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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青莲引凤-第4部分

小说: 青莲引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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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里却只传出来一阵刻意压低的咳声,过了许久才听见男人应道:“春花……我的病大概是好不了的……不要再为我浪费银子了。”
  “别说傻话。”端着药走进房内,顾春花看着莫风夕柔柔一笑,“乖乖把药喝了,我的风夕会长命百岁的。”
  接过顾春花递过来的药碗,莫风夕看着她盛满了温暖的双眸,衬着额上有些可笑的黑色碳迹,却不由地红了眼眶。
  还以为他是怕汤药之苦,顾春花上前握住了他的另一只手,“莫要怕苦,喝完我就去做你最爱吃的鸡蛋羹。”
  君子远庖厨……这本该是每个读书人熟读的圣贤之书上的话,却只有面前的女子,肯为这样破败的自己,辛苦劳作归来后,还要在灶间与油盐酱醋为伍。
  透明的水滴无声滑落,掉进了手上的药碗里。
  顾春花连忙上前替他轻轻抚背,问道:“是不是身上又不舒服了?”
  轻轻摇了摇头,莫风夕端着碗,小口小口地喝完了药。
  笑眯眯看他把药都喝完了,顾春花才把药碗接了过去,“我去对面李嫂家借两个鸡蛋,回头就去做鸡蛋羹,有事喊我。”
  “嗯。”轻轻应了一声,莫风夕看向她的眼神,好像一汪春水。
  顾春花熟门熟路地打着自家唯一那把漏雨的伞走到对门,还没等她敲门,门就吱呀一声开了。
  “哎呀是小顾啊……我看今天这风大雨大的,原来却把你给吹来了啊。”李嫂长着张和气的圆脸,笑起来小眼睛会眯成一条缝,看起来就十分和蔼可亲。
  “李嫂……”顾春花是个读书人,佘借的事对她来说甚难说出口,不过凡事熟能生巧,“今日大雨,生意艰难,我竟没有开市……”
  听她东拉西扯,李嫂顿时明白了一半。
  小镇很小,街坊之间都是鸡犬之声相闻的,李嫂平日里也是个热心肠的,当下就说:“有什么我李嫂帮得上忙的,你就直说吧,我能帮上,一定帮。”
  “风夕身子不好……我想买几个鸡蛋给他做碗羹补补,只是……”
  李嫂一听马上明白过来,“你等等,我这就让他拿几个来。”
  又过了些时候,顾春花满足地捧着三个鸡蛋往家里走去。
  李嫂真是个好人啊……以后若是等她有一日发达了,定会报答她的。顾春花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如此想着。
  ××××××××××××
  没想到大雨一连下了五天。
  听说镇头的栈桥都被大水冲断了,镇子里的人出不去,外头的人也进不来。
  这下顾春花的小本生意更是无从做起,早晨她起来到厨房一看,居然已经到了无米下锅的地步。
  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说的就是她现在的窘状。
  好不容易又去李嫂家借了两把米,顾春花回到家里,却发现自家相公怎么喊也不应声,急急跑进卧房,才发现男人一向冰白的脸色如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额头上还渗着细细的汗珠。
  心中一急,伸手去试莫风夕的体温,触手处更是烫得惊人,他额头上如此滚烫,身上手脚却又是冰凉冰凉的,只有胸口还有微微的热气。
  顾春花顿时急红了眼,用家里唯一的一床棉被把人紧紧裹了起来,抱着就往外面跑去。
  也不知她哪里来的力气,竟丝毫不停地一路跑到了镇东的医馆,医馆里有全镇最好的大夫,不过这大夫年事已高,耳朵不甚灵便,顾春花几乎拿出砸门的力气,才听到里面不紧不慢的应门声。
  大夫打开门,却愣住了。
  眼前抱着人的女子,全身上下都被雨浇透了,湿淋淋地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而被她抱在怀里的人,却连衣角都没有沾湿一点。看来那一路上,竟是这女子用身体替他挡去了雨水。
  大夫见状,等回过神来连忙让他们进房,也没问诊金的事。
  才给病人切过脉,大夫正摇头晃脑地思索着,却见被她打发去喝姜汤的女子裹着医馆里的大被子,双眼通红地冲了进来
  “大夫,我家相公生的到底是什么病,您一定要想办法救他!”
  “唉,他体质虚寒,看来是久病缠身,这两日连日阴雨,想必是触动了旧患发作,治起来倒也不难,我一会开个方子便成。只是……”
  顾春花的脸色在听到大夫前几句话之后终于好转很多,不再看起来比床上的病人还要吓人,没等大夫只是完,就连忙截住她的话说道:“只要是世上有的,要什么我都可以去找!”
