹会骂死我的,嗯,就叫苏昱吧,我喜欢这个名字。”
  这名字真的是太久远了,苏冠玉不免有些感慨。当年在月明玄门下,一众教内人见他都唤大师兄,而月行露和月霓裳,一个叫她师弟一个叫她师哥,那时候,除了师父叫他“昱儿”,便很少有人叫他名字了。如今,他更是习惯了这个化名,就快要将“苏昱”二字忘得干干净净。想来若非要告诉人儿身世,怕是苏冠玉将这个名字会永远埋没下去吧。
  此时关慕莹如此一提,自己竟发现,他险些将爹娘所取的名字,视如旁物,实属不该。也是,他连苏昱这个身份都快忘了啊……
  “好。”于是,这称谓,便这么定了。
  两人经过昨夜和今早的如此一番折腾,心境反倒是轻松了许多。关慕莹失语症痊愈,这是最令苏冠玉安心的,自然,卿卿我我半刻也是免不了的。毕竟,苏冠玉也是个有欲有求的普通男子,并非世人眼中那般不食烟火,在人儿颊边唇上落了吻,自是满面春风,甚是快意。
  关慕莹的脚苏冠玉也仔细看了,并无大碍,休息片刻便又能走了,虽然还是会有些许痛感,但走路还是勉强能行的。只要这两日尽量少走动,应该很快就又能活蹦乱跳了。
  二人收拾整端后,这便出来准备吃早饭。于是从沈连翘那儿才听说,云袖找了一趟郁惠阳,也不知都密谈了些什么事,总之就是,这少年和昔岸能够相安无事地坐在一起吃着粥,真真是令人大开眼界,看起来更是别扭之极,诡异之极。
  若说这郁惠阳,他自然还是想回金陵的,只是,如今多了云袖这一桩事,他确实有些犹豫何时出逃,尤其为今之计也只能先跟着苏冠玉回月夜,况且自己被喂了药,想逃也逃不了啊。郁惠阳浑身软绵绵的,甚是乏力,想起来就气愤得不得了!
  这个苏冠玉,下手又狠又讨厌,专挑人软肋,下药也不给个痛快,谁知道被带回月夜后,还会耍什么花招!云楚这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一口一个昔公子有苦衷,一口一个苏先生为人良善!
  哼……昔公子?那吊儿郎当,卖弄风姿的?还苦衷,怎么看都不像云楚说的真相那般有担当!还有苏冠玉,这等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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