  “唉,我开的药也都不是什么金贵的药,只是有一味萱草正好用完了,本来日前我打算去集上买些回来,可桥却被大水冲断了……”
  顾春花闻言二话不说,把伞抓在手里就要往外冲,跑了几步,又想起什么似地轻轻走回床前,摸了摸莫风夕发烫的脸,柔声说道:“风夕,再忍忍,等我回来,很快就没事了。”
  她正要转身出发,却被人抓住了衣衫一角。
  “春花……”
  虚弱的唤声从男人干裂的嘴唇中吐出,让顾春花拧得心疼,连忙握住他的手柔声说道:“别担心,我一会就回来。”
  “别走……我有话……”才说了几个字,莫风夕的话就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顾春花心里急着想走,却不敢甩开他的手。
  “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好不好?”
  “这一回,在不说……我只怕……只怕……”勉强半睁着烧得发红的眼睛,莫风夕又是一阵咳嗽,嘴唇轻轻动了几下,却再没有声音发出。
  而他抓住顾春花衣角的手,也终于松开了。
  看着他胸口似乎随时都会断绝的微弱起伏,顾春花红了眼圈,抿着唇转身就冲进了雨里。
  刚才,他说的是……
  很快一路到了栈桥,就像是人们说的那样,这条出镇的唯一小桥已被上流冲下来的洪水冲成了两段,早就不能使用了。
  顾春花心里着急,把伞放在岸边,扎紧了衣袖裤脚,竟准备泅水过去。
  谁知才跳进水里,那河水冰冷刺骨不说,更是一阵阵地冲击着她的身体。顾春花不过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不管她怎么咬牙用力,最终却还是被汹涌而下的河水冲往下游……
  等她再一次睁开眼睛时,天已经晴了。
  脑子有一瞬间空白,然后在视线对上正在她床前替她切脉的老大夫时,顾春花几乎从床上跳了起来:“我怎么回来了?风夕呢?他、他没事吧?”
  老大夫收回手,叹了口气,说道:“你前几日出去找药,被大水冲到了下游重三镇,后来还是李嫂上那里走亲戚,把你给接了回来,你被水冲伤了脏腑,昏了好多日子啦。”
  “那风夕呢,他、他一定没事的,对不对?”全然不关心自己的身体状况,顾春花只是一味问道。
  “唉……令夫已经……节哀顺变吧。”
  顾春花一时间全乱了思考,跌跌撞撞地起身就往门外跑去,口里还念念有词:“不会的,我的风夕,怎么会……一定是假的……假的!”
  可是等她看见安安静静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男人时,却只能任由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少年夫妻,虽然清贫却幸福的日子,从此以后,再与她无关。
  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这时有人从房门走了进来,却是李嫂:“小顾啊,你悲痛伤身,你就让风夕他……他好好地去吧。”
  说完,李嫂用袖口拭了拭眼角的湿润。
  “李嫂子……”突然转过身来用力抓住李嫂的手,顾春花的泪水一滴滴砸在她的袖上,“我以后,该怎么办啊……”
  好不容易等顾春花大哭了一番松开自己的手,李嫂又用袖口在眼角擦了擦说道:“有句话,我看还是得跟你说说。现在虽然不是三伏天气,不过风夕……总这样放着,若是身体出现了什么异变……况且,大夫的医馆也是要开门做生意的。我带了一副棺木来停在院里,若是你不嫌弃……”
  顾春花哪里还有思考的余力,只听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又抚尸痛哭了一番后,向着李嫂道:“好嫂子,我不能……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风夕……放进……放进……”她嚅嗫了许久,终究还是说不出代表死亡的那两个字。
  “好。”李嫂的眼神里充满了同情,走近床前,慢慢伸出手去……
  然后她只觉得颈上一凉,却是被一根银簪抵住了血脉。

  新婚之夜

  李嫂一惊,直觉地想要抽身后退,却发现身后大椎穴亦早已被人按住。
  她若再动一寸,下场便是……
  死。
  “想必阁下便是罗刹庙主,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按在她大椎穴上的手劲力微吐,顾春花,不,顾青莲一扫之前的懦弱模样,笑得温雅从容。虽然她身上穿的还是那身粗布衣服,却自有清华暗露,仿佛跟方才那落魄读书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李嫂见状,便也不再装作无措,笑了几声道:“二位果然不愧为中原武林正邪两道之首。”
  她此言有意挑拨,是想让顾莫二人想起自己水火不容的身份,顾青莲一听便知,也不以为意,只道:“我们是何身份,并不妨碍我们向庙主要一个答案。”
  此时莫凤栖收回抵在她颈上的银簪,冷冷看了一眼拍过罗刹庙主身周大穴封住她武功的顾青莲,慢慢地支持着坐起身来。
  他的病也并非全是做戏,日前连日阴雨,引得他身上寒疾发作,又兼方才为了取信罗刹庙主,用了龟息闭气之功,牵动旧患,此时行动间果然还是勉强。
  顾青莲撤手拂袖,扫闭了罗刹庙主三处大穴,然后靠近床边扶莫凤栖起身。
  这一次,莫凤栖却并不曾抗拒她的帮助。
  一开始,两人都不曾记起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模模糊糊知道身边的人是此处唯一可信可靠之人,便真的过起了两个人的日子。
  后来恢复记忆,想起两人的真实身份和关系,却又同时定下引蛇入洞之计,仍假装不曾察觉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一切。
  于是很多事情,便习惯成自然了。
  就连莫凤栖自己也对自己的反应感到意外,顿时脸上神色更变得复杂莫测,难以揣度起来。
  顾青莲不过一笑,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身后罗刹庙主话声冷冷传来:“没想到你们一个盟主,一个教主,竟也要用这般有违侠义之道的手段。”
  顾青莲闻言不由失笑,“本盟行事向来只看结果,无论手段,至于莫教主……你该庆幸此回定计的是我。”
  “勿再与她多言。”莫凤栖冷道,“先离开此处。”
  顾青莲点了点头,顺手把罗刹庙主的哑穴也封上了,再走出房间去,果然数时前还淅沥不停的大雨已然止住,镇上再见不到一个生人,刮过身侧的风唯余森森寒气。
  她并不以为意,熟门熟路地到驿站赶了辆马车停到医馆门口,然后重又走进房去。
  “看来这回要委屈庙主了。”说完顾青莲温柔地走到罗刹庙主身边,温柔地提起她的腰带,再温柔地往停在门口的马车上一抛……若非此般温柔,怎么对得起她送她入这鬼镇的一番美意呢,呵呵。
  房中只剩下莫凤栖和顾青莲二人。
  莫凤栖好看的眉,轻轻地皱了皱。
  因为他发觉了一件事。一件对他来说,似乎不太妙的事。
  他来到此处,正是“病入膏肓、性命垂危”之际,是被面前的女子一路抱过来的,而自己若要行动,则处处皆要仰仗轮椅,似乎……医馆中并无此物。
  顾青莲看着他眼中神色变幻,却也打定了主意这回绝不先开口,便只站在他身前,笑的温润无比,诚恳无比。
  “你……”
  终于莫凤栖开口,只说了一个字却又被一阵咳嗽打断,他以手掩唇,指缝间却有刺目绯红渗出。
  重伤之下妄动真气,又以内力将剑气化为实体,报应却是来得好快。
  顾青莲挑眉,上前轻轻俯身,撕下一片袖子拭去他手上的血污。
  她这一串动作既熟练又自然,等完成后两人都沉默地怔住了。
  顾青莲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觉得身上一重,原来被她这番动作弄得全然不知该如何应对,脑中一片混乱空白的莫凤栖,竟晕了过去。
  苦笑,这回倒是不用考虑怎么才能让他心甘情愿被自己抱入马车的问题了。
  顾青莲伸手揽住莫凤栖下滑的身子,却在触及衣料的粗糙时又想起一事。重又把怀里的人轻放回床,视线过处,那张依旧绝色的脸上没了平日总是带着的三分冷色,却多了几分我见犹怜的荏弱。
  忽略自己微微一动的心,顾青莲伸手解开了莫凤栖的衣带。
  然后不由轻轻叹气。
  虽是站在敌对的立场上,但是若说这世上有谁最了解莫凤栖,那那个人便一定是顾青莲。
  所以她知道,床上的男人平日所着衣物,皆是轻烟软罗所制,穿在身上柔软无比,之所以用轻烟软罗的原因,却只有她一人知道。
  果然莫凤栖粗布衣服底下的肌肤上,已然浮现出一个个暗红色的细小血点。
  于是只能让那位罗刹庙主再多等一会了。
  虽然莫教主一会若是醒来见到自己身上的衣物全变成了一块布,大概心情不会太好,不过顾青莲却对那时他的表情隐约有些期待。
  等赶着马车离开安平镇时,顾青莲回头,却见那些熟悉的房屋在瞬间都变成了一缕轻烟,而取而代之的,是洗心林中高耸的古木森森。
  “庙主,既然事已至此,青莲只有将你带回盟中,由刑堂决定你之未来了。”解开罗刹庙主被封的哑穴,顾青莲无不惋惜地说道。
  “好一个武林同盟!好一个武林盟主!事到如今我亦无多言,只是有一事,你到底是何时看破我的阵局的?”
  看了看脸上易容药水作用逐渐消退,慢慢恢复青年女子面貌的罗刹庙主,顾青莲道:“并不如你想像的那么早。且,那个人也不是我。”
  而是莫凤栖。
  那医馆的大夫,在未曾变成为罗刹庙主所操纵的怨灵之前,另一重身份,正是他教中姑射堂堂主。
  在顾青莲欲出城采药前,他将此事告诉了她,两人才完全从阵法迷障中清醒过来。此后顾青莲心中已知幕后黑手的身份,与莫凤栖传音定计,才放心依计堕入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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